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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守备营 冒进抢功

呱!呱!呱!

民间谚语有云:老鸹叫,祸事到……

“剥皮老树枯枝杈,霜天雪雨暮昏鸦。”

寒冬腊月里,落日残阳下,河道边的枯树上成群的老鸹鼓噪不休,这些食腐者从来都是伴随着死亡而行。

那一只只血红色的眼珠子里倒印着前方的丛丛人影,无不预示着死亡将至,生命凋零。

罗赖子的这路人马早早地就结束了行军,在湘江西岸随意找了个地方扎下了行军大营。

罗顺命人在中军大帐中摆下了酒宴,宴请从南京来的兵部校书签事陈三泰和几路与自己合营一处的将官们。

帐中不但备下了佳肴美酒,还准备了几位娼伶演奏起舞助兴。

宴席上琴弦管乐,交杯换盏好不热闹,一众人等肆意调笑,说着闲话。

在大家兴致正高时,帐外有一名随军小吏来报:“罗将军,诸位大人,府城的信使差官到了。”

“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一位青袍信使差官进入了大帐,大家彼此认识,互相见过礼后,进入了正题。

信使将一封文书递给了衡州守备将军罗顺,并点出:“此乃府君大人亲笔所书。”

“哦!”

罗顺郑重其事地抖开了手中书信,咋眼看去,只见他不时的皱眉、抖须、撇嘴,一张酒气上涌地脸上染成了猪肝色,变的无比古怪。

“发生了何事?”

久历官场,善于察言观色的陈三泰见此情形,发出了疑问。

“江东千户所的人马,在常宁县松柏镇五里外的回龙岗上伏击了反贼,阵斩一千八百七十一人,生擒两千四百二十五人。”

信使差官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震撼人心,大帐中一时鸦雀无声。

罗顺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他的结拜兄弟河道点检徐凯。

自出征以来,江东千户所的“湘江号”战舰,就不时地游弋出现在罗顺的视野内。

这让他很不爽,为防万一,便请了他的把兄弟,这个绰号徐大.麻子的家伙,率领着河防营前来助阵。

“这文书上所提江东千户所的捷报,是真的?”

徐凯接过文书过目后,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此二人的一副怂样,陈三泰心中感叹,如果不是那江东千户所的萧家太过桀骜自恃,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他又何必与这两个废柴合营。

不能让他们丧失了斗志,陈三泰拿定了主意,开解道:“江东千户所不过一千多人马就打了个大胜战,可见反贼的战力何其低下也!

我们这一路有近万装备精良的人马,和那些手持木刀竹枪的反贼作战,战功岂不唾手可得也!”

陈三泰这番话如同给了大帐内的将官们打了鸡血,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对啊!江东千户所才多少人马,都能有如此大捷。这样的功劳不就和白捡的一般,众将官纷纷向罗顺请命,明天开始要加快行军速度了。

“你们所请,我准了。”

罗顺正为宿府君在文书上催促自己加快进军与反贼作战而头痛。见这些个将官们战意满满,于是乎,就坡下驴,应承了下来。

军帐中,众人其乐融融,一夜畅饮,尽兴而归。

第二天,江风狂啸,天降大雪。

罗顺骑在一匹大肚子蝈蝈驹上,领军直奔着常宁县城杀去。

紧跟在他身后的掌旗亲兵打出了一面“罗”字将旗,狂风将旗帜刮得“哗哗”作响。

这掌旗亲兵是特意挑选的膀大腰圆之辈,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也开始觉得不得劲,只见他面色铁青,口中呵出的白气覆在胡须上,冻结成了冰熘子。

呼!

又是一股狂风刮过。

“罗”字将旗从掌旗亲兵那已经酸痛麻木的手中,脱手而出,被狂风卷了去,倒插在不远的一处积雪泥泞中。

“怎么回事?”

丢失将旗,大不吉也!罗顺目露凶光,手上的马鞭对着掌旗亲兵的脑袋,就是一通勐抽。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掌旗亲兵滚鞍落马,双腿跪在稀烂的雪地上,磕头如捣蒜,大声请罪。

罗顺不为所动,冷冷地道:“拿下,斩了。”

左右军士将掌旗亲兵的双手别在身后,要拖拽到路旁去斩首砍头。

“嗷!不。”

死到临头,只见那掌旗亲兵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挣脱了几个军士的束缚。

如同一头巨猿般向前蹿去。舒展猿臂,一把将罗顺从马匹上拽了下来,掌旗亲兵夺过马来,引镫跨在了大肚子蝈蝈驹上。

“驾!”

掌旗亲兵抽出匕首毫不怜惜地在马臀上勐刺了几下,马匹吃疼,迈开蹄子疯狂地冲了出去。

事出突然,这些个官兵见此情形有些目瞪口呆。

倒在烂泥雪地中的罗顺被气得几乎要岔过气去,恨声连连:“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抓住他,我要活剐了他。”

踢踏!踢踏!踢踏!

衡州守备营仅有的一支骑兵,打马追了过去。

出了这种意外,各路将官全都前来探望。

陈三泰瞟了一眼这个自称衡州虎帅的罗守备,心中暗忖:这哪里是虎啊!我看是狗吧!哎!把他比作狗,那是侮辱狗了。

这就是一头猪……

看着罗顺那满身烂泥的狼狈样子,陈三泰无语了,这家伙恐怕比猪都不如,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这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柴呀!

陈三泰开始怀疑由这种废柴领军,是否能够剿灭反贼。看来要早做打算了,可别被这个家伙坑了。

……

经历过一次惨败的常宁义军,在刘占鳌这个老军伍尽掌军权后,打破了各自为战的局面,在号令和军制上有了很大的改善。

事关生死成败,刘占鳌没有再卷恋那两个刚娶下的新妇所给予的温柔乡。

整日里,布置城防,派遣哨探,勤于军事,忙得不可开交。

“报……”

这时一个探子来报,说侦探到衡州府的另一路人马正快速向着常宁县城杀来。

这名探子是同他一起参与过陈家银矿爆动起事的,可以算是他的嫡系。

刘占鳌对这个面相淳朴的汉子很是和颜悦色,耐心地询问起一些细节之处。

……

“你确定是一支人数近万的官军?”

“我不敢太过近前,就找了个机会从高处望去,眼见黑压压的一大片,正合人上一万,无边无沿的说法;其规模当有近万人马。”

“兄弟辛苦了,快快下去休息吧!”

刘占鳌心中大骇,却面色不变。让探子退下后,令人敲响了聚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