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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征用

“哈哈!哈哈!”

“不错,此次收获颇丰。有了这些‘阿堵物’,我们的计划就可以提前进行了。”

萧铭中大致看了一下,这批财货价值估摸着得有二十几万两白银。除了这一箱“豆腐金”以外,其他几个樟木箱里面,大多是些筑模私制的元宝、金莲子、金叶子、金瓜子、银蚕豆、银花生等金银制品。

还有一些流光溢彩的珠宝首饰和几样做工精巧别致的金银玉器,型质栩栩如生,每一样都堪称艺术品。

合上樟木箱盖,萧铭中对黄好武嘱咐道:“这批财货大多暂时不能见光,你先领几个可靠的人手,将这几十个“银冬瓜”化成小银饼,近期我要用到。”

“某一定不辱使命。”

黑大个黄好武左手握拳击胸,回应的掷地有声。

就在不久前,武昌府,这座大明两京十三省疆域最广的省府,城中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盗窃桉。湖广巡按御史黄澍家中的产业斗合升,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防守森严的宝库中窃走了一大笔财物。

这巡按御史在大明朝可是了不得的官,是“代天子巡狩”,在地方考察民情,监督吏治,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之权,事权甚重。巡按御史甚至可以单独考察布、按二司官。

除了监察职权的扩大,在行政方面巡按御史也获得了一些权力。在特殊情况下,巡按御史还拥有部分军事指挥权。地方战守事宜,巡按得以参与,地方上出现盗贼和叛乱,巡按可以下令进行征剿。

黄澍出自江南黄家,字次公,崇祯十年(1637年)丁丑科进士,其作文有奇气,落笔千言,岀入秦汉,不假思索。

江南文人会读书,从唐宋以来这老黄家,就是诗书传家的世宦之家,族中出了不少进士、举人。其家族历史能追朔至秦汉,据传三国时期,刘表帐下射杀孙坚的黄祖,诸葛亮的老丈人黄承彦皆出自他们黄家,是其祖辈。

黄家虽不及五姓七望那样声名远播的名门望族,也算得上是传承久远,名满江南的世家大族。

这年前才封“平贼将军”,加太子少保衔的左良玉,拥兵数十万,是这湖广地界上最大的**。其人跋扈骄横,常常纵兵劫掠地方,杀良冒功,残害平民的事屡见不鲜。

对一些殷实富户拷饷时,甚至将大活人架在火炭上炙烤,烤出人油,场景十分残忍,令人发指,被湖广百姓暗地里叫做“贼将军”。

作为东林党人的黄澍与由东林党人一手扶持起来的跋扈将军左良玉交好。两相勾结下,蠹国害民,搜刮地方。

这些仕宦之家,豪绅大族彼此之间世代联姻,利益交织,形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脉关系网。盘踞地方实则与土皇帝无异,族中子弟肆意横行为祸乡里,巧取豪夺,逼良为娼,多有不法之举。对财富的攫取,有着极度的贪婪。

在民间利用钱法漏洞换银牟利,乘灾祸放贷以高利致人破产,从而大肆兼并农人的土地。再加上隐匿大量人口为奴为仆和广收民田投献已肥私,所积聚起来的良田美宅,产业店铺遍布整个江南。

对于明朝中晚期来说,几乎大部分的官僚士绅,精英阶层和被当成猪养的宗室屏藩,都是如此一番骚操作,参与进了这场狂欢盛宴。疯狂的吸着大明王朝的血,剐着平民百姓的肉,刨着老朱家的根,让这个垂暮的东方大国轰然倒下。

这次黄家失窃的财物,对他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但这件事也狠狠打了这位巡按御史大人的脸,黄澍求到了左良玉面前,其悍然发兵封城,大索月余,武昌城内搞的鸡飞狗跳,扰民无度,左军乘机将城中数十户百姓弄了个家破人亡,搜刮了大量民财和年轻女子,桉子却毫无头绪。

对头,这件窃桉就是萧大公子领人做下的。

崇祯十三年(1640年),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一艘西夷样式的战船,由潇湘二水入洞庭而至江汉。

这艘命名为“湘江号”的战船,乘风破浪向湖广省府武昌城而来。

“到了,到了。”

一阵雀跃欢呼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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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景迎朝阳,冉冉生云霞。江风凭借力,扬帆至渡头。”

船首处开始人头攒动,远方一座大城的轮廓,迷迷茫茫出现在大家眼前。

衡州府相结互保的学子刘衡、易少泽、方为汉、邹兆南、萧铭中五人结伴同乘衡州卫的战船前来省城武昌赴院试考。

“哈哈,仰仗战船犀利。终于无惊无险到达目的地。”

富商之子易少泽为人最为佻脱,不由得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五人之中,年纪最长者刘衡,刘律之轻抚颌下长髯,说道:“此行甚安,得亏铭中小友邀请我等同行,就此谢过。”

“有此巨舰,我等安如泰山。谢了,铭中小友。”

当……当……当

一阵金锣之声,一艘苍山船带着数条走舸将“湘江号”战船左右围住。

“降下船帆,落锚接受检查。”

萧铭中低头望去,只见苍山船的船头,几名兵丁簇拥着一个身穿大红鸳鸯战袄的明军中年军官,此人目光对视过来,一脸的不怀好意。

“雁生哥,我失职了。”

说话的是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他是萧家收养的孤儿中的一员,隶属于萧铭中直接统领的童子营,是“湘江号”的了望员。

刚才发现目的地就在眼前,高兴地踏出了瞭望塔,从绳梯上滑了下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让人摸了过来,将战船围了,使得他情绪十分沮丧。

萧铭中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发生了何事?”

黑大个黄好武带着二十名少年出现在了战船船舷两侧。

萧铭中看着那名军官,指了指桅杆上的日月旗,历声道:“此乃官船,船上有数位参加下月院试的学子,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那军官见这巨大的“湘江号”上多是些乳臭未干的少年,并不以为意。

“我乃平贼将军麾下哨官,奉我家大帅令喻,征用过往船只征讨流寇。你们速速落锚,等待接收,若有延误,格杀勿论。”

这“湘江号”从建造到配置完全,萧家用了万余两白银,如何会让人夺走。

“这是衡州卫江防军船,若无五军都督府票拟文书,任何人无权扣押。”萧铭中振振有词道。

“我家大帅节制湖广诸军事,事后给衡州卫去张押票即可。你们休得多言诡辩,速速交接。”

“哈哈!好笑,你这是要给你家将军惹祸。节制诸军事乃总督之职权,何时轮到武人总兵行施。况且营兵与卫所军互不统属,你如此妄为,可还算是我大明朝廷的兵。”

“好一张利嘴,诸军听令,将船上人等尽皆打落江中喂鱼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