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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全开 失望

七百多米外,日军军曹的身体突然无力倒下,走在他周围的日军看着脑袋上流着鲜血的弹孔,立即明白自己遇到了攻击,随后到来的枪声更是确定了他们的判断,一名士兵大声喊着什么,可他的话没有说完,脑袋爆出团血花,没有力量支撑的身体瘫在森林的地上。

“隐蔽。”

“敌人在九点钟方向。”

一些耳力出奇的日军,枪声传来后就知道了子弹射来的方向,但是,展云距离他们太远,身子躲在树后,探出脑袋的人看不到敌人的位置。

又一个日军倒下,子弹从额头射入,后脑被爆开后,灰色红色一起散到空中。

“佐木君,你带一个小队,从侧面绕过去。”这支部队的长官开口对不远处的小队长喊道。

但是,他的行动暴露了自己的踪迹,隐藏在另一侧,距离这只有三百米的展云影分身发现了他,狙击手的意义在于击杀敌人有价值的目标,很明显,这是条大鱼。

一起发现的还有另一名影分身,他爬在树上,和同在一侧的分身形成交叉火力,两颗子弹几乎同时钻入日军中队长的脑壳,把那位接受了命令的小队长吓了一大跳。

然后他反应过来,将指挥刀举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这里也有狙击手……”

他的话没有说完,从侧面射来的子弹击穿了他的脑袋,这位日军的小队长保持着举刀向敌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开枪的是埋伏在日军行走路线正面的分身,至于最后一名分身和他相对,守在日军撤退的道路上。

影分身拥有本体所有的记忆和能力,他们也可以使用装备,这一点是忍者世界里的其他分身没有的。哪怕木分身在某些方面优于影分身,但是,他们继承不了共同享用装备的能力。

一个本体,四个分身,要对付两三百人的日军小队显得滑稽。

当日军分成四个方向朝射击位置赶过来时,觉得杀够了需要休息的展云收回了影分身,因为有次元门,分身们的装备也被他接收。

在忍者世界,影分身也能分出装备,苦无同样具有实体,但是,热武器攻击时,发射药的爆发相当于对武器本身的攻击,所以,展云虽然能在分出影分身时保留身上的装备,却会为他们准备一件真实的枪械。

一个闪身,展云来到日军刚才经过的位置,这里有两名日军,在刚才的攻击中,他特意攻击对方下身,致使他们无法离开被留在原地。

“纳……”

守在这里的有一个帮伤员处理的义务兵和一名身上没有伤的日军,他们发现了展云,却没有机会开口,同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七八个影分身将脱口而出的话捂在了嗓子眼。

展云走上前,左右手按在两名日军的天灵盖上——这是血剑发动暗面技能的条件,必须把手掌按在人的头顶。

一把血剑吸引生命力的过程是十秒,现在却又两把,于是吸收敌人生命力的时间缩小到了五秒钟。

时间很快过去,展云感觉精神了许多,在两名日军死去后,他闭着眼睛在原地停了十几秒。慢慢的,他的表情从兴奋中恢复,甚至多了丝不敢相信。他睁开眼睛,走到两个同样被捂住嘴巴不能发声的日军伤兵身前,将手按在他们头顶。

吸收生命力的过程,展云感受到身体变得强壮了一点,不,应该说变得健康了,没有了长期应养不良的体虚无力,可是展云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疲劳虽然没有了,却没有对自己的精神力有增强。

这个世界没有修炼精神力的法门,忍者世界得到的络坠秘术也无法使用,但是多年的经验还是让展云能估算自己精神力的大小。吸收了四个人的生命,居然没给自己增加精神力,要说不沮丧是不可能的。

而让他震惊的是,杀死的这四个人,居然没在血精石上显示,也就是说,被血剑能力杀死的敌人,血精石不会有能量点增加。

这不是坑么,仅仅恢复体力和生命力,等血精石的能量点上去了,哪还需要它来补充。

但很快展云就想起来,血剑的能力用在什么地方——这个能力应该用在重伤的情况下,在血精石的恢复力无法弥补创伤的是时候,通过吸收他人生命力恢复身体。

这次试验让展云失望,但,日子还是得过去,于是解除了影分身,身体一闪消失。

穿过次元门,展云回到距离队尾几百米的山路上,从道路两侧的林子里走出,他还能看到零星的人流。这些精疲力尽的难民追寻大队人马的足迹,凭着本能向前迈动蹒跚的步子。

展云没在他们身上投入过多的目光,他可以管,但不想管,要是真的想保命,这些人完全能丢掉几乎有自身重量的箱子和沉重似乎装有贵重金属的手提箱。

在活命和钱财的选择上,没有直视过死亡,他们只会倒向金钱。

装备了疾跑鞋的展云可以轻松加快自己的速度,如履平地就是对他现在的诠释。

队伍的尾巴正在络绎上山,先头却已经络绎的下山。

展云超过了迷龙,双方谁都似没看见谁,康丫低着头没去看从他身边走过的展云,豆饼一脸愧疚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当他走到大队的尾巴时,看到正在龙文章的命令从队首传下来,一千多人的长队,“原地休息!——原地休息!——原地休息!”

反应慢的家伙、走晕头的家伙们还是要撞在前边人身上,大家挤挤拥拥地坐下来。

展云走向孟烦了他们的时候,不得不注意路边的一个女人,她又脏又累,以至她身边那个约摸五六岁的孩子都比她干净整洁得多。

不仅展云在看他,连孟烦了他们也看着,一是因为一个异性引起的必然的好奇,二是因为她身边停着的那个死人——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头子,看衣服家境还不错,只是就泥泞来看生前没少折腾。他像这些天见惯的难民一样躺在路边,头下边垫着衣服卷,谁都看得出他已经死了。

“过路君子,谁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过路君子?”女人念叨着。

不辣戏谑地使劲捅身旁孟烦了的肋骨,“过路君子。”

“滚。滚。”烦啦没好气的说,他抬头瞅了眼正在向他们走来但是停在半路上看着那个女人的展云。“那才是过路君子。”

“谁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她隔上十数秒便这么念叨一遍,但瞧来就像念天上掉馅饼吧一样不抱希望,她并不悲伤,看起来很平静,但老兵油子们已经很熟悉悲伤,所以能无师自通地明白那恰好是早已过限的悲伤。她的孩子也不悲伤,很亮的眼睛让人明白这家伙平时绝非现在这样安静,他看着懒散的坐在路边对面的烦啦一行,像一条对他们不感兴趣的小狗看着一群他也明知对他不会有兴趣的大狗。

哪怕再疲惫,这时候还是有些好奇心过强比如说不辣这样的货,累成这样还是要好奇——他走向那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难民吧?住缅甸的华侨?家里做生意的还是念书的?看穿着家境不错呢。啧啧。”不辣搭讪道。

女人只是接着念叨:“谁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

要麻死了后,不辣变得很讨厌。有的人一生只需要一个朋友,他怎么头撞南墙,这个朋友都不会让他碰壁。不辣于是像被斩成两段的蚯蚓,蠕动着,唠叨着,想给自己再凑合出一个朋友。

“不辣,你给人个安静好不好?”郝兽医叫他。

不辣现在看起来确实很讨厌,别人并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一劲儿自问自答,就是那种拿街头遇上的他人的痛苦当作谈资的鸟人——而那女人显然有与她曾经的家境相应的聪明,她明白这一点,因明白而根本不看他,她说话几乎只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原来的韵律,没人知道她已经在这种单调的韵律中等待了多久。

不辣还在叨逼:“丈夫呢?死了吧?日本人杀的还是缅甸人?这是你公公?很厉害呢,能走到这儿。我们路上撞见好多,能爬上南天门的还真没几个……”

孟烦了提高声音叫他:“不辣!”

不辣回头问:“么子事?”

“回来!”郝兽医说。

“我又不累。”

孟烦了说:“谁他妈管你累不累?你明知道帮不上忙就滚回来!”

“我陪她讲话,蛮可怜的。”不辣不打算回来。

郝兽医说:“这有铲子。你要真可怜她就把人埋了,好让她走人。”

“你都累散了,我哪儿有力气?走人往哪儿走?禅达?有她吃有她住啊?”不辣只打算动嘴。

孟烦了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一分钱一轮船的同情心!都快亡国了你叹口气就对得住天地君亲师了?”

刚和孟烦了一边的郝兽医居然在旁边为不辣抱不平,“不辣倒也不止叹口气……。”

“郝道学你闭嘴!——不辣,不回来我拿枪打你啊!”他倒不会真开枪,但孟烦了拉了枪栓。

郝兽医拦着,“你不要又乱玩枪。”

“要得嘞,要得嘞。”不辣说着很不忿地回来了,这回孟烦了现在学小心了,他先退出那发子弹。

可是回到他们中间,不辣立刻开始播报其实刚才都听得真真切切并且全是他一言堂的新闻,“她是华侨,全家都在缅甸做生意,人家家世不错的,全让打仗给搞胡了。她丈夫死了,公公上到南天门也病死了……”

蛇屁股揶揄道:“这是你说的还是她说的啊?”

“这种事我见太多了。——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辣吹嘘。

蛇屁股拿话堵他:“没人想知道怎么回事。”

惰于思的人偶尔也接近真理,不辣几乎猜对十之八/九。仅需要补充两条:她举家——包括娘家和夫婿家——在一周内毁于战火;她的好家世也让她受过好教育,和不辣比堪称学富五车,实际上她是那类能把书的精华读进人的生命的少数派。

展云走到了郝兽医这里,“兽医,你那些家伙事儿在哪儿。”

“你干什么?”郝老头没反应过来,可孟烦了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但是他沉默,他的沉默源自于不想和这个与自己不同的人接近的抵触。

“帮埋人啊。”展云说的理所应当,他侧身看着站在那里的女人,“少死些人总是好的,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应该能活下去。”

他说到“那些人”时,孟烦了他们看向他示意的方向,那里正有个带着圆顶礼帽的家伙费力的提着个小箱子,他的衣着很考究,虽然狼狈,但能从料子和做工看出这人的身家。

类似不辣这样的还会猜想,那个明显分量不一般的手提箱里放着的是金条还是翡翠。

只是在他之后,是车声辚辚,那辆破推车在这漫长的山路上恐怕已经把轮子都硌变了形,但架不住迷龙老哥招募的人力,老远就能听见那货地主唤长工似的吆喝:“加把劲儿加把劲儿!康丫你这回下坡可把牢了!还会开汽车呢你!”

“你给我个汽车来开。”康丫顶嘴。

传来一阵巴掌声,殴打声,康丫唤痛声。

迷龙一行人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然后大家不知道展云说的是迷龙还是那个在日军追击下依然不舍金钱的好汉。

“嘿。行吧,你一个人行吗?”郝兽医是动不了的,他也不希望其他人动手,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累的不成样子。他可怜那个女人,却有心无力,因为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耗费活人本就不多的力气。

“拿来吧!我去动手。”

于是一分钟后,他手里有了几件工具,铲子、锄头、砍刀斧头,以及在队伍里根本就没见过的锯子。

瞧见锯子这种东西后,展云才把“视线”投入万能法球储存物资的地方,结果真的在里面看到了这些东西。

是了。土木工程里面用的到这些东西,和枪械以及刺刀比,挖掘地下工事是它们的长处。

展云没有白要这些人给的东西,每拿出一件工具,他就会从背上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美国罐头或者两盒英帼人的饼干。

他拿着工具走到女人面前,低头和小男孩对视,结果这个皮孩子在展云的目光下踢了他一脚。“……真是个熊孩子。”他给了小孩一个评论。

那个女人并没有看他,低垂着几乎是披散的沾着草叶和泥垢的头。女人低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

展云颔首,目光从女人和孩子身上移到死人身上。然后再将视线移回到女人身上,他开口了,但他说的话却让身后的人渣们哑然。“如果是其他时候,我会想让你嫁给我,给我当老婆,可惜……现在还不能安定,如果有以后……希望你能嫁给我。”孟烦了可以清晰的看到,展云的摇头是充满遗憾的,也就是说,他是真的有娶这个女人的想法。

女人没抬头也没说话,展云迟疑地伸了手想去摸那小孩子的头,不管是几天还是一周的颠沛流离都足可以把那么一个本就很淘的小家伙逼成小野兽,他爪子挥了一下,展云速度很快,但手背上还是多了几道印子。

孟烦了他们哈哈笑着,很难看到在人前总是保持信心的家伙露出怯懦犹豫的神情。

他们并不觉得好笑,但是还是在那里笑。

那女人低着头,一直以来没人能看见过她的脸。那是出自尊严而不是羞涩,她有那种默默承受伤痕的自尊——展云伸手像是想撩开她头发看一眼,她不是羞涩或惊恐地搪开,而是坚定地抓住了展云的手放回原处。

看着女人松开抓住自己的手,展云看着手指上拈着一片草叶,那是从她头发上拈下来的,她的儿子兼保镖一脚踢在展云的膝盖上,这让展云后退了两步。“我……拿掉这个。”松手让草叶落地。

女人问:“你能不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

这次展云的回答是干脆的:“好的。”

接着展云转身看着休息在路边的人,他从背包里拿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塞进去的东西。都是所有人渴望的东西,七八个美帼人的牛肉罐头,十来盒英帼人的饼干,还有两瓶酒以及一条美帼香烟,“过来几个帮忙的,这是报酬。”

所有人哑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