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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手下的决定

下午继续开庭,大家了解了龙文章的过往。

卡车在路上颠覆摇晃。

这趟的回程没有押送的车,一辆有人,一辆装食物。

展云继续跟人渣们挤在车里,大家或坐或躺颠覆摇晃,躺着的颠到坐着的身上,坐着的覆躺在躺着的人身上。

人群中间还挤着一些没有放到后面那辆车上的米、面、食物。了不起的是居然还有个篮球和篮网。

回去的车很颠,和他们一起被扔上车的有下半个月的口粮和唐副师座特令赏的篮球篮网,他说健身保国,陶治情操——可是车仍然很颠。

没有宣判,因为没宣判便已退庭,也没枪毙,因为没有宣判。

于是他们一边被司机当浆糊搅,一边在脑袋里搅着浆糊。

蛇屁股在又一次和同僚做了亲密接触后开始忍无可忍地大叫:“要死人啦!”

丧门星表示赞同:“是啊。他是好人,要枪毙好人一定是静悄悄的,砰啦。”

蛇屁股骂道:“我说的是这个死脱了头的开车的!”

一袋米砸在丧门星身上,那是迷龙干的,“你说谁呢?你还真是个丧门星!”

丧门星在这会可不像个顺民,拉了个马步架子准备迎战,可他显然没在一辆快把人颠作五痨七伤的车上练过马步,被颠得摔在郝兽医怀里。

展云已经决定,把四个影分身中的一个安排在国内,聚集山寨里的土匪,让他们参加抗日,过不了多久小鬼子就投降了,再把他们带去东南亚,不管同不同意,必须离开。

那群家伙在国内就是祸害,不管怎么的深明大义,不管怎样的和鬼子拼杀,说到底还是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家伙,等抗战结束了,不管是兔子还是秃子,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与其被国家找麻烦,最后剿灭或收编,不如归了自己到东南亚去,哪怕祸害也是祸害其他人。

东南亚那块地方,因为殖民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蛊惑土著的排华情绪,华人数量始终得不到增长,他不仅要把土匪带走,还要把九州大地上生活困苦吃不饱饭的家庭一并带走。

了不起的是迷龙和丧门星,在展云思索了这么一阵功夫时,一直你一拳我一脚地沉默往来着,这样颠的车上那样的拳脚伤害倒不大,但人终会被打急,此时,那两位便扭在粮包上滚打。

迷龙边打边说:“老子老早就看你不顺眼!”

郝兽医劝架,“要不要好好活啊?这都粮食啊!”

车子把他们送到收容站,然后将一群人连同车上的食物丢下,接着扬长而去,劣质汽油的烟雾将站在车旁的人彻底淹没。

“又有吃的了,来啊,把东西搬进去。”

“你们去干啥了?”

“里面的,来几个把东西搬进去。”

收容站里的人,多是跟着从缅甸一路走来的士兵,一共一百八十多个,分散在这片区域。那些到东岸后,从溃兵中征集的人,在虞啸卿带他们下去时,就说了部队番号,并且和孟烦了这队连长官也被人抓起来的家伙拉开距离。

卡车来时,收容站里跑出来几个人,有人向孟烦了询问今天发生的事,有人为肚子着想,吆喝院子里的人出来把粮食搬进去。

展云走到孟烦了身边,对他还有阿译说:“我要回去了。今天的事有点突然,她还在家里等着。”

孟烦了的心思不在这里,他颔首着,算是应了。

阿译还在为自己在法庭上的说辞深思,在展云开口后,一本正经地说:“虽说成家立业,可温柔乡是英雄冢,你要自勉啊。”

展云无语的狠,和不辣蛇屁股几人告辞,转身离开了收容站。

两名哨兵泥蛋、满汉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拦住,因为展云今天在长官面前露了脸,要是把他的离开当成他们的私行放纵,肯定讨不得好。

一直到展云离开视线,他们面面相觑,没有动作。

禅达是个小镇,镇中心的位置比较繁华,军队的涌入,吃掉了他们所剩不多的口粮,让经济变得凋零,也让禅达人对军人的热情熄灭。

现在驻扎在这里的虞师,虞啸卿军纪严明,手下的士兵,没有人敢打扰百姓,再加上一直以来,他剿兔子的功绩,如今又有唐基的帮助,师部的物资到是不缺。

所以展云走回去的路上,看到了镇子中心恢复了一丝繁华——属于小镇的繁华。

“我回来了。”刚跨进院子,展云把声音喊的震天,看到雷宝儿走过来,上前将他抱起,“叫爸爸。”

“云爸爸。”雷宝儿。

展云哈哈大笑,对他来说,很多常人看似忌讳和丢面子的东西已经不太在意了,管他雷宝儿不是自己亲生的,都喊自己爸爸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拿出了国内少见的巧克力,塞到雷宝儿手中,看着孩子一脸猴皮的喜意,好似从烦恼全都消散一样。

上官戒慈在厨房洗洗刷刷,听到他的声音,走出来。

“今天跟你弟兄们疯了一整天?”这是她二十多天来第一次主动询问展云。

这种变化展云乐于看见,抱着雷宝儿走过去,“刚到那儿没说几句话就被师部的人带走,他们在审死啦死啦。”接下来,展云简单的把收容站还有去师部的情况说了遍。

“死啦死啦?谁啊?!”说话的是背着一捆柴回来的克虏伯,如今的禅达,很难再召到愿意跟他们干的人了,克虏伯上午在禅达转动,继续招人,用贫乏的言语引诱还没有回到部队的溃兵,下午则给士兵训练,教他们怎么用大炮,傍晚了再带一捆柴回来。

“没看到我跟老婆说话呢?死光棍滚一边去。”以前不知道电灯泡什么样子,现在感觉到了,展云立即把克虏伯赶到一边。

可上官戒慈从他手里接过雷宝儿,让他站在地上,“跟我把吃的东西处理吧。咱们这里好吃的不较多,明天再过去,多稍一些。那是跟你同生共死的弟兄。”

上官戒慈在厨房忙活,低头切菜,这番话却让展云心里变得温暖,没去管坐在院子台阶上的雷宝儿,他走入厨房抱住上官戒慈,从背后亲吻她的面颊。

这个显得亲昵的动过让上官戒慈有些慌乱,她扭过身用没有沾到油渍的手肘推开展云。“别闹了,你不是说那儿有一百多个弟兄吗?今晚没做完别想休息。”

“我……你真打算给他们做吃的?”展云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虽然孟烦了一行人确实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可以后,双方交集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一旦他在东南亚惹出的乱子被曝光,彼此的关系只会殃及无辜。

上官戒慈用手肘抵住他,说:“你有你的路要走,但是,过去的东西也不是一定要放弃,既然生死与共过,还会有那么多东西要在意吗?”

展云忽然沉默下来,他看着上官戒慈,木在那里五六秒,终于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对,你说得对。”说着他后退一步,“我看还是让别人来做吧,就你我还有克虏伯,怕是干一个通宵也处理不了。”

“我们的钱不多了。”上官戒慈说。

“诶呀。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那我去说。”展云懊悔的锤着自己脑袋,转身出门,就在右脚迈出厨房的时候,突然回身偷袭了上官戒慈的嘴唇,“哈哈啊,我去叫人了。”

上官戒慈露出无奈的笑容,为展云这脾气无奈,也为这心性高兴。

“克虏伯,跟我出去喊人,去问附近的人家愿不愿意过来帮忙做菜。一个通宵,每人一块大洋。”站在院子里,展云对搬动木柴的克虏伯喊。

“又有好吃的了啦,哦,我现在就去。”

克虏伯放下木柴,抢着跑到了街上,展云被死胖子的屁股撞的贴到了门墙上,于是,对着他的大/屁/股虚踹了一脚。

两个人连晚饭都没吃,喊了附近几条街的乡亲帮忙,赶来的人里面,让展云不是蹙眉的是一名清丽可人的小女孩。

她应该十六七岁,可瞧着她较小的模样,只会让人以为衰老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从附近买来的猪和鸡鸭都在院子里院子外待着,几个老农用石头和砖块在院子里搭了个火灶。

大家都在忙活,连克虏伯也在拎猪腿的时候,不时伸鼻子去嗅油锅里滚动的猪油渣,这东西也是道美味——油渣捞起来,在上面放些盐,都不需要其他配料,就能入口。

原滋原味,香味扑鼻。

在美国的影分身,为展云带来的不仅是任务的进展报告,还有大量存放在万能法球里面的物资。对村民们来说比较贫乏的精盐,一桶一桶的放着,很多帮忙的妇人在切猪肉、剁鸡鸭时,不时会把食指蘸点盐放在嘴里。

人手足够,展云仿佛没事人一样站在角落,克虏伯也没事,可他给自己安排了活计——看到偷食的人比较多,他提起十二分的注意,盐什么的偷吃一些没什么,肉是绝对不可以的。

上官戒慈来到展云身边,雷宝儿在一块没有被大人占领的角落玩耍。

“她很漂亮。”

展云说:“我问了她名字,说是叫陈小醉,是咱们队伍里那个叫烦啦的家伙的相好。她个是川军团的,已经死了,是个苦命人。”

上官戒慈看到过龙文章,也认识林译,自然还记得队伍中存在感一直很强的孟烦了。“原来是他啊。你想帮她?”

展云摇了摇头:“这都是命。我们就算帮,也只能帮些边边角角,关键是烦啦,他怎么看待这段感情。”

他不想过深的介入孟烦了和陈小醉的情感。孟烦了这人很有主意,也很聪明,可就是因为太聪明了,反而不如心肠直接的人看的开。听说结局时,小醉成了张立宪的妻子。

他对张立宪没有好感,但对他却是佩服的,和孟烦了一样,都是学生兵,只是很早就从了军,跟着开始还是连长的虞啸卿在战场上厮杀。

既为亲信,自是生死与共,尤其是跟了虞啸卿这样的长官,好的东西会第一时间享用;可面对危险,也要第一个冲上去。

上官戒慈看出了展云的犹豫不定,就说道:“那就给他们时间吧。我这儿能帮到就帮一下。”

“只能这样了。”

展云疲惫的说到,维持至少四个影分身全天候在外面,对身体的负担非常大。

“你去睡吧。外面由我看着,再说还有克虏伯在,别累着自己。”

展云晃晃头,“累确实累,但能撑住,我们这里是后方,一天不睡觉也没事儿。”

院里院外几十号人,怎么可能把事情交给戒慈,克虏伯只盯着吃的东西,其他忙帮不上。

见他坚持,上官戒慈没有再劝,说了句“累的话去里屋躺下”,就走到一众妇人中,朝在里面忙碌的陈小醉靠近。

第二天,孟烦了他们没从前一天的法庭审问里回神,但展云让人挑着背着的肉食却让整个收容站沸腾。

现在他走在人渣中,就是和他在不熟的人,也对他一脸谄媚的躬身哈腰,叫一声“展营长”。刚到虞啸卿麾下的时候,展云的军衔是上尉副营长,分配给少校阿译做助手。

后来由龙文章升任为营长,现在那个冒牌货自身难保,可这儿的人称呼展云时,把那个“副”字省略了,用它讨好展云。也许这就是鈡帼人的处事方式。

“营座。”

“营座。”

有酒有肉,不缺食不少衣,更重要的是,现在顶在前线的是锐卒,不是他们这些炮灰,所以每个人都很轻松,在惬意里享受美酒美食。

可在这时,崔勇、龚泽伟五个人来到展云身前。

“你们……你们考虑好了?”

崔勇拍了拍胸脯,他本是一个大个子,很是健壮,那模样实在有掷地有声的味道。“俺们都考虑过,跟着您干了,到哪里都是打仗,还是在营座手下更有味儿。”

“是啊。营座,咱们都考虑一宿了,跟着你更能打仗。”刘洋补充。

任何一个兵都希望跟着能打胜仗的长官,尤其是这个长官不会把手下当炮灰拿去送死。

展云从他们脸上一个个看过去,前世精通幻术,还成为了仙人,谈判技巧和交集没有学会,却有了手辨别对方是不是说实话的能力,成功率没测试过,展云估计怎么也有百分之八十。

崔勇、龚泽伟、戴俊明、陈备、刘洋。

五个人是从机场开始就渐渐围在自己身边的同僚,他和这些人的关系是在战斗中建立起来的。同展云说话最多的是孟烦了,可孟烦了不是与他最近的,有时甚至会成为最远的人。

这样的变化,可能是对方是大学生的原因吧。考虑的多,实践的少,在慷慨激昂以身报国的热血后,身体里装着颗卑微的心,苟且偷生的活着,否定着一切,理想、激情、对胜利的渴望以及所有年轻人应该有的东西。

展云同意了,他说道:“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看看能不能把你们带出去,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几个在收容站里得把身体练好了,否则一帮老兵到了我那儿后,被一群新兵收拾,太掉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