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自己怎么说都没有用。
即便如此，在这种时候，慕容白雪还是会想尽办法去说服莫白芸，哪怕让莫白芸稍微意识到一点自己的错误，事情也不会走向更可怕的极端不是吗？
“他们可怜个屁！”莫白芸冷冷笑着，“弱者就注定要服从强者。更何况……呵呵，你说他们无辜？慕容白雪，你以为你知道什么？那些人倘若不是自己贪图美色，怎么会中了那小小狐妖的算计呢？呵呵……只有刚才那个人，他贪恋美色，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却露出一副恐惧害怕的样子。他以为自己面前的人，本来是比自己更加弱小不堪的寻常女子，当他发现自己的立场发生转变，他变成弱者的时候，他也应该知道他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过错！”
慕容白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人类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可是那狐妖到底是如何诱惑人的，慕容白雪也不知道，可以说，她其实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但是那狐妖之前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慕容白雪还清楚记得那狐妖说起凡人的性命时如何不在意，全然将杀人当做家常便饭一样。
“那你能答应我，不滥杀无辜吗。”慕容白雪冷静下来，很认真看着莫白芸，“你能答应我吗？”
“不能。堕入魔道又如何？不堕入魔道又如何？有什么区别吗？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区别！”莫白芸依旧挂着笑，“我想要杀什么人自然就要杀什么人。我不会承诺你任何事情。在我眼中，比我弱小的人，都该死！”
“你……”慕容白雪原本还觉得，自己可能多少对莫白芸有些误会，听到这样的话，她还能说什么？她笑了起来，“那我呢？在你眼里，我到底又如何？也是可以肆意被杀死的对象，对吗？”
莫白芸大声地打断了慕容白雪的话，然后，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本来，你在我心中自然和那些弱小不堪的人呢完全不同，本来，你是我最在意的人。白雪姐姐！不，现在是慕容白雪！我说了我不会再称呼你为白雪姐姐！慕容白雪，是你自己选择这条路，一条和我截然不同的路。”
“我知道，所以你动手吧。既然是完全不同的路，我早晚都要和你动手。”慕容白雪一点点地走向莫白芸，她用手指着自己的脖子，“我们分开之后，你杀死过多少人？现在……你杀了我吧！看这里……用你的手，将我掐死也好……或者，你的剑还在吗？用她杀了我吧！莫白芸，你动手吧！以后你就可以真真正正的眼不见为净了。”
“滚！”
莫白芸却自己往后退了退。
“你以为你要我杀了你，我就会动手吗？凭什么从前总是听你的话，现在也要听你的话？慕容白雪……你现在没有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你觉得我从前为你好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命令？”莫白芸刚才的话让慕容白雪更加难受，“还是你一贯这样想？”
慕容白雪以为自己不算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但是莫白芸那样的说法，不仅让他们现在的矛盾升级，也让慕容白雪感觉过去的美好，好似也都变得荡然无存。仿佛至始至终唱独角戏的人其实是自己……
“随便你怎么想好了。”莫白芸咬着牙懒得做出解释。
“那你动手吧。我们今日，是应该动手的。”只不过慕容白雪还是不愿意主动动手，“若是我不知道
“一切也都是念在昔日的情分。”莫白芸冲着慕容白雪冷冷一笑，“慕容白雪。既然你已经做好选择，那么，昔日的情分，也都就此作罢吧。”
“你、”
昔日的情分，好像也成为了一种莫名的枷锁。
慕容白雪说不出话来，这种时候，她既不想要违背自己的本心，也不想要就这样和莫白芸彻底的一刀两断。
该怎么办呢？
内心好像反倒一片平静下来，“莫白芸，若是你真的在意我们昔日的情分，你为什么不愿意仔细听一听我的话？”
“你的废话，我已经听够了！在仙门的时候，被柳依依他们欺负的时候，你就好几次一忍再忍……慕容白雪，你希望我和你一样吗？可是我不愿意！我不会做出任何忍让，我只要宫随心所欲的生活。你懂了吗？所以你无法劝说我，因为我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婆婆妈妈的是你，被仙门的纪律束缚的也是你，修真门派的规矩对我没用了！我不会像你那样！”
“你一直那么想吗？所以……昔日的情分，在你眼中，到底真的算是什么？”慕容白雪越发的失望了，“你一直觉得我是错的。对吗？”
莫白芸冷冷看了慕容白雪一眼，“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倘若你在意昔日的情分，为何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的人的性命，比我们两个人的感情更重要吗？”
“明知道你要走上一条错路，我也要眼睁睁看着你跌入深渊吗？”慕容白雪又激动起来。
“跌入深渊的到底是谁，只怕还说不出清楚。”
莫白芸其实早就知晓自己和慕容白雪必定站在对立的两面，她的心情其实和慕容白雪一样的复杂。
“大概……真的没有什么好说了。”慕容白雪只觉得又是一阵哽咽。
但是过往的回忆还是会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倘若当日莫白芸没有走向自己，倘若当日自己决绝了莫白芸的要求，他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事情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慕容白雪再度叹了一口气。
“这一路上，其实我也是为了找你。”她看着莫白芸的脸，“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被仙门下令追杀。莫白芸……这件事情上，我始终觉得自己心中有愧。
她其实……
也没有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冷漠决绝的人不是吗？
可是……
“你想的太多了。”莫白芸的面色骤然又发生改变，“我不是为了你着想，只是怕你将我的行踪泄露给仙门中人。你是仙门中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出卖我。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只是，念着以前的情分。这一次，我不会杀了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