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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那条走廊比想象中要长,四人在其中走了数分钟,才终于来到尽头。那里也是个圆形的房间,但比中间的大厅小得多,直径还不足一半。

奥雷里奥熄灭原本的光球,又造出新的悬在自己身侧照亮,领着余下的三人走入石室中。

房间里横着面石墙,墙上没有任何缝隙,似乎是一块完整的岩石,而非石砖垒砌而成。墙正中是一道拱门,最高处约有七呎。

“这就是传送门吧。”歌洛莉娅从钱袋里掏出个小银币,向着门洞丢出去。钱币飞到门前,被看不见的障碍阻挡,弹落到地上,并没能穿透过去。

奥雷里奥说道:“看来不错。事不宜迟,我们把它关闭。还是那个老办法……”他转向萨曼莎,还未开口指示,后者就心领神会,伸手在传送门左侧的墙上一指,说道:“这里,魔法强度很大,供能的水晶应该在这里。至于另一边,那边反应比较弱,是……坐标。”

“很好。”奥雷里奥点头,伸手示意乌?帕帕上前。乌?帕帕徒手在石墙上捶打几下,竟在墙上靠近萨曼莎指示的位置,开了个直径仅一呎的孔洞。他伸手进去向回一掰,卸下大块的石板。在那石板的背面,嵌着十数颗琥珀色的晶体。

奥雷里奥接过石板,双手环抱在怀中,仍然觉得相当沉重。他低头审视着石板,推断道:“看这些晶体的颜色,它们已经相当混浊。这说明这扇传送门,工作了相当的时间。”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想想也是……至少十年了。”

他转向歌洛莉娅等人,说道:“做好准备,堵住门。”见同伴们各在门前摆好架势,或是完成了施法,他才令浮在身侧的光球附到石板上,随后又施法加上额外的四五颗。

在强光的照射下,晶体开始迅速地施放能量。能量传导到传送门上,立刻将其激活。几秒钟过后,门洞便被一层银白色、有金属光泽的粘稠液体填满。液面开始起伏,很快就将有敌人透过传送门前来。

四人都紧盯着大门,半秒也不敢松懈。能量没有达到令门过载的程度,只会使其以极高的效率运作,一次传送能搬运多少物体,也是完全的未知数。

“啪”地一声,水银般的液体从中破开,一个外形与人类几乎无异的原始魔族,穿过传送门来到这地穴中。他丝毫没有料到,在出口处竟有人等候着。他才刚跨过门洞,右脚尚未在地上落足,就被乌?帕帕一斧拦腰斩断。

他当场身亡,但后续又有更多同族穿过门洞而来。那些同族中,有半数与他相近,生有极像人类的脸孔和身躯;余下的则奇形怪状,除了长有蛇尾的,还有些生着蝙蝠翅膀,或是昆虫般的口器,看起来丑陋又怪异。

但不论他们样貌如何,正常或是奇特,都难道死亡的命运。短短的一分钟里,四人合力杀死了超过一百个魔族。地上遍布着奇形怪状的残肢和头颅,部分被烧得焦黑,部分则被冻得僵硬。至于鲜血,早就沿着地砖的缝隙,渗到底下的泥土中。

“真是没完没了啊!”歌洛莉娅抱怨道。她本就很疲累,现在再一活动,就更觉得浑身无力。但好在她话音落下时,传送门中的水银色液体,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一行人又等候一分钟,传送门没再开启。奥雷里奥再从石板上扯下一颗水晶,见它已浑浊得不成样子,知道其能量已经耗尽。

“总算……”歌洛莉娅刚想松口气,脸上又露出苦笑,“才完成了七分之一,就已经很要命了!咱们的法子太笨了,就没有别的办法,直接把门拆毁?”

奥雷里奥答道:“可以试试,比如说直接用火球摧毁它。”

萨曼莎却摇头:“我不这么认为,因为这种结构,我考虑了一下,即使供能的水晶被拿到远处,也能够正常给传送门供能,我想……是不是只是摧毁它的物理形态,不足以将其彻底破坏?”

“难道说,这门只是为了好看?”歌洛莉娅又问。

“谁知道。”奥雷里奥说道,“她的推断很有道理。只是这种东西,在老师的法术面前,应该不堪一击,但是……老师却被什么阻挠了,没有将它们毁掉。可能它们的构造,要比想象的复杂。”

“那怎么办?”

“不要灰心。我们关闭了第一道门,正好可以研究它的结构。如果能找到结构上的缺陷或是弱点,我们也许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奥雷里奥说罢,向前两步钻过了门洞。他进入房间的另一侧,在传送门的背面观察。

在传送门的背后,有一套复杂的光学系统。那系统由十数个透镜,以及数量相当的平面镜构成。来自地面上的光芒,经一系列折射与反射,最终被聚焦于某处。那个焦点上,现在是一处墙洞,但在不久前,那里嵌着十数块晶体。

“真是煞费苦心。”奥雷里奥说道,“这整个地穴,都是个惊人的大工程。大帝国时代遗留的奇观里面,工程量也少有能与此相提并论的。大工程,必然有大阴谋。”

“你们的思维很复杂,我们都没法理解,也不知道什么能算大阴谋。”萨曼莎问道。她同样绕到门的背后,现在正观察指示坐标的晶体组。

“你们更在意什么?这个东西的结构?”

“我不知道这是否也是我们的古代遗迹。”她指着墙壁说道,“我想,我们该把这些晶体位置记下来。也许能推断出,这门的入口在哪里。也许关闭入口比关闭出口更好。”

奥雷里奥点头,从随身的小包中,抽出小册子与炭棒,将晶体组转换成数字。“不一定是二进制,也可能是三进制。”他纠正自己在很久前的判断,“或者两位二进制,组合起来就是四进制?很难说,只能把它们的排布,照着原样记录下来,回头慢慢钻研。”

他刚在小册子上记了几笔,就听到乌?帕帕的叫唤:“我发现了一张纸,看起来像是信。上面好像是你们的字,大多数我都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