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春终于如愿进入了后宫。
经过户部、太监、嬷嬷们的层层筛选,最终有五六十名秀女进入后宫名单。
但等级的评定,要等皇帝皇后面试后才能决定。
皇后英娥接近临产,身材臃肿,不愿在众人面前出现。
于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没有参加秀女的评选。
其实是英娥自小心高气傲,不愿在自己样子最难堪的时候,去见那些一个个又年轻又漂亮,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们。
她知道男人耐不住寂寞,更别说是皇帝了。
省得到时候看得心烦,忍不住砸了场子,丢皇家脸面。
元子攸面对着这么多年轻漂亮的秀女,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到底该给谁定高等级,给谁定低等级。
按理说,一要看秀女的家世是否显赫,二要看本人的才情个性能不能对得上皇帝的口味;三的话,也有在侍寝临幸后,皇帝额外加封等级的。
所以说,光靠两只眼睛看,乱花渐欲迷人眼,什么也看不出来。
元子攸索性心一横,让太监刘重按家世先排个顺序,然后他再选。
就这样,施玉春被封为了贵人,在昭仪、贵嫔、夫人的称号之后,在九嫔、美人和御女之前。
看来,家世三品中郎将在一众秀女的家世排名中顶多算个中等水平。
不过,施玉春对后宫的等级评定原本没抱太多期望。
施玉春感觉像自己这种情况,能进入后宫已经算是万幸了。
元子攸自从皇后英娥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后,加之王国内乱糟糟的局面,对女人曾经短暂地失去过兴趣。
但是,随着河北游四海的百万流寇和北海王元子明的举兵造反先后被镇压后,心情有所舒缓。加之,皇后马上要临产,诸事不便。
面对着后宫新招的一众正值花季的妙龄少女们,元子攸有一种久违的激情萌动起来。
后宫新秀五十多名佳人,全部轮着临幸一遍,也得两个月时间。
元子攸每天都得想一个问题,
今晚和谁睡。
由于害怕自己没那个耐心。
干脆让太监刘重替他每天抽签,抽中谁,当晚就去谁那儿去睡。
施玉春很快从太监堆那儿知道了这件事儿。
没错,是太监堆那儿。
施玉春可不会白瞎了这几年在风月场合混出来的本领。
一入后宫,就把派给自己的小太监折腾得够呛,吓得人家差点要求调走。
这天,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小太监来自己的“妙玉轩”报道。
妙玉轩,没错,正好与妙玉营重名。
这不是巧合,是施玉春给自己的寓所起的名字。
本来这些后宫妃嫔的寓所以前都有各自的名字。
不过元子攸考虑到以前那些妃嫔已经远在长安,时下又招募来一批新人。
新人应该新气象才对。
于是命内官拟好了几百个好听的名字,让刘重拿着这些名字依次给每个妃嫔选。结果,轮到施玉春的时候,她一个也没选,说是要自己起。
刘重想起了那日站在人群中朝他大声问话的,就是这个呼延花琪。
没好气的说道,
“就你事儿多!你还能起个什么好听的名字不成!”
施玉春大咧咧地拍了刘重的肩膀一下,
“有啦!”
“大胆!你……你这个野……”说着刘重一口气给憋了回去。
他知道,这些后宫的女人们,他可一个都惹不起,也不想惹,谁知道哪天又是谁,得了皇上的恩宠呢!
然而施玉春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笑嘻嘻道,
“刘大人,就叫妙玉轩,怎么样?”
刘重一听,名字倒还凑合,
而且,别人都叫他刘公公,唯独这个小妮子叫自己刘大人,顿时多了一些好感。随即,故作扭捏道,
“哼!……一天天的,竟给我找事儿!”
“行吧!那就依你吧。”
“好在’妙玉轩’这名字听着还算入耳。”
“不过,我说呼延贵人,以后可不能这样没大没小的。”
“记住喽,你伺候的是皇上,把那股子武将家风的粗鄙好好往回收收!”
施玉春觉得好笑,这哪是武将的家风,这分明是自己长期混迹在男人堆里风花雪月中慢慢形成的作派。
言归正传。
话说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的小太监拿着总管太监签署的信函,来自己的“妙玉轩”报道。
施玉春用满脸好奇的表情,把小太监全身上下打量了几遍。
“你叫什么名字?”
“小卓子。”
小太监回答的很干脆。
“哈哈,太监们是不是都起这种名字啊?”施玉春故意调侃道。
“不是。是因为我们年龄最小。辈分最低。大太监、老太监就喜欢这样叫我们。”
“我有名字的,我叫卓不凡。”
施玉春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此刻,施玉春突然心生一个主意。
“来来来,跟我进屋来!”
小太监想都没想,以为她要进屋给派什么活儿。
“来,把裤子脱掉,让我看看!”
施玉春充满邪魅的一笑,把小卓子吓到了。
施玉春见过无数真男人,但是太监到底什么样儿的,她可真没见过,此刻施玉春充满了好奇。
“贵人,这恐怕不合适吧!”
“我们的工作内容不包含这一项。”
小卓子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
施玉春嘿嘿一笑,把小卓子一把拽过来,开始上下其手,给小卓子脱衣服。
小卓子大叫了起来。
“贵人,不要这样。……贵人,不要……求求你……”
叫声惊动了宫女丫鬟们,跑进来一看,都“哎呀”一声吓得又跑出去了。
“贵人,您这是干什么哪!”一位宫女惊声问道。
“不用管!我正在验明正身,以免混进来假的太监!”
“如果他是假的,咱们这些女人可就亏大了!”
施玉春信誓旦旦道。
一众宫女听了后,竟觉得呼延贵人说的有几分道理。
为什么以前从来没人想到过这个问题呢。
如果真是假太监真男人每天在后宫的女人堆里转来转去,那我们可就亏大发了。“贵人,没事!你就替我们好好验验!”
很快,任凭小卓子如何抗拒,裤子依然被施玉春脱了个干干净净。
施玉春顿时愣住。
“你……你是男人,真男人!你不是……”
正当施玉春惊骇之际,小卓子上前一把捂住施玉春的嘴,低声道,
“嘘!不要叫出来!……我是飞鹰,派来配合你开展行动的!”
施玉春立马反应过来,朝小卓子点点头。
然后,小卓子慢慢松开了手,示意她继续。
“啊,验过了,果然是太监!”施玉春在屋内故意大声喊道。
宫女们纷纷议论道,
“贵人就是贵人。咱们可看不出来。”
“你连男人都没见过,你怎么分辨得出来?”
说着,这名宫女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别乱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一名宫女提醒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几天后,通过小卓子的引荐,施玉春已经和后宫的太监们打得火热。
这不,一听说太监刘重负责抽签这事儿,施玉春赶紧想辙看能不能抽到前几个并且经常能抽到自己。
机会,那不得主动争取嘛!
坐等其成,那还不得到猴年马月呀。
施玉春想起了在怡红院的时候,她们经常和客人们玩一种抓牌游戏。
玩这个游戏需要人多。
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张牌。
每张牌对应某个人,是唯一的。
然后打乱顺序,依次开始抓牌。
第一个抓牌的,只要不抓到自己的牌,就有权利指定下个抓牌的人是谁。
以此类推。
一旦某人抓出来的牌是自己的牌,就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衣服脱光。
然后这局游戏结束,再开始下一局。
也就是说,只要不碰牌,也就避免了被要求当着众人脱光衣服的机会。
就因为自己是头牌,回回都被客人们和其他姑娘们联手算计,每次玩这个游戏,都要被扒光好几次。
玩这个游戏,有位客人是真正的高手,他可以回回不被发现地出老千,
并且能设计让谁脱,谁就得脱。
简言之,在高手眼里,这种简单的抓牌游戏太容易出老千了。
终于,施玉春忍无可忍。
一次,她以答应高手客人陪睡几次为好处,成功地让客人教会了自己出千的秘诀。
自那以后,她就可以十分确保自己不被抽中,反过来随心所欲地报复那些算计过自己的客人和姑娘们了。
施玉春活学活用,知道这些太监们整日面对着一帮子女人们,心中难免郁闷,需要排遣。
排遣么,无非就是女人和赌博。
对于太监,女人就是他们的梦魇,躲还来不及呢。
那就剩下赌了。
施玉春依葫芦画瓢,后宫有多少女人,她就发明出多少张牌。
让这些女人和这些牌一一对应。
教会大家抓牌的玩法。
但规则稍作了调整。
每人有一次抓牌机会。
每个抓牌的人都必须下注。
谁抓出的牌,对应的那位妃嫔,正好随后能在当晚侍寝。
谁就能赢下所有的钱。
久而久之,有太监动起了歪脑筋。
刘重替皇帝抽签,这些刻有妃嫔名字的木牌,每次都由两个助理小太监轮流保管。
一到晚上的时候,小太监就会端过来一个放满了木质名牌的盘子,名字都是朝下扣住的。
刘重就随便那么一抽,抽中谁,就安排谁来侍寝。
但自打这个翻牌子的动作居然与外围的赌局盘口挂上钩以来,
这个事情就变得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