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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六)重重迷雾

无相找了个靠近破庙的地方,隐藏好自己后,开始尝试进入老叫花的梦境。

然而,他再次失算了。

老叫花连做梦的时候,脑子里竟也是空空如也!

无相心里暗惊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睡觉连梦都不做?

不过,这次,事情有了一些稍微的不同。

正当无相打算从老叫花的梦境里退出的时候,忽然在其脑海中一片空旷的地方发现一小块闪闪发光的角落。

“那是什么?”

无相小心翼翼朝那个角落走去。

原来,角落里放着一个金属盒子。

只见,盒子外面上着锁。

无相伸手拽了拽,居然一把就给拽开了!

这……锁有个卵用!

打开盒子,里面被分成左右两个格子。

格子里居然放着两本由牛皮制成封面的书!

左边格子里的书封面上写着,《战神秘笈》;

切!有关战神的坚决不碰!

无相提醒自己,这次投胎转世就是阻止自己成为战神的。

于是,无相直接拿起了右边格子里的书,《帅气型男养成手册》

我去!这也能成书。

好吧,相比成为战神,做个帅气型男更对我胃口。

打开书,无相大概把目录浏览一遍。

全书十三篇,从十三个方面阐述了男人如何让自己变得帅气有型富有魅力!

有气字诀、力字诀、文字诀、剑字诀、画字诀、扇字诀、财字诀、御字诀、决字诀、斗字诀、进字诀、退字诀、和字诀。

厚厚的一本,足有两千多页,一百多万字的鸿篇巨制。

我去,居然有人专门研究这个,这也忒……离谱了吧。

无相随手翻开,正好翻开了剑字诀一篇。

“作为一个当世的型男,不能没有一把佩剑,悬挂在腰间。

而作为型男的佩剑,不能不是一把上等的好剑。

好剑的要义,剑鞘一定要奢华耀眼,除去镶珠带银,鎏金砌玉外,剑鞘的用料一定要考究,剑鞘的纹理装饰一定要富有美感。

用上好的黑檀木配以黄金包裹剑鞘两端,黄金镂空成龙纹或麒麟,孔雀,祥云,等等。

剑身一定锋利,且薄如蝉翼,手指轻弹,发出的剑鸣声音清脆悦耳,余音绕梁。

此为上佳之佩剑。……”

无相暗忖道,这不就是本装逼指南么。

以上乘的剑来装点门面,差不多相当于两千年后,男人通过戴名表来彰显身份一个道理吧。

继续往下看,

“光剑好还不足以彰显主人的气质不凡,非得舞的一手好剑才行。

宾朋满座,美女云集的场合,年轻的主人,舞一套绚丽夺目的剑法。

舞姿轻盈曼妙,剑影恣意洒脱,剑气如虹如练。

引得宾朋掌鸣,美女眸盼,岂不是能够博得满堂彩,从而一举奠定帅气有型的大众印象。

好剑配上好剑法,是一个型男修炼的必备功课。”

我去!……

这心思刁钻,研究的细致深入程度,让人佩服!

无相心里觉得又好笑又肃然起敬。

无相正想继续看下去。

突然,这书倏地在他手中消失不见了。

糟糕!老叫花醒来了!

无相只好慌忙退出了老叫花的大脑意识。

只见老叫花醒来后,朝那些一旁吵吵嚷嚷的叫花子们看了一眼,翻个身,又继续睡过去了。

不行!我得把这本书拿回家慢慢看。

无相再次潜入老叫花的梦境。

还好!金属盒子还在。

无相拽开锁,打开盒子,取出了《帅气型男养成手册》。

直接把这本书揣到自己意识里,然后把盒子重新锁上。

无相试着再次开锁打开盒子,发现两本书《帅气型男养成手册》和《战神秘笈》赫然在目,完好无损地分别呆在各自的格子里。

不出无相所料,意识里的东西根本带不走,只能原样复制一份,装进自己的大脑里。

无相这时确认了一下自己意识里复制的那本书还在,于是退出了老叫花的梦境意识。

这时,无相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发现身后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是妈妈!

王嫣此刻正疑惑地跟着儿子到了破庙跟前,隐藏自己的身形,悄悄蹲在无相的身后,看看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

然而等了半天,发现无相只是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倏地睁眼,正要打算离开。

“跑大老远,就干了个这?”王嫣突然发出的疑问,把三岁的小无相吓了一跳。

“妈妈,你怎么来了?”无相满脸意外道。

“谁让你到处乱跑的?把妈妈都急死了!要不是赌坊里的人看见你跑出来,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王嫣赶紧一把抱起小无相,”你再乱跑,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王嫣一边假意警告道,一边抱起无相就走。

“妈妈,你是不是在跟踪我?”无相突然问道。

王嫣愣了一下,连忙避重就轻地解释道,

“当然!我要是不看住你点儿,由着你乱跑,万一跑丢了你怎么办?我怎么向你爸交待!”

“哦……但愿妈妈是这样想的。”

无相把头紧紧倚在了王嫣的肩膀上。此刻静静享受着这美好的母爱。

上辈子他在孤儿院长大,这辈子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再失去妈妈的爱了。

夜已深。街上早已没了行人。

两旁的饭店酒肆纷纷关门闭户,及时打烊。

漆黑一片的街道上,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打更人重复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渐渐走远。

小无相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已沉沉睡去。

然而,王嫣此刻心里多了一丝担忧。

男孩的冒险从好奇心开始。

她这个儿子仅仅三岁一米来高,就在好奇心驱使下到处乱跑,全然不顾可能潜伏在四周的那些未知的危险。

她该怎么管这个小家伙呢?真是有点儿力不从心。

又要工作,又得操心小家伙。

“哎……”王嫣不由得轻叹一声。

突然,一声疯狂的癫笑划破夜空,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朝着王嫣的方向走来。

王嫣心中骤然一紧,放慢了脚步。

那个黑影越来越近,借着月光,王嫣才看清是一位青年男子,书生打扮。

脸上透出十分兴奋诡异的笑容,眼神失去了聚焦,瞳孔离散,看着有些失魂落魄,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王嫣近在眼前,那书生却完全视而不见,径直旁若无人地继续走了过来。

眼看马上就要撞上,王嫣急忙侧身躲开。

书生从王嫣身旁擦肩而过,顾自朝前走了过去。

走了一段距离,书生摇摇晃晃“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这书生是喝醉了,还是在梦游?”王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漆黑无人的街头,书生万一是因为疾病发作抑或是宿醉街头,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王嫣内心斗争了一番后,决定过去看看。

“妈妈,不要过去!”小无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凑近王嫣的耳朵轻声警告道。

“你醒了?”王嫣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为什么?有人横卧街头,生死未卜,妈妈不能置之不顾啊……”

“那人……死了。”无相轻叹一声,“而且,你管不了。”

无相的话,让王嫣脖子后面冒起一阵寒气。

“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嫣故意问道。

“妈妈,你累了吧。先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嗯。”

儿子的话犹如一盏温暖的烛光照进王嫣的内心,让漆黑无人的街头也不再那么阴冷可怕。

“妈妈,我能看到……”无相抬起小脑袋,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嫣道,“那个人没有了意识。”

王嫣装作吃惊的样子,她当然知道无相有这个能力。

“那你能看出他是因为什么死的吗?”

王嫣继续问道。

“这个……少儿不宜。”无相有些吞吞吐吐道。

“什么?什么少儿不宜?”王嫣有些糊涂了。

原来,无相刚才在书生走近时,发现书生的笑容诡异,不像是意识正常的人,于是趁机潜入了书生的大脑,竟发现让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书生是因为过分快乐兴奋而死的。”无相尽量试着隐晦的说道。

因为,妈妈是不会同意一个三岁的孩子能说出只有大人才能听懂的事情的。

“哦……”王嫣半信半疑地点着头,“总之,你的意思是他因为遭受了某种刺激大脑太过亢奋而暴毙,是这个意思吧。”

“嗯。”无相点点头,随即拉着王嫣的手,“妈妈,咱们回家吧。这件事会有官府的人调查的。”

王嫣只好点点头,“好吧。不过,人生在世,可不能只顾明哲保身,而见死不救。今天,因为带着小宝贝,妈妈不想节外生枝。就听你的吧。”

母子二人一路摸着黑,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不过,此后的半个月,居然接二连三发生了十几起类似的命案。

死者无一不是青春年少尚未娶妻的书生,死者的面容无一不是带着兴奋的癫狂笑容而亡。

死亡发生时间都是在夜晚,死亡地点有的在家中,有的在街头不一而足。

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伤痕,口鼻七窍食道腹内都没有中毒的一点迹象。

按照彼时的刑侦技术,衙门只能排除他杀,推定为死者因过于兴奋而猝死。

但是,命案一个接一个地发生,搞得人心惶惶,家中有适龄的未婚青年,吓得晚上连觉都不敢睡。

人们纷纷跑到官府聚众抗议。

官府衙门面临着巨大的破案压力。

显然,衙门把连续发生的同类命案简单定性为意外,根本无法交代老百姓。

连赌坊里的赌客整日里都在谈论命案的事儿,每天都在相互打听,今儿个有没有又发生新的命案,死的人是谁,云云……

三岁的无相混在大人堆里,耳濡目染,不由得也暗暗思忖起来。

“到底是什么妖祟在害人?”

“你们发现没,这些死的书生无一不是去过城里的丽春楼的。”一个油腻的中年男子神秘兮兮道。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他们?”

“我听丽春楼的龟公说的。说死的这些书生,无一不是去过丽春楼的。”

“你说,这事儿也真巧了!”

“莫不上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有人提醒道。

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有些汗毛倒竖。

“丽春楼当年有个头牌,叫周巧巧的,好像是殉情而亡。据说是专门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上吊了。看来怨气重得很。”

“后来,丽春楼怕沾了晦气,请了得道高僧连着做了一个月的法事!”

人们你一言我一句,像是当年亲历者一般,开始还原当年的事情真相。

与此同时,郡守的官署也彻夜灯火通明。

为此事焦头烂额的郡守大人,此刻正满脸期待地看着高僧昙无谶。

显然,官署也打听到了丽春楼当年发生周巧巧之事,所以郡守大人深夜急忙请来了当年负责超度周巧巧亡魂的高僧昙无谶。寄希望于高僧能摆平此事。

“显然,当年老衲虽然超度了周巧巧的亡魂,但是她怨念太深,残存的怨念化作邪祟继续危害人间。”

郡守大人眼神闪动,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说道,

“法师,可有对付的办法?”

“嗯,邪祟害怕童男子,找十二名12岁到16岁的精壮的童男子,没有碰过女色的,在这个月的十五,聚齐在丽春楼,以纯阳之血催动纯阳之气压制至阴邪祟,到时候老衲做一场法事,便可将邪祟一网打尽。”

郡守大人一听,有些疑惑,“十二名精壮的童男子,这个好办。但是纯阳之血是什么意思?不会闹出人命吧!”

昙无谶摇头笑道,“不会,只是取他们每人指尖一滴血,耳垂一点血,眉心处一滴血,共三滴血。放心,并无大碍的。”

离本月十五还有不到七天的时间,时间紧迫。

郡守大人连夜命人书写几百份告示,召集十二名12岁到16岁的精壮童男子的志愿者。凡是志愿参与的,每人取指尖、耳垂、眉心处三滴血,本月十五日晚统一到丽春楼集合,法事结束后可到官署领取酬银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相当于普通百姓辛苦七八年的收入。

一时间应者云集。在金钱面前,一切生命危险都会被置之度外。而且人们听说了是高僧昙无谶亲自做法事,更是放宽了心,大胆踊跃报名。

志愿者报名的人数竟达到一百多位,十倍于需要的人数。

昙无谶从中选出了生辰在初九、十九、二十九的十二位,算是最终敲定了志愿者名单。

十五日这天晚上,丽春楼前围满了人。

市民们早就听说了这一天高僧昙无谶要做法事驱除邪祟,而且有十二名生辰纯阳日的精装童男子助阵,更是让人们充满了好奇。

害怕和恐惧,此刻被热闹和好奇心完全替代。

当然,王嫣在赌坊里也听说了此事。

拗不过小无相的强烈请求,只好带着孩子过来凑凑热闹。

仪式开始,只见十二名童男子站成一排,统一被几名和尚蒙上眼睛。

然后,挨个儿排队到一个拳头大的小方鼎前,被从指尖、耳垂、眉心处各取了一点血,滴到方鼎之内。

采血完成后,十二名童男子被领到预先埋设固定好的十二根立柱旁,接着,让所有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些和尚把十二名童男子竟纷纷绑到了立柱上。

顿时,有人不答应了。

“之前可没说要被绑起来哦!”

“就是,你们把人绑起来,万一出点儿问题怎么办?万一邪祟找人报复,这十二个人首当其冲,跑都来不及!”有人发出了抗议。

昙无谶一声“阿弥陀佛”,声如洪钟,让在场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位,把他们绑起来,而且还蒙上眼睛,是担心等下他们因为害怕离开位置,导致法事失败。一旦法事失败,遭邪祟报复,那就更糟糕了!所以,最安全的办法是,法事开始后,十二位志愿者是绝对不能移动的。”

接着,转向十二位志愿者说道,

“记住,你们现在被蒙上了眼睛,无论你们听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都绝对不能动弹,不能喊叫!

否则就会被邪祟附上身。听明白了吗?”

昙无谶不说还好,一说这些话,这十二个志愿者立刻有些害怕了。

有的志愿者身体都已经开始抖动起来。有的开始额头冒汗。

“只要你们保持静默,不乱动。我保证大家都相安无事。”

十二名志愿者现在即使后悔也晚了,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赶鸭子上了架。

为了脸面还有那一百两银子,也只能豁出去了。

此刻,昙无谶登上了预先搭好的高台,高台上放置着八台大鼎,大鼎燃起熊熊烈火,中央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焚好十二柱香的香炉和刚才采集血液的小方鼎。

无相看到此处,竟有种似曾相识、不寒而栗的感觉。

但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时,昙无谶口中念念有词,围观的人群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高台上的昙无谶。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在高台上什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声音也没听到。

不过,人群里还是有眼尖的人喊道,

“快看,那些志愿者在流血!”

众人纷纷把目光从高台上移开,集中到十二名志愿者身上。

令人吃惊的是,十二名志愿者的眉心、耳垂、和手指尖竟然纷纷向外飙血!

那些血全部滴射到地面上,这时人们才骇然发现,原来每根立柱下居然都有刻好的凹槽,凹槽的走向统一汇聚到高台下方的洞口。看不到洞口里面是什么。

这些飙出的鲜血统一流到了凹槽里,再有十二个凹槽汇入到高台下方的洞里。

这时,无相脑海中突然像划过一道闪电!恍然间,想起了什么。

“对!狼居胥山,没错,狼居胥山,这是血祭。血祭。根本不是什么驱邪仪式!”无相心里惊骇道。

“上当了!人们都上当了!官府也上当了!所有人都上当了!”无相内心焦急地喊道。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阻止他?”

无相目光如炬,看向了昙无谶。

只见昙无谶此刻双眼紧闭,嘴巴一张一合,鼻腔之气时鼓时泄,好像在贪婪地吮吸着什么。脸色突然泛出紫黑色,此刻从他脚下的高台的暗格里升腾了起来十二股血色气焰,宛如十二条蜿蜒盘旋的红色丝带,一起快要被吸进了昙无谶的口鼻之中。

此刻,再看那十二个志愿者蒙着脸被绑在立柱上,形体瘫软,浑身淌汗,衣衫湿透,四肢抽搐。

人们以为十二名志愿者是被吓成了这样。

无相来不及多想,连忙发功侵入了昙无谶的大脑意识。

刚进来,就发现一片红色的血海迷雾,迷障重重,什么也看不清。

无相不管不顾,焦急地向前横冲直撞。

忽然,在昙无谶的意识海里,竟然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这个人竟然是……

老叫花!

“怎么是你?”无相惊叫道。

“嘘!……”老叫花急忙做出个闭嘴的手势,然后一把拦住了无相,厉声道,

“小朋友,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