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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神经错乱

看着寒霜剑不知做何表情,阿笙这是……告诉自己,再闹,让她自己了断???

不是吧,这么残暴,把她扔出去不就行了,何必动剑又出血的呢。

感受到头顶上方能把她盯出窟窿的目光,尽欢感觉自己真是……哎?

阿笙竟然把中衣又脱了,只剩一层薄薄的里衣,若隐若现但又什么都能看见,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真的是……

“嘶”,尽欢抬手擦擦口水。

傅仁笙此刻里衣胸口大敞,腰间一半的欢字暴露在尽欢眼前。

让她不免有些失神,伸手就想要去触摸,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要知道傅仁笙在未成年时,就已经有傅小宗师的称号,又是虚灵子的亲传弟子,更是不周山下一代山主,他的一言一行都很受宗门关注。

而他也真的很厉害,什么事情都从来不曾出错,不管是规矩礼仪,还是宗门交涉以及代表不周山对宗门提出的任何事情以及意见。

都统统被采纳,被接受,他的一路成长经历,真的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优秀的不能再优秀。

世家宗门,只要提起傅仁笙,那都是赞誉有加,赏识满满。

可能只有三年前自己的出现,才打乱了他原本的轨迹。

自己的纨绔,逼得他学会骂人滚,自己的胡闹,逼的他对同窗拔剑,自己的偷懒玩闹,逼得他要跟自己一起跪百丈崖。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也许他还是以前人人敬仰的傅小宗师。

而现在,尽欢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成魔的消息逼的,这人也竟然让她觉得开始发疯了。

就在尽欢要触摸到那腰间肌肤的欢字时,傅仁笙直接拢起了衣服,站起身,留下一句带着冰渣的话。

“你睡地板。”

“啊?”不等尽欢反应过来,傅仁笙已经走进卧室。

尽欢眼看身前的人走了,顿时心里竟然发空,空落落的。

“啪”尽欢给自己一个巴掌,小声道:“尽欢啊,你是不是疯了?”

阿笙在她面前,她要胡闹要跑,阿笙离开她的视线,她又觉得心里发空。

这是什么?尽欢总结自己,可能是太贱了,三年没人揍她,她不习惯了。

所以说习惯这东西,真的非常可怕。

尽欢满脑子的浆糊,阿笙把她带回不周山,不打她,不骂她,不骂她关进牢,也不会别人说出她的身份,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这是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她的心里真的毛毛的,一点底都没有。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阿笙这么吊着她,她真的心里怕怕啊。

还有啊,她这张脸虽然几乎没变,但她从男变女,从能让万妖臣服的魔主变成了一个小县城衙门,吃不上饭的粗使婢女,满身补丁,满脸红斑,尽欢实在不明白,阿笙是怎么能一眼认出她,还丝毫不怀疑她就是尽欢的。

更有啊,不周山是什么地方,规矩森然,对于杀人魔头,那从来就不可能留情,怎么,阿笙把自己直接关在他的房间。

这什么情况,难道不应该铁链子捆绑,铁钩穿透琵琶骨,再让人用鞭子抽她?

让她交代三年前,她诈死以后都去哪里了,又作了那些恶,杀了多少人。

这才应该是正常流程啊,可现在,她身上一点点伤都没有,这屋子里桃子,清茶随便喝,还有胡言那小傻子给他送饭。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难道……难道自己死后,阿笙觉得身边突然少了一个总是给他添麻烦的人,他浑身难受,他想自己了??

这想法刚出现在脑子里,尽欢就一只手拍拍自己的头,提醒自己:“尽欢啊,你要清醒点。”

傅仁笙就算在无聊也不至于想念一个总是给他找麻烦的人,况且他是那样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自己当年估计都快让他烦死了,自己死了,他应该不会念想自己吧,不放一卦鞭炮就不错了。

不周山的人都死板,都清冷,尤其是阿阿笙,那已经不能算是清冷了,已经清冷到近乎薄情了。

这样的阿笙,会想自己??除非他疯了!

回想当年自己当年在不周山上干的那些事情,真的是不可能给阿笙留下什么自己的好印象,虽然他们也曾并肩作战,也曾生死相依,但因为自己的不正经,即使是增进感情的最好时机,也都被自己搞砸了。

弄的每每他不是发火,就是骂人,每每自己都在他的底线上来回蹦跶。

阿笙就算不说自己,不对自己拔剑的时候,多数也不会正眼看她,几乎都很是嫌弃她的一副样子。

即使自己无数遍说让他相信自己,把他带进苍离释里看她带走的那些人,可她还是依然不信自己没有任何的目的。

肆意不羁,正邪之分不明确,亦正亦邪,这是阿笙当年跟虚灵子说赶她离开不周山的理由。

幻灵宗山下小镇那次遇见他,其实尽欢明白,阿笙几乎就已经认定了她以后不会是个好东西,会兴风作浪。

她一直以为,若是有生之年再遇到傅仁笙,估计他会二话不说直接用寒霜剑,对自己一箭穿心。

然而……现在这样子,实在让她过于意外,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她这脑子实在是不够转了!

要知道以前她就什么都不干,乖乖坐着,傅仁笙都不一定愿意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此刻呢,她都作出这么个新高度了,他竟然还没发火,也没揍自己。

是阿笙的脾气随着岁数的增长脾气也变好了??容忍度也提高了??

在地上做半晌,躺半晌,突然尽欢做起身。

百丈崖这地方,就是夏季也下雪,这百丈崖上,常年冰雪,无尘阁里即使有暖壶,她连一穿被子都没有躺在地板上,也冷啊。

搓着手,尽欢委屈的瘪瘪嘴,蹑手蹑脚走进里间。

床头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好似在等着谁,傅仁笙在床上闭着眼睛,已然睡去。

尽欢深吸一口气,她就不信恶心不到阿笙,就不信阿笙真的能什么都忍得住,她就不信,她尽欢小爷离不开这不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