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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意外之喜

第二天一早就告别爷爷的江怀若,又开始了自己的训练,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自己出去训练,从家这边抄小路到了大水河,时间已经快到午时了,看到滚滚的大水河,江怀若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哆哆嗦嗦的下河。话说真是三天不练手就生,这才一天不练,就有如此大的惰性,江怀若一个劲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洗心革面,老实做人。

虽然觉得时间有一点赶,但是江怀若还是老老实实的按标准的动作要求自己,以前没法标准是因为自己要那样坚持都坚持不下来,也有田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小孩子哪能真像成人一样的标准了。到了刘家山才一拍脑袋,不知道那做饭的还在不?不然今天还有点麻烦,到了才晓得,人家已经做好了饭了,原来田海的要求是每天不管有没有人来,你都在中午把饭做好就是了,爷给你单开工资。话说田海当年劫富济贫,这些年也存了些银子,不然哪里有资本让这徒弟享受药浴,每次几两银子管几天还说不准,没个百八十两想都不要想啊。这也是为什么有穷读书富练武的道理。投资不起啊!

在给人家说了对不起昨天有事,十分感谢云云后,吃饭后,江怀若是一点都不敢逞强了,想到前些天的惨样,江怀若是静下心来打坐。曾经江怀若也问过田海为什么要训练来刺激感知气感,却要通过打坐来回气了?田海还真没想过,只是武学都是这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自己照着学就是了,能解释这些的无一不是武学宗师,一代大家。不过为了不掉自己的面子。田海还是揣摩了一下,应该是凝神静气,心无旁骛更容易回气,按理说在训练中运动中也可以刺激回气的,但是一是回气跟不上消耗,而是在运动中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要是有人能在训练之中也能做到心如止水那么他根本就不会缺少真气,他的内力肯定已入化境,登峰造极了。说着说着田海自己都不相信了,往往自己做不到的就会潜意识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自己远远做不到,就会认为别人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江怀若却相信了,因为他在书上看到过这一类的一些讯息,这其实是一种境界,上善若水的境界,已经是心境圆满,一举一动都符合一定的自然韵律,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这一类人历史上绝对有出现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江怀若第一次真正憧憬将来能有所遇,有所见,有所知,有所学,有所感。

不得不说,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是很有道理的,书确实是文化传播的最好渠道,饶是田海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了十几二十年,但是在这种大概念大范围深层次的角度说还是比不上这么个将满1岁的孩子。

一思考的江怀若发觉自己要思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为什么要控制呼吸,为什么动作要那么做,为什么必须打坐回气,为什么有走火入魔,为什么不能边训练边练气?这些问题都困扰着江怀若,从古到今,不知有多少人在学习武功,武术,武道,但是由于本身资质,机遇,性格等各方面的原因,大多数人都是教什么学什么,很少有人去思考为什么这么学,而师父一般把徒弟带进门后就放手了,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也是这么来的。因此历史上九成九的人都滞留在了武功的层面只是为了打人而学武,只是为了招数而出招。。。只有少数人超脱了这样一种层面,将武升华成了一种艺术,飞花摘叶即可伤人,千军之中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这种人无一不是江湖顶尖高手,历史都会记载的大人物,但是这却还不是最高的,总有一些人,喜欢思考,钟爱挑战,被逼突破。。。而最终也只有这些凤毛麟角的人将武演绎成了一种道,一种境界,一种生活理念,也是前面所说的腐朽为神奇的境界,上善若水的境界,这类人无一不是历史上最璀璨的明珠,即使死后也是流芳百世,为人们所敬仰,而更有传说这类人中更出类拨萃的,是举霞飞升,由此留下一朝悟道,白日飞升的美好传说。技艺道,说来简单,却不知难倒了多少人杰,淘汰了多少豪雄。仔细思量,除开资质,性格,基于这些内外因,能否勤于思考确是能否由技升艺,由艺入道的关键。江怀若是个读书人,至少他是这么定义自己的,读书人如果揣摩不通一个东西,对他自己来说是很难受的一点,他会觉得这东西,这道理就还不属于他。这也是读书人和其他人的最大区别。读书人讲究一个为什么。

江怀若在苦思之后还是觉得是有那么回事。理论上说是可以边训练边回气,只是需要的是一种状态,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不过既然说了是玄妙,那肯定是琢磨不透的,于是江怀若也甩甩脑袋,不去想了,还是先把气感给练出来吧,自己入流还需要多久啊,自己能有一技傍身还要等到何时啊,起身的江怀若不禁长叹。不过想到最近状态越来越不错,师父说自己感知气机也就是最近了。恩,只争朝夕!

暗自打气后,江怀若继续了今天的训练,现在过树林,江怀若已经可以一步三跳,九树一过了。当来到小瀑布后,浑身汗流浃背的江怀若也不禁要停下来休息下,因为师父说过冷热如果直接转换,刺激是刺激了,身体会受不了的,当然我们爱思考的江怀若同学,也不仅仅是思考,在现身说法过一次后,江怀若无奈的发现,师父还是很对的。当然江怀若想的是要是身体受的了那就无所谓咯。在气息淡定下来后,江怀若带着还是滚烫的身体坐在了瀑布下:“爽!”这一瞬间是最爽的,就像是在大热天吃冰一样,不过江怀若也就是这一会了,等下下热量褪下去了,他也只得战战巍巍的起来,活动活动,继续下去。江怀若现在给自己定的时间是至少两刻钟,这样才能兼顾后面的训练。

话说带着热量的江怀若趁着现在是身体最舒服,也是精神头最好的时候,抱元守一,凝神静气,心无旁骛。渐渐地呼吸越来越悠长,感知越来越清晰,耳边轰隆的水声却在不断减小,身上的疼痛感也在降低,江怀若此时脑袋里一直想的就是有气流不断在自己体内循环。而自己也驾驭一道气流慢慢流向自己的丹田。当江怀若精神全神贯注的想象着体内后,身体外界的影响也被降到了最低。

此刻,江怀若感觉不到自我了,只觉得自己就像刚刚吸入口的一道气流一样,慢慢从上往下在身体里流淌,按照已经想象了千百遍的行功轨道缓缓的的在身体里流淌,那种感觉就好像冬日里一道光柱照射着全身,是那样的舒爽,以前是觉得气息慢慢就弱下来消散在了身体了,但是今天化身为气流的江怀若,却是感到自己就像一个旅行的游人,虽然得不到家里的援助,但是一路上都有人在帮助自己。气流没慢慢的消散,而是在不断的消散在却又得到身体溢出的气的支援,而且还隐隐有壮大的迹象,至于身体里怎么会溢出气,这,却又不明白了。当气流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的到达最后终点,丹田。当第一股气流注入丹田后,江怀若瞬间回神。全身像微震,像燃烧了一般,丹田更有种撕裂的感觉,但是江怀若却只有眼睁睁的感知着这一切,他发现这一瞬间,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好在这也就是一瞬间。随后江怀若狂喜起来了,因为现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丹田的存在,而且里面有种暖和的感觉,像是有一枚种子一般。龙游如海,翻江倒海,这就是江怀若现在最直观的感受。

这一刻江怀若终于可以肯定自己总算是入门了。自己有了不断成长的基础了。不过还没来得及继续高兴的江怀若,突然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倦和酸疼,也瞬间就被瀑布冲进了小谭之中。慢慢爬上岸,大口呼吸的江怀若不顾身体的异样,就这样大字型的躺着,看着阴阴的天,缓缓的闭目,原来他想乘热打铁,继续巩固一下。

凉风习习,吹在了地上江怀若身上,原本绷紧的身体,现在也缓缓放松。在经过一紧一松后,江怀若很快就进入了刚才的那种状态,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化成为气流,而是只是模模糊糊感应到自己身体里有气流在流淌,而自己还不怎么控制的住,而且气流还在不断的消散中。于是江怀若更是努力的想要壮大驾驭这股气流。

其实江怀若不知道的是,他是真正的算是入流了,原本田海的估算是他能在中旬感知到气的存在,进而花个两三个月控制气流形成循环构成气海,再注入丹田,真正开启武学之门的,这还是不错的情况下,此后就是慢慢修炼壮大和熟练真气的运行运用了。不过,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江怀若居然在巨大水压下,不仅仅感知道了气机,有了气感,还居然一举领着气跑了一圈,将真气灌进了丹田,形成了最初的气海。但是也是因为江怀若的不知,没有扰乱他的心境。现在还能加以巩固。其实这中间最神奇的是,寻常人感受到了气感,是通过累月的积累最终才能让气流贯入丹田,形成气海。而江怀若第一次的循环中,气流没有衰弱,居然有身体里溢出的气在补充着气流,使之能坚持到最后,说起来还是田海不要命的冒险传功造成的,一直连续了半个月的假性醍醐,使得江怀若熟知行功路线的同时,还有一些真气被江怀若的身体偷偷的藏了起来,而今天最关键的时候,本来应该慢慢被身体磨灭的他们居然在体内出现新真气的时候受到吸引又冒出来了,虽然微弱,但是却帮助了更加微弱的第一股气流走到了最后。说起来也是福气啊,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啊。

虽然还比不得那些被真正的醍醐灌顶疏通,又有天材地宝辅助的大门派的精英子弟们。但是一个多月就形成气海,在这方林县应该说是绝无仅有了。如今的江怀若,已经在内力上入流了,武学上也就能登堂入室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想着三流水平进军了,到那个时候,才算是有行走江湖的资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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