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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我们的关系

有关深渊的话题还在继续,只是说起他的时候大家更多的不是在聊些什么,而是在沉思。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深渊,也是第一次看见魔,之前我第一个认识的魔物是蒋正,也是蒋正告诉我魔的恐怖之处。”便是如今再想起秦川也忍不住轻轻皱眉,毕竟那也是条人命啊,居然就那么轻易的离开了世界。

然而她一直到死可能都不会被公布她的真正死因。

“后来就是在雾灵山了,那会儿我朋友,林巴纳正好在化形,不过没想到时机不好,他的本源之力引起了大小魔物的觊觎之心,而大量的魔气聚集又引来了阳煦真人他们。”

秦川深吸一口气,看向穆英:“那天你们应该也在吧。”

她还是在后来几乎呈现一种灵魂飞天的资质才看到了山脚下蹲守的那么多人。

张敬德等人看向穆英,穆英轻轻点头:“那天我在的,就是在早上的时候,我们刚想上山,就感受到了一股,怎么说呢,就像是大海一样的威压,那么深那么广。”

心有余悸的回忆起第一次遇到深渊那从未感受到过的震撼,穆英接着道:“后来处长撑起了防护罩,不过阳煦真人他们可就没什么能抵御得了,只能被压的在山脚下一直都动不了,直到后来才上山,不过上去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晚了,谁都没看见。”

秦川忍不住一笑,然后道:“我不知道当时深渊去是为了什么,不过是他那天早上教我什么才是魔。”

张敬德微微挑眉:“哦,什么才是魔?”他盯着秦川看,颇有些兴致满满的问道。

秦川看着他的眼睛:“他说要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还要,他说做一个魔不能像我这样,要和他一样,另外,我和他们不同,我是早上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化形的,他们则是晚上。“

顿了顿,秦川接着道:“所以他管我叫‘我早上出生的孩子’。”

众人一愣,边上的穆英忍不住重读了一遍:“早上出生的孩子?他把你当成是他的孩子了吗?”

“虽然确切的说并不是这样,不过我如今体内的本源之力倒也确实是从他和混沌那里得来的。”秦川解释道。

张敬德突然轻哼一声:“狂妄、自大,心狠手辣,没有底线,深渊便是这么一个魔?”

秦川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女人?还是优于普通人的生活水平,或者其他什么,好像除了混沌的魔气之外他就没有什么想要的。”

张敬德皱眉,却也是半晌没有说的出话来。

秦川微微垂下眼皮,看着面前装着金黄色茶水的骨瓷茶杯,秦川静静地想着心事。

良久,就在张敬德改口想要说些别的什么的时候,秦川突然抬头看他:“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深渊了,最起码目前这一阶段是不用担心了。”

边上的穆英面露疑惑:“为什么?”

“因为深渊身上的大半力量已经转移到了混沌的身上。”秦川面不改色的说道。

众人一怔,张敬德渐渐皱紧眉头:“是混沌吸收走了深渊的力量还是深渊受伤那些能量溃散到了混沌的身上。”

秦川端着茶杯的手指轻轻一顿,然后就势喝下那杯茶水。

张敬德一直都在看着秦川,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早在来之前秦川就已经想好了可能会面对些什么,事实上这些问题她也和混沌讨论过应该要怎样回答。

的确,混沌的力量有大半都溃散了确实是这样,只是这些力量并没有进入混沌的身上,反而钻进了她的身体里。

据混沌给她解释,那是因为她的魔核原本就来自深渊的本源之力,而当时在混沌狼狈逃走之后,那些被他当做是断尾求生的“尾巴”也就自然而然的被留给了秦川。

它们将她当做是主人,因为有她魔核的指引,所以那些力量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她的本源之力。

按照戚屿说的,只要她的魔核不碎,或者是故意将自己的本源之力放出去,那这些像是“偷”来的力量也就能跟着她一辈子了。

就如同武侠小说里那些个功夫少侠总是运气特别好的白得某位有功夫的老人一甲子的深厚内功,是一样的道理。

反正这个便宜秦川是占了,她也料定深渊不敢回来找她取回。

“蒋正我还是了解的,他最开始的梦想就不仅仅只是成为一个魔,而是成为那个站在所有魔之上的地位最高者。”

“现在他给深渊打工也是因为深渊可以牢牢地压制住他,不过我相信他不会这么一直屈于人下,他跟着深渊就是为了寻找一个机会,当时在游乐场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蒋正是第一个逃跑的,不顾深渊正在和混沌打斗,奔着他们的方向就去了。”

“也正是因为蒋正将战火从那些大魔身上转移到混沌与深渊身上,所以后来他们才会突然打成一团。”秦川想起蒋正,不由着重说起了他的事。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开始黑了下来,不过在这被单独隔出来的小茶楼里,点着一盏昏黄却又明亮的暖色小灯,几个人喝着热茶说着闲话,倒也算是远离喧哗都市了。

听秦川说起这个蒋正,旁边的穆英也回忆起来:“是不是就是上一次在崤山碰到的那个?”

张敬德看过去,穆英大致的给张敬德解释了一下当时的事发经过,然后又说了说蒋正如今的备案。

这些倒是不属于机密消息,毕竟有关红色通缉名单上的这些人,他们的危险程度基本上都属于超高的,而这些人一般做过的事情都会被单独列出来给予其他修士警戒。

秦川静静地听着,不时地插嘴补充个一句两句的,态度很认真,也丝毫没有任何好像被人打消息的不满。

来之前秦川就已经想到了,如今她说的这些恐怕过不了明天晚上该知道的人就都能知道的差不多了,这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所以秦川干脆有一句说一句,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这总比被人时刻盯梢然后总是请到局子里面喝茶要好得多吧。

将之前在方城的事情大概的给他们说了说,秦川最后道:“所以如今的深渊便是缓过来劲儿也只能是先去找蒋正报仇,若是缓不过来,那他就得小心别被蒋正找到,他们两个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恶战,肯定要窝里反的,蒋正我知道他,天生反骨,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服。”

反复提醒他们需要注意的几个大魔,秦川微松了一口气,这样她今天来的目的基本上也就达成了。

旁边的穆英快速的用歉疚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秦川嘴角微绽,神色轻松,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也很快,张敬德等人不再向秦川问这些个问题,旁边的穆思成和元易这才开口主动和秦川说话聊天。

等又说了一小会儿的话之后,张敬德才主动提出要吃饭的事。

秦川打量了一眼张敬德的神色,心里渐渐明白了。

恐怕今天晚上要问的这些穆英提前也是不知道的,那么按照她对她师父的了解应该也不会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些,只有一个可能。

有了承德武馆这么一个沟通的桥梁,张敬德便成了“那些人”向她对话的渠道,他们想说什么想问什么都会通过张敬德来向她提问。

想明白了这点秦川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毕竟她如今特殊又敏感的身份就摆在这里,如果还想要之前那样的无人问津或是什么保密措施等等等等,那也真的是太天真了些。

等又吃过了简单的一顿饭,秦川这才和他们道别。

这顿饭倒是吃的还好,据说厨师还是来自宫廷时候的御厨世家,不过秦川倒是没尝出什么特别的来,她的味觉器官也就勉勉强强凑活事吧,是能吃出来好吃还是不好吃,或者盐放多了还是放少了。

刚出包间的门穆英就一个箭步追了上来,脸上满含着抱歉:“对不起小川姐,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会……,我没想到这个……,来的时候没和你说,真是不应该……”

秦川摆手,倒也真没怎么介意:“没关系,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下次了。”

穆英连连点头,眼中稍带了一丝对他们的气愤:“小川姐你放心,如果再有下次你什么都不用管直接转头就走,后面的事我给你担着!”

笑了笑,还没等秦川说什么,就听她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没关系,下次他们再想知道什么让他们直接来问我好了。”

秦川一愣,回头看过去,正是戚屿站在那里面带微笑的望着她,和穆英说着话。

不仅是秦川,就连穆英以及后面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穆思成和元易以及张敬德都楞了一下。

这里面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秦川和张敬德。

“不知小友来访,在下有失远迎,不妨下次请小友吃饭略为补偿可否?”张敬德刚一上来就特别自来熟的跟戚屿说道。

戚屿点头,脸上露出正常的笑容,却也直接答应了本就是张敬德随口一说的邀请:“可以啊,下次我们一起来。”

张敬德的目光闪了闪,看向秦川,却看到了她紧皱的眉,当即也识趣的没有说话打扰他们。

跟着戚屿一同走出店门,趁着美丽的夜色,两人漫步在带着一丝白日温暖气息的街头,静静地谈论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你怎么来了?”秦川率先问道,有些犹疑的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来接你的!”戚屿一脸的理所当然,好像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一样。

秦川轻轻的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没交过男朋友,怎么不知道这是人家正常交了男朋友之后才走的套路,如今他在这跟她扯这个干嘛!

“下次不用你接。”秦川略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戚屿马上摇头:“那可不行,难道女朋友太长时间没回家男朋友出门去接有什么不对吗?”

秦川差点让口水呛了嗓子:“你说谁是你女朋友?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戚屿笑了笑,略带骄傲的坦白:“想找你还不简单,我记着你的力,不过是一个大兴,就算是出了大兴,你在这块土地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动用了你的本源之力我就会有感应。”

秦川此刻的表情几乎能做一个系列的表情包了。

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横眉冷对,最后变成满脸木然。

戚屿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哈哈笑个不停,良久才侧低着头看向秦川:“怎么了这是,也不是说像个监控器一样,当然,那是因为你的本源之力也是从我身上分出去的,这世界上便只有我们两个是差不多的,所以我才能找得到你,同样,等你学会了该怎么去控制这个力,你也就能同样找得到我了。”

秦川有些奇怪,甚至脑子里面全都是错愕和想要骂人的话。

他们两个又不是情侣,怎么如今还带上了情侣专用的定位器?

那么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张幼莲躺下脚步问他:“为什么你要说我是你的女朋友?”

戚屿眨了眨眼睛,最起码秦川在这一刻看他的眼神是认真的,充满了真挚的,就好像他真的在说他自己目前最想要的。

“因为我喜欢你,也想追你。”戚屿平静的看着秦川,静静的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说句实话,这样的话秦川绝不是第一次听到,然而不知怎么的,就只有如今从戚屿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让她全身难受,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让她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如同一条酥炸小黄花鱼。

皱了皱眉,她从来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眼下听他这么说心里更是乱码七糟的,尤其他一来不了解她现在的家庭,二来也不了解她这个人的真是脾气性格,三来更不知道她以后又能如何,现在又有没有喜欢的人等等。

所以他怎么能突然地就对她说这样的话呢?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