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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后院管事

次日早间,风细细照例睡到日上三竿,这才起身盥洗,说起这个来,倒也不能怪她懒惰,实在是她如今的这副身子底子太弱。用过了早饭,风细细正欲叫上嫣翠陪她走几步消消食的,却见嫣红疾步的从外头进来,面上神气颇有些古怪的禀道:“小姐,王妈妈来了!”

“王妈妈?”疑惑的一挑眉,风细细重复着,她的印象中,好像并没有这个王妈妈的存在。

并不意外的笑了起来,嫣红很快解释道:“王妈妈也是这后院的管事之一!”

一边的嫣翠则撇嘴道:“什么王妈妈?小姐,我同你说,日后你见了她,只管唤她王喜鹊便成!要知道,这位妈妈,在这后院里,最是消息灵通,又一贯报喜不报忧,因此素来有个绰号,叫做王喜鹊的。”她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嫣红狠狠瞪了一眼,只得怏怏的住了口,一张俏脸上,却还是满满的不服与不屑。很显然的,她对这位王妈妈可实在没什么好感。

风细细听了“王喜鹊”这么个绰号,倒忍不住笑了出来,摆一摆手,吩咐道:“请吧!”

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不说她这里与三宝殿全拉不上关系,说句难听的,到她这里走多了的,只能是落得一身膻,指望平白拣个大元宝,那是纯属做梦了,更不说这位妈妈又是这等样的妙人儿。心念转了几转后,风细细便也明白,这位王妈妈这会子过来,为的怕就是昨儿她对李妈妈说的要移几株桂花进这院子的事儿,想不到这李妈妈踢皮球的效率还真是不低。不过这等事情却委了这位妈妈,也可见这位妈妈并不中李妈妈的意了。

这么一想之下,风细细反来了几分兴致,身子也坐得直了。

那边嫣红因见嫣翠口无遮拦,毕竟不甚放心,又自警告的盯了嫣翠一眼,这才走了出去。过不一刻,已引了王妈妈进来。风细细端坐上首,却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王妈妈一番。

王妈妈的年纪看来却比李妈妈要大了不少,一张团团的脸儿,见人似乎总带三分笑意,让人一看,便有一种颇易亲近之感。一进了门,她便忙上前一步,笑吟吟的见了礼。更不急着入正题,却是好生关心了一通风细细的身体,直弄得风细细颇感不耐。

好容易觑了空儿,她忙打断了对方的话头,问道:“我知王妈妈素日辛苦,也从不敢有劳。只不知妈妈今儿怎么竟得了闲过来我这里了?”言语之中,却已带了几分淡淡的不耐与讥嘲。

嫣翠是个直性子不假,但并不是个口舌轻薄、无根无由之人,她既如此评价王妈妈,那么从前王妈妈必然与这院子曾有些过节,甚至做过什么事儿,所以她也无意收敛自己的态度。

王妈妈听得脸上一僵,饶是她素日脸皮颇厚,这会儿也颇有些赧然,不敢再胡扯下去,只赔笑道:“今儿本不该我来的!只是李妈妈她恰巧有些事儿,便委了我代她来跑一腿!若说事儿,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昨儿二小姐吩咐了,要在这院里移上几株桂花!说起来,这花树倒是现有的,只是若要移植过来,却不免有些响动!小姐素来禀赋甚弱,怕是禁不住这些个响动!不知小姐的意思如何?可要出去避一避?”

风细细听得挑一挑眉,却是不答反问道:“不知这移植花树,需要多少时间?”对于那句“花树倒是现有的”,她却是问也没多问一句。这风府里头,若连几株桂花树都挪腾不出,她才真觉得奇怪。不过这事如今既落在了王妈妈身上,她也大可不必挑这小刺,平白得罪人了。

这时间上,王妈妈显然早已考虑到了,听得她问,当即答道:“小姐若不怕闹腾过甚,我可多使些人来,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完了!至于来的人,小姐也尽可放心,必是妥当的!”

风细细听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当即点了点头,道:“左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儿,不必顾忌!只命她们早些过来、早早做完便是了!”

对于王妈妈最后那句刻意卖好的话,她却是全没放在心上。刘氏能有今日的地位,必是办事稳妥,明了轻重之人,也正因如此,她反而不会在这等小事上弄出幺蛾子来,有些事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倘或自己闺誉受损,对风柔儿也是绝无好处。

至于其他的那些小手段,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她也未必就怕了谁。

她既这么说了,王妈妈纵然心有不甘,也不好再多说,当下满口应了,又与风细细约在了明日下晚时分,略说了几句闲话,这才起身去了。风细细也不留她,只朝嫣红稍稍示意。

嫣红会意,忙自上前,做个手势,请了王妈妈出去,自己则含笑送客。才刚出门走不几步,王妈妈便已笑吟吟的执了嫣红的手,颇带喟叹的笑道:“你这孩子,如今总算是要熬出头了!”

这话明为嫣红高兴,暗地里,却不无打探的意思。

嫣红自然懂得王妈妈的意思,抿嘴一笑后,不着痕迹的调侃了一句:“承妈妈吉言!不过妈妈倒也不必羡慕我的!说起来,我们这院子里,如今只我与嫣翠二人,人手真是有些不足!妈妈若舍得你家碧莹,想来小姐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碧莹正是王妈妈的小女儿。王妈妈共有三子一女,以碧莹最幼,却是宠如珍宝,处处小心翼翼的为这个女儿盘算着。故而嫣红听了王妈妈这话,便特意拿了碧莹出来堵她的嘴。

此话一出,王妈妈面上神色顿时一僵,半日方才勉强的挤出一丝干笑:“碧莹那孩子,自幼儿便被我宠坏了,笨手笨脚且不说,偏又笨嘴拙舌,哪里及得你与嫣翠万一!”

这话虽未直言拒绝嫣红提议,但那意思却也明了。

嫣红说这话,到底还是有些似真似假的意思,但王妈妈既这么说了,她自然也就连真作假,只当才刚说了个笑话,更不追迫什么。笑了一笑后,毕竟仍不放心,又叮嘱道:“明儿来移树的那些个人,妈妈可要仔细着,挑些手脚俐落,办事牢靠的!小姐如今的身子虽已好了许多,但她生来禀赋弱,倘或惊着了她,只怕妈妈吃罪不起!”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语调虽则一如既往的平和,但警告之意却已溢于言表。

王妈妈闻声也是一惊,忙应声道:“这个你尽可放心,明儿我会亲自过来盯着!”嫣红这话听在她的耳中,她这心中哪还不是明镜儿似得,知嫣红是在提醒她,莫为旁人背了黑锅去。

而她自己回心再想一想,也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也是这风府的老人了,府里头的这些个事,哪还不烂透在心。事实上,风细细这事,明明是委了李妈妈做的,偏李妈妈平日无事,自风细细委了她这事,她居然就忙了起来,将这件看着压根儿无关紧要的事交到了她的手上。

说实话,这移几株桂花树到小姐院子里的事,实在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做好了,也不过落了一声夸,但要真如嫣红才刚所说的那样,出了纰漏的话,只怕她还真是吃罪不起。

这么一想之后,王妈妈也就再没了耽搁的心思,匆匆谢了嫣红,急急的去了。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嫣红略略的站了片刻,也便不再稍留,快步往屋内行去。才刚走到门口,便听里头嫣翠正笑吟吟的同风细细说起王妈妈。

“小姐可不知道!这王妈妈本是衍都人,家中共有七个姊妹。姊妹一多,嫁的人自然便也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中也颇有二三个是在别府当差的!所以她的消息向来最是灵通不过的!偏她这人,遇事又最是圆滑不过!但凡在外头得了什么消息,却都是报喜不报忧,时间一长,府里人背地里便都唤她做王喜鹊!喜鹊儿,可不正是报喜不报忧的!”

嫣翠还待再往下说,那边嫣红已打了帘子进来,出言责怪道:“你这丫头,已这么大了,怎么这性子还是一点不收敛!仔细着祸从口出!”嫣翠虽不怕她,但平日被她管得多了,又知她所以说这些,也都是为了自己好,倒也甚是尊重她,当下吐一吐舌头,到底住口不再说了。

风细细甚喜嫣翠的直率,见她被责,忙笑着替她圆场道:“原是我让她说的!我这也是闲着无事,听些闲话解解闷!”一面说着,她已抬手一指外头,问道:“走了吗?”

她既出了头,嫣红自是不好再责备嫣翠什么,当即应道:“我已提点了她几句!想来明儿当不会出什么岔子!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姐仍应小心才是!”

风细细笑笑,却忽然道:“这会子没什么事儿,你出府一趟,请厚婶明儿觑机过来府上!”

嫣红何等伶俐,一听这话,哪还明白不过来,不觉失声叫道:“小姐是说……”

抬手止住她接下去的言辞,风细细微微笑道:“她们若是不动,我们便也不动,她们若是动了……”眉头轻挑一下,她将接下去的“也莫怪我们借题发挥”之言给咽了下去。

事实上,她倒是巴不得对方动上一动的。这几年,风细细在这府上虽也受了不少委屈,但到底不曾伤筋动骨,更谈不上有什么把柄在手,如今有人上赶着送上一份大礼,殊不知她正是久旱逢甘霖呢!若真能捉到这个把柄,传去了连国公府,也或者真有一场好戏可看呢。

不管连国公府如何不待见自己,只要他们仍然视靖安侯府为仇雠,就断不会全无动作。不管如何,风细细都是连国公的外孙女,连国公府又岂能容忍风府这般肆无忌惮的打自家的脸?

事实上,这阵子,风细细也细细想过了,连国公府所以一直不曾发难,只怕是因无有把柄,无从发作,如今她送了一个把柄给他们,他们还能不就坡上驴?

她倒不指望连国公府如何维护她,只求这么一闹之后,能让别人能多掂量些。

眼神古怪的看向风细细,嫣红简直压不住心中的震惊之情:“小姐……是怎么发现的?”

风细细扬眉,到底解释道:“今儿来回话的不是李妈妈而是王妈妈,我便想着这里头,怕是有什么问题!虽说也不敢肯定什么,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到底还是提防着些的好!”

不过是在她这院子里移植上几株桂花这样的小事,她可不信,李妈妈便当真抽不出这些些时间,亲自过来一趟。便是她没时间,随便遣个小丫头子来说一声儿也就是了,又何必让同为内院管事的王妈妈来跑这一腿。在她看来,李妈妈所以如此,怕就存了推卸的心思。

明儿倘或出了什么问题,她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推说,这事她已交给王妈妈全权负责,与她再无关系了。而若只遣个小丫头子过来,来日追究起来,到底责任还在她的身上。

果然同行是冤家,同事胜仇雠,李妈妈这一手一石二鸟,玩的倒也漂亮。只是可惜,遇上了她。唔,这事儿要弄的好,她说不准还能得个消息灵通的帮手呢!

风细细想着,明黠眸内不觉闪过一丝笑意,她却并不知道,此刻的她,那副沉稳淡定、智珠在握的神情让她整个人一时光华熠熠,明亮得令人转不开眼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