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月想过一万种这一行被耽误的理由,却从来没有想过……
最后,竟然是因为自己不适应传送法阵,而硬生生耽误了回到地灵界的步伐。
从虚空筏上下来之际,楚倾月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甚至若不是赵政扶着,楚倾月甚至怀疑自己是爬回地面的。
她没想过,自己又不是那些没接触过传送法阵的凡夫俗子,为什么会忽然对传送法阵产生这么大的排斥。
赵政揣着糊涂却心知肚明,以他对楚倾月的了解,若是她知道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恐怕不管是对她还是这个孩子来说都不是好事,自己既然跟来,也好过她一个人折腾。
虽然心里对于楚倾月的感觉从始至终没被正眼看待过,但自从从艾长老口中得知楚倾月的身份之后,赵政心里的感慨却只有一句……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
楚倾月在不远处,吐得简直恨不得把五脏六腑全部扔出来,而眼下,见她皱起眉,下意识想看向赵政不知道又在嘀嘀咕咕什么,这边还没来得及张嘴,却又只能硬生生的干呕到直不起身来。
……
而与此同时,地灵界,登峰镇。
今日是宁家特大的祭奠,这件事却鲜有人知,孰料早已封锁数月的登峰镇内,眼下却忽然出现了几名不速之客!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宁家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还会选在别的地方不成?”
“可宁家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地方搭建祭台?”
“可是这里太冷清了,宁家当真准备今日行动不成?”
“怎么办,你们有人知道楚倾月的消息吗,这种时候我们这些老怪物确实是不方便出面啊,宁家逼急了跟书院那群兔崽子过不去可怎么办。”
一行人窃窃私语中,从当年比武大会的比武台前走过。
却无人注意,比武台上,闪烁着微微的幽光……
与此同时,宁家。
“你说什么?此言当真?!”
宁鸿羽闻言,豁然瞪大了眼眸,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年轻小厮。
“是真的二公子!老爷准备献祭大公子,复苏先祖血脉!现在能救大公子的人,恐怕只有您啊!”
“可是我今早还看到了父亲……”
宁鸿羽张了张嘴,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之前,他就有所怀疑了,尤其是说大哥出去历练之后,许久不曾回信。
起初他以为是大哥不愿意与家里书信来往,可是就算是和他与父亲没什么联系,母亲这般记挂,倒也不应如此!
而眼下,只见宁鸿羽忽然皱起眉头,沉声道:
“既然如此,我先去找母亲!若你有半句假话,你知道什么下场!”
花无缺闻言哪敢说话?只能连声应是!
尤其是,相处了这么久以来,他心里清楚,二公子虽然与主子不曾一起长大,但终究温室里的花朵,心眼是不坏的。
否则他也不至于今早去地牢没找到人,便直接冲到了二公子院子里来!
其实花无缺也怕,如果二公子知道此事还默不作声,今日一来,恐怕就是有去无回。
可是眼下他同样联系不上楚倾月,顶多联系了元苍书院的先生们,眼下别无他法,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天色渐渐暗淡起来,花无缺满心焦虑,一时间也不曾注意到天象的变化。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高空之上……
楚倾月脸色煞白,好容易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了宁家所在的位置,却不料宁家已经设下了层层禁制!当她破开结界,便用了不少时辰!
看着天空之中渐渐聚集而来的云朵,颜色也越发深沉下来,宛如打翻了墨汁,即将倾覆而下般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赵政见状,负手看着下方一派安宁的小镇,空旷寂寥末无人烟,一时间却也狐疑的看向楚倾月,只见他蹙眉道:
“你确定是这里?这下面看起来可是平静的很,会不会是他们选在了别的地方?”
“不……不可能。”
楚倾月身形虚乏摇摇欲坠,眼下一双眸子却满是坚定之色。
“别人可能找错,我不可能。”
她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下只是忽然捂住了心口,整个人险些从高空栽落下去。
“喂你!”
赵政见状,连忙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楚倾月的胳膊,才免得堂堂炼虚境修武者硬生生被摔死。
见到这一幕,赵政心里的愧疚一时间也不由得丝丝缕缕的席卷上来……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一夜楚倾月孤身一人夜闯皇宫的英姿,若不是他那两枚封魔钉,或许眼下楚倾月也不该狼狈到如此模样。
洛尘那个混蛋,光给他这玩意儿,也没告诉他要怎么解……
其实这一番前来,有意唱空城计是真,但也有那么几分,是怕因为封魔钉的原因,导致他成为楚倾月身死道消的罪魁祸首。
而眼下,只见楚倾月咬紧牙关,忽然伸手狠狠一拍心口!
赵政一愣,心想这一巴掌要是拍重了,恐怕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楚倾月本人了,孰料她硬生生咳了两声,鲜血喷涌而出,却见鲜血所过之处竟然缓缓地勾勒出一处阵纹。
尤其是,随着楚倾月鲜血的浸染,一时间光华越发明亮起来,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
赵政瞪大了眼睛,虽看不懂阵纹,但上面隐隐约约千古年来不曾改变的文字,例如‘阴阳生死’,还是可以勉强看懂的。
与此同时,之间一道微弱的光滑自这四个字上疯狂流转运作,眨眼间……却见‘死’的光华,微弱的亮了几分,隐约有几分要盖过‘生’字的意思。
“你这是……”
“同魂阵法,生生不息!”
她咬紧牙关,似乎随着阵法的出现,她整个人的身体又虚弱了一大截去,不等赵政说话,却听她咬牙道:
“他一定在这里,我不可能找错!”
……
与此同时,辽阔的空间之内。
宁君临负手而立,他不过看了看手腕上的缚仙索,又看了看身侧神色平静而坚定地‘父亲’,唇角露出一抹嗤笑之色。
眼看着祭台上,光华流转,而其中一处凹槽,却正足以一人站立。
宁君临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父亲唯一大方的一次,给他用的一件天级法器,竟然是缚仙索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