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心脏某个地方好像被挖去了一块，空荡荡的，还漏风。
“啊，这样啊，挺好的，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
曹清墨撇了撇嘴：“哪里合适了？”
顾璟瑞有点迷惑了：“我看你俩有说有笑的，他还给你买早餐……”
曹清墨眯了眯眸子，笑容有点狡黠：“你观察得还挺仔细嘛。”
顾璟瑞：“……我只是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你能看这么长时间？”
“……”
曹清墨见他语塞，爽朗地笑了笑：“他人是不错啦，可我不喜欢他，他给我买的早饭，我每次都给他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顾璟瑞的脸色晴朗了很多，嘴角还带上了一丝笑容。
“不过，我觉得他比某些人强多了，至少人家敢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曹清墨试探性地说道。“就冲这一点，他就挺值得佩服的。”
顾璟瑞：这话听着像是含沙射影。
他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曹清墨见他不说话，就低头看了看手表道：“我该去上课了。”
二人像普通朋友那样点头挥手，互相告别了。
顾璟瑞注视着曹清墨的背影，心中有种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又过了两个月，已是深冬时节。
顾璟瑞在学校的宣传板前，再一次看到了曹清墨。
她站在一群男男女女中间，正忙着在宣传栏里贴报纸和宣传画。
她的个子修长，在人群中很显眼，不管在多少人中，她总是最先被注意到的那个。
顾璟瑞很想上去打个招呼，但是曹清墨和那么多同学在一起，他总觉得单独去和一个女孩子打招呼，显得别有用心。
于是，他就装着路过的样子，从宣传栏旁边走过。
走近的时候，他听到曹清墨身边的一个男生对她说道：
“墨墨，今晚下了课，我请你吃火锅吧，上次的论文多亏你帮忙，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好啊，你叫上你宿舍的同学，我叫上我宿舍的同学，咱们一起去吃，吃火锅人多才热闹！”
那个男生有点不情愿：“这么多人……”
曹清墨笑道：“你放心，我们均摊，不让你一个人大出血。”
“可是我想单独和你一起去吃。”
男生小声道，“就咱们俩，你都拒绝我三次了，总得给我一个机会感谢你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顾璟瑞发现这个男生和上次送早饭的不一样。
一股危机意识汹涌地袭来。
原来，在他见不到曹清墨的时间里，她的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追求者！
他内心强烈期望曹清墨不要答应，可那个男生软磨硬泡，曹清墨只好说道：
“那好吧，就这一次啊，咱们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以后就不要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了。”
顾璟瑞心里很不爽。
不知道这个丫头，跟多少男生单独吃过饭？
“行！那就说好了，今晚七点，在全胜火锅店，我等你啊！”
全胜火锅店顾璟瑞知道，就在校门口不远的地方。
他经常路过，但是由于对火锅不怎么感兴趣，就没怎么留意过。
他面无表情地路过宣传栏，那群大学生一个个的争着和他打招呼。
“小顾教授好！”
曹清墨挤在人群里，只是澹澹地看了顾璟瑞一眼。
晚上，顾璟瑞对同宿舍的老李道：“今晚吃火锅，我请客。”
老李正在喝茶水，听到这话，放下茶杯道：“幼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不爱吃火锅吗？”
“你爱不爱吃？”
“我当然爱吃啊！我爱吃麻辣锅，越辣越好！”
“那不就行了，现在就去，学校对面全胜火锅店。”
没等老李搞清楚顾璟瑞的逻辑，就被顾璟瑞拉着出了宿舍门。
一进火锅店，顾璟瑞就被扑面而来的辣意呛得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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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环顾四周，发现曹清墨已经和那个男生坐在靠窗的位置了。
二人正在研究菜单呢。
男生故意微微起身，和曹清墨挨得很近，头都快碰到一起了。
乍一看，还真有几分亲密呢。
顾璟瑞心头燃起了一把无名火。
现在的男生，都这么不像话了吗？
他拉着老李，径直坐在了二人的对面。
曹清墨一抬头，就和顾璟瑞来了个对视。
她的目光里充满了惊奇。
“小顾教授？真巧啊，你也来吃火锅？”
她还没有在学校以外的地方偶遇过顾璟瑞呢。
在她的印象里，顾璟瑞一直都是个端正，严肃的形象，就算走下讲台，他身上还是带着那种清雅的教授范。
如今，这位年轻的教授坐在冒着热气的火锅店里，像是仙人下凡，掉入人间的烟火中，总有些格格不入。
透过热气看那张英俊的面容，曹清墨心跳加快了几分。
顾璟瑞“嗯”了一声，假装自己是偶遇曹清墨的。
“是挺巧的。”
那个男生点完菜回来，看到对面桌子上坐着两个教授，就有点紧张了。
“小顾教授，李教授。”
老李嗯了一声，就忙着点菜了。
这时候，店里又来了一批客人，可是已经没有位置了。
而曹清墨和男生，顾璟瑞和老李，坐的都是四人座。
服务员走过来，面带歉意道：“你们是不是认识呀？介意拼个桌吗？”
曹清墨立刻爽快地说：“不介意！”
顾璟瑞很想感谢来得如此及时的客人。
他二话没说，拉着老李就坐到了曹清墨的那一桌。
老李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跟着坐了过来。
还乐呵呵地对曹清墨和男生说：“你们两个尽管敞开肚皮吃，这桌算我的。”
男生：“……”
这算个什么事啊！
他很介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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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什么都不敢说。
曹清墨倒是松了口气。
人一多，她就觉得自在了。
顾璟瑞一抬头，就对上了曹清墨明丽清澈的双眼。
曹清墨朝他露齿一笑：“小顾教授也爱吃火锅呀？”
“还行吧。”顾璟瑞撒了个谎。
谁知老李没心没肺地说道：“他呀，今天突然抽风了，非要拉着我吃火锅，平时一年都不见他吃一次的！”
曹清墨的眸光闪动了一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