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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村长之家

第二天,在前往村长家的路上,吉尔问了艾露些此地流传的传说,但得到的回答都模糊不清。但艾露告诉告诉吉尔,在修道院的图书管里,他或许能了解到很多。

兽骨上带着冰碴子,依附在骨头表面的丝丝血肉和皮毛都被冻结,和那些一丈宽的刀痕一起诉说着什么。那是村长家的大柱。

站在村长家的木质大门前,吉尔看着由左右作为大柱的白色骸骨,面露不屑。他并不喜欢毫不遮掩的张扬行径。艾露慢慢走上前敲门,却没听见任何动静,但她也没着急,而是双手自然安在身前,站立等待着。过了好长段时间,直到冰冷的风掠过紫杉镇的时候,门那头才传来慢慢悠悠的脚步声。

“来者何人。”,接着,对方像是用瓮声瓮气的宣布到,“近日有贵客来访,村长暂不接见任何人。”

吉尔面露反感,有些无趣的用单手支起头思索起来。门那边的只是个佣人,态度却如此无礼傲慢,到好似他就是这里的主宰一样。艾露倒也不生气,似乎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景,只是平静的开口,“这位也是村长的客人,比昨天两位晚到了一天。”

对方一听到是客人,态度立马有了转变。门被打开,露出一张遍布褶皱的脸。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对方话语里的懒散傲慢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

言的恭敬。“您的两位同伴一定很乐意见到您。”

“嗯”吉尔只是答应了声,就再没别的。虽说不悦,但对方到底只是个仆从,他没生气的必要。

“那吉尔先生先进去吧,我回去准备去修道院要带的必需品了。”艾露看见吉尔表现平静,也就松了口气,同时又在心里对这个人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村长家看起来更加的现代,隐隐有一种维多利亚时代建筑的影子:绣有各式本地看不见的花卉、风景图案的毯子;违和的兽类头骨石膏悬挂在连接着走廊和楼梯的拐角间;以及脚下粗加工过的,仍旧显露出纹理的深色冷杉木板。花瓶,挂画还有不知名生物的肖像,在此不一一赘述。总的来说,房子内的布局完全不像是一个雪山小镇该有的样子,反而更像是强充门面,但品味又十分差劲的没落贵族的家。

转过挂有石膏像的拐角,正对的就是朝上的楼梯。吉尔瞥了眼石膏像,却有些疑惑。他无法认出那究竟是何种兽骨:原本是类似鹿、羊的头骨,可角却像树枝一样意外细小。它的颧骨向前凸出,呈弧状,而牙齿则像是退化了的人类门齿。

“楼下是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个侍者还没回来。”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吉尔突然听见上面传来透露着散漫的女声。

“莉莉安大人。”苍老男声在门的那头接

着莉莉安的话,听着语气可以想象出一副满是讨好的样子,“只是突然有人来访,请您稍等一下。葛文马上就会打发走那个冒失的家伙。我现在就去把古籍取来。”

随着谦卑的声音告一段落,楼梯尽头的木门吱呀地露出一角。当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把木门完全推开的时候,一张与吉尔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就在推门人身后可以看到,一男一女两人正慵懒的躺在火炉旁的长椅上,衣着随意。

“你是?”两人明显都楞了一下,但对方看了眼吉尔身后的侍者,先一步开口,“为什么葛文会把你带过来,你是谁?”

似乎是听到了门这边的动静,长椅上的女子缓缓起身前来查看情况。

“吉尔?”才走到一半,对方就笑着露出了激动的声音,“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我和安东尼还在为你的失踪而担忧呢,太好了。”可在吉尔眼里,那只是个面无表情的拉起嘴角

“这位是莉莉安大人认识的人吗?”门口的老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问。老人的声音让吉尔重新提起兴趣,但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对方就上前牵着吉尔的手,把他请到那间带着火炉的屋子里,“您是莉莉安大的人的朋友对吧,请您先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把东西拿来。”

吉尔没多说,但已经记下了所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