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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是非与对错

到家后,张岩什么话也不说,呆呆地坐着。

素素则是拿着自己的小包就走,头也没有回,也没有看见她流泪擦泪的动作,在桌子上家里的钥匙都整齐地摆放着。

有大约半个多小时,岳母满脸灰尘、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拎着那些东西回来了。她在邻居们的惊讶中笑了笑,大家看到她一身的狼狈,都知道肯定出事了,再者,转身看着素素远走的身影,大家都心里都明白了。

“你个不要脸,还有脸走啊!啊,岩岩的事,要是不能成,看不打死你!”岳母还气喘吁吁地蹦一下叫骂着,有些礼品还在从身上往下掉着,那只羊已经被她在泥土里拉拉的没有样了,羊的全身都是泥土,个别地方还沾着动物的粪便。

“还骂呀,大婶子,你厉害,你看人家去的时候,都高高兴兴的,你一去都这样回来了,你觉得小猛能饶你吗!”康哥严肃地说,“等着瞧吧,有你受的,在后头呢!都走吧,回家吧,一辈子都不省事,净惹事,都回家,都不要理她!”康哥撵着其他的邻居,让他们都不理我岳母,大家也都生气了,都讨论着、指点着就走了。

岳母看着我们,都不理她,她还在试图为自己狡辩着,“你看这东西都浪费,他们不要拿回来给我吃呀!”怀里还抱着一些礼品,说着还往嘴里填着。

“吃,吃,吃,什么事都坏在你的身上!”张岩突然站起来,从岳母的怀里抢过来那些东西,全部都撒在了地上,然后,开始疯狂地砸着踩着,使劲地把他奶奶往外推着。“你高兴了,我爸爸走了,我妈妈也走了,妹妹不进家了,你高兴了,你高兴了,······”一开始的声音很大,后来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快说不出话了,又好像接不上气了,“你给我找媳妇,你给我找媳妇,你看着我在家你也难受是吧,你怎么这样呀,你到底还要惹多少事呀!啊,啊,啊,啊,……”他推着我岳母,没有人管,没有人拉,他越推越有劲,最后,一把把她倒了,老婆急忙站起来,想制止,伸出了手张开了嘴,却又坐下了。

“你看看啊,我这,我这,我······”岳母感到有些委屈,看着我们,想让我们帮她说话,看我,我转身向院外了,看张丽,张丽低着头,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院子的地面。“岩岩呀,我的乖孙子,奶奶是为你好啊,我真是为你好啊,我真的,我······”岳母试图用最大的真诚,去劝慰岩岩,但看到岩岩通红的眼睛和愤怒扭曲的表情,她又把话咽回去了。

岩岩继续疯狂地踢打着礼品,有些东西飞的很远,砸着了鸡鸭鹅,还有院子里的小狗,鸡又开始乱飞,有一只狂叫着飞到了岳母的身上,再抓住岳母的衣服,又从她的头顶飞过,使原本狼狈的她更加的不堪了,我们都装作没有看见。

炎热的中午,人们要么回家吃饭了,要么回家凉快了,再者,也都看透了小猛家的事,都不新鲜了,院子外面空荡荡的,院子里也只有岩岩、张丽和岳母三个人。

岳母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好像知道自己错了,坐在地上有些伤心了,不愿意再起来。正是在这个空隙,我看到她左手扶着地,右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肋骨处,我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被自己儿子打断的肋骨,根本就没有康复呢,但不知道她又哪儿来狂劲,把那么多的东西经过几个村庄给拉回家来,她开始努力地控制着,不去咳嗽,但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就开始咳嗽,然后是大声地咳嗽,剧烈地咳嗽,要是在往常张岩会非常心疼地跑过去,但此时没有人理她!

张岩有些失去理智了,不管我岳母怎么咳嗽,表情是怎么痛苦,他直接拽着岳母的右手,就像岳母拖拉羊一样的,不管地上有什么,就这样岳母在鸡屎、鸭屎、狗屎,以及一些痰迹上拉过去了,拖出来一道印子来,岳母没有反抗,只是闭上了眼睛,任凭张岩怎么做。

“岩岩,放下,干啥呢!”大宁嫂站在自家楼上,大声地呵斥着,毕竟农村具有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放下,娘的蛋,你这样人家笑话你!放下!”她大声地指点着说,又开始有邻居好奇地过来了。

“放下,放下,······”有邻居老人过来拉扯张岩的手,“你这样人家笑话你,你奶奶错了,你不能再错了,放下!”一开始是一位老人,后来来了三位老人,但只是暂时地阻拦住了张岩,并没有掰开张岩的手,张岩的脸色煞白,越来越难看,满脸的大汗珠子往下滚,大家都知道不是好事,但谁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开手,岩岩开始慢慢地拉着我岳母向岳母的家走去,岩岩走的很慢,看来他透支了身体和心力,他没走一步都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他“目中无人”,甚至连其他的东西也看不见,走到砖瓦堆上,从砖瓦堆上把满脸疼痛表情的岳母拉过去,走到土堆上就从土堆上过去,甚至走到邻居的两轮电动车跟前,还试图从上面拉过去,都把电动车拉倒了,还在努力着,其他人看不下去了,只好一只手拽着岩岩给他领路。

张岩大口地喘着气,使劲地张大嘴,眼睛里没有一点精神,好像每一步都是人生的最后一步。就这样一直把岳母拉到了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后是见什么砸什么,只是几分钟一个家就都是破烂了。

水桶烂了,满院子里都是水;电车砸了,到处蹦的都是塑料壳子;羊也砸的不能动了,躺在地上哀嚎着;鸡也砸死了一个,还在做着最后地挣扎;房门也放下来了,砸几下没有砸坏,但上面都是砸过的小坑;锅也砸了,厨房的烧柴火用的大锅,侧处一个小洞,其他的小锅烂的烂,瘪的瘪,岳母就呆坐在地上,什么也没有看,眼神走向了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