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来了。"
白秋练正在毕玉阁绘新的样式，便瞧见倩碧来。
白秋练心中疑惑，最近萧沐奇怪的很，时常来毕玉阁接自己回去。如今在府中时间也比之前多的多，想来汴城一事他很在意。
"我马上下去。"
白秋练点头，停笔款款下楼。
萧沐瞧见白秋练下来，目露些许柔意。白秋练浅笑随着萧沐上了马车，念起这些日子的事。
"刺客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萧沐目光深沉，语气冷冷，"知道是齐国人我大致就猜到了。"
白秋练细琢磨着萧沐所说，看他面色不对劲，心下明了，"看来这人你真的认识。"
"先不提这个，你昨日叫荣卿来这做什么。"
萧沐未回答白秋练的话，忽转了话题。白秋练不欲多言，"不过是生意上的事。"
马车内霎时沉寂下来，一路上二人无一人再开口，沉默的回到冠军侯府。白秋练不习惯这般气氛，下马车后便想回院子，却被萧沐叫住。
萧沐唤来一人，"这是影卫，往后会一直便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莫要单独行动。"
萧沐说罢便转身离开，影卫虽没有暗影那般武功高强，却是萧沐身边数一数二的暗卫，白秋练得此暗卫不免欣喜。
白秋练停了一瞬随即与倩碧一同进去，回到院子后，念起萧沐所说的齐国，唤来倩碧，"倩碧，你可知齐国为何被灭？"
"奴婢不过是府上的丫鬟，所听来的并不全面。奴婢只听说齐国君王暴政，且野心极大，妄想吞并其他国家。"
倩碧一壁想，一壁讲述着，"在两朝交战之时齐国国君还将我朝嫁过去的和亲公主当做人质在城楼上吊着，不过这都是出去采买的姑姑回来的时候讲给奴婢们听的。"
"原是如此，这样看来不过是两只争地盘的老虎一个咬死了另一个，虎仔前来报仇了。可此事他最恨竟不是皇室，而是萧沐。"
白秋练似自言自语，看来萧沐果然是做了什么其他的，才惹得齐国国君这般痛恨，欲取其性命。
"此事谁能知道内情？"
"此事将军应是知道的最清楚，夫人何尝不去问问将军。"
倩碧未听明白秋练所说，却也知做下人的本分，并未多问。念起萧沐近日对白秋练的态度，倩碧凑到白秋练跟前去。
"最近将军对您那么贴心，上次汴城奴婢到药馆就看见将军四处找您，很是着急。那日看见您有危险，他不管不顾便过去了。"
倩碧抿唇轻笑，白秋练听此，回想起那夜萧沐满脸认真说出那句她很重要的话，只觉心跳似不受控制了一般，下意识辩解。
"毕竟我是将军夫人，他自然要管。"
"在奴婢看来，将军如此做可不止因为您是将军夫人，更像是——"
倩碧顿了顿，继而道，"心上人。"
倩碧说罢便笑了起来，白秋练怔了怔，只觉着不可能。倩碧见白秋练愣住，也不再继续打趣。
"夫人，齐国的事若您真想知道，怕也只有将军可以解答了。"
白秋练点头，沉默不语。
夜色悄悄笼罩大地，白秋练听了倩碧的一番话，便捧着食盒往萧沐书房去。
萧沐抬眼瞧她，白秋练将膳食放置案上，"听下人说你还未用晚膳，我带了些膳食来。"
萧沐看着案上搁置的膳食，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轻扬眉，心中莫名多了些喜悦，放下手头之事，走到案前落座用膳。
"你对齐国之事闭口不谈，我知你有难言之隐。可如今我也牵扯入此事，理应知道些。不若你就松松口，也好让我心里有底。"
萧沐拿着筷子的手停了一瞬，一时无言。白秋练见此自知问不出什么来，也不欲逼他说出口。
"若你不愿说，往后我不问就是。"
白秋练正欲将案上的膳食收完离去，沉默许久的萧沐此时却开了口。
"齐国皇室存活下来的应该是齐国嫡公主，西泰。"
白秋练得了些许答案，欣喜的坐到案前，细听，"你和她认识？"
"当年我初为将军，首次任务便是平定齐国。那时，我在军中地位尚不稳，需有功劳在身才能让军中的将士们服气，因而不只是陛下，我也十分重视那次的平反。"
"不料那时的一个副将眼红，暗地下套将我送入了齐国的陷阱之中，我受了重伤。"
"那是西泰公主救了你？"见萧沐顿了顿，白秋练便试探的开口询问。
"对，那时我已然卸甲，因而她并不知道我是将军，我那时也不知她是公主。她治好了我的伤，而后兵戎相见之时我才知她是齐国公主。"
"但齐国覆灭并不是你的错啊。"
白秋练见萧沐眉间多了几分凝重，出声安慰。
"毕竟她曾救过我...对立之时她告诉我，只要保住她的母亲就好。
白秋练想起倩碧和她说的话，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她的母亲不会是..."
"没错，就是我朝之前嫁过去的和亲公主。当时因我军步步紧逼，齐国国君便将她母亲吊在城楼之上。可当时情况不允许有任何的踌躇，我迫不得已射箭杀了她。"
萧沐忆起往事，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杯盏。白秋练将手轻轻放置萧沐的手上，似是安慰。
"一个女子被悬吊在城墙上，受此折辱，就算日后活下来也一定颜面尽失受尽白眼，日子不会好过。你不必多加自责。"
"那时候你知道那是她的母亲吗？"
萧沐摇了摇头。
"你怎么不和她说清楚？"
"她亲眼看见我射杀了她的母亲，此事不可置辩。"
萧沐看向白秋练的手，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西泰十分聪敏，又曾在军中呆过，谋略策论完全不输男子。若她是男子定会是一位极好的谋士，所以，我不能小瞧她。"
白秋练宽慰道："她并没有奔着通朝的皇室而来，就代表她并无复国打算，其实你大可不必那么忧心。"
"不论如何，已然将你牵扯在内，此事就马虎不得。你对我来说，也很是重要。"
白秋练双颊覆上些许薄红，将目光错开，"你..."
萧沐忽的站起来走向白秋练，白秋练抬头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萧沐揽过锁在他的双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