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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妾不如偷

“即便你怀上,本宫也会打掉。”辕煜迟紧扣手腕,力度越发的重,猛地凑向她,道出冷冽话语。

素来处事不惊的司马元帅倍感错愕:“老臣自问就…还请王爷明示。”

“本王记得元帅曾在南疆驻守过三五年,那时元帅的夫人们都未跟在身旁。本王理解元帅一时寂寞,幸好元帅…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绝世聪明,本王才为元帅寻回来,相处了短短些日子,便非她不娶。”南宫颐阳自说自话,替司马元帅编了滔天谎言。

“王爷,此女…到底是何来历?”司马元帅目瞪口呆,半晌回神。

“慕容皇后母仪天下,为人和善,公平公正。放眼世间,再也没有第二个女子有她那般。”南宫颐阳搬出慕容兰的养母,暗示这个即将塞给他的女儿与慕容皇后有莫大关系。

司马元帅用兵如神,南宫大帝在得天下后用尽心思,才收纳了这位慕容朝廷的两朝老臣。如今他手握重兵,拜为侯爷,若不是铭王好大喜功、常鲁莽行事,南宫颐阳也跟司马元帅走不近。

南宫颐阳见司马元帅愁眉不展,大笑起来:“来人,请司马小姐。”

“见过元帅。”改名换姓的慕容兰一直等在里间,南宫颐阳的话如同圣旨,闻声之后,她由婢女扶着,走了出来。

“这个女子长得…可有几分像元帅当日情投意合的夫人?本王在她脸上看见了昔日慕容皇后的庄重。她单名一个兰字,因为没有认祖归宗,不敢自称司马。”南宫颐阳势在必得,必须让给她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否则他日会遭杀身之祸,“还不抬起头来,让你爹爹看看你。”

“是你……”司马元帅惊愕,“慕容皇后的贤德令老臣折服,只可惜她如今身首异处,老臣投诚曾有一条件——保住慕容皇嗣未成年的皇子和公主。可惜……老臣愧对先皇!”

“这名女子可让司马元帅想起了驻守南疆时的往事?是否需要找些当年的人过来确认她的身份,以免本王为元帅错认了亲戚。”南宫颐阳先前故意走到里间,避开某些不该听的话。踱回两人身边,见司马元帅老泪纵横,思量以他对慕容朝廷的忠诚,如此表情定是愿意给慕容兰身份,便指鹿为马地说了这些。

“这是老臣的女儿,跟她娘长得一模一样。老臣叩谢王爷的大恩大德,如此才让老臣与爱女团聚。”司马元帅知晓慕容朝廷宫中的秘密,尽管慕容兰的母妃并不贤德,她是慕容皇后的养女,但既然慕容皇后认定这是公主,他便当她是公主,同样尊重。

“来人,上酒。本王要与岳父痛饮。”南宫颐阳朝慕容兰做了手势,令她退到一旁,当即就向司马元帅逼婚。

“爱女失而复得,老臣还想带她会府住些日子。毕竟老臣家里有三个臭婆娘,即便她们是诰命夫人,但女人毕竟是女人,等这孩子跟老臣的夫人们处好了,再谈婚嫁吧。”司马元帅不曾忘记南宫颐阳两兄弟为杜绝后悔,将慕容皇嗣在宫变后屠杀的血腥场面。细想此女定是有把柄被他抓住,冒死相救。

“兰儿,你都是本王的人了,难道要大着肚子嫁过来吗?”南宫颐阳眼里盛满柔情,展开手掌,露出颗养生的药丸,轻唤,“兰儿。”

慕容兰盯着他手心里的药丸,见大小与尚汐的解药毫无差别,心中颓败,双膝跪地:“求爹爹成全。女儿蒙才王不弃,愿一生服侍他左右。”

“老夫知晓了,明日上朝便请皇上赐婚,你待会先随老夫的轿子回府吧。”司马元帅沉声,“你就叫司马兰吧。王爷有异议吗?”

“谢司马元帅。”南宫颐阳将慕容兰拉到身旁,想到她会离开自己视线几日,便觉得不习惯,来日方长,只有她身份显赫,将来才能保住性命,让旁人有所畏惧,“就小住几日。”

慕容兰闷声不响,由南宫颐阳搀着,上了软轿,随司马元帅离开,当夜住进了元帅府。

次日上朝,司马元帅为女儿请旨:“老臣镇守边关,曾愧对一女子,如今女子亡故,老臣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失而复得,想请皇上为丞女挑门夫婿。”

“哈哈哈…爱卿也是性情中人。”南宫大帝和颜悦色,当即为司马元帅的爱女指婚,“礼部尚书之子文韬武略,无所不精,正和朕心意,现指婚……”

“父皇,儿臣愿迎娶司马元帅之女为王妃。”南宫颐铭极想和手握重兵的司马元帅结亲,尽管府中妻妾成群,儿女绕膝,又不知司马元帅的女儿是方是圆,当众求亲。

南宫颐阳本有所顾忌,见皇兄求亲,立刻找到理由,双膝跪地:“儿臣也愿迎娶司马元帅之女为妻,效仿父皇和皇兄,早日开枝散叶…咳咳咳……”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较弱,父亲为此很怜惜,求亲的话未说完,便激动得咳晕过去。

“传御医!赐婚的事再议。”南宫大帝当下收回成命,命人将才王搀下殿,用药。

苏醒后的南宫颐阳见父皇守在身侧,敬重地握住他的手:“父皇,儿臣的身体怕是不久了。儿臣不怕死,只是未能为父皇打下慕容王朝的所有疆土,死不瞑目……”

“好好养着。冲喜!父皇为你冲喜!”每个皇帝都希望统治的幅员足够辽阔,才王的话勾起了南宫大帝的野心,无论用什么法子,他都要留下愿意为他卖命的儿子。当即将未曾谋面的司马元帅之女赐给了他,并另挑了两名大臣的女儿,赐婚,“等你好些,父皇在为你择日完婚。”

“儿臣好了以后,不急着完婚。儿臣想攻北疆。”迎娶慕容兰,不,现在的司马兰,一定会兴起欣然大波。南宫颐阳很清楚目前父皇与他之间顾忌不多,若司马兰的身世曝光,自己很可能不能留她在身边,除非自己势力增长,让人有所畏惧。他吃力地下了床,带病请兵,“求父皇成全。”

“好!我儿志在四方,为父欣慰之极。”南宫大帝输与儿子谋略,只想到统领的疆土越来越广阔,不料中了才王的计谋。

送走父皇,才王又在宫里躺了两日,这才“病怏怏”回府了。当夜,与谋士们商议攻北疆的事,他也不曾向司马兰隐瞒攻打的原因。

“我既然要娶你,我就不会像辕太子一般受制于他父皇。此次北伐荆棘重重,我活你活,我死你死。”决定的事,他从不改变,南宫颐阳温情地望着她,“你在这再住几日,等出发时,我会派人到此接你。用度方面,你无需求助于元帅,我明日就会命人送来。”

司马兰摇摇头,自己住在元帅府,他出征的事根本不用告知,他竟然在商议得出结论后,深夜知会。如此用心,令她不解。

“并驾齐驱,我认为除你之外,没有人合适。我说过你是最尊贵的女人,但现在我会忍,你也必须忍。”女人往往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南宫颐阳愿意将心思分享。他极想留在此处,拥美人入怀,考虑到她还难以接受自己,司马元帅与自己之间又有诸多小摩擦,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南宫朝的动静之大,令收到消息的辕煜迟震惊,他来回在房间里踱步,也未能全部参透才王心思。才王夺妻,恨得他咬牙切齿,忽攻北疆,明显是为增强实力,那这一切与慕容兰又有什么关系?

他修书一封给洛诚,仅四个字——入府一探。

入府?洛诚谨遵其命,当即命人找来画师,选了月高风黑的夜,带着画师潜入才王府。

“将军,您让小人画像,可那女子在哪?”画师进府后,战战兢兢,望着森严的守卫,大气都不敢出。

“跟着司马元帅,便能找到。”洛诚留意司马元帅的动静,发现他这几日每夜必到才王府一趟,怀疑他是过来看慕容兰。因为司马兰和慕容兰仅有姓氏不同,如此欲盖弥彰,南宫颐阳一定是只为躲住在宫里的南宫大帝,而不畏忌其他人。只是他弄不懂南宫颐阳怎样在自己眼皮底下,将慕容兰藏在才王府。

司马元帅武功高强,明知身后有人跟踪,故意放慢速度,还遣走了身边的侍女和公公。见跟随的人武功不凡,心想能通过他们,让司马兰逃出才王府,毕竟将司马兰养在自己府邸,才王派了十几个人给她使唤,实则狼子野心是怕司马兰离开。如果司马兰在才王府被劫,自己再从这些人手中救走她,她便自由了。

洛诚一路跟踪,终于走进了才王最让人无法踏入的迷林。才王居然将太子妃藏在这里!难怪外人无法知晓。

进入迷林后,才发现此处优雅至极,兰花遍地,芬芳无限,亭台楼阁,美轮美奂。湖中间建着一凉亭,洛诚见此,立刻让所有人止步,看着司马元帅划船往凉亭而去。

“将军,那屋里里面的女子好像仙女。您与太子妃较熟识,能认出那女子是太子妃吗?”下属眼尖,却看不清楚挂着白纱的凉亭中妖娆身影到底是谁。

“不必画了,一定是她,身型太像了。”洛诚因慕容兰尚在人世,窃喜不已。环顾湖边的守军,又不敢轻易有所举动,小心翼翼沿来路离开才王府。当夜飞鸽传书,将此事告诉了辕煜迟。

辕煜迟看后,倍感震惊,呵道:“南宫颐阳,本宫与你不共戴天!”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是才王要讨伐北疆,南宫大帝又封司马元帅之女司马兰为郡主,还要册封铭王为铭藩王。皇上有意宣您去南宫朝贺喜呢!”魏公公一路小跑,冲进了书房。

“备马。”辕煜迟重束玉冠,一袭褐紫色便服出行,急奔皇宫而去。一个时辰之后,领了前往南宫贺喜的圣旨,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出发。

因南宫大帝膝下仅有两位皇子,从未封过任何一女子为郡主,而突然将司马元帅之女封为居住,特许郡主出行用公主的仪仗。各国使臣因此集聚南宫,一时间南宫都城热闹非凡:小贩数量激增;杂耍络绎不绝;原十日的庙会一改常态,日日热闹;说书的挤满了茶楼,就连乐坊、勾栏也频频爆满。

南宫大帝为彰显国力,命人将京城主干道两侧的树木缀满灯笼,做出一派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繁华盛世。

“公主,老夫愧对先皇。当年镇守边关、救驾来迟,令你所有家人身首异处,却成就手握重兵,留守京都、中原一带的南宫一族。”司马元帅提起当年,愧疚连连。

“元帅不必如此,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只是徒增伤感。兰儿以这杯茶水,送元帅。祝元帅到北疆行事顺利,不久之后,兰儿与王爷前往北疆,也元帅并驾齐驱,共同抗敌。”司马元帅在此次北讨中作为先锋,这是南宫颐阳为保证此战必胜,向南宫大帝请到的圣旨。司马兰无言以对,以茶代酒相送。

“老夫没什么能为公主做的,若老夫此行战死北疆,也是老夫当年辜负皇上错爱,命该如此。这只玉扳指赠与公主,才王心思缜密,你又是前朝的人,老夫担心才王有一日与你恩断义绝,你可凭玉扳指活下去。到时若老夫真的亡故,自然有人接应你。”司马元帅看不出才王想什么,甚至疑心才王是图自己手上的兵权,才暂时善待她。

“请元帅受兰儿一拜。”司马兰郑重叩拜,希望他此去一帆风顺,至于自己的安危,早已不足挂齿。一场结交,令她多了分牵挂。

送走元帅,司马兰依旧过着清静、不涉足此迷林以外的日子。日日南宫颐阳皆会抽空到她这听琴、煮茶,其余的时间,她则有才王为她选的忠心婢女服侍。

“过了多久了?”只看得见天亮天黑,根本不知时月。她看看一旁的婢女,“可曾听说王爷何时去北疆?”

“小姐,您安心在这住着吧。元帅捎信来,说是一切尽在掌握,最近的几场大仗也是喜报连连。而今皇上病重,王爷一时半会无法携小姐去跟元帅团聚,今日王爷进宫,就是因为皇上病得沉重。”婢女并不知晓慕容兰心思,将南宫颐阳交代的话一字不漏地传了。

“我夜里都听见琴声,何人抚琴?王爷娶侧妃了?”琴声又起,司马兰只在琴声响起时,才觉得抚琴的人很忧伤。

“小姐,莫多问。王爷已为小姐将一切打点妥当。”婢女不敢说才王不允许谈论的话题。

“退下吧,我乏了。”司马兰也因这琴声,问过才王,他只回答一句——“我对你的心,你还看不懂吗?别在意谁在抚琴,迷障而已。”

南宫颐阳精心设局,只为让不死心的辕煜迟将夜夜抚琴的女子掳走,终于他等到了辕煜迟的到来。

夜探才王府的辕煜迟,寻琴声来到了雅致的院落。却不敢松懈捂着鼻子的手,毕竟这林中弥散着怪异的味道。他由窗户跃入屋内,顿感神清气爽,原来才王的布局只限于林中,不影响住在屋子里的她。

他放轻脚步,走到锦榻边,看了眼搁在一旁的古琴,轻撩床幔,缓缓凑向熟睡中的她。定了良久,一脸淡然,小心翼翼拾起佳人枕边的“才”字玉佩,眸底放着清冷的光,沿来路离开。

过了几日,他再入才王府,依旧直接来到迷林,但这次他在湖边绕来绕去,终于发现了挨着山坡的一处很不起眼院落。

“殿下,怎么……”一旁的洛诚好奇,上一次殿下进才王府,带回了“才”字玉佩,怎么这回竟在迷林中绕了这么久,也不到他曾领殿下去的院落呢?

“那个不是兰儿。才王诡计多端,弄了个易容的女人在骗本宫呢。”辕煜迟命洛诚原地待命,只身进了园子。外观看起来颓败的院落,可走进屋子后,才发现格外雅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香气,推开雕梁画栋的门,他不由愣住了,闷“哼”一声,“才王,你居然用龙檀香让她安神,本宫错看你了。”

放轻脚步,他来到床榻边,含笑地看着熟睡的她,良久后将自己的玉佩搁在她枕边,同时将“才”字玉佩留在房中间的小桌上。

鸡鸣时分,司马兰从梦中醒来,翻身之际,脸颊碰到冰凉玉佩,惊愕睁眼,瞧着晶莹剔透的玉佩,张望四周,他来过了?

“兰儿,今日可好?我最近太忙,无法天天过来陪你。辕煜迟来过了,想必你知道。他已经识破我的做法,那个女人不会再弹琴了,你就随我出这片迷林吧。如今父皇缠绵病榻,司马元帅又已将北疆的战事控制住了,如今你不必怕谁。以我的能力,你已安全。”南宫颐阳很希望她告诉自己:辕煜迟出现过,见她一言不发,主动将该说的说了。

“王爷的太子之位拿到了吗?”太子之位对他而言,势在必得,司马兰发现自己很了解他,“兰儿一定全力以赴助王爷成事,只希望不要在这条路上有太多冤魂。宁嬿的事,还请王爷费心。”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我放弃,带你远走高飞,皇兄也不会放过我。”争了多年,早已逼上绝境。即便南宫颐阳愿意一切从长计议,但也知开弓没有回头箭,深情地将她的手放到胸口,举手对天盟誓,“我活,你活,即便我死了,你也活。即便宁嬿没有救出,你也无需自责。”

“王爷说错了。王爷活,兰儿活,王爷死,兰儿死。”命已如此,司马兰颓败,接受事实,幽幽念,“飞鸟尽良弓藏,说不定那时王爷独活。”

“没错,人会变,心会变。我不会让你死,今夜就让我留这吧。过些日子,我又得进宫。”南宫颐阳亲自为她铺床,待她睡下后,将房中央的贵妃榻搬到床边,看了她很久,含笑躺在贵妃榻上,“忘了跟你说,昨日我娶了两名侧妃,一名夫人。”

“哦,恭喜王爷。”没人告诉自己这些,每日见到,除了他,仅有那名婢女。司马兰轻声应道。

“我没去洞房。”南宫颐阳将该说的说完了,这才想起忘了点龙檀香,起身走向香炉。

“王爷别点了。龙檀香乃皇上御用之物,将来也只有王爷能用。拿它给兰儿安神,太浪费,也不合礼数。”撩开床幔,司马兰靠在床沿,阻止。

“我将来一定会君临天下,这天下是我与你共同的。以你的才气和智慧,只在后宫太委屈,何况我根本就不涉足后宫。”南宫颐阳愿意将天下与她分享,他看上的人就能享受他的一切,固执地点了龙檀香。次日还命婢女又带了些新的香来,以便她安神。

接下来的几天,南宫颐阳进宫替皇上监国,无暇再来小院。司马兰的日子渐渐安静下来。

“爱妃,熏着龙檀香入眠,好雅致啊。”辕煜迟忽然出现,见她睡熟,宽了外袍,躺了她身侧,伸手揽她入怀:“本宫许久未出现,爱妃的日子倒还是精彩得不得了!”

被吵醒的司马兰错愕,但闷不吱声。

“本宫渴了,你喝水吗?”辕煜迟心里不痛快,翻身下床,走向小桌,提了酒壶,回到床榻,“还是希望他来喂你?”

话未落音,他含了一大口酒,固执地撬开装睡司马兰的红唇,口对口吹下,欣赏她被烈酒呛得咳嗽。

“啪!”未等咳嗽止住,司马兰扬手赏他巴掌,啐道:“登徒浪子!

辕煜迟一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箍住纤细手腕,用牙咬开盘扣:“本宫会带你走,无论才王和你有过什么交易,你生是本宫的,死也是本宫的。本宫到哪,你到哪!别忘了,尚汐还在本宫手里呢。”

“你……”司马兰牙关紧咬,最恨他们用尚汐的命威胁自己,可他俩……

辕煜迟指腹上的薄茧抚摸她娇媚面颊,洁白牙齿轻咬玲珑耳垂,热气喷在她颈间,他的身子一触即发:“他弄了个替身骗本宫,这件事你可知道?”

“才听说不久,你如何辨出她不是我?”司马兰探究地望向他,如此的近,仍看不透他深邃的眼眸中藏匿的种种。

“本宫召你侍寝无数次,你的睡姿、味道…不用本宫详说了吧?身型一样,易了容,就能骗过本宫吗?”辕煜迟舔舔香肩,眼眸里的情欲一触即发,微有些不满,“本宫还是喜欢你原来淡淡的味道,这种龙檀香不适合你,拿它安神倒也无所谓。”

司马兰正欲说话,就见他伸手从自己的枕头下取出铜镜:“你知道总习惯在枕头下放这个?”

“嗯。曾经格到本宫。”辕煜迟将镜子拿来,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搂她入怀,“别院假死之事,你可有参与?还是你献的策,才王和你合谋?为了逃开本宫,你们上演的一处苦肉计?”

“如果我不知情,殿下信吗?”司马兰说了绝对实话,半点无隐瞒。

“信。”辕煜迟伸手揉搓她敏感地带,看她在他身下绽放妩媚:“那日你如何脱身?”

“兰儿在大火中晕了过去,醒来后就是另一间屋子。”司马兰简单地说出了实情。

“你是本宫的人,再嫁,本宫不允许……”辕煜迟用行动替代言语,听着熟悉的喘息声,笑容浮上嘴角。

“殿下,饶过兰儿。”司马兰惊恐地握住他褪自己裙子的手。

“小姐,王爷从宫里送来绢帕。”门外传来婢女的脚步,清脆之声悦耳。

“兰儿得去看看。”司马兰恐事情闹大,眼底盛满无助。

“嗯。”辕煜迟显然不满,闷闷道。

无奈的司马兰披了外袍,从门缝里将绢帕取了,走到小桌边,用茶水浸湿帕子,这才见到他的留书——铭王近日有所动静,你暂时留在迷林中。府内我已加派人手,除服侍你的婢女外,你不可在他日面前暴露身份,一切小心。

“写了什么?”翻身不见佳人,辕煜迟冷声,当即系了腰带,走到桌边,一把夺过她捏在手中的绢帕:“你们用这种方法传递书信?当日在本宫的太子府可曾用过?”

“此乃别院被烧后,才想出来的。”司马兰对铭王争太子之位的事并不陌生,才王几乎将他与谋士谈论是种种都告诉了她,一时半会难以参透铭王将有何大动作。

“你做他的谋士?为了将来能当上皇后?”辕煜迟将丝帕送至烛火边,看着它点燃,扣住她肩膀,“他为何称我?”

“我从未想过当皇后,殿下身边的皇后一定是宁郡主,王爷身边的皇后将来也会另有他人。”司马兰端起茶盏,一口喝下杯中水,“王爷答应救宁郡主,只不过最近没动静。”

“她的事,本宫自会处理,不必你担心!”辕煜迟凑向她,“你留在这是为救人,还是借着救人的名义,和才王……”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殿下要曲解,兰儿也没办法。”司马兰吩咐门外的婢女,“你下去休息吧。我近日身体不好,告诉管家,不必帮我挪园子了。”

辕煜迟等不及她将所有话交代完,一把揽她入怀,熟练宽衣解带,将她带上锦榻后,薄唇顺着额头滑下,俘获双眸,骚扰鼻尖,待她脸红至烫,身子发热。

“殿下,你……”司马兰很难适应他的速度,他永远不知疲倦。

“他碰过你吗?”朝夕相处数月,辕煜迟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没有。”司马兰听出他的醋味,羞红了脸。

“真的?”

“嗯。”

喘息声纠缠,一室春光,放浪情骇,颠鸾倒凤,好一幅活生生春宫图。

“殿下有药吗?”司马兰垂下眼帘,讨要避孕药丸。

“即便你怀上,本宫也会打掉。”辕煜迟紧扣手腕,力度越发的重,猛地凑向她,道出冷冽话语。

司马兰背过身子,一言不发,任他抱自己入怀,始终不曾回头,渐渐听到他均匀鼻气声,才知他睡熟了。困乏中窝在他怀中,进了梦乡。

一觉醒来,司马兰见他已不知去向,却有一精致葫芦搁在枕间,揭开红缎,倒出药丸…原来他带了,含泪服下。

在此之后,辕煜迟每夜必到她房中报到,偶尔听她抚一阵琴,喝上杯茶,大多数时间进屋便歇息。倘若夜里有欢愉之事,次日必留下药丸一颗。司马兰从未问过此药是否灵验,来者不拒吞下。

南宫大帝在御医的医治下,龙体转危为安,监国的南宫颐阳因此将权力交还。为避免父皇疑心他趁此谋权,借故请辞。

“嗯,出去散散心也好。”南宫大帝扪心自问,颐阳比较和他心意,做事周全,不急功近利,“既然你想趁着散心,带未过门的王妃去拜祭她娘亲,重修她娘亲陵墓,就由你吧。”

南宫颐阳说了好些孝敬的话,博得父皇无数赞赏,临走前还带走了宫内的千年人参、及珍贵雪莲、稀世熊胆、人型何首乌等名贵药材。为避免节外生枝,回府后,立刻携司马兰及两名侧妃出行同游。

“前面驿站就让侧妃歇了,后面的路,本王只想带兰儿走。”带上两名侧妃,乃南宫颐阳的权益之策,和他们在驿站分手,差人把她们送到另一处别院,也算善待了。

“王爷,我们去哪?”北疆?边塞?司马兰早已没有选择的权力。

“带你出去散心。待玩够了,再谋计策。”南宫颐阳难得忙里偷闲,决定休息一阵,再回到朝中和幕僚们谋划夺太子之位的事,现在只想和佳人享受惬意的日子。

当夜,他们到了才王的另一处园子,此园子规模较小,但不乏奇珍异宝。才王命人收拾了自己曾用来当寝宫的房子给司马兰歇息,自己则到另一处厢房屈就。

“爱妃与情郎私奔,真是令本宫伤心啊。”辕煜迟一路相跟,待司马兰歇息后,跃入屋内。

“殿下能找到这,兰儿稀罕。”近段时间,他时而不辞而别,时而突然出现…司马兰谨慎看向紧闭房门,心虚道,“殿下,夜深了,兰儿有些想睡了。”

“好,本宫也累了。一女侍二夫,这是为妻之道吗?你竟住在他的屋子!”辕煜迟走到小桌边,见桌上铺着瓜果点心,随手取了,“你懂得侍候人了,知道本宫今日饥不果腹,特意为本宫留了宴席?”

“殿下慢用。”司马兰一声叹息,静静地看着他狼吞虎咽,“你从哪来?”

“这是本宫的事,你无需问。给你的药,每次记得吃了吗?”饱餐之后,辕煜迟重现神采奕奕,来到锦榻边,褪去靴袜,塞给她一锦盒,“早晚各一粒,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司马兰捧着锦盒,心颤抖,思量若这盒药服完,怕是这一生都怀不上孩子:“兰儿服完此盒药,还需再服吗?”

“视情况而定,本宫也说不清楚。”辕煜迟搂她睡下,伸手箍在她腰间,双腿夹她玉足,鼻尖磨蹭乌黑发丝,情随时勃发,带她翻云覆雨。

天蒙蒙亮时,司马兰就见身侧响起细碎之声,懒懒回头:“殿下这就走了?”

“嗯,本宫还有要事要办。倘若你敢泄露本宫行踪半个字,别怪本宫无情。”辕煜迟套上蟒袍,将腰带束好,正寻腰间配饰,就见她披了衣服,为自己挂上碧绿宝玉,“本宫这腰带该换了,你闲来无事为本宫做一条吧。”

“兰儿手艺欠佳,缝制的衣裳也只能家穿,见不得人。”司马兰不懂缝纫,勉强能做些东西,恐他用上自己缝的腰带损了名声,“请殿下另寻高明。”

辕煜迟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司马兰在他离开之后小睡一会,后又与才王同乘一辆马车,继续游山玩水。难以控制情绪,几次欲撩帘而望,终在犹豫中放弃。颠簸的马车一路前行,两个时辰之后,她歪在猩红的锦榻上,打起盹来。

“来人,拿本王带的裘皮。”南宫颐阳恐她身子弱感染风寒,命人取了裘皮,为她盖了。

浅睡的司马兰如蝶睫毛像卷帘般抬起,垂在额前的发丝用一只指头勾开,目光与他交汇,瞬间移开,无法面对他深潭眼眸中的浓情。

“你还在气我当日将你当成棋子,任我对你如何的好,你也不领情。”千般错已成往事,南宫颐阳一手造成了今日难以收场的残局。

司马兰淡听车轮声碌碌,一言不发。车轮碾着碎石颠簸前行,两人之间噤若寒蝉。

南宫颐阳叹息声不断,说起无奈心事:“我们父子三人一同筹划了谋反,当年有过私下协议,父皇得二分之一土地,我与皇兄各拿剩下的一半。前些日子被火烧的别院,就在我的藩地之上,因此藩地的事,父皇并不清楚,只通过奏章和眼线探知消息。所谓的立太子,不过是谁接下父皇的二分之一。”

“让兰儿静一静。”惊天内幕,震得司马兰思绪烦乱,她垂下眼眸,仅听风声萧萧。

“你歇着吧。今晚就在前面投宿客栈,你与我用同一间上房,此一带仍为父皇领地。还有一事,知道我父皇为何纳了无数美人妃嫔,依旧无所出吗?那是皇兄给他下过药,以确保我们兄弟利益。”下了马车,亲自为她拿凳,南宫颐阳搀着她入了客栈,进了上房,细心铺床,“不必担心,我这会儿出去走走,入夜之后回房,也不会打扰你。此处有桌、有椅,安心休息。”

“谢王爷。”南宫朝扭曲的生活方式令司马兰无言以对,独处的她不免叹气。

“你与他同房?爱妃,你可是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辕煜迟一路跟来,极为不满。

“若兰儿估算得准确,宁郡主在轩辕朝西北一带。”司马兰踌躇地走向床榻,思量西北一带乃才王告知的铭王领地,易守难攻,天堑隔断,“殿下,此处并不安全,离开吧。”

“本宫自会离开,就这几日我们回家。”辕煜迟翻找她包袱,拿出锦盒,“砰”地开启,细数药丸数量,“怎么多了两颗药?本宫告诉你天天服用……”

“兰儿在殿下每次走后,都用过药。如今日日服两餐药甚是麻烦。”自己不配孕育他的子嗣,他又何苦将自己当成花娘呢?司马兰夺过他手中锦盒,塞回包袱中。

辕煜迟揪着她来到床榻边,伸手扣住她腕间脉门,从怀里拿出颗药丸,撬开红唇:“含在嘴里。”

这又是何药?芬芳怡人,微带药香,司马兰才入口便觉浑身暖融融,宛如沐浴春日阳光。

“断肠药。”辕煜迟恶言相告,见时辰不早,为她整了锦被,转身。

“殿下这就要走?”来无影去无踪,司马兰侧头瞧着他背影,话语淡淡,却难掩挽留之意。

“嗯。”背过身子的辕煜迟眼眸一闪而过情愫,并不停留,转眼离开。

他回到附近的居所,悠闲品茶,一炷香光景之后,唤来侍卫:“将才王看紧些,倘若他们走得太快,想办法放慢他们的速度。”

“殿下,您如此紧张,为何不告诉太子妃她身怀有孕,经不起过于劳累?”一旁的洛诚前些日子听闻太子妃怀孕,咋喜。

“退下!”辕煜迟恶狠狠下令,闭目运气,筹划几日后抢人之举。

一切尽在掌握中,七日过后,返回了一趟轩辕王朝的他,带了旗下高手,包围司马兰下榻的旅店。

“随本宫离开。”辕煜迟径直走到桌边,漠视南宫颐阳的错愕,一把从司马兰手中夺过饭碗,“这等食物,太子府有的是。”

“你…又回来了?”他去来随性,司马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放手,她是本王的未婚妻。”南宫颐阳愤恨盯着他握住的柔荑,指关节“咯吱”作响,努力控制情绪,以免节外生枝。

“这是本宫与她的事,与你何干?”辕煜迟将手握得更紧,轻轻一拽,司马兰贴在他怀里,“脸色不错,最近有按时服药吗?”

四周南宫颐阳的护卫个个跃跃欲试,人人皆知主子将司马千金视为珍宝,不敢亵渎。如此狂言乱语……

“告诉他,谁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爹,连孩子都有了,还招蜂引蝶。”辕煜迟毫不示弱,伸手附上她腹部,邪魅的眼神像是将她看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