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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西昌城之战(4)

第六十九章西昌城之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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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崇明犯了个大错,如果他一开始就扔掉儿子的人头,双手使镗,将马和张逸尘逼退,那他仍然是个有胜无败之局,但是奢崇明舍不得扔掉儿子的人头,他一只手使镗,无法把两人逼开,因此他使了个绝招,只将两人的兵器震断,以为这样会让两个敌人失去战斗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马还有怀里双枪,张逸尘本身就是一把刀,一旦这两个怪物靠近了他,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凤翅镏金镗利于远战,但一旦被敌人靠近,却不易挥。

马拼起最后的力气,双枪一上一下,直取奢崇明,他是一员猛将,他是铁之魂,钢之魄,他的双枪就如他的人,一往无前,气势凛然。

但张逸尘与他完全不同,如果马是火,张逸尘却是水,他如风之呢喃,他如雪之飘突,他的手刀去势如羚羊挂角,变化无穷,他从来不喜欢硬拼,借力打力,借势破敌,才是张逸尘的路数……他绕着奢崇明飘飞,手刀飘突而来……

不愧是奢崇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应变!

一代枭雄魔王,终于还是明白自己的性命比死去儿子的脑袋重要,奢崇明松开了左手,任由奢寅的人头滚落尘埃,同一时间,他的右手也松开了凤翅镏金镗,双手同时回防,一拳下沉,击向马,一拳抬起,迎向张逸尘。

他并不知道张逸尘是个什么人物,他只知道马是他的宿敌马家的后人,马的攻势也比较凌厉,张逸尘却淡如烟火,似乎并不厉害,因此他主要的力量还是集中在马这一边。

“啪……啪……”又是两声脆响,马必杀的怀里双枪,居然还是被奢崇明挡了下来,并且奢崇明空手震断了两把短枪,顺势一拳击在马的胸口,将他打得直飞了出去。

另一边,奢崇明的拳头却落了一个空,他对着张逸尘去的那一拳,明明似乎就要击中张逸尘了,却击了一个空……

好大一个空……

一个人在半空中怎么还可以变幻身形?这不可能……奢崇明并不知道武当派有一种已经失传的绝学,名叫——梯云纵!在不可能的可能中,张逸尘的身子在半空中再次拔高。

以绝世轻功躲开奢崇明一击的张逸尘,轻如柳絮,柔若无骨,他在半空中弯了弯腰,腰身折起,有如一抹新月般的弯刀……这刀轻轻一斩,终于,斩中了奢崇明……

手刀不是真的刀,但手刀未必就不能比刀更锋利,这一刀轻轻地,却狠狠地切在了奢崇明的脖子上,张逸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是直取要害,他从来不会去攻击什么手臂、大腿、后背这一类不能马上至人死命的地方……

一个人被刀斩中了脖子,能不死吗?别人必须死,但奢崇明却未必!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在所有人都以为奢崇明死定了的时候,他居然还来得及偏了偏头,张逸尘必杀的一刀看上去斩中了脖子,实际上斩在了奢崇明的肩井窝里。

奢崇明的一只左手,顿时脱臼,但他还有右手可用,他收回右手,碰地一拳,这一次结结实实地打中了已经力竭的张逸尘,使得张逸尘的身躯有如一只惊飞的雏鸟,摇摇晃晃地划过长空,向后飞跌了出去。

“你这是在找死!”奢崇明暴怒,他一生虽然多有败仗,但只是输给朱燮元的计谋,自身从未在战场上挂过彩,如今居然被对方两个人夹攻,伤了左肩,使得整只左手完全失去了知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奢崇明大步迈动,随着张逸尘飞跌出去的方向猛冲,想要将这个伤了自己左肩的刀客碎尸万段。他被愤怒蒙蔽了理性,原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他,此刻眼中只有张逸尘一人,再也看不到周围的情形。

“碰!碰!”两声火铳的轰鸣,突然在奢崇明不远处响起。

奢崇明心里一惊:“不好,我忘了留意旁边那个拿火铳的年轻人!”

在听到铳声的那一瞬间,奢崇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闪避,离开自己现在的位置,但翼虎铳的子弹,在出膛时勉强可以达到音的两倍,虽然飞过数十米之后度下降,仍然不输给音,奢崇明听到声音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子弹在同一时间,已经击中了他。

两颗子弹,从郑晓路的翼虎铳里激射而出,划过长空,一颗从奢崇明的耳边飞过,擦着丝飞了过去,险些打中了他的脑袋,另一颗却不偏不依,正好打中了奢崇明的胸口,子弹上附带着的巨大冲击力,使得奢崇明的身子一僵,血气翻涌,全身剧痛。

这次的伤就重了,比肩伤重得多,奢崇明乃是一代枭雄,当机立断,放弃了追杀张逸尘,他的身子向后一滚,以右手按住自己胸口的伤,向着彝族兵已经抢占下来的城门口退去。

马,伤!张逸尘,伤!奢崇明,伤!三大高手,一起受了重伤。

“敲响大扁鼓,全军给我突击!”奢崇明一边后退,一面狂吼道:“我虽受伤,敌方主将马也伤了,我方兵多的情况没有改变,全军突击!”

十几个白杆兵抢上一步,想趁着奢崇明重伤,将他留下,不料重伤中的奢崇明仍然是无敌的魔王,他右拳一挥,四五个白杆兵吐血飞跌,另外的白杆兵也只能暂避其锋。

几百名彝族兵从四面八方一涌而来,将受伤的奢崇明拥护在中间,传令兵立即将奢崇明的将令大声地传了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彝族独特的大扁鼓,敲动着夺人心魄的音符,奇异的情绪开始支配彝族兵的心思,这是胜利之鼓,也是绝望之鼓,是绝死之鼓……彝族巫师在鼓声中贯注了全部的精神,这种鼓声告诉彝族兵们,战斗吧,最后的时刻到来,不胜!即死!

彝族兵的脸上充满了决死之志,他们突然之间比以前更加悍不畏死,双眼赤红着扑了上来。

“敌军要拼了!”郑晓路大声咒骂道:“**,这鼓声,难道是一种精神催眠?”

马和张逸尘被奢崇明重拳击中,两人都躺在地上,再难爬起,马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向围过来的亲兵低声道:“我现在将指挥权,交给阎王……你们……听他的……一定要守住西昌城……”完就晕了过去。

白杆兵得令,背起马,围到了郑晓路的身边。

“火铳手集结,重列方阵!”郑晓路大声命令道,这时白杆兵跑了过来,向他转达了马的命令。

郑晓路抹了抹汗,我的六百铳手,其实只配着不到八百名黑杆枪兵,已经无法排列两个方阵了,正好将白杆兵借过来用,只是白杆兵没有操练过西班牙方阵,不知道用不用得了。

郑晓路一边指挥火铳兵向冲过来的彝族兵齐射,争取时间,一边将白杆兵分派成方阵来保护自己的火铳手,但他对白杆兵的编制完全弄不明白,分派得扎手扎脚,不得要领。

“大王,快看,奢崇明居然有援军到了!”阎王军的士兵大声呼叫。

郑晓路抬头一看,城外的草原上,一股彝族兵正在顺着北城边上绕过来支援奢崇明,迎头一面大旗,上书“四裔大长老安邦彦”。

“我晕,彭巴冲和马祥云去西城干什么吃的?怎么把安邦彦放到东城来了?”郑晓路心中大大不爽,他哪知道西城那边被猛如虎搅了一下局,结果安邦彦走脱到了东门来。这一下彝族兵声势合一,兵力集结成了一股,一起向东门杀了进来,有如排山倒海……

草原上大扁鼓敲得欢快,一队人数达三千的骑兵,也从北城方向疾奔过来,正是彝族一直藏起来的骑兵队,此时再藏着也没什么用,这些骑兵一起冲出,围着城墙下乱跑,骑士在马背上张弓搭箭,对着城里的白杆兵乱射。

敌军势大,兵力三倍于我方,而且全是不怕死的疯子兵,城门也破了,无坚城可守,这仗他**的要怎么打?郑晓路心里大急,经常能在关键时帮自己的一把的张逸尘这时也重伤倒地,几个阎王军的士兵正把张逸尘抬上担架,哪里还能帮他。

兵法娴熟的马现在也晕了过去,兵权交在了自己手里……我x,担子好重,鸭梨好大!

正在郑晓路也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救援西城的猛如虎、马祥云、彭巴冲也终于赶来了东城。白杆兵也全部集结到了一起,还余下三千多人,有了马祥云指挥白杆兵,郑晓路身上的担子顿轻。

阎王军也终于重新集结起两个西班牙方阵。

郑晓路大声命令道:“白杆兵暂时退后,守护我方侧翼,观摩我们的方阵运用,阎王军方阵前!”

两个方阵,六百把火铳到城门前面,碰碰碰,乱铳扫射,城门前的彝族兵虽然狂热,但血肉之躯壳终究抗不住子弹。“变阵!装填弹药,枪兵向前。”刺猬矛阵又林立起来,悍不畏死的彝族兵立即抢上前来,与黑杆枪兵激烈拼斗。

闵家兄弟一刀一剑,在黑杆兵里纵横来去,插漏补缺,他两人全身浴血,刀剑都砍出了卷口。

一分钟之后,火铳兵装填完成,“变阵,火铳齐射!”郑晓路吼得声撕力竭,又一片子弹激射而出,彝族兵伤亡巨大,但大扁鼓奇异的声音鼓舞着他们,狂热的民族精神使他们一次又一次悍不畏死地冲锋。

他们的兵力高达两万,虽然有巨大的战损,但仍然远白杆兵和阎王军的总合。悍不畏死的冲击使得阎王军的两个方阵摇摇欲坠。

“看明白了吗?我没有太多时间让你们观摩了!”郑晓路大声道:“白杆兵向前,猛如虎,你也上,拼命住,给我的铳手争取装填弹药的时间。”

“我凭什么听你的?”猛如虎吼了一声,但他看到周围的白杆兵和阎王军都对他怒目而视,他仔细一想,这时候还是听听他的算了,以免命不保,自己只带了五百官兵,是三方势力中最弱的一方。

马祥云也已经全身浴血,但她本来就是一身红衣,鲜血在上面倒是看不太出来,但她洁白的俏脸上染满血污,却十分可怕,她深深地看了郑晓路一眼,一言不,带着白杆兵直到城门前方,混在白杆兵里的三百名铳手也立即开火,白杆兵虽然在短时间内掌握不了西方牙方阵的奥妙,但却懂得了要保护好铳手,上千白杆兵围在三百名铳手的身边,用人肉筑起了城墙。

猛如虎将独脚铜人一挥,大声道:“铁甲人,我今天不方便和你打,你敢和我比比谁杀的彝族兵多吗?”

“我怕你?”彭巴冲大吼道:“现在就开始比,谁杀得少,谁是龟儿子!”

两条巨汉,一起向前猛冲,有如两只雄狮钻入了羊群,彝族兵被他们两人一冲,顿时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鲜红的血水将东城门都染成了红色,城门大道地上的青石板,全部变成了暗红色的石板,残肢断臂铺满了地面上每一寸的土地。

彝族兵的损失起码是白杆兵、阎王军的两倍,但他们的兵力太多,这一损失无法动摇根基,东城门一寸一寸地被打开,白杆兵、阎王军的联军不停地后退,至于猛如虎的五百官兵,早就在半个时辰前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蛮子,老子杀了四十五个了,你呢?”猛如虎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哈哈,我比你多一个,四十六个。”彭巴冲笑道,他的笑声中夹着咳嗽声。

“你放屁……你故意多一个来气老子。”猛如虎道。

“你才放屁,我不像你们这些官兵,话不实在。”彭巴冲骄傲地道:“我杀了四十六个,就是四十六个,一个都不会少。”

……

“抗不住了!”皂莺惨然一笑,她伸手搭住了郑晓路的后背,认认真真地道:“你走吧,彝族的骑兵队已经出现了,现在开北城逃,也许还能逃得掉,我在这里代你指挥,替你断后。”

谭宏凑过来道:“我断后,你们走!”

“吵个毛,谁都得走!”郑晓路一声低吼,心想,又不是演电视连续剧,都叫别的人走,赚眼泪玩儿么?但是此时此刻,该当如何才好?

这时张逸尘被两个阎王军用担架抬了过来,他在担架上轻声道:“大王,现在指挥权在你手上,可以叫白杆兵断后,我们阎王军撤!反正我们是来救他们的,仁至义尽,既然救不了,自然要走,总不能都死在这里。我们为了救他们才陷于险地,让他们断后也是理所当然。”

众头领听到张逸尘这一句话,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好你个张逸尘,真是腹黑啊,他们一起道:“大王,这么做不仗义吧?而且,白杆兵不是傻瓜啊,他们怎么肯给我们断后?”

“仗义?”张逸尘轻声冷笑道:“仗义能当饭吃么?咳……咳……何况,白杆兵如果仗义,这时候就该帮我们断后,让我们走才对。”

“彭巴冲绝不肯逃的!”皂莺叹了口气道:“我们还好,彭巴冲怎么办?”

“叫五十个士兵上去抱住他,拖他走!”张逸尘道:“彭巴冲绝不可能对自己兄弟出拳的,只要抱住他,他的力气就使不出来了。”

郑晓路脸色深沉如水,张逸尘的是对的,这时阎王军应该走,虽然有违于浪漫的英雄主义,但阎王军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的理由,反正都保不住白杆兵了,总不能把自己也陷在这里。

他叹了口气,对向边的传令兵道:“去传令,叫白杆兵断后,阎王军开北城,逃!”

传令兵脸色如土,心想,这命令我得怎么传啊?以后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咱们阎王军这群英雄好汉,只怕脸子都丢光了。

“丢脸比丢命好!”躺在担架上的张逸尘轻声道:“咱们本来就是来义务救人的,又没领薪水。”

“呃,张逸尘,你话的味道越来越像我了。”郑晓路干笑了一声,舔了舔丝裂的嘴唇,心想:“祥云,若我跑了,把你扔在这里,这样做好像不算男人吧?但我可不能让我的手下们白白送命在这里,只好……”

“援军!大王,不用跑了,援军到了……”传令兵突然疯狂地吼了起来,他跳着脚,用手指着北方,只见北城方向的草原上,一大片人影正在向着西昌城跑来,这些人全是步卒,三名骑将正在打马飞奔,将后面的兵卒甩开了很长一段距离。虽然隔得尚远,看不清楚来者何人,但大家都知道,这绝不可能是彝族兵,一定是朝廷的援军。

“是母亲大人来了!”马祥云抱起晕迷中的马,喜极而泣:“母亲大人亲自来援救我们了!”

草原上奔过来的,是整整一万白杆枪兵,而领在前头的三骑,当中一人,白飘飘,乃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她身材高大,英姿勃勃,不显老态,正是川中第一名将,天下闻名的白杆兵总帅——秦良玉。

跑在她左手边的,是秦良玉的侄儿,马祥麟的表弟——马庭立,右手边的,乃是秦良玉的儿媳妇,马祥麟的妻子——张凤仪。

三员大将,品字形地骑马在前,身后的白杆兵声震四野,排山倒海般地冲杀了上来。

原来水西之战结束后,各地官兵都回归自己的辖地,但秦良玉与奢崇明作战多年,知道奢崇明这人有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定会再兴风浪,于是她一直领兵在川南活动,接到马庭立飞报求援之后,立即倾白杆兵全军,一起向西昌杀来,连同马的妻子张凤仪也一并带了过来。石柱马家的全部大将,一起出现在这西昌城外。

彝族的三千骑兵立即行动了起来,安邦彦赶紧调动后军,排出几个方阵准备迎战秦良玉,但此时此景,安邦彦心中已经升起了绝望之感。城中的白杆兵和阎王军硬得像铁块,咬着吃力异常,城外又出现一万白杆兵,这仗不用打,也知道输定了……

三千彝族骑兵刚刚迎上秦良玉部,领头的骑将打马而出,还没来得及一句话,没来得及挥出一枪,秦良玉的快马已至,两马交错时,秦良玉随手一枪,已经将那名骑将刺于马下。川中第一名将,岂是彝族一个骑兵头领可以抗衡,他连秦良玉的一招都接不下。至于他的姓名,注定会淹没在茫茫历史长河之中,不为后人所知。

一万白杆兵张开一个巨大的口袋,倾刻间从后方将彝族兵留在城外的部队包围在里面。马庭立手起一枪,敲打大扁鼓的彝族巫师被捅了一个透心凉,大扁鼓声一停,彝族兵的战斗力顷刻之间就一落千丈。

张凤仪虽是女将,却喜男装,她穿着一身男儿铠甲,有如一个翩翩美周郎,与他的夫君马的英俊不相上下。她冲入敌阵之中,枪影如山,杀人无数,乱军之中,迎头碰上安邦彦,张凤仪哈哈一笑,一枪将安邦彦挑于马下,乱军涌动,将安邦彦踩为了肉泥。

现在不用跑了,不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郑晓路远远地看了一眼鲜血满身满脸的马祥云,内心深处忍不住对她又多了一份歉疚之感,欠她良多,不知何时能还。

“阎王军,最后的战斗开始了!”郑晓路大声下令道:“打,狠狠的打,替刚才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城里城外,兵乱如麻,人命如狗,不值一钱。

刀光剑影中夹杂着血与火的嘶吼,残垣断墙之中埋没了许多英雄。

郑晓路终于有时间定下神来,理理自己烦乱的思绪,看着不停地有人死在身边,郑晓路耸了耸肩,叹道:“这一天,几起几落,几沉几浮,人生真是太有趣了。”

张逸尘躺在担架上,皱着眉头道:“确实很有趣,最有趣的事情是,奢崇明这次会不会死?如果这家伙不死,我以后没有一晚可以睡得着觉。”

编者按:张凤仪,史实人物,明末女将军,沁水人,明末忠臣(尚书)张铨之女,母亲霍氏,夫马祥麟。受母亲霍氏和张铨影响,熟读兵书史集,能文善武。早年跟随母亲霍氏及爷爷张五典在北方进行抗清活动,婚后跟随马祥麟四处征战。

据史书记载张凤仪喜欢穿男装,原文如下:“凤仪武健,有母风,效姑男装,以无官领石柱兵,奏报称马凤仪,诸营不知其为妇也。屡破贼王嘉允、王自用等,山西幸无贼。”

写到这里,笔者不得不笑几句,土家族真是爱用女将呢,先是秦良玉,后有张凤仪,两个女人都级厉害,在下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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