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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破则不立,命案告慰

羽公子一出关就要去找宛归,可自从龙尊大人离开宛归的身体就破除了她身上的各种禁制,现在不仅追踪不到她的气息,日后更是无法定下契约。

“你可别白费功夫了,我已经试了很多次,再者她现在可是个通缉犯,行踪隐秘不是更安全嘛。”玉面狐早就猜到他的反应,很是淡定自若。

“你为何不出手帮她!”

玉面狐都想翻白眼了,自己好心为他护卫,他这口气简直要吞了自己。好好的羽公子不当,非要化作丁延昌,人形比不上仙身英俊帅气,名字也略显俗气。

“你不要老是跟着我,我死也不会回去的。”他把话说绝,希望玉面狐知难而退。

“你别那么肯定呀,要是你那心尖尖喜欢仙山,你也不回去吗?”

羽公子闻言一把掐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不准打宛归的主意。”

“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只是徽虚将会大乱,带她一起离开不是个好主意吗?”

羽公子思索片刻后收敛了戾气,玉面狐说得有道理,这提议确实可行。

“先把人找到再说。”

玉面狐知道他肯定动心了,看来宛归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住手!”宛归大喊一声,挣扎着从梦中醒来,眼角的泪珠延续了梦境的情感,她将自己抱做一团,自从入住苏窈落脚的府邸,她就接连做起噩梦,梦中皆是血腥暴力,她却只能袖手旁观,无力感袭遍全身,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姑娘又做噩梦了?”春沁随手披了件外衣,点燃了一盏烛火,走到宛归的床前。

“又是类似的梦境。”宛归说得有气无力。

“是不是定国公主在你的身上下了咒术?”

宛归迟疑了片刻,坚定的回道:“应该不是,我的身体并未出问题,这些梦像是一种预兆,似乎要有一场大灾难。”

“能否化解?”

“我的直觉告诉我,避无可避。”

这下不止她睡不着,春沁也没了睡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总算熬到天亮,

“这位置看得到宫尚府的方向吗?”

春沁打了个哈欠,含糊回答,“应该可以。”

宛归听完连忙跑了出去,冲上最高的阁楼。

“姑娘,你还没换衣服呢!”春沁缓过神来,拿着外衣追了出去。

“消失了!”宛归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震惊,她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现象,因为当空间接近无穷大的时候,里面的物体反而看不见它了。宫尚府接连出现丧事,冥气应该愈积愈厚,没道理消散不见。这些反常也让她担忧起古屠的妖兽。她将海娃送去青微派后,一直忘记去封信了解情况。

“春沁,帮我准备笔墨纸砚。”宛归说完又一溜烟跑回房间。

“好的。”春沁捧着外衣笑得一脸宠溺。

“姑娘,你打算怎么把信送出去?”

宛归将信封合上,托着下巴思索了半天,不能落下自己的姓名,海兰和玖兰的化名也不可以用,要怎么样才能让秦宗明他们明白这封信出自自己的手笔呢。

“姑娘为何不落款?”

“我在纠结落什么名字。”

春沁笑了笑,“这有何难,姑娘可以不写字,做个标记就好,比如一朵花。”

宛归将图案想了个遍,还是没有合适的,正在叹气时脑中突然浮现一片大海。

“我想到了!”她兴奋地喊了一声,拿起毛笔直接在信封上画了条小鱼干。

“画的不错。”春沁有些硬夸,毕竟画一条鱼干可没什么挑战性。

“现在只能乖乖等待回信了。”宛归挂念周莫则,却顾虑眼下不是关心儿女情长的时候。

书信历经几日方才送到青微派,期间已被打开数次,这也在宛归的意料之外,书信内容并未涉及秘密,更不会暴露写信人的身份,只可惜秦宗明一行都在古屠城外待命,唯有江杭留守山门,他虽尽力教导海娃,奈何海娃天赋一般,不止玄法修习不来,武功也没精进。面对个差等生,江杭也没了动力。

“唉,”他提着笔久久不能落下,不知从何下手,宛归落款一个鱼骨头,他是明白意思的,青徽派不干涉政务却也尽知天下事,宛归受困的消息早就被一众亲传弟子知晓,大伙碍于道士身份没有正面支援,但私底下绝对会袒护她。道松道柏两位长老更是几次隐晦暗示青徽教徒应当铭记知恩图报。其实就是让他们在宛归需要的时候做好两肋插刀的觉悟。

“只能这样了。”江杭一番冥思苦想才将回信写好,感觉比门派的考试还难呀。

几日的无所事事让宛归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苏窈时不时来逗弄她,搞得她神经兮兮的。好在春沁的行动还算自由,宛归只能派她去收集情报。

芽儿潜伏在米格身边,单纯是冲着宛归,并未想从他们一行身上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大刚的身世也是别有玄机,一寻根问底竟发现他与少卿大人结了大怨仇,白氏惨死他乐于祭奠,在众兄弟面前他一丝一毫也没掩饰对那家子的怨恨。

陈少卿是宫尚大人的亲信,两家又结为姻亲,多得是利益纠葛。白氏的丑闻一揭露,少卿府必定颜面扫地,就连宫尚大人都会连带着被打脸,芽儿要的就是这乱象。

她一副正气凛然要为大刚鸣冤,众人都被她感动了,却也严厉阻拦了她,在他们看来,芽儿就是个弱女子,如何拧得过少卿府的大腿。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不能强攻,我们可以智取啊,这些天右宫大人的死讯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可以将游家的遭遇宣扬出去,激起民愤,让百姓为我们发声,不信少卿府能一手遮天。”

“这主意好!”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次日宛归就被春沁吵醒,发生这么大的新闻,她料想宛归势必关注。

“你再说一遍!”宛归感觉心脏拔凉拔凉的,怎么都没料到真相如此丑恶,如此一来游佰生的黑化就解释得通了,他肯定会报仇,先是在宫里残杀了陈府的丫鬟,后又绑走了白氏,灭门之恨让他选择慢慢折磨死自己的仇人,便是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曝尸。可是陈佩琪呢?宛归不能想象那个一心爱着那个情郎的柔弱小姐知道真相后如何自处,以她的性子大抵会选择自我了断吧,可她多无辜,只是在春心萌动的年纪爱上了一个人,结果竟给两家都带来灭顶之灾。

宛归越想越坐不住,都想拉着春沁满街寻找游佰生,毕竟真要追究起来,她也是推波助澜的人。

“姑娘,你冷静一点,需要我做些什么?”春沁看出她的心绪不宁,只想为她解忧。

“我可能犯了大错了。”宛归伸手抓着两鬓的头发,牙齿用力咬着下唇。

“姑娘,不怕,犯错了就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春沁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宛归如此失态。

“但愿还来得及,我给你一副丹青,你帮我找寻画像上的人,可以找帮手,但一定要找信得过的。”宛归对人物的画技只能算是一般,真要栩栩如生,那是做不到的,可陈露戈的替嫁还算隐秘,若是陈佩琦的画像假托人手,走漏风声后就又是一场免不了的风言风语,不能再让宫尚府雪上加霜了。

“姑娘,画像上是谁?”

宛归不愿欺骗春沁,只让她暂时不要打听,等时机到了自会告诉她。

“你不信我?”

“不是。”宛归没想到她又会提及这个问题,“撒谎不是个好习惯,有时一知半解才能更好的办事。”

春沁这才放下心来,只要宛归信任自己,她自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

此时宛归还不知晓大刚的真实身份,泄密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被少卿府追查到源头也是迟早的事情。宛归知道这点却没放在心上,只当游佰生故意放出来的消息,仅仅错失一招,差点让大刚几人成为刀下亡魂。

百姓的舆论很快就传进宫中,姒液气得直接掀了案板,最近就没一件好事,上报的都是坏消息。

“查,给我彻查此事!”

御史官吕相龙接下了皇命就奔赴少卿府,他与陈卉繁是同乡好友,平常也会聚一聚对弈博琴,如今奉旨查案也叫他头痛,传言有理有据,以他对好友的了解,陈卉繁不会下令屠人满门,但他一贯畏妻,白氏手段狠辣,干出这种事并不离谱,但如今死无对证,谁能证明陈卉繁没有参与。

马车还未进入少卿府,陈卉繁就一身白服迎接。

“相龙,我知道你的来意,纵妻行凶,我实有罪。”他一脸憔悴,眼窝凹陷,长时间的寝食难安让他形容枯槁。

吕相龙也只能叹气,若在平时有宫尚大人保着陈卉繁岂会如此狼狈,几个一品官员都知道如今宫尚府的韩不弃是个替身,正主哪还有喘息的可能。

“卉繁,你我多年情谊,我也会尽我绵力为你出口恶气。”

“其他并无大碍,我只求你日后能照料一下我的家眷。”

“理当如此。”

陈卉繁快速妥协的原因有二,一是靠山已逝,二是查案官派来吕相龙,他不想拖老友下水,陈佩琪失踪后他就在后悔,若是自己能够资助游佰生读书考取功名,事情也许还能圆满。

尽管他认了罪,不为自己开脱,御史官还是在定罪书上淡化了他的过错,只是皇帝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将陈卉繁革职流放,家产充公。如此一来陈露戈便成了少卿府唯一的贵夫人。白氏一死,她没了顾虑,转头将生母赵氏接到宫尚府,其他亲眷她不想管也无力照拂。

“风水轮流转,这大宅门终究是陨落了。”赵姨娘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毕竟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总会舍不得的。

“娘亲,人前我只能唤你麽麽,还请您见谅。”陈露戈跪着向赵姨娘道歉。

“好孩子,娘亲一切都明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为娘岂会怪你。”

青雀和几个陪嫁丫鬟都在庆幸自己跟了四小姐,说起陈露戈,运气也是极好,明明和武妙雯一同被掳走,歹徒对她是以礼相待,凌歌儿难产而亡后又叫了马车送她回宫尚府,虽有闲言碎语,但比起武妙雯那不得体的出场要强上数十倍了,在此基础上蓝莫霜对待三儿媳要比二儿媳更加疼爱。

“准备一下,我们过午就去送一送父亲。”陈露戈有一隐忧,少卿府落难,恐怕几个庶出姐妹会以自己替嫁之事作要挟,出面送行是要向她们宣告自己已经坐稳宫尚府三少奶奶的位置,同时也在提醒她们即使自己是宫尚府的人也还是陈卉繁的女儿,打断筋骨连着根,若不想入狱还是老实些,作平民总比阶下囚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