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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何处无凌弱,真亦假时

宛归从他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深意,金都会玄法的女子即使再少也不可能唯有他一个,这绝对是个隐患,她刚想报出玖兰的名字,余光瞥到陆建峰。

“他怎么也在这里!”犹豫了片刻干笑几声,

“大人说是就是吧,国会召开在即,各国臣民均有往来,这位小哥纵有大错,你在这街头闹市处以私刑总归欠妥。”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江维山散去几分怒气,又示意卫兵把人带回营中。

“大人留步,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是答应放人怎么好带走呢?”

江维山却笑得奸诈,“我是答应把人交给你,可没说死活,既然你认为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有损腾齐的体面,那我将他带回营中处决就是了,你放心,尸体一定送予你。”

老妇人一听顿时晕了过去,几个善心的少年人赶紧将她背出人群,免得再受刺激。

宛归对泼皮无赖的行径已经习惯,她也不着急,接着问道:“这位小哥犯了何罪?”

“藐视长官,不敬朝廷。”

“怎么个藐视法?怎么个不敬法?”江维山自知理亏,转了话题,“你一介女流,哪懂得法度之事!”

“我记得逢天下盛事,便有特赦令,眼下不正是吗?”

江维山憋红了脸,又想说他罪责滔天,但编不出罪名,就这小身板说他杀人也太牵强。

“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又如何?”

江维山被宛归说动,正要放行,手下附耳说道:“将军来了!”

隆桀昌却不适时的出现,他到城西的饭馆打牙祭,认出手底下的卫兵就走了过来。宛归稳住情绪,她知道事情变得复杂了。果然隆桀昌听手下简述了前因后果后,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看也不看宛归一眼,就让江维山把人拉下去。

“且慢。”

“带走!”

宛归见他如此武断,动用玄力让冰柱悬在空中,虽近午夜,人群却没有散去。见他们再动起手,各个都屏住呼吸,

“小儿狂妄。”隆桀昌完全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众多卫兵手持利器朝她冲了过来,百姓们乱作一团,纷纷作鸟兽散。

宛归双手合十,默念咒语,借八方水,引金河魂,四周结成雾气,只有薄薄一层却模糊得可怕,地面凭空建起冰楼,将宛归和只剩半条命的柳东包裹起来。

隆桀昌这才开始正视宛归,能将玄冰炼化到这种境界确实难得,不过还得检验一下,希望不是绣花枕头。他也是历经磨难才创建了隆家军,即使有时手段不光明也是必须。他换成左手拿刀,一跃而起,直击冰楼顶端。他砍得费劲,宛归也撑得吃力,但也保得纹丝不动。

看热闹的人没有全部散去,躲在各处偷偷观望。江维山是个莽夫,肚子里没有过多的花花心思,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会的。上司的脸色越发难看,定会牵连自己。他要上前帮忙却被瞪了一眼,尴尬的退了回来。

“姑娘,你走吧,不用救我。”柳冬拖着一口气,劝道。

“就算我现在想要抽身也来不及了,他们不可能放过我,你先保留体力,坚持住,我一定会救你。”

金都不比古屠,焱火的威力过于恐怖,很容易适得其反,招惹联合剿杀。她想到丁延昌身上的功法,摸着小核打算再做个尝试,她有样学样,双手结印,控制着先将小核置于空中,再集中意念让它旋转起来。

虽然每种玄法都需要咒语,但丁延昌说过,只要筑基足够牢固,也可以启动阵法,特定的时候甚至会出现身体的防御系统先于大脑所下指令的情况。隆桀昌在外面看不见宛归的行动,正满意找到弱点,打算全力进攻。惊觉玄冰上冒出粘稠的液体,

“将军,小心。”江维山喊了一声,不过隆桀昌已经收不回砍下的大刀。一接触到粘液,刀子就快速消失,他借力跳了回来,木柄也随即被吞噬掉。

“将军,你没事吧。”江维山凑到跟前,试图表忠心,“属下有一物,可以一试。”

隆桀昌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也不可能这么离开,怒斥他少说废话多做事。

“属下知错,一定改正。”说完就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吹起口哨,片刻后就听到一阵哼哼的声音,抬头看去一片毒蜂,密密麻麻,十分瘆人,江维山的师傅曾拜师烟泊门,习得不少毒门秘计,他也跟着学了一些,虽然算不上高深,但也够用。只是他低估了宛归的纹力,这个沼泽阵并无毒性,看着只是薄薄一层却是个无底洞,什么兵器活物都能吃进去。而悬冰则是宛归给攻击者留的后路,她不愿滥杀无辜,卫兵只是听命行事,罪不致死。

毒蜂撞上粘液后,悬冰的外表便染上毒汁,宛归不明白江维山想要做什么,她空出时间喂柳东吃下一颗护心丸,确定性命无虞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外面,以防万一,她从骨珠里掏出一颗黑香球戳破一个口扔了出去。

江维山见毒蜂有去无回,心里急切,还没看清宛归扔的什么,就闻到浓厚的香味,熏得人头昏脑胀,隆桀昌最先反应过来,迅速割破一块袖袍,命人打开正要抬回府中的酒坛子,浸湿后捂住了鼻子,卫兵们也一一照做,这才感觉稍稍能够呼吸,不过很快他们就遭到了反噬。

人群中陆续传来惨叫声,江维山意识到毒蜂已失控,香味使得它们混乱了攻击的目标。他急忙往嘴里塞了一颗解药,又赶紧送了一颗给隆桀昌服下。眼看瓶子里的药丸不够分给所有的卫兵,江维山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忍痛杀了毒蜂,拿出火折子将盒子点燃,盒子化为灰烬后,毒蜂也失去行动能力,一只只停止攻击,掉在地上没了声息。

宛归不由得对江维山另眼相看,她在城西闹出的动静被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传回了东街,苏府的仆从最先得到消息,赶紧回去禀告,念在举荐花月伊的功劳上,扶苏决定去帮她一把。宫南天的伤情突然严重,丁延昌只能施法帮他控制,这一耗便是大半天。

“点火!”隆桀昌命人在玄冰周围布满木柴,既然宛归像个蜗牛缩在壳子里,那就用火攻,不信她不出来。

大火燃起的黑烟让巡城的守卫军不得不出面,他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奈何隆桀昌气急败坏,连城内不得起火的禁令都不放在心上。

“将军,您请息怒,莫让小将为难。”任由鲍冲之说破了嘴,隆桀昌还是油盐不进。

柳冬被浓烟熏得直咳嗽,宛归担心这会加重他的伤势,盘算着怎么将他带走,背不动又扛不了的,真是伤脑筋。

“这位将军如此待我夫人,是不是太过分了?”扶苏从马车上下来,覆手招来天雷,劈在隆桀昌的脚下。

柴火也被雨水浇灭了,宛归并非对付不了这浓烟,只是隆桀昌的招式接连不断的,随便一种应付着玩玩就好。

“将军,这位就是与萧山君交好的苏兴……”江维山在隆桀昌边上一顿介绍,他知道他们这位首领自视过高,对外界之事了解不多。

宛归不认得苏兴,故而没有解开玄冰,选择了静观其变。

鲍冲之被隆桀昌气死了,他真是茅坑的石头,又丑又硬,肚子里诽议,明面上还得好言相劝。

“去请夫人上车。”

隆桀昌不会自掘坟墓,他确认来人的身上杀气不甚,该顺坡下驴,思来想去说道:“苏公子是萧山君的朋友,既然你出面,此事就作罢。”

这样就解决了?宛归深感无奈,隆桀昌因她是女子,对她依依不饶,不仅不听解释,即使知晓宛归实力不凡,也死扛到底。确定人都离开了,她撤掉沼泽阵,化了玄冰。

“多谢苏公子。”她诚心诚意的道谢。

苏兴误以为她又在玩什么把戏,并不拆穿,在外人面前还是得表现出夫妻恩爱。

“那人还是得赶紧医治,上车吧。”

宛归以为苏兴是自然熟,又因救人要紧,想也没想就登上马车。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小翠赶紧迎了上去。

宛归觉得莫名其妙,本以为他们认错了人,可叫的确实是宛归。她收起小情绪,打算留下来再看看情况。

“夫人,您在外面可用过晚膳?我让厨房熬了银耳红枣汤,我去给您盛一碗吧。”

不等宛归回答她就出了门,宛归扫视了房间的布置,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将手覆在被子上试图感受它的主人,出乎意料的是她只能看到一个透明的人影。

“怎么会这样?”她又拿起茶杯,结果还是一样。

“夫人!”

宛归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试探着问道:“我出去很久了吗?”

小翠摇头,“今天还不算久,可夫人怎么没带上我。”

“事出突然,没顾得上。”宛归低头喝汤,愁眉紧锁,难道有人冒充她的身份,可龙尊大人明明说他已经解决这个问题了。不过瞧这丫鬟的态度,原主人不大可能是什么大坏人。联想到无双公子的话和探索不出的人,她终于相信有人不仅冒用自己的名字还顶着自己的脸。

“夫人,主人有请。”

宛归暗叫不好,希望不会露馅,免得打草惊蛇。

“来一盘?”

“好。”宛归想着对弈能缓和气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苏兴对她的反常也没什么大反应,平常青语最讨厌下棋,觉得浪费时间,今日答应得倒是干脆。宛归的棋艺还算不错,他们连下三盘,宛归也能赢得一盘。

“你棋艺见长。”

“不及夫君擅长。”

苏兴皱了眉,宛归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那个小哥怎么样了?”

“大夫瞧过了,躺个两三月就能复原。”

“那就好。”

“你今日为何出手?”

“行侠仗义不很正常吗?”宛归答得心虚,苏兴与先前的热心肠判若两人,她不好推断假冒者的性子。苏兴没再追问,宛归不由得松了口气,管家进来为二人奉上茶水。

“你打算如何控制花月伊?”

宛归被这问题一惊,呛了水,连连咳嗽,左右为难间瞅到苏兴的杯子,灵机一动,借着为他斟茶的间隙搜索了花月伊的信息,片段凌乱,但也推出大概。

“我觉得不用控制,皇宫本就藏不住秘密,若是给她下指令,反而坏事,顺其自然就好。”

茶杯上可获取的信息不多,宛归还没有察觉出苏兴的身份,反而让扶苏怀疑青语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