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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欠救命恩,锋芒毕露

宛归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不论丁采萸如何叫唤她的身体都毫无反应。

“估计是撑不到二小姐回来了。”阿静感慨了一句。

宛归迷迷糊糊中只觉意识飘渺,魂魄在层层白雾里徘徊,尤为安静。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龙鳞石的声音缓缓传来。

宛归打了个机灵,“您老终于出现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空气中根本没有龙鳞石的影子,只听得见它的声音。

“不就受点小伤吗,这么担心做什么?血多流些还能顺带解开我的封印,我自会救你。”

它这么轻描淡写,宛归也就放心了,等醒过来再买上一打红枣好好补回流失的血液,不过她还是不免念叨了几句,“龙鳞石,为什么我上次呼救你不回应我呢?”

“叫我龙尊大人!”它傲娇的纠正道,“我那天睡得太熟,没听见。”

宛归语气哀怨,“你果然一点也不在乎我。”

龙鳞石瞅见她委屈的小表情,静默了一小会,觉得还是该说些软话安慰安慰她,“我对你还是挺好的吧,不是帮你解决了追踪者吗?不然你的行踪早就泄漏了。”

宛归略显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我用了除影术,只要你不想被外人关注,纵使你的容貌再惊艳,他们也会看过即忘,谁都记不住你的脸,再者你老这么翻别人家的墙,迟早会暴露行踪,这个法术会隐蔽你的气息,让别人感受不到你的存在。”龙鳞石说完特意观察了她的反应。

“龙尊大人,你真厉害,我给你点赞。”宛归眼里满满的感激啊。

这样最好,她再也不能光明正大进入宫尚府,以后只能偷偷溜进去了。那冥气想想就觉得诡异,净尘师太不会欺骗自己,她总得自救,现在不妨问问龙鳞石。

“龙尊大人,你说我身上有没有死气?我该怎么对付冥力?”

龙鳞石不屑道:“不过是团冥气,微不足道,等我……”

话还没听完宛归突感头昏目眩,仿佛坠落万丈悬崖,猛的挣扎着睁开眼睛,顿时疼痛感随之而来,她的身体醒了。

屋里好安静,宛归的双眼被蒙上了纱布,冰冰凉凉的,她伸手摸了摸四周,可以判断出自己现在是在床上躺着。

“姐姐,是你吗?”她不敢再乱动手脚,只能说话。

房门被推开,不知是谁进来了,也不答应就为她把了脉,看来不是丁漪禾。宛归闻不见来人身上的脂粉味,猜测是个男子,既感激他救了自己又因为他打断了龙鳞石的话而郁闷。

“是谁伤了你?”

声音很是熟悉可宛归一时间也想不起他是谁。

“舞姬已经死了。”宛归只说了一个。

“那手臂上的伤呢?”

宛归小心触碰了手臂的伤口,本来这只手的腕上就被软刃划了一道,现在伤上加伤了。这太平盛世的自己老是遇上血光之灾真是流年不利。

那人没有再追问,端了碗药汤,说道:“把这个喝下去,你会舒服一些。”

宛归试图爬起来,他直接搂过她的肩膀把人扶了起来,将碗移到她的嘴边,“这药极苦,你要一口气喝下去。”

宛归点点头,她想起来人是谁了,这是丁府,他应该就是丁延昌了。咽下汤药后宛归就崩溃了,自己从来没有喝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明明闻起来没什么味道的。

她的眉头皱得夸张,眼泪不断溢了出来,捂着脸大有怀疑人生的感觉,丁延昌不禁发笑,自己当年喝这药的时候虽也觉得难受,但表情可淡定多了。

“太可怕的药了!”宛归喝完一直在揉太阳穴。

“我眼睛上的纱布做什么用的?能解开吗?”

“这个不能揭,上面敷了药。”他握住宛归的手,为她取暖。

宛归失血过多,命是保住了,可脑子昏昏沉沉的,丁延昌这一暖手,她的意识更是迷糊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嘴角扬起了笑容,双颊突然绯红,转头吻了丁延昌的手背,还将他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脸上磨蹭。

丁延昌这才想起宛归上回受了伤也是这般的小鸟依人,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那片死水却如微风拂过起了涟漪。

宛归似乎还不过瘾,便要将他拉近距离,丁延昌自然不敢再让宛归引火,暗中停住不动,可又因留恋这种感觉不愿把手挣脱。宛归单手拉不动,就把受伤的手也给用上了,丁延昌来不及阻止,就听见她哎呀了一声。

“受伤了还乱动,快让我检查一下。”他坐在床沿俯身查看了伤口,发现没有出血后才松了口气。

“疼!”宛归嘀咕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腰。

丁延昌的表情便绷不住了,拼命忍住自己的冲动,摸了摸宛归的头发,话里像是重叠了两个声音,轻轻说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宛归松开手,嘴角带着笑容,慢慢进入了梦乡。

“以后断断不能再让你受伤了。”丁延昌为她盖好被子自言自语道。

六子恢复意识的时候人已在府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明明刚得到五小姐的吩咐,为何下一秒他就出府了?

“不管了,先办差事要紧。”他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驾往周思空的别院,来之前阿静已经给他支了银两。

“大哥,你先等我一会儿,我还坐你的车回去。”六子跟车夫交待好就去敲门。

开门的人瞧了他几眼,开口问道:“你找谁?”

“这位小哥,我是丁府的下人,来此找我家二小姐丁漪禾。”

来人回道:“昨日宴会混进了刺客,外人不让进,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你先等在这里!”

“是是是,劳驾了。”六子态度倒是诚恳,“我家五小姐说宛归姑娘重伤昏倒在丁府门口,请二小姐赶紧回去救人。”

来人点了头,“我知道了,你等着吧。”

本以为会等上许久,没料到人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家公子有请!”

六子便跟着那人进去,屋里没有丁漪禾的身影,只有周思空。六子有些惶恐,以前只见过无双公子的画像,这是他第一回见到真人。

“小的给周公子请安。”他慌乱不已竟要给周思空下跪。

“不用讲这些虚礼,你且说说你家小姐让你来传的究竟是什么话,众人皆知那个宛归昨日在雪宴上受了重伤,若她到此时才去医治恐怕早就死在路上,现在怎么可能向漪禾求救。”

六子被周思空的气势压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敢对天发誓今日之前自己从没听说宛归的名字,雪宴之中发生了什么更是毫无所知。

“公子,小的没有说谎啊,我家小姐让我传的口信确实是这样,小的也亲眼目睹了宛归姑娘全身是血被抬进屋里了,恐怕伤口不止一处呢,您要相信小的啊。”

“罢了,你回去吧。”周思空转身对身边的下人说道,“送客。”

先前开门的那位小哥强硬的将人请了出去。六子站在门口恍惚了一会,他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完成小姐交代的差事,还是车夫喊了他几声,他才上了马车纠结的离开了。

蒙柯被周思空叫了过去,让他把丁采萸的口信传给漪禾,并护送她回丁府。

丁漪禾闻听此消息立马让香儿通知车夫准备回府,文夏急急忙忙收拾了包袱,一行人火急火燎的下山了。

芳蒲斋内阿静不断安抚情绪失控的丁采萸,她家小姐真是被吓坏了,宛归在屋里当着众人的面凭空消失,如此诡异实在让人心惊,几个丫鬟更是害怕得失声尖叫,被阿静吼了几声后正默默抹着眼泪。

“这件事情不准乱说,当心二小姐责罚。”阿静心里也没底,但顾虑到若连自己都慌了手脚,此事不知又会被传成什么模样,宛归或许是特别了些,但她对待丁采萸是真心诚意的好,与自己相处也很友善,因为这点阿静愿意为宛归尽点心意。

丁采萸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颤巍巍的说道:“阿静,你说宛归姐姐是不是死了?是不是会玄法的人都是这样死去的?”

阿静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宛归既然上门求救自然不会选择主动消失,难道真是因为活不成,连肉身都保不住了?

“采萸,宛归呢?”漪禾下了马车后一路跑到芳蒲斋,额头都出汗了。

“姐姐回来了!”丁采萸忙从屋里跑出来,抱着漪禾大哭,“姐姐……宛归姐姐……魂飞魄散了。”

她这话把丁漪禾吓坏了,连忙冲进屋里,蒙柯神色有异紧跟其后。

“人呢?”

阿静还算从容,稳定了情绪后将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了二小姐,丁漪禾了解后才安了心,她自然不会认为宛归的消失是死亡的结果,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谁给救了,既然大夫说了无能为力那就只能期待将宛归带走的高手能够救她一命。

“丁小姐,既是无事,在下便告辞了。”蒙柯没有做什么停留,转身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