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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上的交锋

在快到达阿尔达拉汽车站的时候,江海川给金方义打了个电话,此时,金方义已经带着人来接站了。虽然已经晚上十点,可是,太阳却还高高地挂在天上,新疆和内地,有时差呢。

江海川下车,金方义挨个向江海川介绍接站的人,分别是副总编辑热扎别克·哈山诺夫,时政新闻部记者蒋望涛、陶雨梅、主播孙慧、制作部编辑展沼,江海川心想,展沼这名儿好大气啊,不知道包青天在哪呢?另外,还有身穿民族服装的三位哈萨克族姑娘。

金方义说,这三位哈萨克族姑娘的名字,今天暂时不告诉你,名字太长,怕你一下子也记不住,还是先进行一下欢迎礼吧。

三位哈萨克族姑娘每人手中端着一杯酒,江海川一看,这三个人手中分别拿着三个不同的杯子,这就是金杯银杯牛角杯。

端起第一杯酒的时候,这位哈萨克族姑娘开始说起祝酒词:远方的雄鹰飞到了草原,给我们带来了江南的春风,甘醇的马奶酒今天我们共饮,草原上留下我们的深情。

这杯酒,至少有三两,江海川正欲推辞。

热扎别克·哈山诺夫说:海川,这是咱们这里的礼节,这三杯酒是无论如何也要喝完的,你要是不喝完,就是对我们的不尊重。

江海川心想,看样子是躲不掉了,于是,咬咬牙,一口气把这三碗酒连着喝了下去。这酒是马奶酒,度数不高,还带点甜味,比较柔顺。所以,这三碗将近一斤酒喝下去以后,倒也没有不适的反应。

下马酒喝完之后,金方义说,已经安排了晚宴,刘副台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然后,大伙都上车,来到了市区一片小树林里,这个城市里还有小树林,也算是难得了。在内地吃饭有农家乐,而这里却是牧家乐。

“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蒙古包呢?没想到这么大啊。”江海川惊叹。

此时,金方义拉了拉江海川的衣角,低声说:“咱们这里的主体民族是哈萨克族,不能称蒙古包,只能称‘毡房’。”

江海川吐了吐舌头,尴尬地笑了笑。

老金接着又说:“快进去吧,里面还有许多美女等着你呢,王洛宾的歌不是这么唱的嘛,‘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毡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希望你在这里找个新疆老婆,然后在咱们西部安家。”说完,领着江海川进了毡房。

在主座上,有一位8岁的男人,他就是阿尔达拉地区电视台副台长刘盛阳,一见到江海川,刘台长立刻站起身,嗓门洪亮:“小江,欢迎你!刚才金总监在车站里给你喝了下马酒吧?来来来,现在才算是正式的喝酒。”

刘盛阳的个子很高大,将近一米九,在和刘盛阳握手的时候,江海川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宽厚有力,握手的时候力度也很大,这比和其他人握手只,只是应付礼节有着天壤之别。

菜,已经上了,桌子正中央,摆着一个煮熟的羊头,哈萨克族人招待贵宾时,才上整只羊,先上的是羊头。桌子上,每人都倒满了白酒,酒杯很小,大约一杯只有一两左右。

热扎别克·哈山诺夫提议,按照民族礼仪,在饭前要做一场礼仪,称为“巴塔”,即由地位最高者,或者最年长者,或者主要客人说一段祝福的话,双手内翻,半举在空中,等这段祝福的话说完之后,再用手沾上羊肉,涂抹在脸上。

热总编提议,由远道而来的客人江海川来做巴塔,江海川一愣,这么正式的场合,自己资历最浅,显然不合适,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推辞。

一旁的陶雨梅开腔了:“这巴塔一般是地位最高的人做的,江海川刚到咱们这里来,一些规矩还不懂,我看,还是由刘台长来做巴塔吧。”说完,挑衅似的瞟了江海川一眼。

此时,江海川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陶雨梅,此女身材娇小,目测估计也就一米五五的样子,不太像西北姑娘的身材,但是透过她的眼镜片,江海川感到其目光深不可测,暗想,此女不简单。

陶雨梅此举,不过就是想打压一下江海川,挫挫他的风头,江海川怎么可能不知道陶雨梅的用意,他决定静观其变。

“我看啊,还是由海川来做巴塔吧,他不会做,我们可以教嘛,小陶,我跟你说,海川到咱们这里来工作,相当于是给咱们新闻频道补充了新鲜血液,内地人做新闻的思想,肯定比咱们这里的人要活跃一些,有机会,让海川给咱们讲讲课。”刘盛阳都这么说了,陶雨梅也不再坚持。领导决定的事情,自己再反对,那就是自找没趣了。

做完“巴塔”以后,刘盛阳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在新疆喝酒,得按新疆的规矩来,我说三句话,一句话一杯酒,第一句,热烈欢迎海川来到我们这么艰苦的地方工作,从今天起,海川就是咱们新疆的儿子娃娃,干一个!”说完,刘盛阳一仰脖子,满杯酒一口气喝干了。

江海川扫视了一下全桌人,蒋望涛继刘盛阳之外第一个喝完的,紧随其后的是展昭,宋慧不喝酒,喝的是格瓦斯,而陶雨梅喝酒的时候,只是浅尝辄止,由于她是女性,能端杯子就不错了,江海川并没有想太多。

其实,陶雨梅是故意只抿一口,在她看来,今天的一切,不过是礼节性的应付,要是自己也学大家一口气喝完,显得太抬举江海川了。

眼看着大多数人都已经喝完,江海川正在思忖时,刘盛阳说:“海川,咱们新疆还有个规矩,一桌人喝酒,你要是不喝,人家是不会给我们已经喝完的人倒酒的。”

江海川心一横,反正今儿个是必须得醉了,于是也喝完了杯中酒。喝完之后,江海川才发现这酒居然也是“肖尔布拉克”,瞬间,又想起了火车上的那位对座大叔。

“肖尔布拉克”属于高度酒,早年在景陵的时候,江海川听过刀郎唱过的那首歌就是赞美这酒的:“肖尔布拉克呀,酒乡的克姆孜,是咱们新疆最美的诗……”

此刻,刘盛阳又再次端起了酒杯:“我提第二杯酒,再次强调,海川将来就是大伙的战友了,希望你们要好好照顾他,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都要对他进行关心,老金,宿舍安排好了吧?来,咱们大家再一起走一个!”第二杯酒,就这么又喝下了。

此刻,江海川觉得桌上的气氛有些吊诡,刘盛阳的热情,显然不是装出来的,作为电视台里的高管,这点政治水平还是有的,而老金胖乎乎的脸上,虽然是一直笑着,但是刘盛阳在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耐烦。以热扎别克为首的几名哈萨克族同事由于语言的问题,看不出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直在微微笑着。而陶雨梅则始终阴着脸。

“第三句话,也就是第三杯酒,我单独敬海川,你是楚人出塞,老大哥祝你在这里大展鸿图,希望将来能走上领导岗位!”刘盛阳宏亮的嗓门在包厢里响起。

江海川慌忙站起身,手中的酒杯沉甸甸的,这杯酒,饱含着刘台长对自己的期望,也饱含着浓浓的情谊。

刘盛阳的三杯酒敬完以后,按惯例,接下来由热扎别克·哈山诺夫敬酒了,热总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咱们新疆的姑娘漂亮,看中了哪个,跟老哥说,我来帮你做媒,噢,你割礼了没有?”

一瞬间,满桌人哄堂大笑,江海川也是一头雾水:“热总,什么是割礼啊。”

桌上的几位女同事,脸上泛起了微微的潮红,江海川心想,这个老热,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话。

金方义解释:“热总说的割礼,就是割bao皮。这是他们的民族习惯,割的时候还要举行盛大的仪式,现在成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原来如此!江海川心想,这个老热说话也太不注意了,当着陶雨梅这样未婚姑娘的面说这种话,着实有些不妥。但江海川只当这是哈萨克族人的爽朗。

按职务顺序,一圈下来之后,接下来就到了“分组讨论”的时候了,何为“分组讨论”?就是大家可以互相随意敬酒。此刻,陶雨梅端着杯子走了过来:“小江,还能喝吗?”

从陶雨梅对自己的称呼上,江海川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排斥之意,看着这陶雨梅也不会比自己大多少,人家刘台长都是亲切地叫自己“海川”,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像摆老资格似的叫“小江”了?

江海川上下打量了一下陶雨梅,可能是由于毡房里温度稍高,她已经脱下了外衣,胸部倒是显得挺饱满,似有呼之欲出之势,江海川心想,如果以后她有了孩子,估计肯定把孩子饿不着了。突然,江海川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场合生出这种不健康的念头,顿时收起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思想。

由于此前陶雨梅并没有喝太多酒,敢情她是想后发制人,江海川正在犹豫要不要喝的时候,陶雨梅又往前走了两步,身体几乎和江海川碰到了,江海川的胸膛上已经感受到了那女性特有的柔软,不禁下腹有些发热,有了些反应。

这时,突然毡房的帘子掀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已经喝得七八分醉的男人,只见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手里还拿着一个剩半瓶酒的酒瓶大声嚷嚷:“谁是江海川,今天老子要喝死他。”

瞬间,在座的都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俊哥强,你怎么来了?”陶雨梅迎了上去,敢情,这人原来就是章俊强。

江海川不解,自己此前没见过这个人,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怎么就对自己这样不友好呢?还没有上岗,就先招来了一个敌人,往后的路,真是步步惊心啊。

不过,从中江海川也看得出来,这个台里人事关系非常复杂。

章俊强提着酒瓶,步履踉跄地走到了江海川身边:“你不喝是吧?不喝就是不给我老章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