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青年重新进入迷雾从梦境返回现实，赫蕾妮神色复杂。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大运还是倒了大霉。
听到两位陛下说那些辛密时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但谁知道事情最后竟然有了个大转折。
她堂堂中等神力的神祇居然要去当别人女仆。
要是在今天之前有人敢当着她面说这话赫蕾妮肯定直接翻脸抽刀子，她梦幻之神虽然在中等神力里弱的掉渣但好歹也是个中等神力，怎么会屈尊当别人的女仆？！
更别说对象还是个凡人！
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因为那个男人是创世神的亲弟弟，身份简直惊悚，这么一想当他的女仆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更逞论还有两位陛下许给她的好处。
“你难道不想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中等神力吗。”
太阳神温德琳陛下刚一开口就抓住了她的心肝。
想当年她全盛的时候战斗力虽然不高，但也不似现在这番谁都能踩上一踩。如何恢复自己的战斗力是赫蕾妮一直在拼命研究的事，但毫无进展。
当年她的对手做的狠做的绝，完完全全断掉了她的路。
如今这么大的诱惑放在面前，赫蕾妮没有理由不去把握——再说她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蓓嘉尔陛下可一直杀气满满地看着她呢。
“如果你答应，我可以给你制作一具传奇级别的身体。在主位面的这些时间你可以再走一遍成神路，掌握另一个、威力更强的神职——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不难……呵呵，赫蕾妮心中苦笑，真不难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传奇卡住境界直到老死了。
“而且就算你真的失败，我也能把你重新提上来，这样效果有些差但作为酬劳也绝对够了。怎么样，你的选择呢？”
“我同意。”
赫蕾妮答应得很爽快，这事其实没什么可想的。不如说如果温德琳陛下广开告示，前来报名的神明和半神能把门都挤破，她只不过是因为能力特别适合与主位面隐秘联系被选上而已。
不提那丰厚的报酬，单是“太阳神的人情”这么一项就是无价之宝。
而且，赫蕾妮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
当人女仆要做的无非也就那点事：照顾主人的饮食起居，最多再加个暖床呗。
这种事情她凡人时又不是没做过。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身体？”
“龙族吧，主位面传奇种族里基础属性最好的了，最好是个红龙……”
蓓嘉尔看着赫蕾妮，不爽地啧了一声。
姐姐真是的，搞这么麻烦，明明死人才最保险。
……
当楚原再次被迷雾笼罩的时有明显的失重感，心中了然这是意识要回到主位面了。
赫蕾妮把他拉过来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可把他吓得不轻。结果没想到短短几十分钟里认了两个侄女，外带收了个女仆……
现实可比小说精彩多了。
楚原发着无谓的感叹，感受着周围绚丽的失坠景色，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爸爸。”
？？
“爸爸，来这。”
又是同样的声音，楚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和听漏，这让他一脸莫名其妙。
什么鬼？这边才刚认两个侄女，又突然冒出个叫我爸爸的？
天大的冤枉！我的宝剑还没开锋呢！
先看看怎么回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楚原心思一转，停住了不断下坠的意识，四处扫视，看看是什么人在呼唤自己。
周围洋溢着暖色的氤氲雾气，楚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缕黑色从视野尽头蜿蜒而来，在自己身旁飘来飘去，仔细去听还能听见轻轻地呼喊。
就它了，楚原伸出手一把抓住，然后任由它把自己拖向远方。
他倒不担心危险，现在没回到主位面温德琳和蓓嘉尔一定还在看着他，谁敢不长眼的出来作死。
飘了几分钟，周围渐渐变黑，又蓦地出现一点白色，闪光过后，楚原已经出现在新的地方。
那是无边无际的雷电，明亮的蓝白汇成洪流，偶有巨鲸般的身影发出长啸。这般毁灭的景象之中，楚原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爱丽，女孩金色的长发已经散开，她有些颤抖地举起右手，其上有一个躁动不安的明亮球体。
狂暴而躁动，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分玩意儿。
她要做什么？
只见爱丽摇了摇嘴唇，深吸一口气，将能量球狠狠拍进了身体！
“她想死吗？！”
楚原惊叫道，这种事在他看来就像是手摸高压电线或者直接一口吞下他前几天扔的混沌大火球一样纯属作死行为。
言毕，他就要出手阻止。
“爸爸不要！”
稚嫩的童声让楚原停下手，他回头一看，一只俏生生的萝莉站在那。
等身长的黑色秀发，有一种强烈的亲近感，而且没穿衣服。
“……你是谁？”楚原面色如常，声音平静。
“爸爸……”小女孩眼睛一下变得泪汪汪的，作势要哭：“你不认识我了？”
软软的音调配上小天使一样的脸庞，让人心儿都快化了。
“别哭别哭。”楚原感到一个头比两个大，对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他最没办法。
同时，他也在思考小女孩到底是谁……
一道灵光从脑中闪过。
“你是夜天之书？”
“爸爸你想起来啦！”小女孩停止了抽泣，兴高采烈地扑到楚原身上：“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软乎乎的触感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小女孩头发特有的清香传入楚原的鼻腔，让他情不自禁吸了一口。
嗯，情不自禁。
“先别说这个!要去救……”
楚原愣住了，因为他发现爱丽似乎不需要救援了。
金色的长发披散着，明亮的电弧在其间跳跃；双眼被明亮的、流体一样的蓝白光替代，整齐地紫色纹路爬满脸颊；周身也有扭曲的强大电场，让世界中无边无际的雷电洪流不能靠近丝毫。
看上去就像某个大BOSS开启了二段变身。
“爱……丽？”
似乎感受到有人呼喊自己，爱丽用两个24瓦LED灯泡般明亮的眼睛四处扫视，可却什么也没发现。
几个呼吸过去，当雷电在魔力回路中流淌的感觉呗深刻入骨髓后，爱丽带着疑惑的眼神缓缓消散。
“她在学习元素武装啊。”夜天之书挂在楚原脖子上疑惑道：“不是爸爸让她进来学的嘛？”
夜天之书昨天确实借给西维来着……这么说他让爱丽看了啊。
夜天之书接着说道：“她只死了两次就掌握了，可比前两天那个笨蛋厉害多了。”
“死了两次？这是什么说法？”
“爸爸你不知道吗？”夜天之书一副很惊奇的样子。
看楚原点头，她细细地为他解释了一下那些进入夜天之书的人如何学习她的魔法。
“原来如此……”楚原了然，“怪不得昨天早上西维还书时的眼神那么不对劲……”
这种教育方法搁谁身上都不好受。
她想了想，总觉得这样不太好：“那啥……夜夜啊……以后有人来学魔法就多给点提示吧……”
“夜夜？”小女孩疑惑地歪了下头，随即眼睛一亮：“是我的名字吗！”
“对啊，喜欢吗？”
夜夜萌萌地点头：“喜欢！只要是爸爸给的都喜欢！”
“那就好。”楚原轻轻摸着女孩的脑袋，像是抚摸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
“夜夜，我要先离开一下。”
“哎……为什么嘛……”
“因为外面天已经亮了。”
楚原想着爱丽每天到西维家的时间，然后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爱丽什么时候去的……
因为每次他起床的时候，爱丽早早就在忙活了……
不过肯定天已经亮了。
“我要是再不出去的话，西维大概就要叫我起床了。”
夜夜鼓着小脸松开了手。
“话说，你自己不能出去吗？”
“今天刚刚可以……但如果我要是出去的话，会给爸爸添麻烦的吧？”
……多么懂事的孩子啊！楚原响起自家表妹小时候的熊样，内心泪流满面。
“放心吧夜夜！爸爸今天就让你出去！”
楚原蹲下身按着夜夜的肩膀做出承诺，然后犹豫了一下。
“不过……你得先把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