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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总督不是个好差使

更新时间:2008-08-05

那是在很久以前了,我们的故事曾经提到过一位叫金土的大内高手,他是奉命来追杀甘英的。凭着非凡的追踪能力,金土他们从千里之外的大汉来到了耶路撒冷。在一次不成功的偷袭之后,他和他的手下被迫躲进了郊外的一间破屋。

一阵嘈杂过后,金土明白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是一柄刀,亮锃锃的,从刀面上能够看到自己的脸。

他没有轻举妄动,并且示意他的手下保持镇静。

他听到自己的后脑勺边响起一阵急促而又低沉的耳语。但是,他没有办法听懂。

“来者何方神圣?”金土哪管对方能不能听懂,径直问道。

没想到身后的人一声惊呼,居然用汉语应道:“你们是汉人?”

“在下……”金土正要自豪地把自己的身份报给对方,但想到自己的任务不便外泄,于是就立即改口道,“我等正是从大汉远道而来的商人。”

“我没有见过商人带这么些兵器的。”对方道。

“想必阁下也去过大汉,这一路上猛兽盗匪,哪里是赤手空拳闯地过来的。”金土面不改色的说道。

身后人好像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路上遇到了强盗,财物给抢了一空,没有地方落脚,只好暂时到这儿歇歇脚了。没想到打搅了阁下,我们立即就走。”

“强盗?看来你们的兵器没有派上用场?”那人把刀往金土的脖子上顶了顶。

金土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是我们大意了,那些强盗假作是卖酒的小贩,将蒙药混入酒中。我们未能识破,惨遭洗劫。”

“他们怎么会没有要你们的命?”身后的人又说道。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可能他们只是一般的土匪,而不是杀人越货的大盗吧。杀了我们只会让他们被官兵追捕,可能认为这划不来吧。”金土作出一副深思琢磨的样子说道。

一阵喘息之后,身后的那个人终于松开了手。

“那么失礼了。”那人收下了刀。他的同伙也收起了各自的刀,松开了金土的部下们。

金土转过身来,他这才看清这个一直威胁着自己性命的人的面目。

那是一个僧侣,一身绛红长袍,光着头,穿着草鞋,从外貌看,应该不是大汉地方之人。

“请问诸位是何方人士,怎么会说大汉的言语?”金土一边揉着被捏地酸痛的肩膀,一边问那个僧人。

“我们是贵霜僧侣,游走四方做苦修为生。”

“贵霜?”金土觉得好像再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曾经去过贵国传教,因此会说大汉的语言。”那人又道。

“啊,我想起来的了。就是那个曾经和我国交战的贵霜国?”金土拍着脑袋说道。

“是的,那是一段不幸的历史,好在现在两国已经交好,平安无事了。”

“的确。”金土坐了下来,说道,“还是不打仗好啊,我们这些商人又可以通行无阻了。对了,你们僧人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

“我们苦行,是四处流浪无以为家的,暂时也只是路过此地,找个歇脚的地方。”

金土望了望他们手中的刀。

“正像你说的,长途跋涉难免会出意外,还是随身作些防备为好。刚才以为各位是强贼土匪,误有冒犯,多情恕罪。”那僧人解释道。

“原来如此,出门之人多个心眼这没错。”金土宽容地笑了笑,“既然是阁下先占此地的,那我们不便在这儿久留。现在就告辞了。”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前面还有数处这样的荒废的房屋,可以供诸位歇脚。”那僧人好意指点道。

“多谢。”金土拱手作揖道,“那好,诸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金土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那僧人望着他们身上背着的弓箭、长刀,喉结不觉一颤。

“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金土的一个手下问道。

金土笑笑道:“一个字都不信。”

“为什么?”

“出家人有什么值得人*的,这样森严地武装起来,怎么能让人不生疑?而且,尽管是听说过一些僧侣会云游到几千里外的地方,但是,看他们体态健硕,天庭饱满,不象是长期苦行之人。如果说他们身上还有一点是真的话,那恐怕就是他们的僧侣身份了。”

“果然是这样,我也看他们眼神有些不对,力气也不小,不是一般的僧侣。”

金土点点头道:“他们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才到这儿的。不过,这和我们无关,我们的任务是把甘英这个反贼捉拿回去,无论死活。这些僧人的事就让他们去吧,无须多虑了。”

几个部下点点头,大步朝前走去。

他们绕城走着,希望找到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山的山腰的一个山洞旁。

“这里还能暂时挡风避雨,也不用用一些值钱东西抵当客栈宿费,这些无知的蛮夷居然会不接受大汉的钱币。”金土一边埋怨着,一边走进洞去探察起来。

“大人!”一个手下突然叫道。

“什么事?”金土回头问道。

“甘英!”那名手下指着山脚下叫道。

金土一听,立即从山洞里蹦了出来。

他朝山脚下望去,没错,那正是甘英,他双手好像托着一个女子,走在一行人的前面。

“大人,那是……”一名手下又惊呼道,他指着的是班云。

“噢,有意思。班将军的千金也在这儿,看样子,事情并不如班将军所说,他与甘英叛逃之事毫无牵连啊。”金土道。

“怪不得甘英对我们的刺杀有所防备,原来是有人暗中通风报信。”他的手下也说道。

“不妨不妨。”金土笑道,“反正这次是他们自投罗网,再怎么通风报信也无济于事了。”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不急,先观动静,待到他们防御最薄弱的时候下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金土想了想又说,“现在我们在暗,对方在明,最关键的是他们不知道我们正在睽视着他们,这点对我们非常有利。”

就这样,金土他们躲在洞里,目睹着甘英一行人走上了山来。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山洞前。

“大人,他们不会也进这个洞吧?”一个手下轻声问道。

金土道:“捏好兵器,万一他们进来立刻动手。”

他们盯着甘英的脚步,手握住了腰间的刀剑。

甘英抬起了脚,要往洞里跨进来。

“准备。”金土咬着牙齿挤出了一丝声音。

“等等!”一个铜铃般的声音突然叫道。

那是班云。

“这么脏的一个洞,怎么待啊!”她说道,“去那个洞吧,看上去宽敞整洁一点。”

“可是,班云姑娘,我看差不太多啊。”尹离在身边道。

“啊呀,你这个傻子,不长眼睛啊,这么多乱石散在地上,还有这些木屑灰尘,哪里是人住的呀,即使猪圈狗舍也要比这强多了!”班云骂道。

她带头朝更上面的一个山洞走去。其他人也只好跟了上去。

“这个小妮子!”金土看了看周围的确如班云所说的的脏乱环境,想到自己被她贬低地猪狗不如,心中不免一阵懊恼。但是班云毕竟使他们避免了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交手,为他们争取了准备的时间,他倒也不生气,反而对这个泼辣女子留下了深刻印象。

晚上,金土亲自去甘英他们歇脚的山洞探查。如果情况允许,他打算当晚就了断此事。可惜,甘英整晚都跪在那个女子的面前,阿泉也没有入睡,看来这不是一个好的动手的时机。

第二天一早,金土发现甘英他们天不亮就下山了。

他叫他的手下留守在山洞,自己下山跟踪甘英探个究竟。

正如他所料,他们并没有离开,只是为了安葬那名女子才下山的。甘英挖了一个大坑。他一个人挖的,拒绝任何人的帮忙。而阿泉好像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如痴呆一般坐在地上,双眼平视前方,一动不动。

甘英又不知从哪儿背来一块大石,叮当数剑,将其砍斫成碑状。

祭拜之后,甘英又跪在墓前半晌,其他人都站在一旁观望。

当甘英站起来时,金土意识到他们马上就要回洞了,立即飞奔了回去。

“快,快!准备好,甘英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得埋伏在他们洞边偷袭。”说着,他先拎着他的刀朝甘英他们的洞府走去。他的手下们也立刻跟了上来。

他们就在那个山洞旁的草丛中等待着,等着甘英他们回洞。

果然,没过多久,甘英一行人就回来了。树丛的分杈处闪现出他们的脑袋。

“准备。”金土低声道。

他们都捏紧了手中的兵器。

金土非常确信,凭着他们几个人的武艺,再加上奇兵偷袭,即使是威震西域的名将甘英也必不是对手。

甘英越走越近,眼看就之离他们百尺之遥了。

“这是什么?”金土身后有人叫道。

“谁?给我小声点!”金土回头厉声道。

“我的天!”又有人叫道。

“妈的,你们……”金土才骂了一般就呆住了,看到这样的景象,他没法不呆住。金土久经沙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但是,他还是惊呆了,或者说,是吓呆了。

“拉结乖孙,过来。”保罗轻声道。

“什么事,爷爷?”拉结走到她祖父的身旁。

“拉结,你知道昨天那个塞里斯人住在哪儿吗?”

“不,我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你要找他?”

保罗笑了笑,说道:“拉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将有一桩伟大的事迹由他来完成。”

“伟大的事迹?爷爷,那是什么?”拉结疑惑道。

“不,亲爱的拉结,”保罗柔抚着拉结的长发,道,“不,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得到了征兆。”

“征兆?什么征兆?”

“拉结,这还不是你现在能够理解的,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有关这件事的全部教给你的,你是我们一族人中唯一有资格成为我的继承人的人。”

“可是,爷爷,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是时候。”保罗笑呵呵道。

拉结望着这个两天后就要去领死的老人慈祥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拉结,你去找阿皮安尼乌斯问问,塞里斯人住在哪儿?既然你在阿皮安尼乌斯的府上见到过他,那阿皮安尼乌斯一定有些数。”

“那我去问问。”拉结说完就袅袅地朝门口走去。

望着孙女婀娜的背影,保罗捋了捋胡子,笑了。

拉结也没有耽搁,直奔总督府,卫兵见是她,就没有阻拦。

阿皮安尼乌斯正坐在一张大桌子前,把头埋在双臂之中。

“尊敬的阿皮安尼乌斯。”拉结小声道。

“啊,拉结,是你。”阿皮安尼乌斯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他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但是,见到了拉结,他的脸上还是立刻泛起了一阵红光。

“我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亲爱的拉结,如果你再在我的名字前面加客套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和你进行正常的交流了。”阿皮安尼乌斯作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在这种严肃后掩盖着的是喷薄欲出的热情和欣喜。

“我明白了。”拉结低着头说道。

“噢,对不去,对不起,亲爱的拉结,是我太粗鲁了?”阿皮安尼乌斯忙不迭地道歉,“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你,你……不要太在意啊。啊!对了,拉结,你找我有事?”

“是的,我来是想打听一下那次到你这里来过的那些塞里斯人的住所,你一定知道吧?”拉结道

“塞里斯人?”阿皮安尼乌斯皱眉沉思起来。

“好像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几个罗马人。”拉结提醒道。

“啊,是塔西佗他们。”阿皮安尼乌斯自言自语道,他又想了想,突然,他急促地问拉结道,“拉结,你打听他们做什么?”

“是我爷爷,想和那几个塞里斯人聊聊,或许是想了解一下他从未去过的国度的风土人情吧。你知道的,尊敬的……对不起,阿皮安尼乌斯,我又说错了,请原谅——我爷爷他你是知道的,穷其一生想要掌握更多的知识。”

总督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的,我明白,拉结。”

“那么你知道他们住在哪儿吗?”

“是的是的,我也知道他们住在哪儿。”

“那么,你能告诉我吗?”

“对不起,拉结,我没法帮助你。”阿皮安尼乌斯无奈地摇摇头道。

短暂的一阵沉默后,拉结说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听我说,拉结。”阿皮安尼乌斯伸出双手握住拉结的双臂。

拉结轻柔、巧妙地挣脱了,这样的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厌恶情绪的拒绝技巧对于每一个向她一样的女子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阿皮安尼乌斯叹了口气道:“拉结,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事实是,即使告诉你,你也无法找到他们。”

拉结瞪大眼睛,疑惑地望着他。

“他们所住的旅店被人炸平了。人也不知去向了。”总督说道。

“炸平了?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拉结急忙问道。

阿皮安尼乌斯晃着脑袋说道:“听他们说,好像有人在追杀他们。你要是到我的餐厅看看,就会知道……”

“追杀谁?”

“塞里斯人,似乎是他们在他们的国家惹上了官司,引得人家追杀到这里了。”

“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拉结的语气急促起来。

“对不起,拉结,我已经派人四处再找了。但是目前……嘿,拉结,你走了吗?”阿皮安尼乌斯望着拉结离开的背影叫道。

“抱歉,阿皮安尼乌斯,非常感谢,但是我必须离开了。”话音未落,拉结就双手拽住裙边,小跑着离开了。

听着拉结仓促的下楼梯的声音,总督撅了撅嘴,喃喃道:“嗯,塞里斯人,挺有魅力的一个年轻人。挺有魅力……”他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站到了墙边,拔出了挂在墙上的剑鞘中的剑。剑刃的寒光映照着他那张铁青的脸,“哼哼,有意思,塞里斯人……”

这时,门边闪过了一个人影。

阿皮安尼乌斯转过身来。

“是你。”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来人点了点头。

“我要你办的事……”

“办得比你想像的还要好。”

“还有十四天。”

“或许只有十三天了。”

总督望了他一眼。他不喜欢有人给他雪上加霜,但他得承认他讲的是实话,半个月的时间太不确定了,多一天少一天完全有可能。

“倒时候,最坏的结果是什么?”阿皮安尼乌斯问道。

“你可能会掉脑袋,而我,”那人走上前了几步,道,“则完全可以安全脱身。”

“你是在暗示我你随时可以离开这条船?”总督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不,我只是要让你知道,3年前你失去的机会是多么地可惜。”那人也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现在,是你,而不是我,坐在这块针毡上面了。”

“我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事实上,如果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

“亲爱的总督大人,你在埋怨我吗?”那人笑道,“事到如今,你想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了?”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象该死的蚂蟥一样牢牢地吸着我……”

一个士兵闯了进来。

“什么事!难道你不会先敲门吗!”阿皮安尼乌斯怒道。

“请原谅,总督大人,可是,可是……”那士兵气喘吁吁道,“事情太突然了,我来不及通报……”

“有什么事!”阿皮安尼乌斯心烦意乱地说道。

士兵望了望那个人。

阿皮安尼乌斯皱着眉走到了士兵的跟前。

士兵附在他的耳上嘀咕了几句。

“什么!”阿皮安尼乌斯大惊失色。

“出了什么事?”站在门边的那人问道。

“没什么事。”阿皮安尼乌斯对着他说道,“一些小问题。我们的事明天再谈吧,你看怎么样?”

那人笑了笑,说道:“听凭大人差遣。”说完就走了出去。

待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总督才又说道:“看样子得把泰坦军团调来了。”

“泰坦军团?”那士兵诧异道,“可是,他们都是群不容易控制的人啊。为什么不调正规军团呢?”

阿皮安尼乌斯斜着望了他一眼,讥讽道:“你是总督吗?”

“不敢不敢。”士兵低下了头。

“去,把泰坦军团放出来,告诉看守他们的人,是我的命令。不,还是我亲自写一封书信吧。否则他们不会相信的。看守泰坦军团的人都是一些极度谨慎的人。”说着,总督就走到桌边写了起来。

“如果,我是说万一,泰坦军团也对付不了……”那士兵道。

阿皮安尼乌斯停下来笔,抬起头,惊讶地望着他,说道:“卡提林纳,你是今年才入伍的吗?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蠢问题。”他摇摇头道,“如果泰坦军团是这么好对付的话,我就不用煞费苦心地把他们陷在阿多拉峡谷了。现在,令人头痛的是,事后怎么样让他们乖乖地回到那个峡谷去。”

他一边摇头,一边继续奋笔疾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