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抖着钞票：“怎么回事？听不懂哥们说话吗？还是哥们的钱不是钱？你在**的地儿，能不能不弹那些外国的曲子？”
那女子的声音粗粗地：“你能分辨出曲子是**的还是外国的，也不简单呢。”
那青年吓了一跳：“哇，你这说话是啥声音？”
那女子神色妩媚地一笑：“哥，我说话一直是这样的，就是去了一趟泰国，外表变了，声音没有变。”
两个青年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人妖啊。
他们掏出手机和她合影。
那女子微笑着配合，打发他们离开。
她背着吉他要离开时，看见了不远处钟馗。
她惊喜地叫出来：“甄帅！”
她跑到钟馗面前，露出天真的笑容：“真的是你呀？我不会看花了眼睛吧？”
钟馗尴尬：“是……我……。”
那女子看出他的神色异常：“你怎么了？声音都变了？当上了大明星，老同学都不认识啦？”
她抖抖长发：“是不是我留长了头发，美翻了？”
钟馗呵呵笑，顺着她说的话问：“你为啥留了长发？”
那女子颇有怨气：“为啥？不是为了多点儿女人味，能把自己嫁出去吗？女人的小脚，细腰，长发一直为了你们男人的变态审美观而罪恶地存在着。虽然小脚被消灭掉了，可是现在的女人都疯了一样，把能整的地方都整遍了，为了啥？为了我们自己吗？还不是为了取悦你们这些臭男人？”
钟馗愣愣地问：“你……为什么这么凶？”
那女子审视着钟馗：“甄帅，你不会把我的名字都忘记了吧？你说说我叫什么名字？你说不出来，我会杀了你的。”
钟馗点头：“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可是……我……。”
那女子哈哈一笑，拉着他：“哎呀，我逗你呢。我知道你出事了，不至于连请我吃饭的钱都没有吧？”
钟馗和那女子走出地铁站，看着万家灯火，车如长龙的大都市。
那女子叹息一声：“甄帅，天都要黑了，你还是回家去吧。”
钟馗一笑：“你不是要吃饭吗？前面不远有个小餐馆挺好，你先进去吃，我回家给你取钱。”
那女子看着他：“算了，我请你吧。”
钟馗和那女子来到那家赠送饮料的小餐馆。
那女子点了餐，拿出一盒云烟，递给钟馗一根烟：“别说你还不会抽烟啊。你在电视里不是抽得蛮帅的？”
钟馗看到别人怎么吸烟了，伸手挟着烟，看着那女子用打火机给他点烟。
他比较稳重地吸了一口，还是呛得直咳嗽。
那女子拿回烟自己吸着：“行了，你还是别抽了。”
她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钟馗的手机嗡嗡起来。
那女子伸手：“拿来，我看看你在手机里把我存成什么名字了？”
钟馗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着：丰雨云来电。
丰雨云接过钟馗的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纯同学的名字啊。”
她把手机还给钟馗：“甄帅，你结婚，我没来，你不会还生气吧？”
钟馗微笑：“没有生气，你结婚了吗？”
丰雨云低头：“我结什么婚哪？发昏还差不多。你结婚时，我在布达拉宫，差点没死在那里。”
饭菜摆上来了，钟馗动了快子。
丰雨云依然吸着烟：“还记得大二的时候，你借我一千块钱去西藏的事吗？为什么不让我还钱？”
钟馗吃着菜：“我忘了，你也吃啊。”
丰雨云眼泛泪光：“这一千块钱一直在我怀里揣着呢。没有钱买水的时候，我都没有花。我知道你借我这一千块钱，你至少要吃一个月的咸菜，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来找我要这个钱呢？当然了，你来要，我也不一定能给你。”
她熄灭了烟，拿起快子。
钟馗看着电视里一个美女在介绍北海的风光。
丰雨云听见手机里叮叮地响，打开后发现全是帝天影视和甄帅的负面新闻。
她看了一眼钟馗：“你……不看看手机吗？”
钟馗眼睛看着电视：“我不爱看手机。”
丰雨云微笑：“我也不爱看手机，但是出门四处旅游，没有手机拍照又不行。”
钟馗看着电视：“这个北海，和我看过的北海好像不是一个地方。你去过北海吗？”
丰雨云的脸色一变，说：“我又不想死，去北海干嘛？”
钟馗奇怪地看着丰雨云：“去北海……为什么会死？”
丰雨云神色郑重：“哎呀，我早就研究过了，就是在沿海的一些小岛可以玩一玩儿。深海根本不让你去。我要是去，就等深海荒岛开放了再去。可惜呀，听说那里有飞机军舰护着，只有世界科技联盟的人才能进去。北海核爆虽然过去五十年了，但是据说深海里的辐射一直都在，单是这一项就会让普通人望而却步，真的到了那里，恐怕会绝望到崩溃。”
她见钟馗依然注视着电视节目，不禁跺跺脚：“喂！我说甄帅，你八百年没看过电视啦？你看看我。”
钟馗看着她：“你？你怎么了？”
丰雨云脸色微红，问：“你想不想喝酒？我们喝点酒吧？”
钟馗暗暗提气，丹田里的力量所剩无几。
他想：这个时候喝酒，恐怕化解不开。
丰雨云已经粗声叫：“服务员，来两杯白酒。”
白酒端上来，钟馗和丰雨云吃喝起来。
钟馗喝了两杯白酒，感觉上头了：“雨云，我不能再喝了。”
丰雨云喝了一杯，还剩着半杯：“我也怂了，我不该提喝酒的，我们俩喝酒还是全班最次的。”
钟馗红着脸：“我说雨云啊，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该嫁人成家生宝宝了，别让爸爸妈妈太担心。”
丰雨云也醉红着脸，跺了跺脚：“我也这么想啊。那我没有男人缘我能怪谁？我总不能勉强拉个男人嫁了吧？我爸爸妈妈是高兴了。过两年我们要离了，他们不是更上火吗？再说我闯荡江湖这么久了，什么名堂也没有闯出来，我有啥脸张罗嫁人哪？”
钟馗摇头：“女人要嫁人，看准了就去嫁就对了，还要什么名堂啊？”
丰雨云嘻嘻笑：“我哪有你那两下子？看准了方丽智，一下子就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