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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莲重生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华丽的窗棂,投射在宽大的床台上时,哪吒早已经炼完了七七四十九周天,感觉体内内力充沛,舒服欲飞,阳光映着那张粉琢玉装的娃娃脸,显得精神奕奕。

“成了。”哪吒一跳而起,竟跃起数丈,碰到了房顶的大梁。

毫不在意的揉揉脑门,哪吒一脸的稚气,“终于突破了火炎神功第一重,给我阿爹看看去。”

从兵器架上摘下乾坤圈与混天绫,哪吒蹦蹦跳跳走出房门。

操场上,李靖正在练兵,操练声声若震雷。旗子一展,几千士兵忽做雁行阵,再一展,已化作蛇行阵。看父亲正在忙着,哪吒不敢打扰,悄悄溜进了营帐。

李靖早已看到,眼见哪吒蹑手蹑脚的模样,心底暗笑。哪吒是他的第三个儿子,李夫人怀孕三年,始生下一肉丸,生时异香满室,肉丸裂开,跳出哪吒来。适玉虚宫门下太乙来访,收为徒弟,历三年教育,始回洞府。临走时赐异宝乾坤圈混天绫。活泼聪慧,天生神力,一家人视为掌上明珠。一时宠溺过度,不免嚣张任性,李靖平时也管束教礼,因此虽然四处惹事生非,但也并无什么大差错。

哪吒溜进营帐,坐在正中将位上,胡乱翻看了案上一些文书,又拿了兵器架上武器耍了一会,轻飘飘的甚是无趣。一抬头,看到另一边兵器架上架着把赤红的弓箭,却是从没见过,噫了一声,拿在手里,很是称手,自箭壶摸了一把箭,眼珠滴溜溜一转。从另一门偷偷溜出。

李靖已是看到,见哪吒拿着自己的那把“震巽弓”。眉头一皱,叫过一家将来,着他叫回哪吒。

哪吒走出营帐,把弓箭背在身上,从马厩里牵出马来,那家将气喘吁吁在赶来:“三公子,三公子。。。”

哪吒嘻嘻一笑,跃上马背,一溜烟似的打马出了城门。

骑了二个时辰,已到东海岸边,日头正中,天气炎热,不由的出了一身热汗。

哪吒跳下马来,把弓箭拿在手里,看着四周,想道:“射点什么好呢?”

看准对面海边山崖上长着的一棵孤松,张弓搭箭,弓似满月,箭走流星,“轰”的一声,正中目标,不仅把小树炸为粉末,更轰下一大块山石来。

只听崖上有众人齐声惊叫了一下。

哪吒一吐舌头,想不到这一箭威力竟如此之大。听到崖上有人,心里暗想:“这帮人在崖上干什么呢?”

一时好奇,打马寻路跑上山崖,只见跪着大群村民模样的人,崖前一人,**身体,浑身涂满花花绿绿颜色的“巫祝”,正痉挛一样扭动跳跃,嘴里吟着似歌似偈,却是一句也听不懂。身边却摆着三牲五谷,地下绑着二个男女孩童。

哪吒饶有兴趣的站着听了一会,见巫祝唱了一会,对空拜了几拜,站起身来,抓起个孩童就要往崖下扔去。一时大惊,一个箭步跳上前去,拉着巫祝的手喝道:“你要干什么?”

巫祝挣了几下,没能挣脱,回头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拦祭龙求雨?”

“我乃陈塘关总兵三子哪吒是也,你为何要把小孩扔下山崖?”

听得是总兵公子,围拢上来的村民七嘴八舌的解释。

因天旱无雨,陈塘关周围谷物欠收,这帮人就是来东海边拿童男童女祭龙王求雨的。

村民纷纷劝哪吒放下小孩,让他们完成祭龙仪式。不然冒犯龙王,降祸人间。

哪吒大怒,道:“风雨雷电,自然现象,旱涝热冷,天道常理。干龙王何事?既然谷物欠收,我自去秉与父亲,挖渠引水,兴修水利。或者开仓放粮,总是能解救百姓。你们却在这里白日残害儿童,愚昧之极。”

巫祝恼怒道:“快放开我。我已经把龙王请出,再不放童男童女下去,惹恼了龙王,会降祸于我们。到时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哪吒道:“小小龙王也敢猖狂?今天我就想看看龙王怎么降灾了。”

正在吵闹争执不休之际,崖下一阵腥风刮过,“腾”地跳上一只巨大的恶龙来。这是一条身躯粗壮,却未曾长翅膀的虬龙,不过五六丈长短,身高倒有二丈,粗颈长尾,吊睛突额,长相十分丑恶。冲进人群,一下子扑倒几人,张开大嘴咬下,一时残肢血沫乱飞。顿时惨叫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哪吒放开巫祝,退后几步,让过四散逃走的村民,取出弓箭,对准正在大嚼活人的恶龙的眼睛,一箭射去。

“嗷”的一声,恶龙一眼穴中黑血飞溅,此箭威力很大,饶是恶龙全身皮粗肉厚,刀枪不入,射在眼睛这软处,也是禁受不住。一目已是被一箭射瞎。恶龙吃痛,退到崖边。用另一目看清哪吒所在,张开血盆大口,粗壮的后肢一用力,向哪吒一口咬来。

哪吒这时已把弓箭收起,拿出乾坤圈,绑在混天绫上,默运火炎神功。内劲贯于法宝上,立时乾坤圈发出闪闪金光,看准恶龙冲来的龙头。呼的一声,挥起混天绫,乾坤圈一下子正中恶龙脑袋。

这一下力气极大,“蓬”的一声,把恶龙头重重击在地下,把地上砸出了一坑,激起沙石横飞。

恶龙挣扎着立起身来,脑袋一阵阵眩晕。身上又被哪吒打了几下。一时大怒,一尾巴向哪吒拍来。哪吒一跳让开,龙尾击下,立身处石头裂开了几道缝。

恶龙身躯庞大,转折不便,回头间,头上又着了重重一下。一时间,立足不住,趴在地上。哪吒跳上龙头,把手中乾坤圈雨点般向龙头砸下,打得龙头血肉模糊。恶龙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死了。

哪吒爬下龙头,刚才剧斗,已经让他使出全力,战斗完毕,已让他有点脱力现象。喘了几口气,看见远远躲看的村民慢慢出来,神色中几分敬佩又有几分惧怕。

哪吒开心大笑,道:“恶龙也不过如此,你们竟害怕至此。”于是招呼村民去救孩童,看看自己一身血污,也不管村民的惊怕眼神,找到自己的马,径自奔下了山崖----他到海里洗澡去了。

哪吒终是小孩脾性,凡事不往深处想。不知道危险,更不知道躲避,竟敢在东海龙王的地盘杀完龙还在东海里洗澡。

天气很热,海水清凉,哪吒把弓箭等物放在岸边岩石上,跳进海里。正洗得高兴,只见岸上有个形貌古怪的老者向他招手,问道:“崖上那龙是你打死的?”

哪吒一边踏水,一边得意洋洋的道:“正是。那恶龙要吃童男童女,又咬死了几个村民,被我几圈打死了,哈哈哈。”

老者咬牙切齿地道:“果真是你打死的。你可知我是谁吗?”

“你谁啊,爱说不说。你个老不死的。”哪吒回了一句。

“我就是东海龙王敖光,你刚才打死的,就是我的三太子。纳命来吧。。。”老者把身子往空中一投,刹那间化做一头有鳞有角的巨龙,往海中一钻。

顿时海里翻起一阵巨浪,向哪吒滚来。哪吒身无可依,哎哟一声,已经腾空而起。

倏的一声,巨浪间钻出那头巨龙,一张嘴,咬住了哪吒,锋利的牙齿一咬紧,早把哪吒拦胸切为两截。龙王嘴嚼了几下,把哪吒下半截身体咬成碎片,吞下肚去。上半截斜斜地落到了岸上。

等到李靖听到家将报信,急急骑马奔出城来,半道又遇到祭祀的村民,问明原由,赶到东海岸边,只找到哪吒的上半截身体与“震巽弓”等诸物。

李靖洒了几滴眼泪。无奈何收拾了哪吒残骸回到府中。

哪吒身亡消息传出,李府上下哭得惊天动地。李夫人几次哭得昏死过去。

李靖坐在大厅里暗自神伤,望着厅中儿子的尸体,想起儿子平时活泼可爱,却无端夭折,不由又掉了几滴眼泪。被家人拉回房里的李夫人处传来几声哭泣声。

这时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李靖抬头看,正是哪吒的师父太乙。李靖站起来,正要说话。太乙摆摆手,道:“我已知晓事情原由,你不必多说。”

太乙掀开盖在哪吒身上的布帛,仔细看了看尸体,沉吟了一下,站起来对李靖施礼道:“将军--”

“我看哪吒脑袋健全,无所损坏。我这里却有一法,可让他起死回生。”

李靖又惊又喜:“道长竟有如此神通?求道长救哪吒一命。”

太乙道:“此术在此间我无法展开,我须把哪吒残体带回乾元山,穷天地之灵气,集大神之造化,才能施救。如能救活,我要留哪吒在山上修炼几年。日后有缘,你们一家人自可团圆。”

李靖点头:“如能救活哪吒,道长所言,无不应允。”

太乙把哪吒尸体搬上白鹤,又拿过乾坤圈混天绫,别过李靖,匆匆往乾元山飞去。这里李靖自去内堂向夫人解释。

乾元山风光秀丽,地势险要。山顶有一大湖,绵延百里,浩渺烟波,湖中心有一小岛,小岛周围长满了荷花,野生荷花正开的茂盛。遮天盖日的参天巨型荷花把小岛盖的严严实实---外表只看到荷花,而看不到陆地。金光洞洞口就在岛上一块巨石底下。一朵朵大荷花,盛开有一座房子大小,几百瓣花瓣层层叠叠围拢在鼓突的莲蓬上,而荷叶张开,足有数十丈方圆。

太乙在金光洞口走下白鹤来。把哪吒残骸移到空地上。

背上取出宝剑把头颅切了下来,拈指引一*把剩余部分轰为粉齑,拢在一起,起身选中一朵盛开的荷花,先在莲蓬上画了一个符咒,再把粉齑撒在上面,然后把头颅摆上去。去洞中找出一颗金丹,纳入哪吒口中。

太乙起身,手指曲为兰花,摆一身型,法用先天,气运九转,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荷花慢慢收拢了几百瓣花瓣,最后成了一朵蓓蕾--把哪吒包在里面了。

太乙收功屏气,自去洞中休息。此后每天太乙都须运功聚气。天天眼看着蓓蕾日渐枯萎,焦黄萎靡,而核心处,微微发出响声,略略有异光流转。

忽忽百日已过,这天太乙运功完毕,手一指向蓓蕾发一*,口里叫道:“哪吒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只见蓓蕾里发出一声响,裂了开来,从里面跳出个**的人来,面如傅粉,脣似涂硃,眼运精光---正是哪吒。

哪吒一跳出来,向太乙跪倒,抱着太乙大腿痛哭:“师父师父师父。。。”

太乙眼睛也有些湿润,摸着哪吒的头说:“徒儿不必多言,师父已尽知此事,你以后就先留在洞中,师父要好好教你技艺,以迎接阐教比武大会。”

太乙拉着哪吒的手,进得洞中,取衣物与哪吒穿上,复从柜中取出二个轮子模样的铁圈,扔在地上,啷当有声,道:“为师再赠你一样法宝,名叫风火轮,却是百年前有一天外飞船堕落湖中,里面异形全灭,只跌出这二个轮子来,师父钻研几十年,刚刚掌握其中奥妙,今传于你。此物一骑上可发出风火之声,劲力使处,可带人上天入地,轻巧转折,无有不妙。”

当下细细把自己掌握的骑风火轮的各种技巧都教于哪吒。

哪吒大感兴趣,不多时已经记熟技法,匆匆跳上风火轮,掌握平衡,劲运双腿,呼的一声,起于空中。

哪吒拍手大笑,“好玩,真好玩,好玩极了。”

只见哪吒初时还不稳定,时而跌下轮子,后来越来越熟,飞翔,转折,单腿,后退,倒转,跳跃,急停,急退,大圈小圈一圈圈地倏忽来去。最后来更是花样百出,时而单腿绕荷叶一圈,时而沿荷梗倒退而上,时而穿入花心,下一刻又在荷花顶端出现,表演一个凌空跳跃翻滚入水,将将要入水,却又突地转折飞腾。象一只穿花蝴蝶,上下翻飞,各种惊险,无以言表,把个太乙看得目瞪口呆。

摇摇头叹息,太乙感觉这法宝就是给哪吒量身定做的,纵是自己研究几十年也只能做到些些急停急退的动作,而哪吒才半天功夫已经深深掌握其中奥妙。

太乙催了几次,才把哪吒叫下来,一起进洞用过饭,然后太乙又考验了哪吒的火炎神功,指点一下乾坤圈与混天绫的搭配运用技术,这才自己进内房打坐运功,让哪吒自己骑风火轮运乾坤圈练习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