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侮辱罗马，作为地方的显贵，更不能如此。”作为地地道道罗马人的斯克罗发，虽然有些愤慨，但他还是忍住了。
“那就让罗马拿出行动来证明。”老年贵族鄙视地盯着斯克罗发，“不然我继续说罗马人是杂种，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纯种的拉丁人，如果继续辜负我们的信赖，我估计斯巴达克斯将会是这里的新主人。”
“你这话让行政官听见会割了你舌头的！”一位退伍老兵忍不住喊了起来。
“哈哈哈???”老年贵族向前走了几步，“这个来自罗马的收税人不配作行政官，恐怕他还没有割我的舌头，他的人头就没了???”
“为什么？”斯克罗发冷静地问，“你想反叛？”
“我是清理叛徒！这样的行政官除了随时准备逃跑，还会什么本事？但我不会让他走得这么轻松，卢卡还是需要我们自己来保护。”
“什么意思？你们把行政官怎么了？”斯克罗发顿感不妙，暗示他的战友们作好战斗准备。
“不用担心，哈哈??”老年贵族走到斯克罗发跟前，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激动的说，“行政官已经被监禁了，只是为了让他不要逃走，带着士兵抵抗叛军的进攻??你是个老兵？”
“我参加了十几次战争，一百多次战斗，叛军袭击了我的庄园，我也杀死了他们一部分人。”
斯克罗发这么一说，老贵族改变了起初的看法，他缓缓伸出手来：“我钦佩你们的勇气，如果愿意留下来和我的人一起作战，我将把你们看作朋友，如果你愿意，就握住我的手。”
“你的人？”斯克罗发心怀疑虑地和老贵族握了握手。
“我们的斥候侦察到有一支军团已经沿着阿尔努斯河向卢卡进发，但首先会攻打比萨，他们沿途破坏所有的一切。”老贵族摆了摆手，他的仆从立刻离去，很快便领着数百个自发武装的人出现在斯克罗发眼前，“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格奈乌斯?特莱米里乌斯?斯克罗发，和我同行的全是至少参加过几十场战斗的老兵。”
“佩图斯?阿特努斯。”
“你来自阿特拉斯家族？我早就听说过，盛名在外。”
斯克罗发喜出望外地看着阿特努斯家族的武装力量，他们全是可以自备战马的骑兵，这是个极大的优势：“大快人心的消息，野蛮人没有骑兵。”
“加上城内两千的守备军，总共两千三百人，力量依旧单薄。”
斯克罗发微微一笑，继续打断的演讲：“现在，正有大概五千莱茵河东岸的野蛮人朝这里进发，但各位不必害怕，不要一听见莱茵河东岸就感到恐惧，我们只有十多个人就发起了进攻，差点杀死了他们的首领，这些头颅全是首领身边优秀战士的，现在我希望大家能接受我们的礼物。”
市民们安静了许多，不再用质问的语气和斯克罗发说话。
“我希望大家不但接受礼物，而且尽最大力量支援这场战斗，以免城市变成一片废墟。”
“——斯巴达克斯有十多万的人，这无异于引火自焚！”
“不错。”斯克罗发表情镇定地回答，“但是，唯有这几千人脱离了大军，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是分裂出来的一部分??”
斯克罗发说到这里，指了指无尽的苍穹：“这正是神明赐予我们的大好良机，如果你们身上依旧流淌着祖先的血液，有着不屈和勇敢的精神，只要不是胆小鬼，那就尽快武装起来吧，让所有的适龄男性全部拿起盾牌和短剑来！”
“打败了这一支叛军，如果引来斯巴达克斯怎么办？”
“到那个时候，胜利的消息将鼓舞很多人，不排除罗马会做出反应，据我所知，马尔库斯?克拉苏已经在积极组建军队了。”斯克罗发不得不撒一个谎以稳定人心，他那机敏而具有煽动性的口才以及狡诈的性格令他的战友都大为震撼。
斯克罗发和他的战友的年龄摆在那里，这使得年长者产生心生敬意，年轻人则感到惭愧，再看到佩图斯已经做好了准备，受到一系列精神的鼓舞，当场就有很多年轻人跑回家去武装自己。
“——谁来领导我们？”有人问道。
“——我必须把儿子托付给值得信赖的人。”这个声音代表母亲的心声。
“我可以发誓获取胜利，但每个人都要付出代价，我不能保证您的儿子可以活着回来，但我会尽量保护年轻人。”斯克罗发说完，脱下战甲，在严寒的气候下，露出自己遍体伤疤的上身，“看吧！我经历了很多次战斗，这不是炫耀，而是个承诺，留着我们这副老骨头干什么？唯一的心愿就是让年轻人尽可能活下来，而且作为一个退伍军人，我不喜欢撒谎或者说空话。”
这一举动起到的效果是很明显的，斯克罗发受到佩图斯的邀请饱餐一顿之后，广场上便已经聚集了自发武装的五千左右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根本不会战斗，有的略微懂一些战斗技能，但此刻全都等待斯克罗发的命令。
佩图斯将他的人也全部召集在广场上，连同城市守备军，总共已经有了七千多人??这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战斗力有待考验，斯克罗发自然清楚这一点，他的战友们脸上流露出怜悯的神情，然而却被斯克罗发瞪了一眼。
“你在做什么？这些年轻人都不适合参战??”
“你有没有想过失败的结果，将来斯克罗发的名字将被人唾弃???”
两名退伍老兵小声附耳劝告。
“有两种情况。”斯克罗发骑在马上，头也不回地小声说，“一种就是他们全部阵亡，城市被屠，将来没有人会咒骂我，因为他们全都死了；第二种，大获全胜，这是我们所期望的，因此，无论结局如何，都无所谓。”
斯克罗发接着用豪言壮语作了一番鼓舞，告诉士兵和武装民兵现在不能耽误一刻，必须立即出发，他的号令得到了一致响应，超过七千人的队伍鱼贯走出城门。
奥特玛尔一路上不断地劫掠和屠杀，即便如此，他们的怒气还是没有消散，虽然路途中耽误了不少时间，但这些日耳曼人的行军速度的确令人咋舌！他们全是天生的战士，在复仇之心的驱使下，有的时候竟然是小跑着行军，而且一连就是一个小时，女人也不例外！目睹这一幕的当地居民会当场发出惊叫声，以至于被迅速杀死，他们的头颅或者被丢弃在一边，或者被战士悬挂在腰间作为炫耀????
至于这种行为，没必要做更多的评价，因为这是一种习俗，战时的习俗，尤其是对莱茵河东岸的人来说，传统绝不能轻易打破。
斯克罗发在卢卡停留了不少时间，他带着军队出发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这个老练的军人或许都没有想到，奥特玛尔的军团在这个时候已经行军至阿尔努斯河最下游，被另一座城市拦住了去路，那就是——比萨。
伴随着轰雷一般的吼声，目光炯炯、身材魁梧的日耳曼人趁着这座城市没有做好准备，立刻飞奔着向城门冲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