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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女人心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巧儿,茉莉,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哪里呀?”他突然觉得对不起她们,没能保护好她们。他虽然没钱了,可是他有力量,有胆量,有能力不让她们受到伤害呀!然而,他没能做到。他心里内疚。他拿出那张纸条反复看着,很显然,她们被绑架了,绑匪在勒索他。绑匪是谁呢?怎么知道他盗窃了钱呢?难道是柳浪吗?柳浪盗窃了他这么多钱,还会再来勒索吗?不会,绝对不会!那会是谁呢?他开始冷静地思索。

刚子?有可能!这两天一直在跟踪自己,他在寻找茉莉,还雇了三个“戏来灯”的打手。一定是他干的!可是,刚子怎么知道他盗窃钱的事情呢?他还是想不明白。 巧儿和茉莉谁受伤了呢?应该是巧儿,她现在是死是活呢?刚子和茉莉是情人关系,不大可能伤害茉莉,血迹留在巧儿的房间,屋子被翻腾的非常凌乱,而茉莉的房间正好相反,物品整整齐齐。这一切看来都说明受害的是巧儿。没错,是刚子干的! 史记可再次来到巧儿房间,冷静仔细地检查屋子里的每一样物品。巧儿的花腰带绑在床头,上面粘满了血迹,看来巧儿曾被绑在床上受尽了**和折磨。史记可气愤得牙齿咬得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这些畜生,老子要抓到他们非剥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接着,他在门后发现一根粘着血迹和头发的木棒,木棒一头粗一头细,他感觉很眼熟。

仔细回想,觉得与在南湖公园里跟踪他的打手拿的木棍像似。他再次看了一眼纸条,写得歪歪扭扭的字似乎告诉他这件事就是那几个人干的。他确信巧儿和茉莉现在他们手里,他要把她们救出来。“啪”,院子里传来一声好像石头落地的清脆的声音。史记可连忙来到院子里,看到一块包着纸条的石头,打开纸条一看,内容和上一张纸条一样。他拎着木棒迅速冲出门外,漆黑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已经半夜了,家家都已经闭灯入眠了。 史记可关上门,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静静地发呆。他到哪里去寻找她们呢?纸条没有告诉他到哪里去交钱,怎么与他们联系,看来他只有在四合院等着了。他把木棒拿在手里,警惕地听着院外的动静。院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他悄悄躲在大门后面。他们来了吗?不像。外面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大,他听出来是值前夜班的工人下班了。这些声音从他的门前飘过,又渐渐消失在远处。史记可放下木棒,坐在院子的石阶上,把头埋在两条腿里唉声叹气道地思考着,唉!都说好事成双来,可是,这坏事怎么也成双来了呢!那边刚刚丢了钱,这边女人又失踪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呀!他拿出两张纸条看着,字体一样,是一个人写的。他们一定猜测他不敢报案才这么猖狂,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扔来两张纸条,看来绑匪也很着急,说不定他们现在正躲在四合院的附近观察呢。说不定他们一会儿还会扔来第三张纸条。想到这里,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主动出击。史记可拿着木棒从后窗户跳了出来,来到后面邻居的院子,然后再翻过邻居家的院墙跳进一条漆黑的胡同。他躲在胡同口的一个角落里,探出头就可以看到四合院和门前的大道。他耐着性子等待着,他相信过一会儿一定会有人往四合院里扔石头,他要擒拿这个人。如果对方是两个人他也完全可以应付,他会出其不意打倒一个,再擒住另一个。 这是一个工业城市,方形广场的西面是工厂区,那里到处都是工厂。工厂里的机器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开动着,高高的烟囱不停地冒着黑烟,释放出污染的气体和灰尘。

工人们为了生存,不分昼夜地劳动着。街道上不时传来行人的脚步声,下班的工人三三两两结伴从工厂区走来。一个小时过去了,史记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下班的高峰时间过去了,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了,四周显得寂静。他开始有点儿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们今晚不会再来了吧?也许他们明天会采取别的方式联系他。他有点困乏,坐在地上想打起盹来。

突然,他好像听到“啪”的一声,连忙向四合院望去。四合院大门口有个人影在向院子里投掷东西,“啪”的一声又有一块石头落到四合院里。影子投掷石头后迅速向他这边跑来,史记可认出来了,正是在南湖公园跟踪他的打手,长得五大三粗,几乎和他一样强壮,是那次在戏来灯妓院里打他的三个打手中最壮实的一个。影子回头看看四合院大门没有动静,放慢了脚步,拐进一条巷子里。

史记可向四周观望着,发现除了这个壮汉没有其他人,正好有机会先制服他。于是,他悄悄跟上打手,尾随他来到方形广场的树林里。打手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加快了脚步,拐进一条小街后撒腿就跑,史记可手里拎着木棒抬腿就追。

几分钟后,史记可追上他了,距离他只有几步远,“站住”,话音没落史记可举起木棒照准打手的后腰砸下去。打手被砸倒在地,史记可举起木棒正准备再砸,打手往路边一滚,躲过第二棒。他翻身跳起,向史记可扑了过来,双手抓住木棒用力争夺。史记可一手紧握木棒,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喉咙。打手双手用力向后一拉,把棒子夺了过去,由于用力过度,身体后仰,翻到在地。史记可像头饿虎一下扑了上去,骑在他身上两个拳头左右开弓,打得他脑袋左右摇摆,口鼻出血。打手把木棒扔到一边,腾出手来抓住史记可的胳膊,翻身把史记可推倒。史记可顺势一滚顺手捡起木棒,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了。打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史记可手持木棒向他走来吓得转身就跑。

史记可追了一段路,看他朝着南湖公园方向跑去,他笑了。

打手一瘸一拐地跑着,跑得很慢,看来他的腰腿受伤了。

“好吧,就让你先跑几秒钟吧,我很快就会追上你。”史记可喊道。他不希望马上抓住他,这条路又宽又直,他倒想看看他往那里跑。打手在前面跑,史记可与他相隔五六十米,不紧不慢地追,打手越跑越慢,史记可越跑越快。快到公园大门口时,史记可追了上来。打手已经气喘嘘嘘,跑不动了,史记可在距他五六米远处纵身一跃跳起来,举起木棒向他头部砸下去。打手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木棒正对着他的脑袋砸下来,他连忙往旁边一侧,木棒紧贴他的头发“嘭”的一声砸到他的右肩。

“啊!”打手叫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地。史记可举起木棒打算照他的后背砸去,这时他发现打手半边脑袋变成了血葫芦蜷曲在地上,托着右肩不敢动弹。看来这小子伤得不轻,已经没有还手能力了。他的右耳被撕开一半,右肩扭曲变形了,痛得他不停地“哎呦,哎呦”的叫喊着。幸运的是这一棒没砸到他的脑袋,否则,他的脑袋早就开瓢儿了。

黑森森的公园里十分寂静,湖边不时响起青蛙的叫声,远处偶尔响起野狗野猫的嚎叫,显得有点儿恐怖。

史记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把打手结结实实地捆起来,推着他来到公园深处。史记可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让打手跪在地上。打手有些不服气,看了一眼史记可手里的木棒,扬起头,仿佛对史记可的胜利不屑一顾。他觉得论力气,他不在史记可之下,只是史记可奔跑能力太强了,而且手里还有个家伙。论武功,他应该在史记可之上。

“说吧,谁派你来的?”说出来怕吓着你!”

“嗨,你小子嘴很挺硬呢!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今天就把你扔到湖里。”

“哼”打手仰着头不理史记可,他似乎不相信史记可敢对他怎样。

“你不说,我也知道。刚子派你们来的,是吗?你是戏来灯黑豹哥手下的打手。还记得有一次你们三个打手在妓院里打我一人,我一脚把你踢倒,骑在你的身上揍你吗?没错吧?这个仇老子一直还没报呢。” 打手抬头看了史记可一眼,认出他来,轻蔑一笑,说:“原来是你呀!手下败将!”然后闭口不语。

“妈的,看来你真的不想活了。好,我成全你!”史记可拿出一根绳子把他的腿也结结实实捆起来。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们把我的女人怎么样了?把她们藏在哪里?你要再不说,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哼!”打手躺在地上什么也不说,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 史记可气急败坏地走上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猛地用力将他高高地举过头顶,准备抛到湖里。

“大哥,饶命,我全都说!”打手在空中用力蹬着双腿,声嘶力竭地嚎叫。史记可把他扔到草地上。

“哎呦,”壮汉被摔痛了,不停地叫起来,“大哥,你力大无穷,我真的服你了。

“好吧,你说实话,我会饶你一命。”

“这件事从头到尾与我没关系,都是刚子策划的。茉莉和巧儿都在他手里,是刚子让我给你送信的。”

“他现在在哪里?”

“在湖对面那个四层楼顶。”

“你们到底把她俩怎么样了?”

“大哥,我如实告诉你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没伤害你的女人,都是他们三个干的。”

“好吧,你说吧。”壮汉低着头一五一十述说着这几天四合院里发生的事情。夜色遮住了史记可一脸怒气和狰狞,他强忍住怒火没有撕烂眼前这个男人。

打手告诉史记可他叫吕阳,只是一个随从,他心肠软,不像其他打手那么坏,没有干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其实是害怕史记可听到事情经过后,一怒之下把他扔进湖里。

三天前,刚子兴致匆匆来到戏来灯,说有要紧事找黑豹哥帮忙。当时黑豹哥正利用空闲时间和手下三个打手一起打牌,看到刚子进来了,指着旁边的凳子说:“来了,刚子,坐下吧!帮表哥支支招,我已经输了好几回了。” 刚子在他旁边坐下来,有点儿坐立不安,没心思看他们玩牌。

“哥,我发现茉莉的行踪了,让他们三个兄弟跟我走一趟,帮我把茉莉抢过来。” 黑豹哥不耐烦地说:“真有出息!一个妓女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你要是有出息,到哪里还找不到个女人哪!”他甩出一对K,说:“对K,该你出牌了。”

“嘿嘿,表哥,没办法呀!老弟我没出息,全靠茉莉养活,没有茉莉,我就断了财源。”刚子站在他旁边小声说道。

“哎,我出的可是一对K呀!你拿什么管我?”黑豹哥没理睬他,继续玩牌。

“我拿一对A管你呀!”坐在下家的一个打手争辩说。

“我明明看到你手里没有对A,你从哪弄出来的对A呢?你玩赖了!作弊了!罚!罚钱!”他对另外两个打手说:“他作弊了,你们说怎么办?” 下家正是吕阳,他争辩道:“大哥,是你先作弊的,你先偷看了我的牌。”

“我什么时候看你牌了?”

“你刚才自己说了你看到我手里没有对A,才出对K。其实,我是怕你看我牌,故意把一个A藏起来了。”

“胡说,我说过这样的话吗?谁会那么傻,干了坏事还告诉你我干坏事了?”黑豹哥扭过头问刚子:“你听到我说过那句话了吗?”

“没有,你没说过,绝对没说。”

“哎,刚子,你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呀!”

“什么叫昧着良心说话?他偏向他表哥不对吗?难道还让他偏向你吗?这叫忠诚!你们都好好学着点儿。”三个打手一看黑豹哥较真,都低着头不说话了。一般来说,这种下九流的地方也是社会地痞流氓聚集的地方,黑豹哥就是个地道的地痞流氓头子,心狠手辣,手下的人都害怕他。这种人除了懂得一点儿哥们义气外,没有文化,没有教养,自私自利,有奶就是娘,有时候甘愿吃亏,有时候蛮不讲理,有时候豪爽仗义,有时候狼心狗肺。妓院老板就喜欢雇佣他这种人当领班。看到打手不跟他争辩了,黑豹哥也消气了,扭头对刚子说:“既然是这样,你就自己把她抓过来呗。你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需要有劳我三个兄弟的大驾吗!”

“不是我对付不了一个女人,是她们身边有个凶煞。这个人很健壮,据说力大无穷,凶狠无比。”

黑豹哥嘲笑他说:“别在那儿吓唬人。对你来说,有点儿力气的男人都是力大无穷。你见过真正力大无穷的人吗?”三个打手也“哈哈”嘲笑起来。

“你们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去过他的医院里打听过,有一次他到刑场取两具死囚的尸体,他一只手夹着两具刚枪毙的死囚尸体从刑场走回医院。”

“刚子,你尽在那瞎编。谁一只手能夹两具尸体?我不信!”

“我的意思是他两只手各夹一具尸体。”刚子纠正了自己的话后,继续说,“路上有个死囚活过来了,让他一脚就给跺死了。他回到医院把尸体放到大锅里煮熟了,剔肉取骨,还吃人肉。”刚子添油加醋地把史记可描绘一番。

旁边的吕阳笑话他说:“刚子,你是被吓傻了吧!你是不是发烧呢?我摸摸你脑袋热不热?呵呵!”去一边儿,我没心思跟你们开玩笑。”刚子拨开吕阳的手。

“你越说越玄!我从来没听说还有这样的恶人。你的意思是让我派他们三个兄弟去和他打架吗?不行!既然是这样,我更不能派他们去打架了。”

刚子听到表哥拒绝,急得小白脸飘出了红晕,说:“表哥,这事你可一定要帮我呀!”他神秘兮兮地附在黑豹哥耳边小声地嘟哝着。

“此话当真?”黑豹哥听完刚子的话,脸孔露出惊喜。

“千真万确!”

“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姓柳的人告诉我的。”

“他凭什么告诉你这件事?”

“他俩好像有仇,他也在悄悄跟踪那个家伙。后来我一打听,医院财务科一年前确实被盗过,姓柳的爸爸被抓进去了,可赃款到现在还没找到。他俩的仇可能与这事有关。这个史记可最近频繁光顾清水楼,出手阔气,连茉莉这种对我忠心耿耿的女人认识他以后都变心了,你想想,他能没钱吗?这家伙肯定有钱。”

“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也值得干一把!”黑豹哥把扑克牌往桌子上一摔,说:“兄弟们,有好活儿了,你们跟刚子走一趟,把那两个妓女抓起来,找个隐蔽的地方关好,然后,让那个‘凶煞’拿钱来赎。既然他是个盗窃贼,他不敢报官,你们狠狠地敲他一下!一切听刚子指挥。”

黑豹哥很诡秘,这种事情他不会亲自出头,只会幕后策划。

“你小子虽然手无寸铁之力,可是满肚子坏水,干这种事你蛮在行。”每次刚子出个坏主意,黑豹哥就这么夸他。刚子得意地笑了。 之后,刚子带着打手离开戏来灯,直奔四合院。

“就是这里。”刚子望着四合院大门上面他用粉笔做的记号得意地笑着。他们敲了几下门,没人答应,于是,开始砸门。

门被砸开了,四个男人蜂拥而入。刚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确定史记可没在家,放心大胆地推开茉莉的房门走了进去,三个打手跟在他身后。刚子一眼就看到茉莉和巧儿躲在门后。“我的姑奶奶呀,你让我找得好苦哇!”刚子笑嘻嘻扑了过去。

“谁让你找我了?苦也是你自找的。”茉莉一闪身躲开他。

“是啊,我是自找的,我就愿意自找苦吃。想跑出我的手心,没那么容易!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和我过日子,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刚子抓住茉莉的手。

“想让我跟你过日子,哼,你想得美!没门!”

“怎么?傍了有钱的主,就瞧不起我了。今天老子就守在这里,只要他回来,我们兄弟几个把他的腿打折,再废了他。”

“刚子,史哥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把事情做绝。”

“无冤无仇?妈的,他抢了老子的女人,这不是仇吗?我今天就是来报仇的。”

“谁是你的女人?”

“你呀!”

“呸,你也配说这话?你花着我的钱,到外面找别的女人。你这种没出息的男人,我压根就没看上你。”

“妈的,这小娘们嘴还挺硬的,咱们兄弟替你修理修理她。”一个高个子打手一把撕开茉莉的衣服,茉莉连忙用手护着胸部,打手把茉莉搂在怀里。

“放手!妈的,这是老子的女人。”刚子脸红脖子粗地吼叫起来。他伸手“啪啪”连打了高个子两个耳光。

高个子捂着脸退到一边小声嘟哝着:“她不就是个妓女吗!” “大胆!老子的女人你也干动!”刚子手指着高个子鼻子说。茉莉退到巧儿的身边。

巧儿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直抖。

“茉莉,我们怎么办呢?你别和刚子斗了,你劝劝刚子,让他放了我们吧。”

“放了你们?小娘子,蛮漂亮的吗!你就是那个和茉莉一起被赎出来的姑娘吧?放了你可以啊,但是茉莉不能放,她要跟我走。” “你就放了我们俩个吧。”巧儿就要跪下来求他了。

“不行!你就是跪下来求我也不行。”刚子的神情非常得意,一只脚踏在床边,一只手牢牢地抓住茉莉的手。

高个子色迷迷地凑到巧儿身边,用手端起巧儿的下颌说:“小娘子还挺俊吗!嘿嘿,让哥哥我和你亲热亲热。”巧儿吓得连连后退,向茉莉求助说:“茉莉,你求求刚子放了我们吧。”

“刚子,你放巧儿姐走,我就跟你走。”茉莉看到巧儿吓得胆战心惊,果断地决定用自己来保护巧儿。

“你叫什么名?巧儿,名字挺好听,人么,也蛮媚气。好吧,我就听茉莉的话,把你放了。兄弟们,我把她交给你们了,你们要是同意的话,就把她放了。”高个子和矮个子把巧儿带出茉莉的房间。吕阳仍旧站在门口没动。

“刚子,我说话算话,你们放了巧姐,我跟你走。”茉莉对刚子的话信以为真,以为他们真的放了巧儿,弯腰收拾床铺上的行李。 “慢着,这么好的四合院,这么好的闺房和这张大床,我要好好享受一番。”刚子笑嘻嘻地向茉莉扑了过来。

为了保护巧儿,茉莉决定先稳住刚子:“等一等,我先把被褥铺好。” 刚子迫不及待从后面抱住她,用力把她掀翻在床上,扭头对还站在门口的吕阳说:“你还站在哪干什么?还不给我出去。把门关上。”

史记可听不下去了,他打断吕阳问道:“刚子怎么发现她俩住在四合院呢?”

“茉莉和巧儿从陆军医院出来,被刚子盯上了。”吕阳回答道。 史记可刚从外地回来,还没回医院,不知道巧儿和茉莉已经去过病理科见过孙护士长和陶主任。但是,听吕阳一讲,他猜测她们一定是因为他几天没回来,又没有消息,所以跑到医院里找他去了,没想到被刚子盯上了。

“她俩去医院找我去了吗?”

“嗯。刚子发现她俩进了四合院,扭头回到戏来灯,找到他表哥。后来的事情,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

“再后来呢?”史记可急切问道。 吕阳回答:“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惨!”

“你们把巧儿和茉莉怎么了?”史记可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冒出凶光。

“大哥,我如实告诉你,你可不能拿我出气呀!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哪!都是他们两干的。”

“说,如实说!”“巧儿被他们害惨了!” 茉莉太自信了,她以为刚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对她俯首贴耳,她以为那几个打手会听刚子的话不敢对巧儿怎样。她哪里知道刚子他们的心里另有阴谋。她躺在床上用力摆脱刚子的纠缠,想拖延些时间让巧儿走远些。她认真地对刚子说:“刚子,你先答应我,不许伤害巧姐!否则,你别想碰我。”

“好,好,我答应。”刚子的话音刚落,隔壁房间传来巧儿凄惨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嬉笑声。

“刚子,你不说放了巧儿姐吗?你这个骗子!”茉莉气愤地把刚子推倒在床上,爬起来冲进巧儿的房间。房间里的情景把她惊呆了,巧儿被扒光了衣服,手脚绑在床上,两个男人同时在调戏她。巧儿尖叫着,摇晃着头,反抗着。她的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茉莉刚要冲过去解救巧儿,刚子从后面把她抱住,她和刚子同时跌倒在地。这时,她发现门后有根木棒,她顺手拿起木棒照准正在强奸巧儿的矮个子男人的头砸下去。矮个子的脑皮裂了一个口子,血顺着脖子流到后背,矮个子男人身体摇晃一下,栽倒下来。

刚子连忙过来夺下茉莉手里的木棒,把她摔倒在地。茉莉摔倒时头撞到板凳上,昏了过去。刚子把她抱在怀里。

“茉莉!茉莉!”他大声呼叫着。

吕阳从院子里跑进来帮矮个子包扎好伤口。矮个子醒过来气得发疯,举起木棍要打茉莉,刚子抬手护在茉莉前面不让打,说:“大哥,你消消火,以后兄弟我替你消气。”

高个子的打手笑嘻嘻地趴在巧儿身上,把脸贴近巧儿的脸上,双手用力捧着巧儿的脸强行亲巧儿的嘴。疯狂的巧儿一下用力咬住他的舌头,高个子疼痛难忍,又叫喊不出声来,露出痛苦的表情。旁边看热闹的吕阳和矮个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傻笑着。高个子只好用手用力去掰巧儿的牙齿,巧儿的牙齿被掰掉了一排,高个子的舌头也被咬掉了,鲜血顿时流淌了一床。

高个子疼得哇哇直叫,气急败坏地击打着巧儿的头,巧儿昏了过去。吕阳和矮个子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这个女人这么刚烈呀!他们没想到一个妓女会这么刚烈,幸亏自己没被他咬到,否则就惨了。

“巧儿,巧儿!”茉莉醒了,看到巧儿嘴角流着鲜血昏了过去,于是,爬到床头喊着巧儿的名字。

“你们这些畜生!”打手们已经穿好衣服,垂头丧气坐在床边,茉莉靠在刚子的怀里仍然不停地骂着。

“刚子,把她也用绳子绑上,堵住她嘴巴,省着她骂人。”吕阳喊起来。被咬断舌头的高个子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舌头,他床上床下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哇哇哇哇”,他想说这女人把我的舌头吞进去了,可是却说不清楚。

于是,从腰里抽出一把刀,意思是要破开巧儿的肚子取他的舌头,刚子和吕阳连忙把他拦住。

“快去医院吧,一会儿你的血流光了,就没命了。”吕刚递给他一条毛巾,让他塞到嘴里压迫止血,并把他推到大门口。

高个子去医院了,矮个子和吕阳帮刚子把茉莉捆了起来,嘴里塞了毛巾。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三个人开始商量下一步计划,他们打算埋伏在四合院静候史记可到来,等他回来后出其不意制服他,让他把钱交出来。接着,他们打开巧儿的皮箱寻找值钱的东西,皮箱被翻个底朝天。可怜的巧儿,十年妓院里积攒的钱物被他们一抢而光。 吕阳问道:“刚子,怎么处理巧儿?” 矮个子打手说:“干脆做掉她,找个地方埋了。”

“不行,留着她还有用。等她醒过来,把她衣服穿好,捆起来。我先出去找辆三轮车把她俩拉走,你俩留在这里,如果史记可回来,把他就地制服,等我回来一起处理。”

一小时后刚子拉了一辆人力车回来了,他们把捆得结结实实的巧儿和茉莉抬上车,刚子把车拉走,矮子和吕阳在四合院里等了一个通宵,史记可没回来。

第二天一早,他们也撤退了。

史记可听了吕阳的讲述,气得咬牙切齿,健壮的身躯不停颤抖着,恨不得马上杀了这几个畜生。

他要报仇!

“巧儿和茉莉现在在哪里?”

“只要你不杀我,我带你去救巧儿。”

“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你要是骗我,我回来就把你扔到湖里。”

“巧儿被关在湖对岸那座四层楼顶的水泵房里,茉莉被刚子单独关起来,好像他打算带她离开这个城市,也许是卖到哪个妓院里了。刚子说了,他要让茉莉继续给他赚钱。”

“你刚才扔到院子里的纸条写的什么?”

“让你凌晨四点钟把四万块钱放在南湖公园大门口的检票箱里。现在差不多就到时间了。”

“谁来取钱?”

“刚子亲自来取钱。”

“楼上有几个人看守?”

“刚子下来取钱,楼上就剩下矮个子一个人。另一个人你也知道,舌头被巧儿咬掉去医院了,没回来。”

“好吧,你要是说的是实话,我就饶了你一命。老子先去抓住刚子,把他脖子扭断。”史记可一拳打在吕阳的太阳穴上,吕阳昏了过去。

史记可来到公园门口,躲在暗处观察着。等了很久,刚子没有出现。其实,刚子已经发现史记可抓住了吕阳,他一直在公园里偷偷窥视史记可审问吕阳的过程,当他看到史记可把吕阳举到空中时吓得胆战心惊,当听到史记可说要把他的脖子扭断时,吓得魂飞魄散,偷偷溜走了。

天空泛白,也不见刚子取钱来,史记可突然感觉不对,是不是刚子已经察觉了呢?他刚才审问吕阳时刚子就在湖对面的楼房里,可能听到了吕阳的叫喊声,他急忙顺着湖边小路向那栋楼房跑去。

南湖公园的湖对面是一所大学,环境安静,优雅,这栋坐落在湖边的楼房是大学教授的家属楼。五楼是水泵房,平时没人上来,非常隐蔽。巧儿被锁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她睡在一张破旧的凉席上,周围时不时有老鼠爬来爬去,她虚弱得连老鼠都不怕她,想欺负她。她每天受尽这几个男人的**,她已经感觉麻木了,她不再反抗,像一具尸体任人宰割。她唯一的信念是史哥会来救她,她盼望着史哥到来。她已经没有过富贵生活的奢望了,如果还能够活着出去,无论是跟史哥还是跟表哥,只要能生活得平安自由,再贫穷她也毫无怨言。她心里默默地念着史哥的名字,她希望史哥能为她报仇。

三天过去了,多么漫长的三天啊!

怎么史哥还没来呢?她失望了。她从刚子得意洋洋的表情猜到他们的目的快达到了,一旦他们达到目的会不会杀人灭口呢?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应该逃出去。她感觉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松了,她的手可以活动了,门外的打手已经睡着了,发出均匀的鼾声。她轻轻地扭动着手腕,她觉得又一道绳子松了,她摇晃着手腕,绳子一圈圈解开了,她的两只手恢复了自由。她急忙解开捆在腿上的绳子,用手轻轻揉着被捆得麻木了的双脚。她可以站起来了,她在屋子里四处查看,门从外面锁着,她不可能从门出去,通过门缝她看到矮个子正坐在凳子上睡觉。从窗户能出去吗?她没有足够长的绳子。她不能跳下去,跳下去会摔死。她感觉束手无策。怎么办呢?她打开窗户向外张望,她看到窗户旁有一条铁皮的下水管道,她伸出手可以够得到。对,她可以抓住这条下水管道,慢慢滑下去。一定要逃出去!她坚定地鼓励自己。她站在窗台上,一只手抓着窗框,另一只手抓住下水管,然后把一只脚插进下水管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再将另一只手也抱住下水管,两条腿夹紧下水管向下滑去。她滑到了四楼停顿了一下,她想休息一下,因为她的脚有点儿麻木。她相信她能够滑下去。休息片刻后她继续向三楼滑下去,突然,她抱着的那节下水管离开了墙壁。她抬头一看,不好,上面固定下水管的铆钉从墙壁里拔出来,她抱着的那节下水管与其他管道断开了,她紧紧抱着一米多长的下水管游离在半空中。她想继续向下滑,可是下水管越来越弯曲,她的身体几乎快成了水平。她不想摔下去,她的双手和双腿紧紧地勾住下水管。她上不去,下不来,身体在空中摇晃着。她感觉无能为力,她想呼喊救命,想喊史哥,可是她知道没有人能救她,她的喊声只能是唤醒那些折磨她的恶魔。下水管一点点弯下来,终于下水管的下端也断开了,她抱着那节下水管从空中摔了下去。

她的身体重重地落在马路上,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巧儿醒来,她感觉自己的腰摔断了,两条腿不能动弹。她的手还能活动,可是她无法翻身。她仰面躺在地上,身下流出一滩血液,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受伤了,她不敢喊救命,她只能静静地等待有人路过会救她,她不想这样死去,她盼望着清晨出门的人会发现她。

史记可从湖边跑来,他本想爬到五楼去救巧儿,可他突然发现马路上躺着个人。走近一看,是个女人,他没认出来巧儿,但他看出来这女人是从楼上摔下来的,一节下水管压在她身上。

巧儿睁开眼睛认出史记可,痛苦地笑了,轻轻地说:“史哥,我是巧儿,快救我!”接着她哭了起来,她满腹的委屈,酸楚和苦难都在这一瞬间涌现出来。

“你是巧儿吗?”眼前的巧儿完全变了样子,面部浮肿,口唇苍白,头发散乱。史记可从她下颌上的痣认出她是巧儿。史记可一把搂在怀里,声音开始发抖:“巧儿,你怎么了?谁害你了,你告诉我。”

巧儿喃喃地说:“我从楼上摔下来了。刚子,矮个子打手,还有一个高个子的打手,他们折磨我,虐待我。他们想抓你,让你用钱赎我。史哥,他还在楼上,你要替我报仇啊!”

“巧儿,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巧儿,坚持住,我先送你上医院。”

“来不及了,史哥,我的眼睛黑了,看不见东西了。”

“坚持住,巧儿!”史记可把她抱起来。 巧儿疼痛地哭了起来。

“别抱我,我全身痛,让我躺一会儿。”她的哭声十分凄凉和痛楚,哭声越来越微弱,渐渐地消失了。

她大口喘着粗气,一股鲜血从她的口鼻中涌出,她的呼吸被憋住,全身抽搐了一下,接着又瘫软了。她在史记可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巧儿,你醒醒!巧儿!”史记可瞪着眼睛,布满了血丝,他看到巧儿的面容和身体的伤痕,他感觉到了她受到的巨大苦难和折磨。

“巧儿,你醒醒啊!”他哽咽地抽泣。

感受到怀里的这个人再也没有呼吸,他轻轻把巧儿放在地上,为她擦去脸上的血迹。

“巧儿!我要替你报仇!”他像一头雄狮愤怒地跳起来,绕到 楼梯口,一口气登上五楼。

矮个子还在水泵房门外呼呼大睡,史记可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裤将他举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矮个子从睡眠中惊醒,看着愤怒的史记可恐惧地尖叫着。矮个子刚想爬起来,史记可骑到他的身上抡起双拳雨点般的砸在他的头上,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昏过去了。矮个子口鼻流血,双眼翻白,呼呼地喘着粗气。史记可站起来,一脚踹开房门,把昏迷中的矮个子从窗户抛了出去。矮个子摔死在巧儿的旁边。

史记可从五楼下来,想再看一眼巧儿。

突然,远处一棵大树后一个人影闪过,消失在旁边的树林里。刚子?一定是他,正常人的行踪不会这么诡秘。他迅速追赶过去,冲进树林,树林里有几条岔路,他不知道该顺着哪条路追赶,不得不停了下来。史记可四处张望,不见人影。

“刚子,我早晚要抓住你!”他冲着树林深处喊道。 接着,史记可焦急地跑回去想把巧儿背走,如果她还有一口气,他立刻把她送到医院。可是,等他赶到现场时楼下已经围满了人,有人报了警,警车停在路边。史记可呆呆地站在人群外面看着。

“凌晨天蒙蒙亮时,我站在我家窗户边听到窗外有响声,我探头看到这个女的从窗户爬出来,她想顺着下水管滑下来。我想劝阻她,可是又怕惊吓她。结果她不小心摔了下来。我胆小,没敢出来。我看到有个从公园那边走过来的男人想救她,把她抱起来,但是来不及了。”一个老太太对警察说。

“我刚才出来散步时看到这个男的自己从窗户跳了下来。可能是自杀吧。”另一个老人对大家说。

“好像这个男人认识这个女人,看到女的摔死了,他也从楼上跳了下来。”人们在分析和议论着。

“他们怎么会住在水泵房里呢?”

不知道。我们从来也没上去过。也不知道水泵房里还能住人。”

史记可看着巧儿的尸体,流出泪水,他想拨开人群走进去,可是,他看到林雨飞正蹲在巧儿身边检验尸体,他眼含泪水扭头离开了。

茉莉在哪里?刚子在哪里?他还要解救茉莉,找刚子报仇。但是他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他为茉莉的命运担心,也许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他早晚要抓住刚子为巧儿报仇。

史记可回到湖边,看见吕阳还躺在草丛里,脸部和手脚已经被蚊虫叮得肿了起来,眼睛细成了一条缝。

他想把吕阳扔到湖里,但又觉得不值得这么做,毕竟他没有残害巧儿。“你的同伙和巧儿都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你走吧,我放了你。“史记可把吕阳身上的绳子解开,“你回去告诉刚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吕阳见史记可真的放了他,跪在地上给他磕了几个头,感激地说:“感谢大哥不杀之恩,改日一定相报!”说完这句话,一瘸一拐抱着右肩膀走了。

一整天史记可都在北市区寻找着刚子的下落,可是没有踪影。刚子胁迫茉莉跑了,可能跑到其他城市去了。史记可没有一点儿线索,只好暂时放弃查找,他需要集中精力追踪柳浪,他心里还惦记着巨款的下落。

夜幕降临,他回到四合院,坐在冷冷清清的院子里感觉到孤独和凄惨。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幸,怎么什么噩运都落到了他的头上。

黑暗中的刚子暴跳如雷,捡起地上的酒瓶子狠狠的摔了个粉碎:“他妈的!这头蠢牛!钱呢!老子的钱呢!”

茉莉躲在一角瑟瑟发抖:“刚子,你放了我吧”

“闭嘴!现在死人了,谁也逃不掉!你别忘了,你说过你和林巧儿能弄到钱!”

“放屁!”茉莉激动的咆哮道:“巧儿是被你们害死的!”

“哼,要不是看上他的钱,你会预谋好拉着巧儿进这淌浑水?你这个心机女人!”

“不要再说啦!啊!!”茉莉双手抓着头拼命的嚎叫着。

门口,林巧儿穿着一身血染的长裙静静站着,微笑的嘴露出空洞的漆黑,当她正要进门时,背后一个粗糙的手打在了她的肩上:“巧儿,接下来就是史记可的事。”

“哦~”林巧儿嘴里发出空灵又阴冷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