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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夸父脱困

再说中土大夏国王宫之内自西山返回的大禹王静坐片刻就招来了王宫侍卫。

“传启来见我!”

那王宫侍卫领命出去片刻之后在夏宫修行的后启就得了传命随那侍卫来参见大禹王。

“儿见过父尊!”夏启身着金袍腰佩玉璜金袍上绣了九条银色的丝带身形与其父大禹一般雄伟高大。

大禹摆手让那夏启起身看了夏启两眼笑道:“启我观你此番出关修行大有进展!”

夏启笑道:“全仗父尊恩泽儿臣已将那上古妖王刑天氏的头颅完全炼化成了身外化身!”

大禹神目如电自然早已看出夏启的变化不过他听到此处也是心头欣喜点头道:“那刑天氏的身躯早已被本尊自东海擒来镇压在吾国极南的夏耕你可去夏耕修行早日将刑天氏残躯炼化大劫之中才能有自保之力!”

大禹命魂大全为一方教主心神通透能看破九天幽冥可遍览诸般生灵的前生今世。只是夏启与他自身血脉相通他却看不通透只隐约看出启在来日有一大劫至于具体是何等劫难他也看不清楚。所以大禹才费了大力气帮助其子启炼化上古妖神刑天氏的残躯想让他借那刑天氏的法力度劫。

夏启自然不知这些原委闻言大喜:“儿多谢父尊定当努力修行不敢叫父尊失望!”

大禹点点头传了夏启那夏耕之地的出入之法。

夏启得了法门以手向着额头一拍自顶门射出一蓬砧稠的血光猩红刺目。血光舞动在他顶门凝聚做一颗丈许大小的硕大头颅血面獠牙铜铃大眼一转就是一股子凶戾残暴之气扑面而来正是上古妖神刑天氏的头颅。

这头颅已被夏启炼化凝化出真身之后向王宫上座的大禹王遥空一叩当下就化作一道血光向着中土极南的夏耕之地而去。

大禹王看那刑天头颅化了血光去向夏耕之地。继而道:“你上前来!”

夏启听命上前任由大禹王以手画了斗大妖符。一掌拍在额头。

那妖文入体当下就化作一团幽光猛然炸开震得夏启周身命元震颤不已。

那护身九代受震化了九条飞龙脱体飞出却被大禹王凌空抓在手中丝毫不得动弹。

夏启头晕目眩。当下几乎晕倒在地只是强自忍耐着过了片刻等那股眩晕过后他才现刚刚打入体内地那庞大讯息竟然是至圣宝物河图的驱动法诀。

夏启心头狂喜连忙拜倒在地正好叩拜却被大禹王拉起身来。

大禹王今日心神不宁隐约察觉将有大变这才传了夏启河图法门。想让他多一重保身之道。

传过夏启法门之后大禹淡声道:“你去龙门山将龙门山顶的河图打开放那成都载天之主出来——”

大禹微微一顿继而道:“龙牙山底封镇得那九头妖蛇今日也到了脱困之期。你便一并开山放出就是!”

说完之后大禹王摆摆手闭目静坐不再言语。

夏启皱了眉头虽然心头有百般不解却也不敢言语。只得闷气退了出去。

上古洪荒年间。大禹王治水得了大功德借昆仑之丘至圣赐下的宝物河图得了一方教主的功果。当时涂山氏已归顺大禹王并为大禹王产下一子正是夏启。大禹王溺爱其子启就以治水时搜集的九州金精为基以至圣宝物河图引动混沌炉火炼了九尊神鼎想以这九州神鼎助其子启度劫成道此举大干天忌所以九尊神鼎一经炼成就引动天灾。其时相柳和九婴等上古妖神都推测得了天机乘着天灾上前抢夺九鼎。

经了一番争斗厮杀上古妖神九婴陨落相柳虽被大禹王的开山斧斩断八颗头颅却终究因为顺应天势而夺到九鼎逃出生天。

而大禹王知道那九鼎大干天忌尝到了天劫的厉害不敢轻举妄动也就隐忍不没有去搜寻相柳抢回九鼎。

等到后来成都载天一脉遭了大劫其护法妖神相柳受了牵连修行大减被东山皇子6压乘势夺去八尊神鼎。其后相柳回归元界潜修却就被一直怀恨在心的大禹擒拿镇压在中土龙牙山下至今已是三千多年。

因着相柳早先抢去的那九尊神鼎本是炼来助夏启得道所用所以夏启最是痛恨妖神相柳。没想到今日大禹王竟然要放出相柳夏启如何能心安气和?自然是气得牙口生疼。

退出王宫大殿夏启沉了脸色直起身躯摇身化做一道金光向着龙牙山地方向而去。

金光化作一道经天长虹贯通天际片刻之后就到了千万里开外的龙牙山落在龙牙山上空数百里显出了夏启真身。

夏启自高空遥遥看着那龙牙山顶地至圣宝物双目透着森然冷厉面上肌肉抽搐狰狞凶悍半晌方才不甘得低哼了一声沉重地喘息了片刻终究还是遵照了大禹嘱托运转了至圣宝物河图的开启法门。

当下夏启手上就是妖文缭绕虚空向那河图一按。

至圣宝物河图略微一亮黄色的画卷就缓缓展动周遭混沌光芒大放混混沌沌之中隐约显出了九条上古凶水在其中翻涌奔腾卷起无穷波涛叠涛加浪向那混沌光芒冲去恍若被困的野兽一次次冲击着囚笼一般。

随着夏启的法门运转河图那黄色的画卷越展越阔。

混沌光芒内九条上古凶水之外隐约显出一人盘膝而坐正是那白衣夸父。

夸父正在河图之中神游幽窍冥冥中心神一动就察觉了河图开启当下就双目大睁化作万丈法相。持了若神木仗似欲脱困而出。

便在这时龙牙山外百里处地虚空猛然一震亩许大小的虚空扭曲折叠瞬息就扭做了一团麻花咔嚓碎裂开去虚空碎片化作一团浆糊内中滚荡着亩许大小的蓝黑火焰。

自那熊熊火焰之中窜出一道清光到了龙牙山侧畔。化作一轮亩许方圆的明月辉光豪光清冷。已然能同天际那熊熊烈日争上一番长短。在那明月辉光之内浮了一尊斗大玉玺玉玺上下前后左右六方都雕了一头洪荒妖神的模样或是飞禽或是走兽略不相同古朴沉厚。清冷月辉之下。那六头飞禽走兽都恍若活物一般无不显露出睥睨天下的狰狞气焰在那纷繁复杂地狰狞气焰之中隐约显出一股沉浑庞大的气息将这龙牙山周遭万里的生灵都压制得心头悸动。

斗大玉玺在明月清辉之中一转便向着龙牙山顶的那卷河图射出了一道冷淡清辉那冷月清辉化作一只青光闪烁地幽幽巨爪向着混沌光芒下的夸父狠狠抓去。

河图被那清光巨爪一抓并无丝毫不妥只是受力处向下陷去。

那巨爪虽未撕裂河图混光。却隔着那混混沌沌的光芒抓向了内里的夸父饶是以夸父的修行却也躲避不开这一抓。

夸父只觉全身一震就已被那清光巨爪隔了河图抓在其中青光巨爪一合。当下就是一阵子吱吱嘎嘎地巨响一股大力破碎虚空经过重重叠叠地大小千世界施展作用到夸父身上瞬息就从夸父头顶捋到脚心让他周身皮肤血肉都恍若割裂下来一般。疼痛难耐。不禁嚎叫出声。

在这股玄奥大力之下与夸父心神相通的一处小千世界猛然炸裂开去。内中窜出一道黄光破开大小千世界地屏障到了夸父身边。

“太一你这狗贼!”夸父顾不得周身血肉生疼心头怒气蓬勃猛然大吼一声周身一阵咔嚓巨响伸展出三头六臂化出万丈真身咔咔喳喳就挣脱了那清光巨爪的大力。

原来那忽然破空显现的清光玉玺名为洪荒玺是东皇太一镇压东山地教主神器。远古时期东皇颛顼氏有一位族弟唤作句芒掌管了东海之外地扶桑神树修成了命魂大全的教主之境。这句芒生性桀骜胆大包天得了命魂大全地修行之后就妄图抽取东山数亿里大地下的那条龙脉炼制宝物以助其成就至圣之道不想他抽取东山龙脉之时反被被那汇聚了东山元气的龙脉反噬命魂与肉身被分割开来其命魂被亿万里东山龙脉携带的庞大元气打出命魂界成了齑粉。而其肉身则被东山龙脉卷在当中灼烧。无穷岁月之后那号称不灭的教主法体也终究被东山龙脉熔炼了去化作了一方玉玺模样。这玉玺因为是句芒肉身精华所化所以表层天然就生了句芒以及其身前所诛杀的妖神模样纹路号称洪荒第一玺太一因着是那句芒亲子这才因着血脉关系得到了洪荒玺。

不提那洪荒玺的来由再说那借天地站魂法相挣脱了洪荒玺威压的夸父也顾不得周身上下十之**的骨骼断裂连忙将若神木仗一抛化作一团黑光挡住河图之内那股子混沌光芒的巨大压制继而右手猛然一伸将那从小千世界逃逸而出地黄光抓在手中定睛一看正是那得自天丑星君的黄皮葫芦。

洪荒玺虽然是威震洪荒的教主宝物然而此刻要通过河图透出的混沌光芒施为威力自然大降神力百不存一一时间也难从夸父法相手中夺回那黄皮葫芦。

便在这时黄皮葫芦一涨一缩葫芦口上透出一股子汹涌火气那火光一显内里火气猛然炸开当下那黄皮葫芦就炸裂了开去生出一蓬巨大的黑烟内中闪烁着八点耀目金光透出一股子绝大威势。

自那烟气金光之中一点火光冲了出来化作一头数千丈高下地三足巨鸟凶光火煞四射凄厉嘶嚎着向周遭混沌光芒的边沿飞去正是原先东山太子留在这黄皮葫芦之内的一点元灵火气所化。

三足金乌元灵火光一显洪荒玺上飞出的清光巨爪猛然炸裂了开去绽放出万丈青光两股力道相合当下就将那已然打开大半的河图冲开了一丝缝隙。那千丈高下的三足金乌化了一点火光自那缝隙钻出当下就是一阵刺耳长鸣。

这时斗大地洪荒玺在那轮清月光辉中一转射出五道清光将千里之外地三足金乌破空抓入清月光辉之内。随之那轮明月化了一道清光投入到那一片漆黑的虚空浆糊之内消失不见了。

这几番争斗都在瞬息之间完成。

夏启早已升到了千里之上。紧眯了双目冷眼旁观他心头冷笑。直看着那东皇太一的洪荒玺消失在虚空之外这才转身向着下方河图看去。

这一看夏启当下就是气焰升腾须皆张。

只见那混沌光芒之内夸父真身六臂伸张抓了八团金光。每一团金光之内都有一尊金鼎八尊金鼎哺一脱困就是周身震颤散出嗡嗡巨响正是那八尊九州鼎!

夏启看到那八尊九州鼎新仇旧恨俱都浮上心头额头上束着的金丝断裂面色越狰狞哪里还记得大禹王的吩咐?手上捏了法决向着下方河图一指就要闭合河图。想将那夸父锁在其中夺回八尊神鼎。

不过却是迟了夸父将那八尊神鼎一收身子一摇收起了三头六臂的巨人法相。只化作白衣黑的少年道人右手一抓将头颅上那乌光抓在手中凝做若木仗继而身子向前一钻当下就从先前洪荒玺震出的缺口缝隙中钻了出去。

夸父一经脱困。当下又将那身子一摆。化作万丈高下的巨人法相站在那龙牙山侧。手中若神木仗一挥狠狠向那龙牙山的山脉脊梁打去。

若神木贯通三大界无坚不摧一仗打落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龙牙山这座上古妖山竟然被打出了一个千丈大小地豁口。

自那豁口之中窜出一团亩许金光金光之内还带了一道道绿油油的纹路流动着一股漆黑黏稠地汁液透着一股浓烈腥臭。

亩许金光瞬息即升腾到半空之上化作一条绿油油的巨蛇万丈高下。那巨蛇腹部向上分叉生出九条又粗又长的脖颈有八条脖颈自腹部分叉处起都变作了金色恍若黄金打造得一般另有一条脖颈却是绿油油的。

巨蛇虽然生了九条脖颈却只有两个头颅一个生在绿色脖颈之上同脖颈一般颜色也泛着幽幽绿芒另一个却是金光闪闪正是那被镇压在山脊之下的妖神相柳脱困而出。

妖神相柳一经脱困中央那颗绿幽幽的巨大头颅就幻做人面也是森然惨绿斗大地双目一转就看到了夏启绿光闪闪的面上尽是狰狞尖声厉喝道:“夏启小儿拿命来!”

说话间一道漆黑的汁液就从那相柳巨口之中喷而出向着夏启喷去那漆黑的汁液是相柳本体毒牙分泌出的污秽之汁乃是洪荒一等一的毒物只要不是不死不灭的教主之躯沾上那先天而生的毒汁就难逃一死。

这相柳在洪荒年间就是横行天下的妖神不想却被那夏启父子困于龙牙山下三千年心头憋屈可想而知所以一见夏启就忘却了一切想要那夏启性命。

夏启虽然心头牵挂夸父手中那八尊九州鼎不过也不敢大意嘿嘿一笑向着龙牙山顶一指就将那河图收在手中继而河图上混沌光芒大作已将那漆黑毒汁挡在外面。

相柳还要上前拼杀却被夸父一声断喝阻了住。

“走!”夸父知道河图的厉害晓得只要再被河图卷入定然难以逃出所以当下就窜到妖神相柳身后将若神木仗一挥把状若疯狂地相柳收进仗中。

继而夸父脚下施展了神行之法向着西方而去。

妖神相柳虽然被收入若神木仗内尖锐刺耳的声音却依旧远远传了开去。

“夏启小儿你必死于我手!”

夸父眉头一皱心头道:那夏启熔炼妖神邢天氏之躯早注了生死因果这孽畜却是被龙牙山压坏了脑袋——

这当儿夸父已然到了百万里开外若神木仗内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

“气煞我也!”夏启被脱困而出的相柳气得满头生烟且他心头想着那八尊九州鼎。当下也不停歇驱使法门向那夸父追了上去早已将大禹王的嘱托忘到了九霄云外。

夏宫之中地大禹王法眼通透直可覆盖整个中土自然知晓龙牙山这变故不过他也气恼夸父打破龙牙山面色深沉任由夏启持河图追了上去也不阻拦反正有河图相护。即便是一方教主也奈何不了夏启。更何况夸父还未曾恢复教主之境?

……

亿万里开外东皇天宫。

太一殿内端坐了四人中央一人头戴朝天金丝冠身穿衮龙青袍相貌清秀头顶悬浮了一轮明月。内里飘着一尊清光玉玺正是洪荒玺而这人自然就是东皇太一教主。

东皇太一两侧乃是两个女子都生得美艳非常一个披了火红轻纱头顶悬浮了一尊火焰蒸腾的战车一个披了月白轻纱头上悬了一尊冷光弥散的战车正是那常羲和羲和两位东山皇妃。

最后一人是道人打扮披着火红道袍。带了漆黑道簪透着一股浓烈火气头顶上空悬了一头硕大地三爪巨鸟巨鸟沐浴在火焰之中翎毛翻飞。双目翻转之间射出炽热的白光这人正是那化身6压道人的东山太子。

此刻在6压头顶地巨鸟之外十丈还另悬了一团火光隐约也化作了三爪金乌之形正是东皇太一驱使洪荒玺破碎虚空从中土龙牙山外抢来地那点金乌灵光。

6压手上捏印。就见其头顶上的三足巨鸟将那团金光吞进肚中。几个呼吸之后巨大地三爪金乌长鸣一声。扑入6压头顶天灵消失不见了。

这时6压才睁开双眼向着上三人一拜:“儿臣谢过父皇此番若非父皇相助儿臣定然难以取回那点元灵神光!”

6压圆鼓鼓的双目一转诡光四射恨恨道:“夸父老贼抢去儿臣辛辛苦苦炼化的八尊神鼎不说还想强留儿臣的元灵神光当真可恨!”

说话间他又想起了早已陨落地九个兄长更是怒气盈胸面色通红如火粗声喘息着压制这心头怒气。

常羲自然清楚这仅剩一子的心头所想她心头地愤恨比那孩儿更甚双目冒火咬牙切齿道:“夸父老贼旧恨未去新仇又来——可怜我那九个孩儿啊——”想到洪荒陨落的九子她的声音变得婉转幽怨内里透出一股子绝大的怨气一字一顿尖声道:“终究与那老贼不死不休!”

东皇面色低沉双目如深潭一般看不清内里神色道:“这几日正是九子真灵出世之日自然前去与他了断!”

6压也是点头:“儿臣近日也察觉九个兄长真灵即将出世所以才回来求父皇出手取回那葫芦里的一点真灵免得被那夸父老贼算计!”

东皇微一点头双目恍若跨过无限虚空望着西北天际缓缓道:“夸父正往西北极外去了想来当是去往藏匿本尊的碎星——”

说到此处他略微一顿闭了双眼推算片刻终究睁了双目内里深潭起微波幽光荡漾道:“正是因果了断时!”

6压连忙拜倒:“这番因缘与儿臣大有干系儿臣也需了断一番!”

东皇面上神色变幻久久方才定睛看着6压道:“你命魂灵根处有黑云笼罩怕是有大灾劫或许正应在这番因果!”

6压沉寂片刻圆鼓鼓地双目深处透着一丝无奈惨然道:“此番儿臣九个兄长真灵出世关系到儿臣日后成道若错开去儿臣命魂终究都难得个圆满成道无望纵然有父皇母后庇护也终有一日难逃劫难——”

常羲虽有大修行然而此事关乎亲子性命她却是心头烦乱推算不清只是心头悲拗哭泣出声拜倒在东皇身前泣道:“帝尊救我儿性命我就剩下这一个孩儿啊——”

东皇思索片刻伸手向6压虚空一抓手上凝出一点火光正是6压的一丝元灵他将那火光一弹火光就飘向了常羲头顶上空那尊归池战车。

归池战车乃是6压等十个兄弟的出生之所本就带了金乌气息等那点火光到了归池战车之外就被归池战车吸了进去融汇于那熊熊火光之内。

继而东皇伸手向着头顶上空那轮明月一指将亩许大小的洪荒玺收入天灵大袖一挥把6压卷了消失在太一殿内只留下一个冰冷肃然得声音:“你二人留在东山不可参入这番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