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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州夏启

黑木神仗冒出一股浓浓黑光将石雕透射出的金光一挡天启身子方才一松心头震惊:这人到底是谁?不过一处石雕罢了竟然有如此威势若是真身在此只怕仅仅是威势就能将我等压成齑粉。

黑木神仗虽然挡住了那金光但却未能完全消去石雕升腾起的滚滚威势。

天启倒还罢了他本源非同小可自不会惧怕这威势压迫然而项籍白虎先天本源就与天启相去甚远自然也不能抵挡这滚滚如潮的庞然威势身子剧烈颤抖不由将身子一摆化出了白虎真身额头之上王形乌光射出一道道乌光苦苦抵挡着周遭如潮威势。

帝王石雕那双金光灿灿的双眼微微一动周边那九条石块雕凿的晕光带就成了活物恢复了银带本体开始绕体飘舞透出银光晕彩。

金银两色光芒都是五金之气的极顶存在混以这帝王石雕的庞大威势恍若万里巨山当头压下白虎再难抵御头颅之上猛然冲出一条乌光朦胧的长蛇那长蛇围绕了白虎头颅游走片刻体表的乌光越来越淡显出了组成这长蛇的一道道妖文符篆。

在那帝王石雕透出的金银两道光芒之下妖文符篆恍若阳春白雪纷纷破裂化作一道道黑烟终究显出了内里所困的一道白光那白光背生双翅有眉有眼灵动非常正是白虎在仙土所收的斩仙飞刀。

双翅白光一出白虎就扬起头颅向那白光连连喷出三口乌光都是先天命元那三口先天命元出口就化作乌光长蛇成了三道妖文贴在双翅白光之底而那双翅乌光之外则是帝王石雕透射出来的浓浓双色五金光气。

两股力量同时加诸于身这已经被白虎炼化了好些时日的双翅白光咔嚓一声轻响双翅竟然剥落下来自那白光之中透出了一点点乌金碎光乌金碎光瞬息之间就将外层的双翅眉眼都震散了开去继而成了一团漆黑的灵光这时候白虎喷出的三口命元早已缩成了三条黑色小蛇钻入那漆黑灵光之内消失不见了。

那漆黑色的金精灵体得了白虎三口命元继而又生出了眉眼双翅同先前那斩仙飞刀的灵体一般模样只是成了漆黑光亮的色泽周身还缠着一层猩红的血光杀气。

原来白虎先前收摄的斩仙飞刀在帝王石雕的威势牵引之下自动窜出了白虎的天灵宝窍而白虎福至心灵当机立断反而利用石雕透出的顶级五金光气破开了斩仙飞刀的外层禁制将这飞刀灵体外围的仙元禁制都剥落了下去。

这斩仙飞刀被西昆仑6压道人用秘法封存于黄皮葫芦之中并置于东昆仑玉清宫内采集仙气日夜炼化三千多年才将原先神鼎内部孕育出的金精灵体炼成了如今这飞刀模样神鼎主人的命元印记也几乎被秘法炼化。今遭在那帝王石雕和白虎的双重大力之下6压道人加诸于这柄飞刀之上的禁制完全剥落这才显示出了本体模样正是一尊九州神鼎孕育而生的金精灵体。

这金精灵体完全剥去仙光禁制之后就显出一股子浓厚的金精元气。

这时石雕周身透出一层朦朦胧胧的白金光芒。帝王石雕腰下所佩的玉璜脱开石雕之体化作一道玉光向着山谷上空飘去玉璜周身透出温润玉光见风就涨。等玉璜飘到千丈之上已经笼罩了数里方圆。

玉璜之上所雕的尾双龙螭散出玉光将两头龙螭头尾相接成了一环迎风而落将下方方圆十里都套了进去。

玉光一闪龙螭玉璜套过的花草丛木以及天启和白虎都失去了踪迹那尊神鼎自然也随之消失了谷中只余下巨大的石雕依旧如故。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眨眼之间天启和白虎二人就被那龙螭玉璜传送到了百万里开外的常羊之山。

天启只觉得玉光朦胧周身都被黑木神杖护持倒也没受丝毫伤害白虎有金精灵体护体自然也是无碍等朦胧玉光消失天启和白虎定睛一看已经出了大遗之野到了一处漆黑如墨的山脉脚下山脉不甚高约摸千丈许草木不生通体漆黑。

“果然是九州神鼎孕育的金精灵体想来那神鼎也该在尔等身上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一个宏大的声音从那漆黑如墨的山脉上传了出来轰轰隆隆四野震动正是先前帝王石雕上出的声音。

漆黑山壁之上升腾起丝丝乌光凝成了一个人影同先前那石雕一般模样身披袍服头戴高冠周身九代飘舞三层黑烟凝成的云翳飘在头顶三丈。

那黑烟凝作的人影哈哈大笑指着白虎道:”你师尊那九老怪抢我父尊的九尊宝鼎如今却终究却由你还回来正是因果循环!”

“今遭将那九州神鼎献上本王也不为难尔等!”黑烟人影抬手指着白虎喝道。

白虎却是嘶吼一声张开了血盆大口出人言来:”无耻之尤分明是看上我这宝物怎能让你如愿?”

黑烟一阵翻滚人影模糊却是心头暴怒半晌才出闷雷一般的声响:”你这小辈罢了罢了也好叫你得知吾乃夏主启这九州神鼎乃是吾父中州大禹王所铸当年被你那贼子师尊相柳所夺今遭由你所还也是因果循环。”

原来这华袍帝王乃是中州大禹王之子启为中州夏国主洪荒年间就到了这西极大荒之地心中有大图谋想要将这西极之地的常羊之山炼作身外化身。此时他这图谋大事正行进到最后时刻分身炼化将成本体藏在常羊之山内不能动弹而收取神鼎宝物却需要本体施为才可。所以他才会同白虎这般讲话要白虎自己将神鼎献上否则以他的脾性早就上前将白虎打杀了。

白虎却是裂开了血盆大口凶光四射盯着那团黑烟这宝鼎乃是他师尊留下的宝物怎能任由他人取走?若非这夏启神通惊人早被他撕做了粉碎。

天启也不言语举起了手中黑木神杖双眼微眯死死盯着那黑烟。

夏启看白虎与天启这等神态心头越暴怒:”不识好歹!”不过他到底牵挂了身外化身的炼化大事本体真身在常羊之山内接连催炼阵想要赶紧了结大事也好腾出手来对付这两个不识好歹之人收取神鼎宝物。

到了这时天启也现了几分不对劲的地方这夏启虽然修行通天不过却未见本体黑烟幻化之身只是一味拖延——

“走!”天启心头灵光一动猛然喝了一声呼喝之间已经运了神行功法脚下一步向后退去瞬息就到了数百里开外。

天启一动白虎也随后就跟了上来全力施展法门四蹄刨动风声大动比天启尚且快了一线那只生了眉眼双翅的金精灵体就悬浮在白虎头颅之顶吞吐乌金血光杀气腾腾。

“小辈好胆!”到了这等时刻夏启也顾不得许多真身停下炼化功法本体化了一道白金光芒从常羊之山内窜了出来瞬息就到了近万里开外一蓬白金光芒照落将天启与白虎二人笼罩在内。

在那白金光芒之内一个周身金袍的高大帝王显出身形与那石雕一般模样正是夏启通体千丈高下遮天蔽日伸手向白虎抓去。

白虎大惊失色仰头就是一声长啸驱动了头顶之上那金精灵体吐出一道乌金利芒向着夏启打去。

“哼!”夏启冷哼一声如闷雷般滚滚而来依旧不变动作向着白虎抓去也不躲避那道乌金光芒。

夏启自洪荒修行本体早已锤炼得如同那金精灵体一般莫说金精灵体吐出的区区一道乌光即便是金精灵体的本体也难以伤害到他。

只见那乌金光芒打在夏启的巨手之上只是啪得一声却丝毫未曾阻挡巨手之势瞬息之间巨手就到了白虎头顶百丈许五指如箕抓了下去。

天启脚下一动到了那巨手外侧手上持了黑木杖挥手向那巨手打去无声无息。

黑木杖出手并无浩大声威然而夏启清晓这木杖来历却是深为忌惮不敢丝毫轻视。十多丈的巨手甚是灵活轻轻一扭巨大的手指横空带出一道白金气芒一化为九作丝丝缕缕恍若九代起舞绕开黑木神杖旋转着向天启缠去瞬息就将天启缠了住包裹成了金茧模样带出千丈开外。

夏启挡开天启巨手接而向那白虎头顶抓去度极快瞬息就抓在了那金精灵体之上与白虎心神相通的金精灵体竟然逃脱躲避不开。

白虎见夏启夺去金精灵体他连忙运转心神遥控了金精灵体运转那双翅灵体荡出一层层的刀光锐利如丝向着夏启抓鼎的巨手切割而去。

夏启哈哈一笑也不阻挡任由那一道道乌光锐气切在巨手之上只听得咝咝声响乌光锐气化而为刃只将夏启的大手打出了丝丝白痕却也不能让那巨手受创。

夏启将灵动的金精灵体抓在右手手心而后左手一指指尖迸射出一滴鲜血那鲜血化为一道炽亮的白金异芒恍若太阳一般。

白金光芒扭曲成蛇般妖文随着夏启口中闷雷一般的念咒声舞动分而化作九代继而侵入金精灵体之内。

神鼎所孕的金精灵体一经被九条长蛇妖文侵入当下就起了变化散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继而喷出三道黑烟。

那三道黑烟一经窜出就拧合成一条扭曲变幻化作一条血红色的猛虎正是白虎先前附着于金灵之上的三口本命元气。

原来那孕育了金精灵体的神鼎本就是夏启父尊大禹王所炼夏启对神鼎的驱动咒法自然熟悉此番以血为介再辅之以神鼎的正宗驱动法门以他修行自然轻而易举就将白虎留在这金精灵体之上的三口本命元气驱得干干净净。

那三口本命元气所化的猛虎通了白虎心神一被驱逐出来就向着下方白虎本体扑了回来不敢有丝毫迟疑。

奈何夏启恼怒先前白虎的不敬左手向那条黑烟猛虎凌空一指那黑烟猛虎就被白金气芒切成了粉碎烟气。

白虎三口本命元气被夏启一指毁去心神受了重创张口就喷出一口鲜血血色乌黑在虚空中吱吱作响。

夏启丝毫不将白虎放在心头只是随手灭了白虎那口本命元气接而向着金精灵体一指弹去。

“嗡~”

随着夏启一指弹到那金精灵体之上那金精灵体的双翅回收眉眼收敛竟然显出一声钟鸣般的巨响洞彻旷野金精灵体之上更显出几个模糊的妖文正是赤县神州。

夏启虽然得了一尊九州神鼎孕育的金精灵体然而刚才却终止了身外化身的炼化此时想起恼怒非常暗道:这畜牲好胆害我功亏一篑日后免不得又得好些时日那化身淬炼阵势的火候方能恢复到如今这般当真让人恼火。

哼哼我此时自不敢招惹那成都载天一脉的上古大神莫非区区一头畜牲我还招惹不得么?

说话间夏启右手向着身前金精灵体一指金精灵体便化了乌光被他收到袖中接而他伸手就向着白虎抓去手势凌厉却是起了杀心他修行神通甚深清晓天机变化知道天启至关重要不能留难不过这头白虎却是无妨之人杀便杀了。

夏启修行远高白虎此刻含怒出手白虎怎能躲闪得开?只能绝望得狂吼一声却被夏启的巨掌吸住难以动弹。

天启也正被九代缠绕看到此番情景一时目眦欲裂修行又做突破灵魄法相竟然脱体而出恍若化身一般。

只见他额头显出一片图腾印记一朵蓝黑木灵火焰自那图腾印记中窜出顷刻就窜出了数百丈高下成了一尊火焰灵魄相三头六臂。那灵魄相探手一抓将黑木神杖吸摄在手中变作一根百丈高下的巨棒凌空向着夏启打去喝道:”尔胆敢如此!”

然而此时天启不过才回复了前世的三分本元修行差了夏启甚远刚驱动了灵魄相还未曾动势白虎那两百余丈的身躯已被夏启的一双巨手拿在其中眼看那双巨手一撕白虎就难逃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就在这时夏启猛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持了那两百丈的白虎身躯面色凝重甚或是有几分惊惶抬头向着东方望去。

在那目光极致的东方天际显现出一点黑光瞬息就到了这常羊之山外的旷野之上虽然只是一点黑光然而那黑光却似乎遮蔽了整个天空。

“退去!!”

一丝冰冷的声音从那黑光之中透出丝丝缕缕却响彻了整片旷野在群山之间回荡那声音之中蕴着的森然气息让这片天空下的水汽凝而为冰冰冷肃杀。

夏启一见黑光就知道了那点黑光的来历也清楚其所来的意图不敢抬头张望巨大的身子在肃杀气息之中微微颤抖面色数变终究将手中的白虎一甩不敢违逆而后向着高空所悬的那点黑光一拜面色恭敬言道:”中州后土启拜见师伯!”

那点黑光却无丝毫回应任由夏启大礼参拜一番。

夏启面上恭敬参拜完礼之后也不再言语身形一摆到了数千里开外的常羊之山伸开巨手在那漆黑如墨的常羊之山上一拍整个山体表层漆黑的石层就层层剥落开来散落一地黑石剥落之后内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头颅山般大小古铜颜色百丈豹眼环睁阔口吞天丝尽皆铮铮而立面色狰狞恍若活物一般在头颅的天灵位置刻着九条漆黑妖文游走浮动散出层层乌光。

这巨大的头颅乃是妖神刑天之上古年间上一代东皇颛颙屠戮妖神刑天于此皇断其而成常羊之山。夏启得了其父尊指点来此西极大荒隐没生息近万年的岁月图谋的就是将这刑天之炼化为身外化身至今本已该完成不过被天启和白虎搅扰了一番还须一些时日方能功成。

夏启破开常羊之山起出了妖神刑天之而后向着上空那点乌光又是恭敬一拜这才伸手在那巨大头颅之上一搭将近千丈高下刑天之举过头抗在肩上再不敢久留于此大步跨出片刻就出了西极大荒入了西海之地挟巨西海向着彼岸中州的方向而去。

直到夏启扛着那刑天之离去半空之上悬着的一点黑光方才一动恍若一抹漆黑水波一般向下一摆成了一汪浩荡无穷的波纹。

天启早在那点黑光显出的一刹那就被压得收回了灵魄相而白虎也早耗尽了周身元气化回了本体项籍人形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漆黑水波轻轻一带就将天启与项籍二人都卷入其中向着东方卷带了过去瞬息之间就到了西海之上的一座孤岛。

此岛比邻西极大荒为大荒之野岛上有一臂国民皆生一臂力大无穷天生俱有神通可驭西海文蛇。

水波一松天启与项籍二人都落在岛上一处偏僻山谷天启身上缠绕的那九根白金丝带早被水波化去手中持了黑木杖站定而项籍则依旧疲软无力倒在地上。

两人眼前百丈外有一汪深潭千丈方圆黑幽幽的似有无穷深在那深潭之外十丈许竖了一座漆黑石碑刻了三个蝌蚪先文:大水泉!

在深潭中央有一座玉石雕像只有从腰部开始上半身显在水潭之上高达数百丈生得一臂手中拿了一个硕大的金环金环一圈反射着森然锐利的光泽头顶有三幅脸面都为女子面孔三面顾盼或喜乐或狰狞或愤怒三面表情不一看着与真身无异。

所谓三面之人不死此人焉三面天生得不死之身传闻有上一代东皇颛颙的血脉执掌大荒之野乃是一臂国主神通不小。

此时这三面一臂的玉石雕像其实乃是真身所化被大神通压制在这深潭之中内中因果复杂此处暂且不提。

天启扫了一眼那三面一臂的玉石雕像便目不转睛地直视着那朵漆黑的水波浪花那朵漆黑波浪正悬浮于水潭之上十多丈。

“多谢前辈此番搭救!”天启双手持了黑木杖遥遥向那朵漆黑波浪拜得一拜。

“那小辈夏启胆大包天竟敢忤逆天道阻拦与你本帝尊不过顺手施为!”那朵漆黑波浪之内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比那深潭还有深幽几分:”本帝只有一点灵神在这深潭之下却不便显身相迎了道友见谅!”

这漆黑波浪也不知道是何等人物的心神变幻虽然如此言语语气之中却无半分抱歉冰冷一片让人不禁生出仰视膜拜之感。

天启性子最是坚韧被那居高临下的气息一压便生出抗意面色依旧淡然直视着那朵黑浪也不言语。

“日后天风起及大水泉望道友能至此一行!”

“这头白虎日后却是多有劫难!”那黑浪轻轻一抖分处一丝水纹向着地上的项籍荡去一卷一带那水波就从白虎天灵卷了进去消失了。

项籍白虎得了那丝波纹入体顿时便觉一团沛然莫可抵御的庞大元气直接在天灵炸开瞬间便冲遍了全身上下便是那有些许萎靡的虎灵命元也被庞大的元气充涨起来还好那股元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白虎难以抵挡冲击之时那团冰冷元气忽然失去了踪迹。

就这瞬息之间恍若梦境一般项籍周身便是精气充沛连忙站了起来向着那朵黑色波浪一拜:”多谢前辈相助!”

那朵黑色波浪却再没有声息投入下方那唤作大水泉的深潭之中消失不见了当那水波落入深潭之时天启和项籍脑海之中都生出一阵冰凉似乎忽然变得清明起来就恍若一些尘封已久的角落被凉风吹去了灰尘显出了内里原本的内容。

在那些恢复了清明的角落之中正有元界西山域的地形场景还有那鸟鼠同穴之山的相关种种。

天启与项籍对视一眼接而又转身看了一眼那大水泉中央的巨大玉雕继而二人便转身向着东方而去大荒之野不足万里几个呼吸就被二人甩到了身后。

在那茫然无边的西海之上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正是:

“天风起及大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