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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窗户纸

袁捕头讲述完案件的详细经过,也顾不上礼数了,自顾自的提起桌上的一壶酒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道:“啊!萧少侠,这个案子就是这么个情况。

目前为止我是没辙了,我们已经把那片工地找了好几遍,虽然没有做到寸土必争、挖地三尺,可也算的上是十分的仔细了,就是没有找到那块玉佩。那四个流浪汉也还是无论怎么审问,依然都一问三不知。

那个看工地的阿禄,之后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可疑的行为,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配合调查。自从案发后我就命令他留在工地一刻不能离开,和我负责看守现场的属下在一起,连窦府点卯都没去过了。

我们为了那块破玉佩,昨天的大年三十已经泡汤了,要是再找不到,不但这个年都过不好,之后还可能受到惩罚,甚至失业啊。

我想,我之前的推理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有了十分严重错误,才会导致这种情况。还请萧少侠您看在我们这些人多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帮助本县维持治安的份上,务必要指教一二。”

小兰听后,心中对这个袁捕头的印象十分的不错,赞许道:“袁捕头,你可比那个展朔懂事多了,起码你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不像那个展朔,明明自己错了,还非要找借口说是为了地区的安定。”

袁捕头苦笑道:“每个都有好面子的一面,我如果能自己解开这件事的谜题,又何尝愿意来此恳求二位?一个人好面子无可厚非,但是要懂得轻重。

萧少侠,为了尽快破案,还我的兄弟们一个轻松的过年假期,还有未来的稳定前程。袁某今日甘愿承认自己无能,请萧少侠指教。”

小鲤鱼笑道:“哈哈哈,我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知道自己无能的人,早晚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有用之人;不知道自己无能的人,一辈子都是废物。’袁捕头,你能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实在是难得的很。”

袁捕头道:“萧少侠过奖了。”

小鲤鱼认真道:“不,我是认真的。袁捕头,你的推理能力是我见过的官差当中,称得上非常厉害的了。”

袁捕头道:“萧少侠何必安慰我?这次的事情很明显我是推理错了。”

小鲤鱼摇了摇头道:“不,袁捕头,你应该对自己更有点信心才对,你的推理并没有错误。”

袁捕头道:“我的推理没有错误?那为什么我没有在工地中找到那块玉佩?”

小兰道:“应该是因为那个凶手藏的地方比较偏僻,你们目前才还没有找到吧。我想继续努力找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小鲤鱼道:“不,找不到的,因为玉佩不在工地里。”

小兰被噎了一下,对着小鲤鱼怒道:“喂,你耍我啊?你刚才说袁捕头的推理没错的。袁捕头就是推测玉佩藏在工地里,现在你又说不是?到底什么意思?”

袁捕头也附和道:“萧少侠的话,袁某也十分的不解,还请明示。

小鲤鱼笑道:“我刚才是说了袁捕头的推理没有错,但是还有后半句呢。”

小兰问道:“后半句是什么?”

小鲤鱼道:“袁捕头的推理是没有错,只不过还没有推理完。”

袁捕头诧异道:“没有推理完?这是什么意思?”

小鲤鱼道:“没有推理完就是没有推理完啊,换句话说,袁捕头你推理到一半的时候,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所以最后才会导致,整个事件到了中途的时候,无法再向前推进,让凶手的身份和玉佩的去向显得如此扑朔迷离。

其实,袁捕头只要再细心一点,注意到那个线索的话。以袁捕头聪明才智,根本不需要今天到这里来找我的。”

袁捕头道:“萧少侠的意思是,我漏掉了一个很明显的线索?可这个案子的所有情况我已经在头脑中反复思考过无数遍了。

我承认我或许会弄错某条线索,但是要说遗漏的话……我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吧……我实在想不到我可能遗漏了什么,请萧少侠指点迷津。”

小鲤鱼道:“尸体的情况,我想袁捕头一定也很仔细的查看过了吧?”

袁捕头道:“嗯,我在第一时间就去仔细的检查了尸体。”

小鲤鱼道:“那请问袁捕头,尸体的手当时是相对干净的呢,还是沾满了沙土的呢?”

袁捕头有些不理解小鲤鱼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道:“我记得……虽然那个小偷的手本身不是很白净,不过当时的确也没沾上沙土之类的东西。”

小鲤鱼道:“那就奇怪了哦。”

袁捕头道:“有什么奇怪的?”

小鲤鱼道:“难道袁捕头还没有发觉吗?现场有个东西不见了。”

袁捕头一愣:“有个东西不见了?我问过阿禄和那四个流浪汉了,现场并没有少任何东西啊,连作为凶器的石头都没有被带走,就那么随意的丢在地上了。”

小鲤鱼道:“那请问袁捕头,你当时推理出玉佩可能埋在沙土中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去挖出来,而是让那条小黑狗去挖的呢?”

袁捕头道:“那是因为,一来我们不知道埋玉佩的准确位置。屋子里的沙土堆还是很大的,不知道位置可能会挖很久,让那条小黑狗去挖可以节省点时间。

二来是因为当时是早晨,天气很冷,我们出来的慌没有带挖土的工具,用手挖的话会很冷的……啊!我知道了,萧少侠!现场的确有个东西不见了!”

小兰还是一头雾水,见到袁捕头的反应,急切的问道:“到底什么东西不见了啊?你们怎么都喜欢说半截话啊!快点告诉我啊!”

袁捕头道:“是挖土的工具,挖土的工具不见了。那个小偷是夜里偷偷潜入工地里准备从沙土堆里挖出玉佩的,半夜的天气会比早晨更冷。他不可能直接用手刨沙土堆,而是肯定要借助某种工具才是。

而且,死者手上比较干净,也证明了他当时的确不是用手挖的沙土堆。他应该是带着某个挖土的工具来到现场的,可是在我们到达了那里的时候,案发现场却没有发现任何此类的工具。

这么说来,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把那个工具给拿走了。可是凶手为什么要把那个工具拿走呢?挖土的工具一般都是铁锨、铁铲、或者镐之类的东西,拿走它有什么用?

如果是凶手抢过那个小偷的工具,当做凶器杀了他的话,为了隐藏凶器把那个工具从现场拿走还有情可原。可是凶手用的凶器是石头,事后也根本没有隐藏的意图,为什么要拿走一把铁铲呢?”

小鲤鱼道:“袁捕头,你虽然很聪明,推理能力很强,可是有的时候呢,会容易受到传统想法的限制。你以后只要多注意这方面一点,就能进步很多了。”

袁捕头道:“传统想法的限制?萧少侠的意思是?”

小鲤鱼道:“谁说挖土的工具一定得是铁铲之类的东西了?”

袁捕头困惑道:“挖土的工具不都是那种东西吗?”

小鲤鱼道:“要是在这种天气里挖其他地方的土,肯定是要用到你说的那种东西的。但是案发现场的土,却和别处的不太一样。首先,案发现场的土是建筑用的比较松软细腻的沙土,不是外面地面上那些十分坚硬的泥土。

再有,工人们放假之前为了怕那些沙土会因为下雪浇湿而变质,特意把那些沙土运到了空屋里。冬天是十分干燥的季节,在空屋里没有被雪覆盖过的沙土,里面的水分是很少的。

也就是说,那些沙土虽然冰冷,可却是干燥而松软的沙土。这种沙土,不需要你说的铁铲之类的东西,仅仅用手也能挖得动。事实上,当时那个叫“高升”的小偷在小年夜把玉佩藏到沙土里面的时候,就没有用到工具,就是用手直接埋进去的。

那你想,既然那种沙土不用多余的铁铲之类的工具也能轻松挖洞,他回来的时候干嘛要带铁铲那种工具来呢?完全是增加累赘,毫无必要的嘛。你是捕头抓贼无数,应该清楚小偷都是讲究轻装上阵的,身上的负担越少越好。”

袁捕头道:“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不就跟刚才萧少侠自己的推理相违背了吗?是萧少侠自己推测说他带了工具来的啊,可是现在又说他没有带铁铲……”

小鲤鱼道:“他是带了工具过来,只不过不是你印象中那些挖土的工具,而是另一种工具。另一种轻巧便携,不惹人注目,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让人产生怀疑,还能够保护自己的双手挖土的时候不会被冻伤和弄脏的工具……”

袁捕头忍不住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呼道:“手套!”

小鲤鱼点点头微笑道:“没错,在那种情况下,手套是最好的选择。既不惹人注意,也可以用来挖土。我想,现在袁捕头现在应该明白谁是凶手了吧?”

袁捕头脸上充满了激动道:“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凶手是阿禄!”

小兰大惑不解道:“诶?为什么呢?”

袁捕头道:“因为现场没有找到手套,那么也就代表那个小偷的手套被凶手拿走了。而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阿禄是带着手套的。”

小兰反驳道:“可是只凭这一点也不能确定阿禄就是凶手吧?毕竟手套这种东西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物品之一了,阿禄自己也可能有手套的啊。谁都可以有手套的嘛,凭什么说阿禄手上的那双手套就是那个小偷的?”

小鲤鱼笑道:“小兰,你还记得你之前被野兔子给踢过脑门的事情吧?”

小兰一愣,转而生气道:“这种时候,你提这个干吗?”

小鲤鱼道:“哦,对了,还有一次,你去抓人家养的一只猫的时候,被猫给耍了是吧?”

小兰一拍桌子道:“臭泥鳅,你没词了就是想出我的丑是吧?小心我……”

小鲤鱼急忙赔笑道:“我没有任何对你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一个关于本案的关键线索而已。”

小兰噘嘴道:“切,你骗谁呢?我被兔子踢、被猫耍和本案有什么关系?”

不料袁捕头却说道:“有关系。”

小兰差一点闪到腰:“啊?不会吧?连你也说有关系?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袁捕头眼睛里闪烁出光芒道:“小兰姑娘之前的遭遇,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动物,无论是野生的还是家中豢养的,对不是自己主人的人,是没有那么容易亲近的。

特别是狗,既然是小偷专门培养出来帮助自己偷东西的狗,对陌生人更不可能轻易的就混熟。可是……当我把那条小黑狗逼近角落里的时候,它竟然乖乖的把嘴里的玉佩交给了我,还亲昵的蹭着我的手……

当时我还以为是我那一声大叫吓住它了,现在我才明白,那条小黑狗之所以对我的态度产生了那么大的改变。不是因为我有多可怕,而是因为,我在把手靠近它嘴巴的时候,它从我的手上闻到了他主人的气味!

那条小黑狗是把我当成了他主人的熟人,才会放心的把玉佩交给我,跟我那么亲热的。可恶!明明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当时却没有想到!”

小兰也恍然大悟道:“哇,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诶?那那个叫阿禄的为什么要在杀完人之后,拿走死者的手套呢?”

袁捕头道:“那是因为,死者虽然是自己把玉佩刨了出来,但凶手又把锦带中的玉佩用石头掉包之后重新埋了进去。阿禄应该也是怕冻手或者把手弄脏吧,才把死者手上的手套摘下来自己戴上的。”

小兰道:“那他埋完了之后,干嘛不再次把手套换到死者的手上呢?”

袁捕头托腮思考起来:“或许……那个手套对他来说还有其他的用处吧……啊!我想到了!我知道玉佩现在藏在哪里了!”

小兰问道:“诶?你知道了?藏在哪里啊?”

袁捕头道:“之所以阿禄在埋完了用石头代替玉佩的锦带之后,一直没有摘下手套,是因为他要用手套来运送玉佩回窦府自己的家。虽然把玉佩藏到身上衣服中的某个地方也能带回去,但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万一半路上弄丢了,或者被窦府中的其他人给发现了就遭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大户人家的过年时候,下人们都十分的繁忙,点卯的时候更是异常的拥挤。阿禄应该是怕别人发现自己身上带着玉佩,所以才故意把死者的手套戴走,把玉佩藏在了手套里。

那块玉佩本来就不大,藏在厚厚的手套当中可以完美的隐蔽。而且,无论怎么拥挤,手套里藏着的东西都不容易丢失,也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或许别人在点卯的时候突然戴上了厚厚的手套会引人起疑,但阿禄目前正在外面的工地做看守,每天早晨都要经过很长的户外道路回窦府点卯。他突然戴上了厚厚的手套,也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我们之所以一直在工地都没有找到那块玉佩,是因为那块玉佩在案发那天天刚亮的时候,就被阿禄以回窦府点卯的名义送到自己的住处去了。”

小兰道:“可是,我记得你刚才讲述案情的时候提到过,阿禄自己说过,他要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要把尸体留在原地不做处理呢?又为什么要主动去报官呢?”

袁捕头挠挠头道:“这个嘛……我暂时也想不清楚,萧少侠,您可有什么猜想吗?”

小鲤鱼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谁是凶手,直接找到证据然后把他抓起来,直接去问他自己不就行了么?我记得袁捕头说过,那个阿禄自从和你们见面之后,你就没让他再回过窦府了,一直留在工地里配合你们的调查。

这也就代表了,他还没有机会把藏在自己住处的玉佩给处理掉,你们现在去他的住的地方,一定能找到的。只要找到了玉佩,就是决定性的证据,他怎么赖也赖不掉了。不过,毕竟他是窦府的人,袁捕头敢直接去窦府搜查吗?”

袁捕头似乎也犹豫了一下,不过马上就露出大义凛然的表情道:“有什么不敢的?窦家二公子历来都是个明理的人,从来不袒护下人的罪恶。

更何况,这件事背后还有田家的因素在,窦家也不敢做的太过份。毕竟两家生意上有大往来,谁都得罪不起对方。”

小鲤鱼道:“那就提前祝贺袁捕头破案了。”

袁捕头道:“多谢萧少侠指教,袁某这就带人去搜阿禄的住处。”说完,袁捕头行了个抱拳礼,转身便走。

小鲤鱼对着他的背影高声道:“袁捕头最好把这事解决的快一点啊,我们还等着晚上你来带着我们逛灯会去呢!”

已经出屋很远的袁捕头传来回答:“我尽量!”

袁捕头走后,小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意犹未尽道:“额……虽然这次也是完美的破解了案子,可是总觉得哪里别别扭扭的,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啊!我想到了,是这次你的戏份好像少了很多。

平时破案的时候,都是你最后一直长篇大套的巴拉巴拉说上大半天的,结果这次你好像只说了没两句话,省下的都是那个袁捕头自己说的。”

小鲤鱼笑道:“我不是说了嘛,这个袁捕头很聪明,只要我点破了关键的一层窗户纸,剩下的他自己就能把事情都想明白了。”

小兰问道:“你难道不会觉得有点不甘心吗?”

小鲤鱼道:“我有什么不甘心的?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样才好呢,那样我不知道要省下多少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