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看到眼前的景象，听着赵成的话，饶是夏白一直表现的非常从容，这个时候，整个都是一惊。
之前她眼前闪过的光影，可不是纯粹的画面，还贴心的附带了文字，注解了每种能力的来历。
简而言之，每种能力都是有主的，且主人还活着。
以这个为前提，赵成的话里的现杀，就很好理解了。
而更让她混乱的是，似乎所有能力的来源，都是启示会的人。
本来她还以为赵成是启示会的大人物，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太对，这确定不是正义之士？！
但似乎也不对，哪个正义之士，会干这种事？！
不过，这样的心绪，也只是一瞬间，不管赵成是什么身份，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是以，她很快的，从众多能力中，选择了第二强的一个。
之所以不选最强，是因为最强的一个能力，来自启示会的启示圣王，效果是以自身为容器，承接黑暗之王的力量和意念，简而言之，就是将自己全部奉献给黑暗之王。
强自然是强，不过她感觉还是留给有缘人吧。
同时，这个能力出现在可选列表里面，这里面表现出来的东西，细思极恐。
对于启示圣王，她也算是半个圈内人，知道对方的可怕，可谓是头号恐怖份子，真正的屹立在了人世间的顶点。
就是这样一个强者，竟然也能被现杀。
这让她有些难以想象，眼前这个看似人形的人，究竟是什么成分。
而随着夏白的选定，立时，周围天地时空变幻。
她和赵成，直接出现在了一处战场，里面黑色的闪电肆虐，而在黑色闪电形成的涡流中心，一个全身长满了嘴巴和眼睛，伸出无数条触手的黑色怪物，正在张牙舞爪，破坏者周围的一切。
同时，那无穷无尽的乌光，随着触手的挥舞，更是在空间中，形成了一副地狱图景。
夏白也自诩意志坚定之人，但当看到眼前这已经超越人类的怪物，还是忍不住心中战栗，这无关勇气，而是一种弱者对于强者，弱小之物对于强大之物的，刻在本能里的恐惧。
一瞬间，她的眼睛红了，身躯在战栗，她的心也同样在颤抖，但身躯战栗是恐惧，而心灵颤抖，却是因为渴望。
这样，这样的力量！
那不正是她渴求的么。
至于变成怪物什么的。
她早已无法忍受人类之躯的弱小了！
但赵成却并非依他之前所说的去现杀，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向战场。
而赵成，这个时候，注意力其实不在战场上，而是在手上的印记上，此刻印记在发烫，在发光。
当赵成意念点开印记，立时便发现，魔女之书里，赵念和赵梦两个的攻略进度，正在暴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
“竟然还能这样？！”
赵成也是大开眼界。
万万没想到，自己分明什么都没有做，两个女孩，就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的自我攻略。
什么叫做主角剧本？！
赵成想到自己以前通过的那些副本，不禁陷入了沉思。
……
战场中，废墟里，赵念、赵梦、沉秋三个女孩汇聚在一起，苦苦的支撑着，或者说，苟延残喘。
三个的魔力，汇聚在一起，撑起屏障，也只是勉强抵挡住了洗地的黑色闪电，至于黑暗进化过后的画家，已经不是她们可以抵挡的了。
对方无数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光线，每一道，都使得虚空消融，而那无数只嘴巴里，爆发出来的音波，更是化万物为齑粉。
但最可怕的，还是那铺天盖地的触手，似乎每一根，都能掠夺人的灵魂。
这样的一个怪物，无疑已经超越了她们能力的极限，的确，赵念和赵梦，都是LV3.
但魔女的力量体系，LV4才是质变，甚至，若是细分，LV4都能在划分出三个小等级来，每一个小等级，都是一个台阶。
沉秋这个时候是茫然的，的确，在幻想时间里，她不止一次生出了自己是主角的念头，但当真的面对这种可怕的怪物，她才知道，理想和实际，是有巨大差别的。
的确，主角一定不会死，一定会逢凶化吉，这几乎是一个常识。
但却，从无有任何的权威告诉她，她就是主角，所谓主角之说，不过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已。
而人被杀，就会死！
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象之中，红莲之王这位古老者，似乎在怒吼，让她的力量，超水准的发挥。
红莲之王是强大的，但她却太弱小了，限制了对方的力量。
哪怕浩瀚如海洋，但若是出水口只有一个井盖大小，那一切，也不过虚妄。
至于赵念和赵梦，两个人的目光，也有些空洞。
她们契约的，是传说中的双子之神，光神，与暗神，一个掌握着白天，一个掌握着黑夜。
按照道理，掌握光明与黑暗，这样的位格一定非常高，但事实却是，在历史上，先天的神灵，未必高得过后天的英雄。
比如说红莲之王，就是以人之身，成就了超越神明的伟业。
古老者，纵观历史，也只有七个。
而光和暗两位神，位格仅次于古老者，属于古老者之下，最顶级的一批。
但这个时候，光与暗的力量，也不足以让她们脱困。
她们成为魔女的时间不长，但并非没有见过死亡，不只是同伴的战死，就在成为魔女的时候，她们便是见证了父母的死亡。
生命，是何等的脆弱。
似乎马上，她们也要迎来自己生命的终点。
曾几何时，她们也曾有，或者说，每一个魔女，在刚成为魔女的时候，都有自己就是主角的想法，定然会完成巨大的伟业。
但现实却是，魔女也会死，从来没有什么主角……
而死，好像没有那么可怕……
大概只是一瞬间的痛苦，然后就结束了。
就和半年前的灾难，就和十几年前，六岁的赵念，牵着四岁的赵梦，那一天，风雪很冷，街角更冷。
似乎那一天，她们就该死了。
轰！
一根触手轰击过来，打断了她们的思绪，同时一瞬间，就将魔力构筑成的光球打爆，三个人，狼狈的飞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反抗力量。
大抵是因为黑暗之心的缘故，画家因之而进化，而因之而彻底的迷失，只剩下了本能，是以并未进行乘胜追击，只是对着四周，进行着无差别的毁灭，要将一切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