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一眼在旁边炯炯有神盯着自己的二愣子，身材身高都和自己差不多，白若蝶眼前一亮，“二愣子，你的衣服有新的还没穿过的吗？”
二愣子一时还没明白过来白若蝶的意图，但白若蝶的问话，他一向是有问必答的，“有，小人前两日才置办了几身换季的新衣。”
白若蝶一喜，“那你能否割爱，把它们卖给我？”
“什么？”二愣子真的成了个二愣子了，呆愣半天还是反应不过来。
白若蝶不耐，“问你话呢！”
二愣子急忙道：“大小姐这可使不得，大小姐千金之躯，怎么可以穿这些粗布衣裳、”
“唉停停停！”白若蝶不雅地翻个大白眼，“你就说卖不卖吧，不卖我就去找其他人！”
“卖卖卖！”一顿，“不是，小人直接赠予大小姐便是，怎么能、”
“哎呀！一个男子婆婆妈妈的话真多！快拿去！”白若蝶大概了解这个二愣子的话痨属性，只好佯装生气地哄着二愣子回房拿衣服去。
不一会儿，二愣子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只是外面那层包装一看就和他身上的粗布麻衣不是一个档次的。想必他是专门找张老头儿买的这层布料，也是有心了。
白若蝶借白若冰在这里设置的试衣间换好了男装，走出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没有递给二愣子，而是直接递给了张老头儿，“老板，这银票扣除了这层布料，其余的都是二愣子的。”
白若蝶接过衣服，“你们好好保重了。”
“等一下！”二愣子微微焦急，“大小姐，就算扣除了，小人的这些衣裳也抵不了剩下的银子啊！”
“啰嗦！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张老头儿还要你照顾呢。”她看得出来，张老头儿是把二愣子当成了下一任掌柜的在培养。都是两个无依无靠的人，愿他们平平安安的吧。
出了门，白若蝶在一旁开了的早餐铺子里买了些干粮和水，问了雇马车的地儿，雇了辆马车，说好价钱就赶着出城了。
一路，白若蝶掀起帘子，看着人越来越多的街道，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她用一年适应的地方啊，不知下一次再回来，会是什么时候呢？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在遇到西城门外的那个岔路口时，车夫停下来问走哪边。白若蝶想起之前孟婆婆说的话，“左边是卫城边界，右边是下江南的路。”
白若蝶毫无犹豫地说了“左边”，在马车缓缓启动的那一刻，白若蝶似乎有感应般地往后上方一看！
城墙上，熟悉的紫衣，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一手背于身后，一手立于身侧，风迎于袖，在朦胧的雾气当中，平添了一份即将绝尘而去的即逝感。
即便只是遥遥相望，白若蝶也那么深刻地感受到了那双眸子里无限的悲伤和痛苦。
伸出手，想抓住，却注定是抓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