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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禁忌恋

云绣顿了顿,然后了悟,“你是不是想一个人吃这个糕呀,有这么好吃吗,好呀,那我就给它取个名字,叫无衣怎么样?这就算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小秘密。”季无衣咀嚼着这两个字,忽的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也不知道让他开心的是有花香的无衣糕还是这句话。

“对啊,以后如果你喜欢吃的话,有机会我就做给你吃啊。”

“好,一言为定。”

“拉钩。”

云绣和季无衣都伸出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又摁了摁大拇指,两个人面对着面笑了起来,“真是够幼稚。”

季无衣站起来,白色衣袂随风翻飞,好像下一秒就要登仙,云不知何时散开,他就这样站在月下,温柔的无声的笑,霁月风光,春风十里,果真都不及眼前人一笑倾城,那一瞬间,手里的桃花折扇也失去了颜色。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明晚我再来看你。”

很难得没有斗嘴的一夜,云绣也静静的跟在季无衣的后面,季无衣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换做平时,云绣一定会甩开他,只是今夜的季无衣真的很温柔,和她先前认识的一点也不一样。云绣怔了一下,也不说什么,顺着季无衣朝前走,两人继续走,季无衣第一次觉得,如果人生都如这条路,走得这么快乐,该多好,可又不希望人生像这条路,因为太短,总有走完的时候。

慕逐君和吉雅一起走,“容漠。”慕逐君侧头看她,“前面就是宓云绣住的地方了,我也不过去了。”

“好,多谢。”

慕逐君正欲往前走,白色衣角翩然至眼前,“我的太子殿下,我们现在还是打道回府吧。”

“你见到云绣了吗?”

“见到了,刚才和她聊了一会儿,才送她回去休息,估计这会儿也已经睡着了,你知道宫女一天也很忙的,走吧,明天再来看她吧。”

慕逐君看了眼季无衣,心里却知道云绣被绮月安排在自己宫里当宫女,绝不可能安排她什么很重的活,季无衣,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的路熟门熟路,不似来时路弯弯绕绕,按照两人的轻功飞檐走壁,没过多久就回到了乐师住处,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慕逐君,最近,西慕国的动静挺大的。”

慕逐君在后面走进屋,探出脑袋看了眼四周,轻轻合上门,上了门栓。

屋里,季无衣取了挂在墙上包里的地图,“刚刚收到的新消息,最近你的那位好皇叔,看来是有大动作了,却是绕过南夏的。”

本来季无衣和慕逐君计划着今晚直接按照昨天的路翻墙去看云绣,却没想到早上绮月派人来召两人过去。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不用翻墙光明正大的过去了。”季无衣甩甩袖子把来送信的人轰出去。

早上慕逐君就觉得季无衣哪里都不对劲,平日里就像没骨头一样只要躺在床上,能多赖一分钟绝不赖一秒钟争取朝一炷香发展的人竟然起的这么早,在慕逐君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他就起来了,是时只听到外面的公鸡叫,察觉到慕逐君诧异的目光,季无衣也只是笑笑,“最近勤奋了,闻鸡起舞啊。”

“……”

再比如现在,两人作为乐师入宫,自然要换上乐师的衣服,绛色长衫,头上戴一个同色的头巾。

季无衣换好衣服,照照镜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隐去,忽的把镜子朝桌上一拍,“这也太丑了吧,这宫里的人都是什么品位,不把乐师当人看吗,衣服这么丑也敢拿出来!简直毁了我的谪仙形象!”

慕逐君理了理衣服,顺手扯松了季无衣的发带,“其实我倒是觉得,好在你现在总算是换了一件绛色的衣服,平日里总是一袭白衣,总让人觉得你只有这一件衣服穿了半年多…”

“……”

两人到绮月宫里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屋里却只有绮月和云绣两人,两人刚刚踏入绮月的宫殿,绮月正坐在几边喝茶,两人的眼神在殿里扫了一圈,里屋红色帘帐下,一个少女低眉认真的在绣布上作画。

云绣。

“绣绣。”慕逐君叫,云绣抬头,看见念了很久的人,放下手里的绣针,掀开帘帐出来,“逐君哥哥。”

她穿着一件南夏人的衣服,头发披散着,后面戴一个红色长丝巾,刘海前垂着一根红色的碎水晶抹额,同样颜色的碎水晶长串耳坠垂至肩头,金丝勾勒的红色长裙,只到脚踝处,脚踝处系着两只金色的小铃铛,走起来叮当作响,一双红色绣鞋衬出很好看的脚型,裙子上身露出纤细的脖颈和很好看的锁骨,戴一条红宝石项链。

绮月在一边笑,“今天特意把绣绣叫来,让她穿穿看这件衣服,看起来还不错呢。”

季无衣摇着扇子,啧啧不断,“果然这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以前看是一个乡下小丫头,这样一看倒是有点像南夏公主了。”

绮月笑,“绣绣本来就好看,这红色的衣服很衬她,你看我们逐君眼睛都没有移开过绣绣身上呢。”

慕逐君也是尴尬一笑,“哪有阿姊这么取笑弟弟的。”

绮月却是不依不饶,“我倒是很少见我弟弟这么看一个女子的,绣绣啊,我是逐君的姐姐,也算是半个长辈吧,不如这样好了,我今天就算是做个媒,替我们逐君求个亲事,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们逐君,做日后的皇妃?”

云绣低了头,手攥着衣服,脸一直红到耳根,慕逐君道,“皇姐,这事也不用你和绣绣说了,她早就答应我了,在飘墨岛的时候。”

“这么说的话,阿姊倒是要给你准备聘礼了。”绮月笑着,看向云绣,“以后可以改口叫弟妹了,绣绣,姐姐现在就开始准备聘礼,我们慕家太子殿下娶妻,一定不会委屈你的。”

云绣低着头,一半娇羞一半喜悦,却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在自己身上,抬头,那人已经摇着折扇,看向别处。

“公主殿下,今日我们过来不会就是来商量慕逐君和宓云绣的婚事的吧,我觉得我还没有闲到和你们讨论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

绮月微不可觉的皱了皱眉,总觉得这个季无衣话一出就带着冷冻气氛的感觉。

慕逐君想到正事,“阿姊,南夏王呢,不知他什么时候来?”

“我刚才派侍女去请了,只是扶珠来报说朝堂上有点急事要处理骨笙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咱们暂且先休息一下,来,季先生,逐君,都过来坐吧。”

慕逐君依言坐过去,绮月给他倒了杯茶,季无衣却是踱到云绣的刺绣面前,“这是哪里?”他指着刺绣问,“看起来很是眼熟。”

云绣噗嗤一笑,“季先生是不是健忘,这里不就是我们初遇的飘墨镇吗?”

“是吗?”季无衣认真端详了刺绣,他早就不记得自己去过多少地方,一个飘墨镇,也许只是漫长一生的一个停驻点,看着刺绣上的货摊酒楼,不远处的合欢林,他却想到折扇闪过就要结果崔衡,突然跑出来的宓云绣,“不要!”声音犹在耳边。

“这里,倒是有一点印象的。”

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她以后会嫁给慕逐君,而你,一生都会是季氏一族的大祭司,你注定为季氏一族而活,你们两个人,本不该相遇,日后也不该有过多的纠葛。

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当初是你自己蠢呀,如果你完全封锁了她的记忆,让她忘了慕逐君,你该把她带回季氏,说不定这些年过来她就会喜欢上你的。

“啊—”季无衣一声惨叫,捂着头蹲在地上,心好痛好痛,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之中有人来拉自己,被自己一把推开,声音冷酷,“滚开!”

季无衣昏倒在地上,绮月忙叫人把他扶到屋里面先躺一会儿,又去请大夫,大夫看了说没有病,云绣握着被季无衣推开时划伤的手腕,表情凝重,“逐君哥哥,无衣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好呀。”慕逐君摇头,他也算是曾经饱读医术,却也没见过这样奇怪的病,连医师也看不出所以然。

心痛…灼烧的五脏六腑生疼,季无衣睁开眼,却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地面有鳞片擦地的悉索声,蛇脑袋出现在洞门口,紫黑的眼眸看着他。

“吾友,何以又是如此重伤?”

季无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衣,胸口处蔓延着一滩鲜红的血迹。

“我也不知道,心痛啊…”

蛇头好像晃了晃,蛇扭着身子离开,“吾友,这是上古的束缚,切莫再触禁忌。”

季无衣醒过来,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眼神找回焦距,悄然落下一滴泪,滑落在枕上,很快消失不见。

骨笙到绮月宫里的时候,已是临近下午,西厢房,季无衣苍白者脸色和衣躺在床上,绮月躬了身到,“妾先去外面看着。”便先离开了,屋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骨笙也不拖沓,不客套的见面寒暄,坐下来,“刚才在朝上处理一些事情耽搁了,我收到线报,慕邺最近明面上没有什么大动作,却是暗中和其他几国都联了姻。”

季无衣冷笑,“南夏王真是消息闭塞啊,看来南夏的细作班子可以换人了,无衣几日前就得到的消息,南夏王竟是到现在才知道,也不知道是真的才知道呢,还是故意瞒着到现在。”

慕逐君若有所思的看了骨笙一眼,在窗前慢慢踱步,“这消息我们确实几天前就得到了,南夏王原不该这样瞒我们,若不愿与我们结盟,大可以直说,逐君绝不会强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