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
顾楠听完他的话，薄唇轻启，冷冷吐出四个字。
在人界、妖族、天界，三界当中，人界的实力最弱。
刘永昌疯了，为了一统三界，用这种邪门歪道。
紧接着顾楠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题。
她深呼口气问：“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女妖？”
人族的实力连普通的妖兽都对抗不了，怎么会抓到怎么多女妖？
郭巢两眼一转，明显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楠脚下用力，他只感觉仿佛有千斤重压在胸膛，压得他喘不过气，险些丧命。
“我说，我什么都说。”他沉闷地开口说道。
“我们是用话本编织美好的爱情故事，然后让禁卫军伪装成书生，把这群女妖哄骗到手，然后……”
他声音停顿下，顾楠冷声替他继续往下说，“然后用特殊的香料，把她们迷晕做苟且之事。”
“你怎么知道？”郭巢愣愣地看着她。
顾楠声音冰冷，“你以为自己用的那些手段有多高明？！”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们竟然是通过话本这个途径来欺骗众多女妖。
在妖族当中，话本子风靡一时。
众多女妖，甚至部分男妖，心中向往和人族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如许仙和白娘子，或如狐妖与书生。
刘永昌让她们心中对书生产生美好滤镜，又让禁卫军假扮书生，如此更容易下手。
当初原身若不是先遇到了楚生，而是遇到这群假书生，或许也会遭遇不测。
并且此举还有一个好处。
那就是这群女妖主动离开妖界，避免被强行掳走的情况。
这样一来，不会引起妖王那边的注意，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刘永昌好重的心机。”她声音沉重。
郭巢见事情败露，他连忙哀求道：“现在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能不能放了我？”
“做梦！”
顾楠冷喝一声，手中寒光掠过，一剑将人杀死！
“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富贵问。
她声音带着无尽冷意，“杀人放火。”
她要毁了这里的一切。
“桀桀桀。”富贵怪笑两声，“这个我在行！”
一人一兽从帐篷里面出来，立刻引起部分禁卫军的注意。
“来者何人？”
“杀你的人！”
顾楠沉声回答，不等对面做出反应，手中打出剑气，横扫四方。
“啊啊啊。”
接连响起数十声惨叫。
顾楠所到之处，血流成河，无数禁卫军死在缚龙剑下。
长剑被染成红色，地上躺着数十具尸体。
富贵撕咬下一个人的胳膊，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音。
“呸！”它吐出两口骨头，“这群人的肉一点都不嫩，如果有刚刚新生的婴儿……”
话刚说出口，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富贵身上。
“主，主人。”它吞咽下口水，害怕地倒退两步。
现在的顾楠红衣染血，鲜艳的红色，刺目又让人害怕。
“我警告你，吃这些恶人可以，若是敢打山洞外任何人的主意，我一定活剐了你！”
穷奇喜食人，如今富贵开了这个荤，顾楠必须把它管束好，免得生出事端。
“是。”它心虚地说，按捺住躁动的本性。
它可不想被顾楠手中的缚龙剑刀！
解决完几十名禁卫军，顾楠斜视密林。
她捏了个口诀，同一时间挂在树上的蚕茧全部破开，无数妖兽跌落在地上。
因为长期服用迷药的缘故，她们现在还在昏迷。
顾楠驱散空中的香料味道，顺手把木屋当中的男人放出来。
这些都是真正的书生。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在进京赶考的途中，怎么到树林中来了？”
“我记得在雨夜里遇到了位狐妖姑娘，我与她共度良宵……”
他们七嘴八舌，开始互相阐述自己的经历。
“都闭嘴。”顾楠嫌弃声音太吵，冷喝一声，周围瞬间安静。
他们虽不知道发生什么，可眼前的女人绝不好惹。
彼时，那些被香料迷晕的女妖们纷纷苏醒。
当看到自己变成本体躺在地上，一个个心中震惊，马上用法术换了身人皮。
她们感受到顾楠身上强大的妖力，纷纷赶过去。
约三千只女妖把她围在中心。
有人认出顾楠的身份，她跪下去行礼，“见过公主。”
其他众妖纷纷跟着行礼，顾楠摆摆手让她们起来。
“接下来我的话，你们都仔细听好。”她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他们。
过去许久。
风吹过，全场静悄悄，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怎么会这样……”有一只女妖发出声哀叹，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身边其他女妖同样眼神忧伤。
她们原以为遇到了话本上感人肺腑的爱情。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人族皇帝为了培养出强大的半妖，编造出来的阴谋诡计！
其中几个女妖抬头看向人群中的男子，一时间眼神迷茫。
“小生绝对不是为了骗狐妖姑娘生下半妖，才与你欢好！”那男子马上说道。
他是对人真心相待，是被算计无端牵连。
“我等也是。”其他几人同样开口。
对面的女妖眼神迷离，根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下意识将目光看向顾楠。
“公主殿下，他们的真心也是假的吗？”
“别问我，我又不认识他们，又不曾与他们相处过。”顾楠语气平淡。
“他们是真心相待，还是虚情假意，你们抛开话本的滤镜，自己好好想想。”
“宋郎也被困在此处，我愿意相信他的真心。”其中一只女妖想了许久，开口说。
其他七八名也跟着点下头。
顾楠颔首，并未多说什么，他人情爱，她向来极少插嘴。
她转身对两千女妖说道：“现在还有件事摆在面前。
前方油菜花田中有你们与人类结合的半妖，你们想怎么处置？”
那些半妖没有意识，只有活着的本能，但毕竟是这群女妖所生，可以说是她们的孩子，所以顾楠还是给她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你们可以将它们带走，回去好生教导，也可以任由我一把火烧死。”
众多女妖听到后，立刻沉声说道：“请殿下把他们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