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两个用隐身进来，皇上不可能提前得知才故意说出这些话，让我们放松警惕。”
顾楠点点头，她眸中思索，“你说得对，这件事确实蹊跷。”
“会不会是安德全骗我们？”记卿卿小声问。
受记酒的影响，内心深处她还是认为刘沽是个好皇帝。
“人就在眼前，一问便知。”
她手指轻弹，用点法术把崔年弄晕。
“崔年？”刘沽看到他突然倒下，心中咯噔下。
崔年该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事？
他立刻放下手中奏折，用手探了探对方鼻息，耳边忽然响起女子的声音。
“放心，我只是把他弄晕，没有杀他。”
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刘沽猛然回头看去，空荡荡的寝宫，忽然出现两个女人。
他眼神瞬间变得警觉，可当看清对方的脸时，惊呼一声道：“顾楠，你不是死了吗？”
顾楠眼神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多加解释，只是说道：“我没死。”
“太好了，实在太好了！”刘沽眼中的警惕消失，他发自内心地高兴。
顾楠没死，日后收复失地有望！
定是列祖列宗在上，保佑她平安回来。
他平复下内心激动的情绪，急忙问道：“顾爱卿，除了你猎鹰小队还有其他人活着回来吗？”
话问完，寝宫里面陷入短暂的沉默当中。
半晌过后。
她回答说：“没有。”
刘沽叹口气，心中暗道可惜，“猎鹰小队成员个个都是国家忠良，失去他们是朕的损失。”
“真的是皇上的损失，而不是故意为之吗？”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记卿卿忽然开口问。
刘沽并未怪罪她突然插嘴，而是声音放缓后问：“这位小姑娘为何这么说？”
刘沽脸上一片坦诚，仿佛下令拒不出兵的人不是他。
记卿卿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看向顾楠。
在征得顾楠的同意后，她才把事情娓娓道来。
“朕绝对不可能下这种旨意！”
“安德全亲口招供，你还想狡辩？”顾楠故意加重语气。
“非朕狡辩，而是朕没有做过这件事，若是你们不信可以把他找来，当面对质。”
两女沉默下。
顾楠说：“他已经死了。”
“那朕岂不是要平白无故被抹黑？”刘沽脸色一急。
“还有一个办法。”她思量片刻，沉声开口，“你现在就下道命令，让当日去将军府传旨的太监到寝宫，这样也可以对峙。”
传旨的太监不可能只有安德全一个人，还有随行太监数人，到时候一问便知。
“好，就按照顾爱卿说的办。”
刘沽立刻吩咐外面值夜的太监，把传旨的奴才全部都叫到寝宫这边。
半刻钟后，八名小太监一个个低着脑袋，睡醒惺忪的出现在寝宫内。
有个小太监，因为太困差点睡着，狠狠给了自己大腿两下，瞬间清醒。
刘沽声音平缓，“朕有件事要问你们。”
“五日前，你们可有随安德全去杨元府邸传旨，让他拒不发兵？”
八个小太监不知道他为何忽然问起此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有。”
“当时安德全可有说，是奉了谁的命令前去传旨？”
八人私底下偷偷互相看来看去，皇上这是怎么了？
还是刚才那个太监硬着头皮开口，“安公公说是奉皇上口谕前去传旨。”
“朕？？”刘沽怀疑自己听错，“怎么可能是朕？”
八名小太监听到这心想不好，立刻跪下请罪。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朕还没说要惩罚你们，你们求什么饶？”
下面众多小太监又是一抖。
这是老太监教他们的，只要看苗头不妙，先求饶就对了！
刘沽顿觉头疼，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次。
“安德全当真是拿了朕的虎符，去杨元府邸下旨拒不出兵了？”
“是……”刚才说话的小太监声音细弱蚊虫，说完把头埋得更低。
这种事情皇室一般不是都很忌讳，怎么皇上半夜三更把他们召集过来特地询问此事？
说话的小太监眼神微微向上，看到房间里面还有两个人的鞋子。
他脑门发热，弱弱地问：“皇上，奴才等人是不是该说不是您下旨？”
刘沽：“……”
他当皇帝三载有余，第一次生出想把这个小太监拖出去砍头的念头！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们都退下。”
八人听到后如蒙大赦，一溜烟低下头走得干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顾楠的脸。
他们走后，一把匕首抵在后腰。
记卿卿双唇泛白，手在轻微颤抖，“枉兄长那么信得过你！”
枉费她刚才还那么相信他！
刘沽苦笑着摇头，“不是朕……”
“他们都招供了，你还不认！”
记卿卿声音激动，手中的刀子不自觉地向前半分，眼看就要刺破龙袍。
他感觉到尖锐锋利的匕首，深呼口气，语气坚定，“没做过的事情朕不会认。”
他说完静静闭上双目，要杀要剐随她。
记卿卿眼神冷漠，默默举起颤抖地右手。
就在她要动手的时候，地上的崔年悠悠醒来。
当看到记卿卿要刺杀皇上，他全身一个机灵爬起来。
他看到顾楠死而复生出现在面前，心中吓了一大跳。
来不及多想，他本能的呵斥道：“住手！”
看到他醒来，刘沽眼中一亮，想到一件事。
“崔年，五日前朕都在做什么？”
五日前？
被突然询问，崔年仅仅是愣了一秒，马上说出刘沽的安排。
“那日皇上上午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谈驱鬼计划，下午以及晚上都在寝宫这边批阅奏折。”
“朕可有见过安德全？”刘沽又继续问。
“不曾见过。”
“你确定？”顾楠上前问。
看到她，崔年不知是人是鬼还是有些怕。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确定。”
“那日我整日都陪伴皇上左右，皇上绝对没有见过安德全。”
随后他又说：“如果顾，顾大人不信，可以去找宫中起居郎的记录。
皇帝一言一行历来都有记录在案。”
“大大，双方各执一词，都有人证，咱们该听谁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