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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等到两人起床用过早膳, 就一起去了花厅, 准备先把《山家清供》翻一遍,然后再下棋。反正能连着休到初五, 能玩的雅事不少。

萧铭修从书架上寻了书,兴致勃勃翻了起来,谢婉凝坐在另一边画画, 瞧着还挺认真。

“画什么呢?”萧铭修看了会儿书,又凑到谢婉凝身边问。

谢婉凝给他看自己的画, 倒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昨日戴的头冠太沉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做得简单一些,金玉都少用点,形制上合规便是了。这样不仅能节省用度,戴的时候也没那么难过,也算是一举两得。”

萧铭修一看,她画的是九翟四凤冠,倒是没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看着差不多, 才好改啊。”谢婉凝提醒道。

反正这事有尚宫局和礼部操心,萧铭修便也只点了点头:“照你的意思办吧,若是礼部有话, 都叫他们上折子呈给朕, 朕给他们指点指点。回头给娘娘的凤冠也改改, 现在她年纪大了,戴着越发吃力。”

“诺,都听陛下的。”

大楚行至今日, 也几经波折,不过自先帝时开始修生养息,国库日丰,到了如今天佑朝,萧铭修倒是很不缺银子用。

可国库再丰,也不能浪费奢靡,这样不仅败坏了先帝功德,也于后人无益。

萧铭修垂下眼睛,认真读起书来,谢婉凝对着那顶翟冠反复端详,看样子确实很上心。

花厅里便又重新安静下来,两个人各做各的,倒也一点都不觉得寂寞。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谢婉凝画完了翟冠,才想起个事来:“对了,陛下还没说敬王的事,这会儿正巧有空,可否再讲讲。”

萧铭修也不过就是读读书打发时间,听她一问,便把书扔到一边,起身走到她身边:“走吧,趁着外面天色好,去园子里转转。”

谢婉凝就叫人取了薄披风,被萧铭修牵着手去了后院。

前几日刚落了雪,近来的盛京冷风如刀,不过天上金乌灿灿,大晴天的时候也不会叫人觉得浑身阴冷。

萧铭修就缓缓道:“朕以前同你说过,皇考向来敬重母后,早年是母后先有了嫡长子,太子长到三岁时才有的二皇兄。皇考不重女色,膝下不丰,除了我们兄弟几个,便只有两个公主,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他铺垫这么多,后面说的才最重要,谢婉凝竖着耳朵,听得特别认真。

“不过便再是人丁不丰,却也是这么多人都圈在宫中生活,相互之间总要有个高低上下之分。因着母后一直稳稳位居正宫,妃子们也都要听命于母后,早些年太子在的时候还算安稳,可太子一走,宫里头就乱了。”

“泰安十一年,仁德皇太子薨逝,父皇母后痛失爱子,国失储君,实在是大不幸。”萧铭修顿了顿,淡淡道,“母后膝下就太子一位嫡子,二皇兄的母妃出身低微,不可堪大雅之堂,是以许多人的心就跟着乱了,再也坐不住。”

二皇子的母亲是早年先帝潜邸时伺候过的歌姬,身份实在不堪,若不是太后心软,她也熬不到现在跟着儿子出宫去封地享福。

因为这个母亲,二皇子便无缘大统之位,再说他自来木讷不爱说话,先帝对他也从无偏向。

在先帝和太后还在伤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时,便有人果断出了手。

“三皇兄的母妃出身尚可,她当时就把矛头对准了四皇兄,想趁着宫中动乱对四皇兄下毒,却不料送去四皇兄书房的糕点被调皮的老八捏着玩了,他那时候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捏乱了糕点没有洗净手指,又紧着吃了别的瓜果,这才出了事。”

谢婉凝这才明白过来,这些都是宫中辛秘,她进宫这么多年没听过只字片语,一直都以为敬王打小就身体不好,才显得这般瘦弱。

“因为敬王只吃了少量的残渣,这才没有毒发身亡,但是也妨碍了身体康建?”

萧铭修叹了口气:“是啊,虽然他没吃进去多少,可到底年纪小,当时就吐血昏厥过去,养了小两年才养回来,身体却大大不如以前。若不是如此,母后如今也不会对敬太妃和敬王这般宽容,不过是怜惜敬王小小年纪遭过大罪罢了。”

他没说三皇子和三皇子的母妃最后的归处,但谋害皇嗣是大不敬之罪,三皇子肯定也受母亲连累,年纪轻轻就去了。

萧铭修看她神游天外,便捏了捏她的手:“这都是早年事了,朕现在告诉你,便是要你心里清楚太后为何会有些偏心老八。不过对于敬太妃,倒也不用太敬着,母后也不过是看老八的面子,敬太妃还没那么大脸面。”

“嗯,我知道了,”谢婉凝倒是有些别的感悟,“原来敬王殿下以前还有那么顽皮的时候。”

“他其实一直很活泼,小时候闹腾着呢,这些年身子不好才有所收敛,看着是个文弱书生,骨子里倒是还挺倔的。”

要不然,也不会天天想着环游天下,做个游山玩水的侠客。

两个人这么溜达了一会儿,边说边聊,却是一点都不无聊。不过没走多一会儿谢婉凝肚子就咕咕叫起,萧铭修好笑地看着她红了脸,道:“平日里还是动的少,以后要多出来走动,每日上午最少出来走上两刻,又发汗又健体。”

谢婉凝不满意了:“平日里我也很注意的,再说了上午都很忙。”

萧铭修被她这么顶撞,倒是一点都不生气,知道她就是想躲懒不动,便耐心道:“你看你现在身体已经强健许多,冬日里也不觉得冷了。朕还听太医说,只有母亲身体康健,孩子的身体才会特别好,为了咱们以后的小殿下……”

谢婉凝立即就屈服了:“陛下说的是,陛下英明。”

萧铭修:“……”

怎么感觉这么敷衍?

不过谢婉凝都走饿了,萧铭修自然也有些饿,便提前叫了午膳,高高兴兴吃起了新菜式。

下午午歇起来,两个人又跑去御花园转了两圈,晚上闹了小半夜,才暖呼呼入眠。

就这么玩了两天,谢婉凝也觉得有些没意思了,初四大清早起来便坐在窗边发呆,问萧铭修:“今日玩什么?”

宫里就这么点大地方,玩两天已经差不多了,再玩也玩不出什么新花样。

萧铭修看看外面灿灿暖阳,想了想说:“不如我们去畅音阁抚琴?”

谢婉凝倒是一愣:“臣妾琴艺不佳,也许多年没练过了。”

她没什么乐理天赋,小时候特别用心练过,也只能弹出普通的调子来,再高深的意蕴实在也很难奏出,因此入宫之后就便鲜少碰了。

一个是真觉得自己没什么天分,一个也觉得有点丢人,她的琴艺放在宫妃里不算出众,便很不乐意叫众人知道她的真实水平。

贵妃娘娘自来要方方面面都很优秀,可不能有短板。

简单来说,就是死要面子。

萧铭修见她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就觉得有些想笑:“不用娘娘动手,朕给娘娘演奏,如何?”

谢婉凝一听就亮了眼睛:“陛下一言为定?”

“朕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了,”萧铭修点了点她的头,“不过朕也不能白弹啊,弹琴是很辛苦的。”

他凑近在耳边呢喃,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谢婉凝的耳边,叫谢婉凝不由自主红了脸。

谢婉凝害羞地垂下眼眸,小声说:“陛下有何要求。”

萧铭修低声笑了。

他这会儿凑得更近了,在谢婉凝耳边小声说了句话,惹得她连耳垂都红成樱桃色,伸手就要去推他:“陛下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孟浪。”

萧铭修笑出声来,忍都忍不住:“朕只是说了件简单小事,娘娘连这都不能满足朕吗?唉,大过年的好心痛。”

谢婉凝:“……”

“陛下您又逗着我玩,我知道。”

萧铭修拉着她起身,就吩咐人准备步辇去畅音阁:“这是朕的新年愿望,婉凝怎可轻言。”

谢婉凝就这么被他按着许下了一个莫名奇妙的承诺,然后就被他领着去了畅音阁。因为畅音阁位置略有些偏僻,萧铭修自己是从不会踏足于此,便也没什么宫妃过来秀琴艺,这几年倒也越发冷清。

守门的宫人原本想过年轻松轻松,舒舒服服睡上一天,却不料转眼就被黄门叫醒,说是陛下和贵妃娘娘这就要到。

那小宫人吓了一跳,忙叫了其他几个宫人开窗通风,点好火墙,抢在御驾驾临之前收拾好了冷冷清清的畅音阁。

等御驾一到,宁多福看着几个满头大汗的小宫人,当即就明白过来。他瞧了瞧畅音阁里已经打扫干净,烧了火墙也不觉得冷,这才满意:“倒是机灵,大过年的也辛苦你们了,领赏去吧。”

萧铭修领着谢婉凝进了畅音阁,倒是有些怀念:“其实朕也许久没来过了,早年大皇兄琴艺出众,领着我们几个兄弟经常过来,自他走后,这里也就冷清下来。”

“宁多福,去把那把九霄环佩找出来,就用它吧。”

谢婉凝从未听过萧铭修抚琴,因此这会儿还有点激动:“陛下琴艺真的尚可?别到时候还不如臣妾,反倒要还臣妾一个承诺。”

萧铭修坐在琴案前,抬头冲谢婉凝潇洒一笑:“你且听来。”

等了不过一刻,萧铭修要的那把琴就被取了出来,擦得干干净净摆到萧铭修身前。谢婉凝就看他居然会调音,在那仔细给每一根弦试音整调,终于也跟着认真起来。

“清音婉转,互诉衷肠,便奏一曲凤求凰,婉凝且给品鉴一二。”

“咚”的一声响起,谢婉凝的心也随着动人的琴曲飘到萧铭修身上。

只看他端坐在琴案前,抚琴姿态洒脱利落,眉目含笑目光深邃,她就控制不住心跳得飞快。

这一曲凤求凰,到底奏进她心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这年头没个才艺,都不好意思当皇帝。

贵妃娘娘:这一手倒是用对了,陛下确实挺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