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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二章 灭蹋顿

得到张敞的回报,尤其得知白沙取了苏仆延的家眷,公孙度忧愤不已。岳沙强势登陆辽东,败蹋顿,迫苏仆延,在公孙度看来都是给自己的下马威。盘算良久,依旧胜算不大。召来探子询问,那岳沙军虽不见粮道,却粮草不缺,三军上下饱食三餐,除了训练强度大,在军饷物资上未见短缺,如此新加入的士卒尤其是异族迅速归心,就连阳乐城中的汉人也有主动要求参军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也就上不得台面,柳毅张敞也无计可施。

如今在公孙度面前似乎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献上袁谭等的人头,一条是直接起兵厮杀。前者袁谭好处理,可盘踞在医无闾山下扶黎城中的蹋顿和楼班的人头则不好拿,偏偏白沙又点名一定要这二人的命!后者公孙度兵力不足,不仅得和白沙交战,还得分兵镇压隐隐有复起之势的赵之饴势力。最为可虑的是万一白沙得了三颗人头还不罢休,他公孙度就既得罪了乌桓人又交恶了白沙才真是不妙了。

“主公,臣倒有一下策,只是......”柳毅吞吞吐吐道。

“正立但讲无妨。”

“主公,医无闾山和侯水将辽东属国一分为二。白沙已得阳乐,徒河和宾徒也得之不难,就只剩下昌黎和扶黎。岳沙和乌桓在此交战,我等两不想帮......”

“不可!”张敞大叫,“臣与白沙交谈,言语中那白沙对袁谭蹋顿等并不放在眼中,臣以为其贼子之心意在我辽东才对!虽医无闾山和侯水也算天险,然冬季侯水冰冻,人马轻易可过,况临近海边,地势平坦,战马驰骋无阻。如今蹋顿新败,苏仆延又投鼠忌器,迟早被白沙吞并,待整顿兵马,度过寒冬,大军南下,我辽东如何抵挡?”

“那待如何?”公孙度也是愁肠百结。

“臣倒有一法,但主公得忍辱负重。”张敞道。

“昔越王卧薪尝胆,我公孙度又有何不可效法?”

“称臣!”

“称臣?”

“称臣。”张敞解释道:“辽东苦寒,人口凋敝,产出不多,唯兽皮雕翎被岳沙看重,异族众多,非熟悉此地者不可领之。白沙既已称王,大汉又殁,登九五亦非难事。主公为汉臣是臣,为岳沙臣也是臣,何不可为?”

要公孙度向白沙臣服,还真不是好选择。公孙度在辽东经营多年,已是根基极深。自打董卓乱政,辽东已是独立王国,公孙度虽为太守,于王于帝已无不同。如今要他向白沙称臣,重新找个主子压在头上自然心生反感,不觉看张敞的目光有些变味了。

“称臣倒是小事,如何得到白沙的保证不将主公调离辽东?”柳毅下意识的问道。称臣,倒确实是保全辽东的办法,特别是在无计可施的时候。

张敞见公孙度的神色不对,心中一惊,已是怕了三分,喃喃道:“我听闻牵招和蒋奇投效白沙,仍各依旧职,想必那白沙不该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辈吧。”

柳毅捋了捋胡须,貌似肯定了张敞的说法,这令公孙度更是心凉,颓然道:“我今日累了,你们也且下去好好休息。”

出了衙门,柳毅对张敞叹息了一声,道:“子定,今日之事不可再为外人道。”

张敞想到刚才公孙度最后噬人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冰凉,四肢乏力,勉强抱拳,不言不语的去了。柳毅看着张敞孤寂的背影,再叹息了一声。

三日后,柳毅偶然得知公孙度欲杀张敞,急忙传讯张敞,一边命亲信传书柳实请邴原邴尽快来昌黎。柳实,柳毅之子,正在名士邴原处求学,邴原乃柳毅好友,当年刘政事件中邴原惹怒了公孙度,是柳毅劝说了公孙度才得以放过刘政和邴原。之后原本想请邴原出仕辅佐的公孙度下令各级官吏不得征辟邴原,也因此事邴原名气更大。公孙度可以杀张敞,但绝对不敢杀邴原,因为辽东士人中有很多都是邴原的弟子。柳毅请邴原来昌黎显然是为了拯救张敞。

张敞逃回襄平,携家眷不知所踪。

公孙度得知,暴跳如雷,命人通缉张敞。

到公孙度兵败,张敞出现在岳沙营中,柳毅方知公孙度本没有杀张敞之心,是公孙度府中奴仆偶尔听到此事,遂在家人朋友间吹嘘,为正在城中执行侦察任务的天涯孤寂所知。荀攸派人在市集中传言,才有后来之事。

张敞逃出昌黎,岳沙特种兵一路跟随,于僻静处绑架张敞全家老幼送至阳乐。

邴原得柳实传讯,良久不言。岳沙离辽东不算太远,但为大海所隔,又有乌桓阻挡,消息来源极为有限。大学士蔡邕定居岳沙的信息也是随回来的当年兵败被擒的辽东士卒传来,当时邴原就有去岳沙拜见的想法,可惜紧接着青冀兖三州大战,前途不明,邴原只得止步。既然岳沙势力已经扩张到了辽东,去岳沙的心思再次泛起。至于张敞,既不是他的弟子也不是好友,看在柳毅的面子劝劝公孙度即可,成功与否就得看张敞自己的运道了。

且说苏仆延得白沙传书,信中给了苏仆延两个选择,一是战,二是降。战不必多说,降倒有些怪异。白沙在信中说其部所有人马将被安置在兖州泰山郡赢县,苏仆延任县令,迁徙耗费由岳沙承担,到泰山后五年内免税,并且派人教会种田冶铁等。辽东苦寒,食物匮乏,苏仆延的部落因此难以得到扩张。但凡是北方游牧民族,无不为中原膏腴之地和温暖的气候所迷恋,尤其传闻汉人从不缺衣少食,否则也不会年年南下掠夺。话说苏仆延的部落和岳沙之间没有任何矛盾,还因为穿越商会的撮合,每年能买到不少的粮食,远比公孙瓒时期的生活轻松了许多,新生的小孩能活下来的也多了不少,只是汉人历来狡诈,乌桓人吃的亏也不少,整个部落被迁移到中原腹地,要杀要剐那就得由着别人了,是以苏仆延有些心动也非常担忧。

这时,同样身为异族人的阿乌哈出动了,告诉他在岳沙,异族将领的升迁与汉将无异,岳沙还专门有法令规定异族人的社会地位与汉人一般,子女同样可以入学堂。当他得知渤海郡高城已有上万的鲜卑人定居,最主要的是荀攸派乌桓将士游说族中贵族,以家眷和财产为凭,使这些乌桓贵族同意出面劝说苏仆延,终于让苏仆延下定决心投靠岳沙。这时,阿乌哈才告诉他要想投靠岳沙还得交投名状。

数日后,苏仆延当着公孙度使者面怒斥阿乌哈,阿乌哈暴怒而走。第二日阿乌哈于城外伏击了公孙度使者,在卫士拼命抵挡之下,使者得以逃走。

次日,华雄攻城。乌桓将士在苏仆延的率领下在城外与华雄大战半日,厮杀间,阿乌哈去而复返,趁机骗开城门。徒河沦陷,苏仆延不得不领败军去扶黎投奔蹋顿。

数日间,公孙度使者来往于阳乐和昌黎之间。两城距离不远,快马一日就到。公孙度愿意交出袁谭,在他眼中,没兵没势的袁绍余孽没有半分的好处,送给白沙也算是拉个交情。但在乌桓人的问题上公孙度一直不愿松口。没有了乌桓人,面对强势的岳沙,辽东实在谈不上优势,尤其是后方不宁的情况下更要紧紧拉拢蹋顿和苏仆延这两个“盟友”。况且乌桓人被岳沙打压得没剩多少实力,等岳沙退走,蹋顿和苏仆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公孙度想得很美,蹋顿和苏仆延也答应和他结盟共同抵御岳沙的侵略,这给公孙度带来了更大的勇气。可惜白沙一直坚持不仅要袁谭的人头,还要蹋顿和楼班的人头,现在苏仆延投奔蹋顿,自然还得加上苏仆延的。

对岳沙军而言,这些都是借口。

十日转瞬即到,白沙留两千军守阳乐,连同从徒河而来的华雄部共计五万人马杀向昌黎。

公孙度瞧着城下漫山遍野旌旗招展士气勃发的岳沙军,口中不免有些苦涩。自己辛苦数十年经营,麾下的兵马总数(汉人)还不及城下一半,确实有些心寒。话说公孙度也是很有能力的,不然如何在强敌环伺下发展壮大几乎将辽东经营成铁桶,可惜先天不足严重限制住了他的发展。

好在蹋顿已派使者前来通报,准备于东方偷袭岳沙军右翼,公孙度也将近万的骑兵埋伏于南门之后,只待蹋顿杀乱岳沙阵脚,这边就全军抢出。话说公孙度也还留着后手,等击败白沙,再送上袁谭,想必恩威之下白沙也会屈服的。

双方于城下交涉,一方想拖延时间,另一方想谈判破裂,都没有诚意,倒是争得不可开交。正这时,斥候来报乌桓人偷袭,同时东方就响起隆隆马蹄声,上万乌桓骑兵拥出地平线,像风一般杀来。

岳沙军右翼仿佛是吓傻了一般,居然没能变换阵型,倒让公孙度心中大慰,忙令城中的骑兵准备。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好端端的柳城被陷,弄得自己无家可归,蹋顿和楼班恨不得生啖其肉食其骨寝其皮!见岳沙军像傻子一样杵在那里,大喜过望,死命的踢了战马一脚,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杀白沙者,赏万夫长!”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乌桓人象打了鸡血一般,可怜的这些士卒们都没有想过现在乌桓战士统共也不过一万多点,他当了万夫长,蹋顿哪儿待去?

荀攸呵呵一笑,令道:“传令右翼,喊话!”

命令传到右翼,只听战鼓急促响起,然后戛然而止!

“蹋顿!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蹋顿!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蹋顿!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上万人齐声大喝,声震苍穹,连轰隆的马蹄声也给压了下去!

蹋顿顿时一愣,狂笑,转头就要对齐头并进的苏仆延说什么,却见苏仆延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死人!

“蹋顿,去死!”紧接着,苏仆延手中的弯刀竟插进了蹋顿的左肋!伴随着战马的跑动,蹋顿整个左边身子被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被搅烂内脏合着绯红的鲜血淌出。

急促的奔马中,眼睁睁看着蹋顿被杀,亲兵根本来不及救援,就见蹋顿倒于马下,被后续的马蹄踩成肉糜!

于此同时,楼班身侧的苏仆延带来的大将突然从马背上跃起,跳上楼班的战马,弯刀在楼班脖子上轻轻一划......

楼班身后掌管旌旗的亲信眼睁睁的看着楼班的头颅被那人割下,急切间也来不及抽出弯刀,便把旌旗当大枪朝那人砸去,动作做了一半,那双握着旌旗的手随着一道闪亮的刀光离他而去......

楼班和蹋顿的旌旗倒伏,荀攸和白沙看在眼中。荀攸喝令道:“传令,击鼓!支枪!立盾!全军戒备!”

战鼓大作,岳沙军前军和右翼将士瞬间变阵,刀盾手上前,临时换上的大盾下杵地,长枪手将手中枪尾深插进地面,长枪斜靠盾上,枪林正对昌黎城和蜂拥而至的乌桓骑兵。而后两人用背顶部倾斜的大盾,四只手抓住枪杆。再后数排弓弩手箭支上弦,或蹲或立,直指前方。

“王上,胜局已定!”对面乌桓骑兵速度渐渐缓下来,然后开始混乱中自相残杀,荀攸看了白沙一眼,目光中的玩味一闪而逝。那白沙早已大汗淋漓,狂跳的心脏渐渐平息。苏仆延的假投靠并不牢靠,尽管有家眷牵制,尽管有岳沙士卒监视,万一苏仆延放弃了家眷,岳沙军将不得不面临乌桓人的冲阵。岳沙骑兵大半集中在右翼就是防备乌桓人的冲阵,但是没有速度的骑兵的杀伤力并不大,面对狂奔的乌桓骑兵必然落于下风。

“传令,骑兵突击!”白沙回过神来,立即按照商议的计策行事。令下,右翼骑兵朝乌桓人冲去。他们不是去杀乌桓人的,而是去接应正在困于乌桓骑兵中乱战的苏仆延和丘穆陵坚石、勿忸安氏所部。

形势突变,公孙度目瞪口呆。乌桓人突然内讧和两杆旌旗的倒伏无不意味着乌桓人的倒戈。城下已整队待发的公孙康半晌不见父亲下令开城门,遂爬上城楼,也被东面的厮杀惊住了。

“父亲,当如何是好?”

“快!快!快将袁谭绑了带来!快!”公孙度气急败坏的吼道。

乌桓内讧未止,昌黎城上就放下了数只吊篮。焦触领兵上前接应,来的是柳毅和被五花八绑塞住嘴巴的袁谭、朱灵等。

对袁谭仇恨的目光视而不见,白沙也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挥挥手让焦触拎到阵前斩了。

这一刀下去,袁绍的势力宣告彻底灭亡!

“臣柳毅拜见岳沙王!”

“柳先生请起。”白沙大马金刀得坐在太师椅上,正色道:“柳大人何事?”

“臣奉辽东公孙太守之命献上袁绍余孽袁谭。另公孙太守已命人在城中设宴,请王上移步。”

“设宴?怕是鸿门宴吧!”公孙度倒是明白得快,知道无力与白沙对抗,连“平州牧”都放弃了,重新找回了“辽东太守”,也就意味着自承低白沙一等。可惜事已至此,白沙的目标已然转变,软弱而骑墙的辽东势力再没有存在的位置。因此白沙不假颜色。

“辽东偏安一隅,民疲势微,岂敢对王爷不敬!”柳毅将身段放得更低,“王爷索要的袁贼已绑缚阵前,那蹋顿和楼班想必也已身首异处,公孙太守庆贺王爷达成所愿,故而斗胆请王爷纡尊降贵......”

“柳大人言语有所不实吧。”荀攸揶揄道:“蹋顿和楼班乃是王上略施小计,与公孙大人何干?大军兵临城下,援军被阻,无取胜之机,公孙大人才交出袁谭。在下以为,这蹋顿楼班于两军对垒之际冲出,无不应了兵法趁虚而入,怕是和公孙大人早就商议好了的。请王上入城赴宴,谁知会不会在那屏风之后埋下刀斧手呢?”

柳毅嘴里发苦,主公确实有些优柔寡断,被白沙生生抓住了痛脚,怕是难以善了。正要说话,那荀攸继续说道:“数日前某听闻昌黎城中有传言,言柳大人和张大人于堂中议事,两位大人对平州牧好言相劝,却落了个破家的结果,险些人头不保。如此无容人之量之辈,何以做一方父母?柳大人请回吧。”

“请王爷息怒。”柳毅无奈,劝道:“昌黎城中数万百姓,老少幼弱,王爷大军至,全城心惊胆战,惶哭号天。兵戈相向,民不聊生。在下曾闻王爷爱民如子,低税赋,免徭役,办学堂,救灾民,民间以明君赞之。辽东太守也怕苦了百姓,只要保百姓安乐,太守大人愿交出太守之位,请王爷允之。”柳毅一边大肆奉承,一边以百姓为凭。

不料这正中白沙荀攸下怀,荀攸笑道:“王上爱民如子,天下均知。既然公孙大人如此,王上,不若成全其心意?”

柳毅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这岳沙的目标竟真的不是乌桓也不是袁谭,而是整个辽东!“王爷,我家主公愿意让贤,但这辽东一则人烟稀少,地产不厚,二则异族多有不臣之心,相互勾连,非熟悉形势和有力之士莫能镇压。在下斗胆......”

“好了,不用斗胆了。”白沙止住柳毅,道:“请柳先生给公孙太守传句话,要么交出大印,孤准他去岳沙做个从事,要么孤自己取辽东。”这算是图穷匕见了。

柳毅无奈,只得回城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