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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〇九章 第二次岳沙保卫战(十七)

岳沙西五里,袁军大营灯火通明。

岳沙城中的叫嚣声早惊动了田丰和袁谭。

要说袁谭生性暴戾,历史评价一般,然他比三弟袁尚年长,按袁绍15年出生算,十八岁生袁谭,则袁谭也应参加过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战役了,何况汉时男子早婚,此时袁谭也有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他也应该比袁尚更成熟更能隐忍,否则如何对得起“长而惠”的评价。眼见袁尚失势,如何还不懂得尊重父亲麾下第一军师田丰?要知道历史上此时的田丰已经被袁绍囚禁了。不过由于白沙等玩家的参与,历史被修改得面目全非,而且袁绍也算得上是被迫应战,不是主动南下,故而为了主公的名声,田丰也不会反对袁绍的南下,反而会主动支持。

袁谭披挂齐全,至田丰帐前,之间田丰正昂首看着夜空。夜色很深,星月全无。

“军师。”

“公子。”田丰回礼,叹道:“今乃是望日,却不见月色,云霾低垂,明日又是雨天啊。”

袁谭往岳沙方向望去,笑道:“岳沙已是樯橹之末,有雨也不过多让其苟延残喘一日罢了。”

“话虽如此,但老臣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突然冒出的青州军给老臣的感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应该掩盖这什么。老臣以为,岳沙还是早下为上。”

“还得辛苦军师。”袁谭一拜,道:“方才谭听见岳沙那边叫嚣声甚大,斥候可传回什么消息?日间颜将军报白沙可能已回转河北,军师以为是真是假?”

“斥候未回,尚未可知。”田丰摇摇头。借着摇曳的篝火,营中兵士来往穿梭巡逻不断。岳沙连续两次偷了袁尚袁熙,每日里还总有青州士卒袭扰,营中再不敢大意。

“要不,请军师歇息,谭在这里等候斥候回报?”

“呵呵,老臣这身子骨还挺得住。”田丰从不参与三位公子的内斗,但自从袁尚偷袭岳沙不成被俘袁熙救驾不成被陷后,袁谭的地位不说固若金汤,也将两位兄弟远远抛在了身后了。听闻主公原本有意任大公子为青州牧三公子为幽州牧也因此不再提及,田丰再不愿意牵扯进夺嫡之争也不自觉的向袁谭靠拢。眼下岳沙攻陷在即,大公子的地位也将越发的稳固了。

片刻之后,有斥候回报,城中喧嚣中似乎是说白沙真的回到了岳沙了。至于随行的人应该不多,城南埋伏的探子言只十余人罢了。

得知具体消息,袁谭田丰二人相视一笑,不用请君入瓮这君便自入,看来是天要灭岳沙了。

各随军司马奉令齐聚中军大帐,袁谭亲自在一旁为田丰温酒。

举着岳沙牌油灯在地图上逡巡,田丰一边看一边问边上的司马可有最新的情报传来。每日往来的情报军令繁杂,田丰就是再能干,也没有那个时间面面俱到。

“乾龙营”的牌子在岳沙,东胜营在邯郸,合义营和亲卫营在平原,田丰默默计算着青州的兵力。荀攸带着东胜营攻陷邯郸的消息数日前已经收到了,说实话,田丰还是很佩服青州两位军师的胆大妄为的,孤军深入,都快杀到邺城了。田丰很放心邺城的守备,尤其是东胜营一路向西,城池攻了不少却一座不占,明明白白的告诉袁军自己就是冲着围魏救赵去的。不过哪怕再靠近邺城,田丰也一点不担心,邺城有重兵把守,敌军又后无援军,孤掌难鸣。在他看来,任而如何围魏救赵,我只灭了白沙,这支队伍也嚣张不了几天。

“可有永顺营和两支骑兵的情报?”田丰头也不抬的问道。

“回军师话,没有。不过据下官等分析,赵睿将军所部信中所言的很可能是其中一支骑兵,忠义营。永顺营到现在依旧未现身。”一名司马回道:“黄河封冻已久,青州河北诸县均在我手,下官等猜测可能是敌人粮草不济,不得不显出身来抢粮。”他指着地图道:“平原以西乃是陯县,下官等担心陯县守备兵力不足......”

“陯县......陯县有多少兵力?”

“五百。周昂将军本部五千人马有两千在甘陵,既要守备清河又要负责粮草运送,下官等担心周将军兵力不足。”

“骑兵无法攻城,永顺营......”田丰沉吟道。

“我听闻青州第一军乃是乾龙营,以乾龙营防御岳沙的表现,我以为永顺营不是心腹之患。青州军素来喜欢阴谋偷城,传令周将军小心便是。”袁谭将温好的酒端给田丰,田丰欠身表示谢意。

“暂且将永顺营置于陯县......还有一支骑兵可有消息?”

“回军师,没有。”

田丰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说来奇怪,这仗都打了这么久了,青州军死死将两支骑兵藏了起来,难道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会不会在河南?”袁谭喝了杯中酒,将酒杯递给身后的亲卫,道:“青州步卒尽在河北,河南不可能没有一兵一卒。这里......”袁谭指着高唐县说道:“我军拿下青州河北诸县,必然从高唐渡河,黄河一支独立,支流也狭小,河岸没有浅滩,骑兵完全可以等我军半渡而击之。”

“河南可有消息传来?”凌汛即将过去的讯息几日前赵睿已经送来,算时间河南那边应该有人过来了。

“回军师,入夜前有探子自河南而来。”那司马答道。

“哦,快,给我看看。”田丰急切的说道,河南那边的任何动向都有可能对这里的战争发生影响,由不得田丰不关心。

将几张纸递过,那司马补充道:“传信的探子说青州军渡河之后高唐县令立刻下令封锁渡口,不令一舟一桨过河......”

就着灯火看过,田丰疑惑的自语道:“船队?青州哪儿来的船队?”

“回司马,青州有一支水师,哦,他们叫海军。”

田丰仿佛抓住了什么,却又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可有这支部队的其他消息?”

“回军师,水师名怒涛营,驻扎在东莱黄县,去年年底成立。都督程远志,是岳沙老将;副都督田豫,是原公孙瓒的麾下。编制五千人,船只乃是缴获辽东太守公孙度所得,士卒除了招募公孙度降卒,多是从青州各营会水中抽调。其部和青州鹰营一样有部分异族降兵。对了,有安德斥候报前几日在黄河上看见有十余艘楼船,最大的一艘有三重(三层楼)。”

“楼船?”田丰一惊。冀州也有水师,但冀州冬季河道尽数结冰封冻,船只需要拖上岸防止被冰块挤压变形甚至破损,因此与其说是水师,不如说是运输船队。手指顺着黄县一路沿着海岸移动,然后进入黄河河道至高唐......突然,田丰一身冷汗冒出,大叫道:“不好!”

“什么事?”袁谭也给吓了一跳。

“公子,主公那边战况如何?”

“一切顺利。凌汛结束,算时间父亲应该已经杀过河去了。”袁谭怪异的看了一眼,答道,“军师可有什么发现?”

田丰将一块无字的小木牌往濮阳北面的黄河中一放,道:“青州水师有楼船,又有异族水手,便是才成军半年,也不是我冀州水师所能敌!公子,若兖州弃了濮阳,主公必然轻松渡河。这青州水师沿河逆流而上,便是断了主公的后路啊!”

袁谭再看地图,顿时吓得脸色铁青!再看青州兵力分布,便明白了青州的打算!乾龙营、合义营将自己拖死在平原,东胜营吸引邺城守军不敢妄动,怒涛营断了河道.....他疯一般的将“永顺营”的牌子沿黄河以北向西移动,正好卡在了濮阳北岸!

困杀!

只要兖州能顶住父亲最初几天的冲击,父亲便会因粮尽而困死在濮阳!

这哪里是围魏救赵,分明是暗度陈仓!真正的杀手锏不是步卒不是骑兵,而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也根本没有注意的水师!

“如果老臣所料不差,刘睿所报的忠义营应该就是永顺营和忠义营!这两只队伍趁青州水师截断黄河后攻击北岸留守部队,断绝主公粮草物资!”田丰迅速的说道,“还有一支鹰营应该埋伏在平原附近。只要我军一撤必衔尾追击,拖延我军的步伐!到时候因我军急切救援主公,不得不壮士断腕!”田丰脸色都变白了,这青州军挖了好大一个坑!这也能解释当初为何清河不放一兵一卒抵挡而是全屯于岳沙平原的原因了,不是不愿意,而是根本无兵可用!

“这...这...这如何是好!父亲危矣!”袁谭咬牙切齿道:“若让我抓住白沙那贼,必千刀万段不可解心头之恨!”

田丰手头的灯盏都有些颤抖了,这一仗便是擒住了白沙,主公那边也是危险万分,说不得还九死一生!

“军师,现在该如何是好?”袁谭立马没有主意,他的能力不足以让他立刻找到对策。当然,要是他能知道怎么做也就不用军师了。

田丰脑袋飞转,片刻便道:“公子,立刻派快马给主公报讯,希望主公此时还没有过河。”

“喏!”袁谭此时是田丰说什么听什么,冀州可以没有任何人,但绝不能没有父亲。正如青州不能没有白沙一样。当然局势危急,他脑袋中还没想过父亲怎样怎样之后自己掌管冀州。

“我军有两种对应,其一是放弃青州立刻回师,其二是继续攻打青州。前者可以救援主公灭掉青州的乾龙营甚至永顺营,但青州必然坐大。后者灭了白沙的根基,但主公那边......”

袁谭瞬间想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父亲还没有过河,自己赶过去那么依旧让青州有喘息的机会,白沙必然借此反攻。到时候在父亲面前尽管是尽了孝道,却和三弟一般的失败!

不管哪种选择,袁谭都不甘心!

“军师可有两全之计?”

田丰思考良久,不禁有些苦涩。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任何一个军师都不愿意在计谋上输给别人。说实在的,这一仗不管怎么算,都是他输了,输在了从未看得起的水师身上。“公子,我军攻伐岳沙日久,将士已疲惫不堪,眼下岳沙指日可待却要撤退,只怕这士气不保。可若主公已然渡河,邺城既要防备邯郸又要救援主公,只怕两头皆输啊!”此时田丰还不知道邺城高干两万人马已经被胥胄损了五千,面对邯郸的虎视眈眈,只能自保,根本不可能派兵南下。冀州除了邺城一万曲梁五千外,就只有濮阳河北的三千老弱(守卫冀州并州之间太行八陉的兵马是不能动的,再说那些本就是老弱)。

要说袁谭麾下八万兵马到现在也损失近半,伤兵众多,若不是岳沙几乎唾手可得,怕早已不堪再战了。正如军师所言,退,那些伤兵不得不放弃,进,则父亲危急。

退不得,不退也不得,袁谭陷入两难!

“军师。那我军是战还是退?”

袁谭将“战”说在前面,田丰明白大公子的意思其实还是想攻下岳沙以博取军功,但又怕父亲那边出事。左思右想,遂明言道:“公子,进退与否请公子定夺。”开玩笑,救援主公,成功倒无所谓,最怕的是既没拿下岳沙,又白跑一趟濮阳。毕竟路途遥远,时间又耽搁不得,信使来去就是半个月,黄花菜都凉了,他田丰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袁谭同样不敢承担这个责任。

左右盘算了一番自己的兵力,袁谭问道:“军师,若我军佯装后退或溃败,引岳沙守军追击,如何?”

田丰摇摇头,道:“青州军不会追击的。他们的目的差不多已经达到了。”田丰指着地图道:“公子请看,假设主公没有过河,青州水师断绝黄河交通,则兖州只需对付曹操即可,青州军势必全师回援岳沙,我军最多取回清河罢了,这对青州的实力虽损失颇大,但并没有动摇其根基。毕竟白沙已经得到了整个青州,又与徐州兖州同盟,青州所有的兵力可以全部放在平原这边。假设主公已经过河,战场的焦点就从岳沙转移到了濮阳,他们更不会出兵。再则这番大战下来,岳沙城也是伤兵满营,他们也得整顿军队恢复民生。”

“那平原守军应该救援岳沙吧?”袁谭不愿意放弃击败青州军的希望。

“平原守军有两万余,城外我军只一万兵力看守他们尚且没有出动,老臣看,也是在等兖州那边的消息。若兖州那边主公冲出濮阳,则平原守军会全军出动救援岳沙,否则,依旧只一个守字。”

“这......”袁谭无策了,喃喃道:“真没两全之策了吗?”

那位负责情报的司马突然道:“公子,军师,能不能请牵招将军或者蒋奇将军加速南下?”

“牵招?蒋奇?”田丰想了想,还是放弃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那司马道:“公子,军师,我军营地不动虚张声势,留胡骑一万看守岳沙平原。牵将军和蒋将军麾下都是骑兵,从幽州至岳沙只十日路程,他们也不需要攻城,作出围困之势便可。青州军主要是步卒,一旦出城救援或野战均不敌骑兵。待公子解了主公之危再杀回岳沙,最多是让他们有了喘息的机会罢了。退一步说,不能攻取岳沙平原,也可将冀州境内的青州军剿灭。”

田丰看了看那位司马,半晌却想不起那人的名字,问道:“汝为何名?”

“回军师,在下栗元,家父栗攀。”

“可是前魏郡太守栗攀栗登之?”

“正是家父。”栗元脸色一沉。

“栗兄大才,可惜了。”田丰叹气道。栗攀,魏郡太守,因私为部下所杀,其长子同死。栗元乃是栗攀幼子,承蒙同僚同情,引入军中,任刀笔吏,此时出现是因为奉某行军司马之令前来研磨伺候。田丰曾去吊唁栗攀,那时栗元还小,没什么印象。“这倒是一个应对之法。不过主公有令幽州之军不可轻动,需主公手令才可。”

“军师,军令由我来办。你看需要调多少兵力为上?”袁谭问道,以他和蒋奇牵招的亲近关系,再说父亲很可能身陷濮阳,晓以大义,相信事后父亲也不会责怪的。

“兵贵神速,蒋将军远了些,就请牵将军拨一万骑兵南下为上。最好大公子能请高别驾(高览)策应一下牵将军。”

“如此甚好。”袁谭道,“军师,你看这样如何。颜将军领五千骑兵即可出发先行,我部退后二十里,作出撤退的样子,引诱岳沙守军出城。孔顺、吕威璜弃平原北上,半道埋伏,若平原守军出城,攻之;若不出城,孔中郎直接经灵县、博平、聊城,择机渡河,侧击兖州军。吕中郎率本部及一万胡骑看守岳沙平原,等待幽州军南下。赵睿所部依旧镇守高唐津断绝青州军交通。”想了想,补充道:“明日估计要下雨,无法攻城,后日我军全力进攻一日,各路以三日为限,不论战况如何都按令行事。军师以为如何?”

田丰心中暗暗叹气,大公子明显还是想要攻陷岳沙的军功啊,其实以他的本意是全军撤出青州,只要救得了主公,挥师青州,由曹操牵制兖州,以主公手握冀、幽两州兵多将广,青州,至少全取平原郡问题不大。只是他毕竟是家臣,万一主公有什么好歹,这责任他是万万背负不起的。但田丰素来以直谏出名,可谓全心全意的为主公服务,默算一番后还是劝道:“公子,主公那边怕是拖延不得......”

“有颜将军先行,青州军除了会些阴谋小道实力也是一般,便这般决定就是。栗司马,给你一千人马天明之后将轻伤之外的伤员护送去甘陵,顺道令周将军不再转运粮草到岳沙。”

“喏!”

“军师,请起草军令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