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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命悬一线

马长水让金花准备一条温湿手帕来。贺虎兰和金花一齐动手,很快准备好递上。马长水将手帕搭在木兰的前额上,然后让金花捧住木兰的脑袋,他急忙拿出银针,针炙木兰的人中穴。银针扎下,不大一会儿,木兰哼了一声,睁开了双眼。大家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

金花迫不及待地向着木兰喊了一声:“姐姐!”

贺虎兰也迫不及待地向木兰喊了一声:“花将军!……”

马长水向她们摇摇手:“不要唤她,快帮我给她的伤口敷药。”接着便拔出银针。

金花解开了木兰的裤腿,将裤管捋到了膝盖上。马长水一看,木兰的腿肿得很粗,两条腿从脚脖到腿肚全成了青紫色,双脚肿得将袜子绷得紧紧的,袜子上有几块已被脓血浸透,同皮肉粘在了一起,结成了硬硬的干疤。马长水见无法将她的袜子脱下来察看伤口,只得操起一把剪子,将木兰的袜子剪开。立刻从剪开的地方涌出一股脓血。金花和贺虎兰见了,心里疼得发颤,不忍再看,痛心地一捂眼睛。

马长水用棉花将脓血揩净,轻轻地把粘在伤口上的布片往下揭。刚揭开一点,便见布片上沾下一块烂肉来。木兰的腿疼得打颤。

贺虎兰心疼地说:“马先生,轻一点,她疼得忍不住了!”

马长水点点头:“是的。两条腿成了这样,就是一个壮男子汉也是无法忍受的,她却忍受了过来!”

贺虎兰眼里涌出了泪花:“而她却从没叫过一声!”

马长水便不再揭,从包里取出几样中药,放在石臼里捣碎,倒出来,用药水调成糊状,摊在一块白布上,轻轻敷上了木兰的伤口;又抓了几样草药配在一起,包了,递向贺虎兰:“请姑娘煎了与她服下,病情就会延缓了。”

金花伸手说:“贺小姐,我来吧!”

赵世雄马上说:“你们照顾花将军,我命人煎药。”

贺虎兰将药递给赵世雄,着急地向外望了一下:“唉!不知赵将军和花木棣将军何时能把司马神医请来!”

金花说:“他俩骑了快马,也许快了。”

贺虎兰心疼地说:“花将军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呢?”

金花向她说,“贺姑娘哪里知道,当时我姐姐在天牢里被铁链拴住了双脚,仍然大骂昏王,像疯了一样,要挣断铁链冲出去与昏王拼了,双脚才磨破成这样。……后来,她几天绝食,不欲再生,身体虚弱起来,若不是薛三娘带我进去之后劝她,她仍然水米不进,说不定会怎样呢!”

贺虎兰听了,热泪盈眶。

这时候,木兰烧得说起胡话来。贺虎兰望着木兰,抹起了眼泪,向天祈祷说:“求天爷地奶助赵将军和花木棣将军能把神医快快请来,救花将军性命!……”

马长水见木兰在说胡话,立刻打开药包,拿出一个紫红色的小瓷瓶儿,倒出一粒丹丸,轻轻寒到了木兰嘴里。

一会儿,木兰便安静下来。

马长水见木兰伤口上布片结成的干疤被药糊浸透,便又动手,小心地将干在伤口上的布片揭净。大家一看,木兰的双脚已变成了黑紫色,脚腕上的伤口溃烂得让人不忍入目。马长水用蘸了药水的棉花将伤口上的脓血又轻轻擦了一遍,然后将几样草药配在一起,放在蒜臼里捣碎,用药水调了,全敷在了伤口上。

木兰命悬一线,众英雄心如火炙,盼望赵俊生和花木棣火速将神仙请来。

傍晚时分,木兰发烧仍不见退,并且又开始说起了胡话。马长水只好再从紫色的瓷瓶里取出一粒丹丸塞在她嘴里,别的再无办法了。

金花望着生命垂危中的木兰,一为木兰的性命担心,想到神医万一来晚了一步她就要失去木兰,不禁害怕,热泪禁不住一滴滴下掉。忽然,木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她的心提到了喉咙眼上,马上跑上去,问木兰感到怎么样,喝不喝水。不见木兰作答,只见木兰艰难地动了一下身子。从木兰发颤的呻吟声和不知如何是好的动了一下身子,她相象到木兰此时是怎样的难受。……她想到在边关与木兰一起度过的戎马生涯,无论遇上怎样的艰险,只要木兰在身边,他心里就觉得有依靠。眼下木兰万一有意外,自己该怎么办呢?……她不禁在心中慨叹:天哪,好人为什么要这样命苦啊!……

“啊!……渴……”木兰费力地从干涩的喉咙里吐出了两个字。

金花急忙取过开水来。贺虎兰也急忙上前,与她一起为木兰灌下。而当他们为木兰灌了一口,再灌第二口时,木兰已不知下咽了。金花和贺虎兰知道不妙,求救地望着马长水。马长水却无奈地低下了头。金花和贺虎兰都知道,木兰的病情又加重了,不由得焦急地朝门外望了望。外面,夜色已经降临,远山近树都蒙上了一层深灰色。两人在心里计算着,赵俊生和花木棣出发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该同神医一起返回了,为什么还不见他们回来呢?

他们没有想到,赵俊生和花木棣在半路上问路,指路人向他们指错了道路。

赵俊生和花木棣离开青龙山,朝去桃花峪的方向打马急行,战马奔腾如飞,他们仍然嫌慢。一口气跑到天黑,两匹马累得汗水淋淋,速度都没有放缓。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上天,照得大地如同白昼,两匹马在月下仍然飞死一般地奔驰。半夜时分,他们驰到一个岔路口,不知哪条是去桃花峪的路,便下马来到路边一个茶铺,叫醒屋里熟睡的老乡问路。因为口音不同,老乡把桃花峪听成了桃花墟,便让他们朝左边的道路走,向他们说大约赶五里的路程就到了。两人不敢怠慢,乘着月色,飞马踏上左边的路,大约驰了五里,来到一个村庄,敲开一家熟睡中老乡的门,问名叫司马云水的名医住在哪里,老乡说村上并没有名叫司马云水的神医,桃花峪才有姓司马的,告诉他们桃花峪距桃花墟西北十里的地方。两人后悔自己刚才问路太慌张,没指路人说清楚。于是心里更加着急,立即按照这家老乡的批点,打马朝桃花峪驰去。

两人一阵急赶,天将拂晓,前面现出一座庙宇。他们来到庙前,勒住了马,朝庙门一看,晨曦中,见庙宇门额上有“河神庙”三个字。

花木棣看见庙门开着,里面似乎有灯光,对赵俊生说:“里面有人。”

赵俊生说:“进去问问这里是不是桃花峪。问仔细了,可不敢再出错。”

两人下马,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进了庙门,便看见大殿里有烛光从门里射出,便快步向里走去。

来到大殿前,向里面望去,见大殿里的供桌上,两柱烛光在跳躍。供桌后面是一尊河神塑像。塑像前,一个人跪在地上,正在虔诚地祈祷:“……河神爷,请你老人家保佑花木兰一切平安。若遂了老夫之愿,便是减了我的罪过,我一定天天来庙里给你老人家进香。……”

赵俊生和花木棣听了,陡地一惊,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奇怪地瞪大着双眼对望一下,便一齐向祈祷的人望去。

祈祷者内疚地说:“木兰呀,木兰,你若逃不出天牢,死于昏王之手,九泉之下,会原谅我吗?”

赵俊生和木棣听到这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彼此对望了一眼。

木棣惊奇地悄悄向赵俊生说:“他在为我姐姐祈祷!”

赵俊生用手制止木棣,怕惊动了祈祷者。两人轻轻向大殿里走去。

神像前的桌案上,两支蜡烛中间放着一只香炉。香炉里竖着三根香,三绺青色的香烟弯弯曲曲向上升腾着。

两人这才看清,桌案前跪的是一个白发银须的老人。

赵俊生望着老人,走上前去,唤了一声:“老人家!”

老人忽然听见有人唤他,吃了一惊,连忙止住祈祷,转过脸来。

赵俊生接着说:“我们兄弟这里有礼了!”说着便和木棣一起向老人施礼。

老人抬眼望望他们,说:“好说,好说。”接着便问,“你们也是来烧香许愿的吗?”

赵俊生答:“我们不是。刚才听老人家在祈祷中,提到花木兰的名字,我俩大为不解。冒昧问老人家是哪位长辈?因何为花木兰祈祷?”

老人两眼将他们从上到下细细审视一遍,忽然沉下脸来:“你们是哪里的官差微服查访?难道我在庙里求神,也犯法吗?”

赵俊生连忙摇手:“哪里哪里!老人家误会了。我们并非官差,只是与花木兰有些关系,所以询问。”

老人又望了望他们,警惕地问:“天还未明,你们便来到这里,不是官差,又不是到此求神,干什么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赵俊生说:“老人家求神保佑花将军,想来也是与花将军有关系的。实不相瞒,小生名唤赵俊生,与花木兰订下百年之好,只未合卺;”指着木棣说,“我的这位兄弟便是花木兰的同胞弟弟,名唤木棣。见老人家为我们的亲人祈祷,因此相问。”

老人家一听木棣的名字,大吃一惊,似乎不相信他的话,两眼直盯着他们俩说:“神灵面前,你们可不要说谎!”

花木棣说:“老人家,眼下,我姐姐已被从天牢救出,因她在狱中受伤过重,伤口中了毒气,生命垂危,我们兄弟二人远道来桃花峪,乃是专程为我姐姐请医的,哪有闲心与老人家扯谎啊!”

老人忽地站了起来,上去抓住了木棣的手,急问:“你真的是木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