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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此非彼(1)

福妞把一只小油鸡递给福英,自己带了一只回去给杜云生和丁俊,也多亏了杜云生,要是没有他的出力今天也不会那么顺利,而且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赚了多少,但是可以掂量,却是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因为有了钱,所以福妞觉得先别想着进账,还是把卖出的钱拿出来再进几匹布,这样钱财滚动,便可以再为获利。

福英虽然因为华愫和李铁兰的出现微微有点沉闷,但是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凭自己的双手挣钱便也看开了,反正她不会去锦绣坊了,自己这个样子也不想这嫁人,还是多想着存点钱养老是正经。

是夜,稍寒。

锦绣坊的大门紧闭,却突然钻出一个人影,随即立马消失不见,在墨黑的苍宇尤其显得诡异。

福妞和丁俊的房里还燃着灯,因为童生试全部都已经考完,在等十天半个月便可以放榜,所以今晚丁俊便和福妞一起探讨如何用炭笔作画。

丁俊爱干净,拿着一块手帕包在黑黑的炭笔上,炭笔一般都是做木匠的木工或是一些贫寒家里的孩子用的东西,做工粗,而且会染得满手是黑。

福妞瞥瞥嘴,开始和丁俊介绍明暗的对比,便叫丁俊画写简单的立体图,比如正方形,三角形之类的基础,丁俊学的很快,但是福妞因为今天早上县太爷突然来到而一双眼困得止不住,所以连连呵欠,直嚷着要睡觉。

丁俊无法,他本就是好学,现在经过福妞简单一说便会举一反三,那些简单的图形马上画的有摸有样,更是佩服自己,但是他也不忍让福妞受罪,便收拾了桌子,熄了灯。

如墨之天突然在那烛火熄灭之时窜出一个人影,一个轻跃便来到福妞房门前,他的手里,是把碧若寒泉之刀...

福妞睡觉一向极浅,听到门栓被划开的声音异常的刺耳,但是她不敢动,屋里他和丁俊都不会武功,要是这人来意有害,自己和丁俊怕都要收血光之灾。

福妞屏住呼吸,听着耳侧浅浅的呼吸声,只盼望丁俊不要这时醒来才好。

又是一声,门栓被打开,随后一只脚踏了进来,轻轻的若不细听便一丝一毫都发觉不了,福妞安奈胸腔的起伏,只觉得心跳如鼓,在这万分安静的夜炸响的咚咚响。

"姑娘,请随我走一趟。"掩在黑布下的人只露出一双眼睛,但声音却让福妞立马惊觉。

是下午华愫身边的小童的!他来到底要干什么?

那少年看着福妞依旧闭着眼睛,冷笑,她呼吸急促早就不是睡着的摸样,当真能骗过他不成?也不待福妞说话,单手一撩,便把人抱在怀里,足尖一点,消失在墨蓝的苍宇之下。

福妞觉得耳畔风声极厉,脸被刮得生疼,她再也装不下去,死死的抓住身下的衣服大怒道:"你就不能慢点吗?"

抱住福妞的少年冷笑,语气听不出丝毫温度:"再慢点天就要亮了,你是想让全部人都知道你个姑娘家夜间被人掳去,还夜不归宿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福妞有点恐高,经不起这一下下这个屋顶来,那个屋顶跳的,只有看着这人蒙在黑布下的脸。

那少年皱眉,似是接受不了福妞的大吵大嚷,便索性点了福妞的哑穴,急急奔向郊外。

福妞怒不可赦,更是暗暗发誓此生再也不会和会武功的人打交道,绝不!

就在福妞以为自己的胃要翻滚的吐出来的时候,那少年终于在郊外的凉亭下停的下来,毫不客气的把她往地上一放,似乎嫌弃多一下碰触便会要命一般。

福妞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瞪了那少年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暗示他解开自己的哑穴。

但那少年看也不看福妞,对着前方的人便立马单膝跪了下来,道:"公子,我把人带来了。"

福妞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直觉人地之间乍然多出一抹仙姿碧光,他依旧一袭月白锦绣,长身玉立,容貌掩在月下,更多了份神秘,福妞只看看他点点头,便再没有动作。

那少年从怀里掏出笔墨,递给华愫,华愫便坐在亭里的石凳上,埋头静静的写着什么。

福妞不解,他和她之间能有什么事?

似乎是写好了,华愫忘了一眼福妞,示意她坐上了。福妞因为少年把自己狠狠的放下所以现在还坐在地上,便拍拍屁股立马起身,只觉得这番摸样狼狈道了极点。

一行墨黑的小隶,不显张扬,多了份宁静,但福妞却被这一行不足十字的话惊得一团烈火烧到了心里。

"帮我打垮锦绣坊!"

华愫看着福妞微微一笑,又转过纸,写道:我的身份不适合待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看中你的能力,与你合作,不论成功,保你永世荣华!

如何?

他前一行写的极快,似乎一腔怒气难平,字迹潦草,只是那如何却写的小心谨慎,笔墨浓厚,微显踌躇。

福妞接过纸一看,她现在才知道,那少年怕是不单纯的点自己哑穴这般简单,就字面上这个意思,像华愫表明的,我的身份不适合待在众目睽睽之下,什么身份不适合?什么身份要打垮皇商,什么身份要私下跑到百里的外的郊外凉亭,封了哑穴暗地相商。

福妞是想赚钱没错,但是不代表这么大的担子可以接受,思踌之下,回:就凭我今天下午画的一个图样?

华愫看着福妞一笔一划写的认真,轻笑接过,快速写到,便再次递给福妞。

福妞一看,立马抬头,便对上一双如万壑千丘般深邃的双眸,那双眸的主人微挑着眉,笑的肆意。

半响,福妞点点头算是答应,心里只觉得今夜怕是福妞再难变回以前的福妞了。

因为,那秀白的纸上,小隶平淡之间,他赫然写道:凭你三个月前突然不会女红家务,凭你没上学堂却过目不忘,凭你状纸一封才书过人,凭你诗画双绝古今第一,更凭你,不是她...

福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起身呆呆的坐在床上,只觉得明明是早秋的天,但后背却被被子捂得一身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