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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官二代的劫难

69..官二代的劫难

这一夜,叶西涟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害怕,害怕黄喜会一去不回,害怕警察会把黄喜押上警车,害怕检察院的人会来抄家,害怕自己会被警察控告为窝藏赃款的窝藏犯,甚至害怕有人敲门。想到这些,叶西涟浑身都在发抖。摹然间,叶西涟产生了幻觉,她仿佛觉得自己是躺在监狱里。产生了这种幻觉后,叶西涟一惊,猛地坐了起来,想大喊,这才发现自己是躺家里的床上。

由于睡不着,叶西涟破天荒地抽烟了。她一支一支地抽着,弄得整个房间烟雾腾腾……

黄喜赶到家里时,他的母亲已经哭得死去活来、甚至连嗓子都哑了。

黄喜安慰母亲几句,就匆匆上楼去了。此刻,黄喜看见父亲躺在书房的地上,他的身上盖着白布。黄喜揭开白布一看,只见父亲的脖子上被勒了深深的印子,他的脸色发黑,嘴唇发乌。整个人早就僵硬了。看见父亲这个样子,黄喜坐在地上,非常伤心地哭了起来。哭了一会儿后,黄喜就下楼来了。

“妈妈,爸爸去了的消息,省里的领导知不知道?”黄喜问。

黄喜的母亲边哭边有气无力地说:“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省里的主要领导,全部都来了。这些领导到了后,向黄喜的母亲说了一些安慰之类的话。

“他为什么要去上吊,你们知道吗?”黄喜的母亲问省委书记和省长。

“这样吧,我们到里面去说。”省委书记对黄喜的母亲说。

省委书记和省长把黄喜的母亲叫到另一间房里,书记说:“今天下午,中纪委的特派员,找他谈话并向他宣布了停职隔离审查的决定。也许是他知道事情完全败露后,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了。”

“那么,他犯的是什么罪?”黄喜的母亲问。,

“根据中纪委的调查,他犯的是受贿和索贿罪,而且数目特别巨大。”书记说。接着,书记对省长说:“我们马上开一个小会。”

“在哪里开?”省长问。

“就在这里开吧,反正主要领导都在这里。”书记说。

在开会时,省委书记说:“黄副省长的死,我希望大家保密,不要说出去。我说不要说出去,有两个原因,一是黄副省长是不是畏罪自杀,尚不太清楚;二是要看中纪委的最后意见和决定。基于这两个原因,我代表省委决定:谁也不许把黄副省长去逝的消息传出去。”

“黄副省长现在去世了,他的日常工作,由陈副省长暂时代理。”省长说。

陈副省长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开完了会,领导们又对黄喜的母亲和黄喜说了些安慰的话,就都走了。

领导们走了,黄喜和母亲猜测着许多关于爸爸自杀的原因,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得到可靠和可信的理由。

好不容易,天,终于亮了。

天亮了,叶西涟才敢步出卧室。她来到阳台上,飞快地扫视着外面,当她确认外面没有人监视和包围这幢别墅后,她的心清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吃过早饭后,她照黄喜的吩咐,对吴小利说:“小吴,我和黄喜考虑了很久,决定不需要佣人了。”

吴小利听叶西涟这样说,眼睛都大了,问:“叶小姐,你们不要我了,是不是我犯了什么错?”

“不,你没有错,你在这里干得很好。”叶西涟说。

“那,为啥还要辞退我呢?”吴小利问。

“有些事情,我不便给你说了。”叶西涟说:“这样吧,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现在付你半年的工资。”

叶西涟拿三千元钱给吴小利。

“怎么会这么多?”吴小利问。

“我和黄喜说过,每月给你加些工资,现在每月是五百元,我补你半年的工资,所以,就是三千元。”叶西涟说。

她推辞了好久,也没有推辞掉,因此,吴小利还是把钱接下了。但是,吴小利在接钱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叶西涟把吴小利送到了别墅的大门口。

“回去吧,叶小姐。”吴小利说。

“好,我知道。”叶西涟说。叶西涟这样说的时候,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这时,吴小利拉着叶西涟的手,说:“叶小姐,不管是什么理由辞退我的,我永远怀念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吴小利说完,头也没回地大步地走了。

望着吴小利远去的背影,叶西涟流下了眼泪。攀然,叶西涟觉得,那远去了的人,不是吴小利,而是自己。至于为什么会是自己,她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弄明白过来。

送走了吴小利,叶西涟回到家里。

此刻,面对着异常宁静的这幢大房子,叶西涟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孤独与恐慌,在强烈地包围着自己。她想挣脱这些,但是,她试了一次又一次,她依然无可奈何地失败了。最后,叶西涟没有办法了,就开开了音响,而且把声音开得非常大,她放的是迪斯科音乐,那强劲的节奏,那高分贝的音量,似乎真的要把包围着叶西涟的孤独与恐慌全部击得粉碎。

尽管省委书记一再说对黄副省长的自杀要严格保密,但是,黄副省长的突然死亡,依然在省委大院和省政府大院传开了,而且传得沸沸扬扬。在这沸沸扬扬的传闻中,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但是,人们议论得最多的是:黄副省长畏罪自杀了。

没有两天,黄副省长自杀的消息,就在社会上传开了。

对于黄副省长的自杀,社会上的各种人有各种各样的看法,那些得到过他提拔的人,为他的自杀而深深地难过着;一些得到过他表扬的人,为他的自杀惋惜不已,一些得到过他关心的人,为他的自杀而流下了眼泪;一些受到过他批评和处理的人,听到他自杀后,说老天真是有眼;一些被他索过贿的单位和个人,说他是罪有应得……总之。此时此刻,在社会上,上演着一部人间活剧,各种人都在明的或暗的表演着,而且表演得非常充分。

省投资公司的老总叶勇得到黄副省长自杀的消息后,先是震惊,继而是后悔。他后悔的是那无不应该偷录黄副省长与自己的谈话。不过,他又想,人死了是最好的事,因为,一死百了,以前与黄副省长的那些勾当,就可以随着死人而将进入火葬场了。所以,虽然叶勇对黄副省长的自杀深表遗憾,但仿佛已看到了自己的平安就在前面了。

火化黄副省长是在极其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参加火化的人,只有省委和省政府的两位秘书长,当然还有黄喜的妈妈和黄喜。

叶西涟没有去参加火化仪式。

叶西涟没有去,是黄喜不让她去的。

因为,黄喜认为叶西涟在这个时候不便出面,他怕叶西涟出面后会暴露身份,会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在黄喜看来,如果叶西涟暴露了身份,那幢别墅和其他财产就很有可能保不住了。所以,为了防止出意外,黄喜没有叫叶西涟参加父亲的火化仪式。

独自在家里,整个上午叶西涟都感到十分烦躁,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做,甚至什么也不想听。因为,整个上午,在叶西涟的脑海里,都是黄喜和他父亲的影子在晃动。

此刻,叶西涟认为:虽然黄喜和他的爸爸在这座城市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他们实际上是在走钢丝,只要有风吹,钢丝就会晃个不停的,这时走在钢丝上的人,就没有抓拿了,她甚至认为黄喜和他的爸爸是在刀口上舔食,尽管那些食品很香,但是非常危险。因此,叶西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黄喜的爸爸与那些社会流氓,其实都是半斤八两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各自切入犯罪的形式不一样罢了,而目的,永远都是一样的。

大约中午的时候,黄喜回来了。进屋后,黄喜把包往沙发上一甩,斜趟在沙发上,毫无表情地抽着烟。

“还顺利吗,伯父的火化?”叶西涟问。

“当然顺利啦,省委和省政府的两个秘书长都在那里,还有不顺利的道理?”黄喜说。

此刻,叶西涟听到黄喜这样的口气,心头有点不舒服。她不舒服的原因是;还在耍公子哥儿的架子。于是,叶西涟说:“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种口气说话!”

黄喜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时候了?告诉你,就是把我抓起来了,我照样是这种口气!”过了一会儿,黄喜又说:“他妈的,现在的人……我怕他妈的不相信,人刚去逝,骨灰都还没有冷,就有人打翻天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