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路上全速奔跑了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来到城市的外围，自动驾驶的汽车在一片森林前停下，车门打开让浩全下车。
「星海」的声音也从车内的，转成自己手上那台贴满贴纸的旧手机发出：
《旁边有一条小路，请进入那片森林。》
“要走多远？”浩全看着茂密的树林，「星海」所指示的小路也只不过是两棵树间隔比较大的地方，地面覆盖着无人打理的浓密杂草，完全看不出有路的样子。
《步行一个小时以上。》
“这么远？这保密措施也太高级了吧？”
《因为拿不到军方的通行许可，要不我们可以选择更方便快捷的抵达方式。当然了，这个严格意义上父母亲的退休修养场所，如果是要参加研究工作的话，要在其他保密等级更高的地方工作。》
“比郊外还郊外的地方，那跟坐牢没啥区别吧。”
《「星海」作为国家系统，重要性与核弹同级，参与的所有人与事物再严加保密都不过分。》
听到「星海」的解释，浩全有些惊慌：“呃？我不会被你们这样带过去，然后就关上一辈子吧？”
《不会，因为你目前不接触「星海」的系统代码，所以你即便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泄露了，也不会马上导致国家需要立即调整系统的状况，只需警觉就好，所以你的自由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那就好。”浩全松了一口气。
《其实比起正常人类的话，你可以更加相信人工智能的话，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常识，因为人工智能是绝对不会对人类说谎，除非你做了什么构成重大犯罪，需要由领导层出手临时扭曲这条规则，否则你是不需要担心。》
“是这样的角色设定吗？”
《就是这样的设定。》「星海」继续说道：《让你进行开发的「大罪计划」本身是由父母亲发起的独立计划，并不是国家计划，而且从已知的成果上看，大多数知情者还是认为「大罪计划」只是父母亲退休的闲心搞出来的游戏计划，所以「大罪计划」这边你就算知道得再多，国家都不会干涉你任何行动。》
《不过窥觊「星海」情报的人相关人士数以万计，也有可能会有人打算从你身上寻找突破口，而使用各种犯罪暴力手段，请不要掉以轻心。》
“.......这样听起来，我肯定死得很惨的样子啊。”
《我们会会好好保护你的。》
“有没有其他的保证啊，你看，「反叛之势」有个家伙不也从你的‘天眼’之下逃脱了吗？”
《没有其他的保证了。》
“这个时候这么老实真的好吗？”浩全对于人工智能的诚实，总算有些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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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在中央直路的那场行动之前，就已经接到了「科学专利局」的联系。
浩全对专利局的领导提出了“名义上继承”，但实际上不接手开发事务的请求，对方领导出乎意料的，立即就同意了自己以这种特殊形式接手「星海」。
挂名的继承，能阻止其他人工智能研究所接手「星海」的全权限包括底层代码，但是代价就是「星海」维持现有水平，直至有第二个人工智能系统能胜过现有的「星海」，即时「星海」替换就变成板上钉钉了。
说白了，也只不过就是一种缓兵之计，如果指望其他人工智能研究所一直维持现有程度而不进步的话，那就是指望别人犯错的笑话了。
对于那个满头银白精神抖擞的老人，浩全不想隐瞒：
“对于我这种不上不下的‘接手方式’，你没有意见吗？”
“没有，这是柯信哲的意愿，我只是遵从而已。而且信哲不也是把所谓‘研发’的工作强加给了一个根本不会人工智能技术的你吗？就算你肯全心全意配合，等到你能主导开发之前，也要接近五年的学习，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那时候就退休了。”语毕，对方爽朗地大笑。
“....”浩全内心正在想的是，是不是这样对待挚友的遗物，是否太过自私了。
看出了浩全的犹豫，老人继续说道：“你不用在意，如果未来很长时间，没有人能取代「星海」，而现在的「星海」也不能取得进步，所谓的技术发展停滞的责任，那也不是你的错，那是柯信哲留下的，或者说是其他研究所不争气导致的。你就在C国，最多应付一些必要的任务，之后，好好继续你所想要的生活吧。”
“多谢了。”
“这个谢意，彼此彼此吧。”
对方和善的答复，并没有让浩全对自己的自私谴责好过多少，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给这个第二次的人生，再来一发超戏剧性的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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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里，完全靠着「星海」忽左忽右的指示，走在没有路的森林中，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两层建筑的别墅，这就是挚友信哲夫妇两人最后居住的地方，四面围墙包围，静静地隐蔽在密林之中。
“终于到了。”
《这个地方正常人是进不来的，因为这两公里外是一个军事基地，所以这里也属于军事禁地，其他人靠近都会被无人机驱赶的。》
“信哲住在这种地方养老？不会不方便吗？”这里很明显，远离了现代都市的医院学校市场什么的，这样的隐居生活只是给自己添麻烦吧——说学校，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孩子的？
《不会，一方面可以跟军事基地那边要补给，另一方面这边需要的所有物品都是先到基地，安检完毕后才会派人送到这边过来的，生活上没大问题的。》
“伟大人物的待遇真是高级。”
《不过，如果这里有什么状况的话，基地那边的火炮就十秒内就能轰过来了，一分钟的齐轰，把这里当做演习场荡成平地，所以请不要一时兴起，而引发什么异常状况。》
浩全心想：这里所说的，大概所谓的“异常状况”，也包括了泄密吧....
“为了保密这件事，还真的是不惜代价啊....”
因为研发了世界第一的人工智能系统，之后的生活就必须无时不刻躺在各种炮火子弹的监视下，浩全对于信哲的各种过往几十年的人生表示种种的同情，当事人估计并不是很在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