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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小孩子发怒

“当时镇国公主远在前线监军,我若是不稳住她,后果不堪设想。”裴仪很是郁闷地解释道,“给她送钱送粮送药只是权宜之计。更何况,若不是镇国公主点了头,你那些店铺的药能这么顺利地在军中通行?”

萧君集这才悻悻闭了口,似乎是终于意识到他自己方才的猜测有多么荒谬。

七杀乖乖巧巧地坐在裴仪身旁,警惕地问道:“三郎,镇国公主志在皇位,迟早会与咱们起冲突。你待如何应对?”

裴仪皮里阳秋地微微笑了一下,揶揄道:“一个女人想要争皇位,没那么容易的。更何况,如今皇室又不缺皇子。镇国公主作为一个皇女却想越过皇子继承皇位,这于理不合,只怕朝臣都会率先跳出来反对她。”

萧君集心思一动,兴致勃勃地问道:“那三郎的意思是?”

裴仪气定神闲地道:“静观其变。我们不用着急出手。镇国公主的心思如此明显,那些大臣心头肯定比我们更着急。尤其是那些支持皇子登基的大臣,如今肯定在琢磨着如何打压镇国公主。”

萧君集深以为然。他非常赞同借他人之手除去敌人,这样不费一兵一卒却解决掉政敌的方式实在是太不错了。

裴仪又与郎君们聊了一会儿,基本商议妥当后,大家各自离去。

但分别之前,七杀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见荀欢呢?”

萧君集不想他和裴仪搭话,直接抢着回答道:“荀欢早在上个月就回雍州了。你要是早点回来,说不准还有机会遇上他。”

七杀有些意外。

他看荀欢那架势,原本以为这位荀鸭子会一直呆在京都呢,不曾想这人竟然还是又回雍州去了。

七杀看向自家心上人,谨慎地问道:“三郎可是对荀欢有什么别的安排?”

裴仪轻轻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轻笑道:“雍州乃是龙兴之地,在那儿做事会有很多便捷之处。”

七杀若有所思,不再多问。

一行人就此商议完毕,一起走出了书房,各自回了厢房。

不过,正当裴仪打算脱下外袍时,她敏锐地察觉到附近有人。

裴仪果断把已经脱到臂弯处的外袍又穿了回去,警惕地按住腰间的玄铁鞭朝窗户处走了过去。

果然,那窗户一下子从外推开了,紧接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裴仪脸色骤然,当即抽出玄铁鞭抽了过去。

结果,下一秒这鞭子就被对方反手握住了。

那人低声又快速地道:“三郎,是我!无咎!”

暖意的烛光下,少年郎紧张兮兮地抓着鞭子,脸上写满了着急,看着怪惹人疼的。

裴仪收回了玄铁鞭,无奈地笑问道:“你干嘛不走正门?贼兮兮的,就跟个刺客一样。”

七杀委屈巴巴地垂眸望着她,小声小气地道:“我想偷偷找你汇报事情,不想走正门。”

裴仪听他这理直气壮的语气,不禁觉得好笑。

她将鞭子缠好别回了腰间,好脾气地问道:“你想商量什么事情?方才在书房的时候你不说,难不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七杀点了点头,挪动脚步朝她走进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大大拉近。

裴仪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貌似不经意地转过了身子。

但七杀好像一点没看出来她的尴尬,直接又往她靠近了一步,就牢牢地贴在她身后。

裴仪感到一股强烈的少年气息骤然包裹住了她,那种无所适从之感不免更为强烈。

她背对着少年,脸颊莫名有些微微发烫。

但她还是兀自强作镇定问道:“说吧,有什么事儿?”

七杀见心上人始终背对着自己,心头不免有点犯堵。

他低头看着心上人的后背,委委屈屈地小声道:“你都不看我,我说不出来。”

裴仪被逗笑了。

她当即扭过头去看向少年郎,哂笑道:“你这人要求还挺多。”

七杀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要求。

他记得在前线时,三棱提醒他要主动来事儿。

三棱是梵音的贴身小厮,是梵音的传声筒。

三棱所说之话必定是梵音想要传达的意思。

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七杀一直在琢磨着自己到底要如何主动来事儿。

他思来想去,自己没什么经验,只能从一群情敌身上找了。

霍渊最擅长干的事情,就是半夜翻窗私会。

赫连临玉好像就是喜欢逮着机会脱了衣服秀身材。

至于荀欢和萧君集,这两个人好像一个比一个浪,平日里对着三郎说话都黏黏糊糊的,私底下能动手好像就一定对动手。

这种放浪的勾搭之举,七杀就目前而言是不太做得出来的,他光是想想那种浪里浪气的画面就莫名心虚脸红,更遑论是模仿出手了。

所以权衡一番后,七杀选择了最容易出击的方式——半夜翻窗。

至于秀身材这种事情……

七杀微微为了脸,心说这种事情只能看缘分了,他可没有像赫连临玉那样直接脱衣裳的放浪胆识。

裴仪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年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她想着这人深夜翻窗来会,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汇报。

如今少年郎半天都不开口说话,想来这事儿恐怕有些难以启齿。

所以,裴仪放软了声音,好脾气地安抚引导道:“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呀?”

七杀脸颊微微一红,心里不禁发虚。

但他心思转得快,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煞有介事地道:“三郎,楚国的贾通将军还有孙飞将军都还滞留在大周。他俩还跟着我一起上战场了,我劝他们走,他们始终不肯走,还整天跟着我。”

裴仪凝眸细想了一下,轻笑道:“他俩这是把你当主子了吧?”

七杀没感到一丝丝的喜悦,微微蹙眉道:“我不需要当他们的主子。”他只要三郎就够了,其余的人就别来烦他了。

裴仪好脾气地安抚道:“他俩也是一片拳拳护主之心。有他俩相护,将来你回楚国也方便些。”

七杀心头顿时警钟大作,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他微微瞪大眼睛看向心上人,很是受伤地问道:“三郎你要赶我去楚国?!”

裴仪听到这番诘问不免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她柔声反问道:“这怎么能叫‘赶’呢?你乃是楚国皇族,将来肯定要回楚国的。”

七杀很是悲愤地抿了抿嘴唇,恨恨质问道:“为什么要一定回楚国?三郎你就是不想我了,是不是?”

裴仪见少年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心里不免又好笑又发软。

少年郎本就年纪不大,脸颊虽说棱角分明,但却带着一点点不甚明显的未褪婴儿肥,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稚气,再加上这明显带了几分幼稚的话,整个人看上去实在是可怜可爱极了。

裴仪心里一片爱怜,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更软了下来。

她好脾气地解释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但你乃是楚国皇子,生母乃是当今的楚国皇后。”

“就你这等尊贵的身份,又怎么可能长久呆在大周?”

“那些有心之人若是拿你的身份做文章,到时候不论是你还是裴家,必定是进退维谷。”

七杀抿着嘴唇默默听着。

他当然也明白裴仪说的话一点没错。

他如今身份尴尬,一个楚国皇子却悄悄摸摸地呆在大周都城。

若是有人想拿裴家开刀,那他简直就是旁人对付裴家的绝佳利器——那些人大可以随便把他身份捅出去,再编造一个裴家勾结楚氏皇族的借口。

到时候,裴家肯定是百口莫辩。

七杀想到这种结果就大为着急。

他不想拖累三郎,可他也不想离开三郎。

思来又想去,七杀可怜兮兮地央求道:“三郎,我只要不承认自己是楚氏皇族不就可以了吗?只要我不认,没有人可以肯定我是楚国皇子的。就连孙飞和贾通也没有足够证据能证明我是皇子的。”

这话显然是不靠谱的。

人家孙飞和贾通好歹也是楚国的将帅之才,若是手头没点得力的证据,哪里敢在异国他乡认下皇子并擅作主张跟随左右?

裴仪心里就跟个明镜似的,温和地道:“你又在说胡话了。”

七杀微微瘪了瘪嘴唇,心里可委屈了。

他明明是要深夜来访撩拨三郎的。

结果,人没撩拨到,反而吃了一通伤心。

七杀实在是委屈,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就一屁股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副模样,就跟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似的,耷拉在脑袋缩在椅子上,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裴仪真是拿少年这般可怜模样没办法。

她弯腰低头看向少年,柔声安抚道:“我真不是不要你。你是楚国皇子,我没法留你在身边的。”

七杀委委屈屈地背转过身去。

他现在才不要听三郎说胡话。

三郎总是这样把他推出去,还总是理由充足。

三郎明明就是不想要他了。

明明他都这么听话了,三郎居然还是不想要他。

“无咎……”裴仪见少年这么跟她发小脾气,不禁有种手足无措之感。

虽然她在哄男人这一道上是有点经验的,但哄不同的男人那是不同的策略。

之前,她主要就是哄霍渊、荀欢以及萧君集,这几个的男人的调性她算是摸得很熟了,哄起人来就算不是得心应手,那也是相对顺手了。

可如今碰上七杀,裴仪就有点犯难了。

主要是七杀平时都太乖了,一般又不和她闹,也不跟她吃醋什么的,她压根儿就犯不上哄人。

如今七杀突然这般油盐不进的,裴仪就感到事情有点棘手了。

“哎……”

她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往桌子边走了过去。

谁曾想,她这脚步还没迈出去呢,那个背对着她的少年郎却立马回过身来正对着她,几乎是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仰头直勾勾地望着她,委委屈屈地质问道:“你不要我了?”

裴仪就算再硬的心肠也被对方这副惴惴不安的示弱之态给弄软了。

她柔声安抚道:“我只是想过去倒杯茶。”

七杀却是不肯松手放开她,满是戒备地道:“深夜喝茶不好。三郎你以前夜里都不喝茶的。”

裴仪不知怎么的,突然嘴瓢顺口接了一句:“这不心头烦嘛。”

七杀面色一僵,颇有几分难过地问道:“你在心烦什么?烦我吗?”

裴仪暗道自己刚才真是脑抽嘴瓢了,赶紧安抚道:“那怎么可能呢?最近事情太多了,我是在为谣言的事情心烦。”

“你刚回京都,可能还不知道,如今京都的谣言越来越盛了,几乎每天都有人冒出来说我是女人。”

“我有种预感,只怕这些人不会再像这样仅仅口头造谣威胁我,而是会采取下一步实际行动来揭穿我身份。”

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下子就把七杀给唬住了。

他也没心思难过吃醋了,连忙关切地问道:“最近谣言究竟传成什么样子了?三郎你有查清楚背后造谣之人究竟是谁吗?”

裴仪听到这问题就不免觉得好笑。

她皮里阳秋地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七杀心头越发困惑,问道:“那造谣之人是谁呀?”

裴仪幽幽叹了口气,似笑非笑道:“淮南王。”

七杀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他心思一向活络,下一刻就问道:“这是三郎你自己查出来的,还是萧君集自己主动交代的?”

裴仪暗道这位大佬心思也太敏锐了,当即老实巴交地道:“是阿衡自己交代的。”

七杀微微哼了一声,不满地吐槽道:“他倒是会为自己开脱。”要是此事是三郎自己查出来的,免不了要迁怒萧君集这个浪人。可若是萧君集自己主动“投案自首”了,指不定还能换来三郎的同情谅解。如今看来,三郎肯定是谅解萧浪人了。

气氛不免有一丢丢的尴尬。

裴仪只得岔开话头道:“淮南王向来不是个安分之人。他最擅长见缝插针。如今谣言传了半天,他不可能只让谣言满天飞而没有实际行动。”

七杀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紧张地问道:“三郎你本就是女子,淮南王若是有心要你身份曝光,只怕是防不胜防。”

比如,淮南王手下的人故意让三郎落个水。

姑娘家的一落到水里,衣裳全都被水打湿,一下子很容易显现出身形。

就算三郎用了裹胸布,一时之间不会暴露,可若是要换掉湿衣服,还不是能让人见机揭穿身份?

此等法子虽是甚不要脸,可就萧浪人那种行事作风就能知道,萧家就是群不要脸的人,什么下作手段干不出来?

只怕连落水这种事情在萧家看来都还是光明之举,更龌龊的手段想来更多的是。

如此一想,七杀就不禁忧心忡忡,恨不能自己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贴在三郎身边,绝不给心怀叵测之人接近三郎的机会。

“防不了就不防了。”裴仪皮笑肉不笑地道。

七杀听到这等“破罐子破摔”之语,心头不由得猛地挑了一下。

他心思活络,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他不免有些不赞同地道:“三郎是打算到时候顺水推舟,直接曝光自己的女儿身?”

裴仪微微颔首,似笑非笑道:“总得有个契机。我自己不好找,就让他们帮我找吧。”

七杀担忧地道:“这也太冒险了。淮南王那些人都想一下子摁死裴家,对你出手必定狠辣无比……”

裴仪认真听着少年郎的话,温和地安抚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她只是打算顺着对方的手段曝光自己的女儿身,但自轻自贱的事情是肯定不会发生的。倘若对方是想当场羞辱她一番,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七杀却是一点都不放心。

他想了想,小声问道:“坐牢可以带上小厮吗?”

这话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裴仪当即被逗笑了,调侃道:“你看到谁坐牢还能带上个贴身侍卫的?要是能带个人在身边伺候着,那还叫坐牢吗?那该叫‘大牢一日游’。”

七杀听到这通调侃,不由得红了脸。

他低垂着脑袋,有些悻悻地道:“三郎别笑话我了。”

裴仪觉得少年郎这样子实在是有点过于可爱了,忍不住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轻轻戳了下对方的脸颊。

青葱水嫩的脸蛋儿,一戳就是微微往下一凹,接着又弹了起来,实在是手感很不错。

裴仪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戳一下。

然而,还不等她这只罪恶的爪子继续罪恶的事业,这个被戳的少年就微微侧过脸来看着她,软软糯糯地问她:“我可以戳三郎一下吗?”

裴仪登时脸上臊得慌,赶紧把手收了回来,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戳什么戳?我是看你脸上有东西,帮你弄了一下。我脸干干净净的,你有什么好戳的?”

七杀摸了把自己被戳的脸,眼巴巴地望着绝情的裴三郎,甚是委屈地道:“我脸很干净的。三郎你明明就是占我便宜。”

咳咳咳……

裴仪心中的小人直接因为心虚而咳嗽不止。

大胆!

胡说!

这七杀怎么能说出这么孟浪的话来呢?

裴仪脸颊突然就红了。

她嗔怪地瞪了七杀一眼,色厉内荏地教训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乱说话。”

七杀很不服气地一挺腰杆,微微脸颊道:“我不是小孩子!三郎你就比我大了几个月,怎么能叫我孩子呢?”

裴仪有些记不清七杀的生辰,手指抓了转,不甚确定地道:“不止几个月吧?好像是大了一岁多……”

七杀才不管这种细节呢,气鼓鼓地反驳道:“就只差了一点点,你怎么能叫我是‘小孩子’?难不成你把当我儿子看了?”

裴仪囧了。

她要是说,她有时候母爱泛滥,真的把这么大个儿的男人当娃娃看了,这个男人是不是要当场灭了她呀?

“咳!”

裴仪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无咎你年纪小,很多事情都还看不明白。我现在真的很替你担心,若是你回了楚国,举目无亲友,这可该如何是好?”

然而,已经警惕性拉满的少年郎根本就不好忽悠。

人家根本就不听她东拉西扯,很是坚决地继续质问道:“三郎你为什么叫我‘小孩子’?难道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的吗?”

裴仪心头那个尴尬呀。

她除了尴尬地笑一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了。

结果,这个少年郎越说越起劲儿,直接牢牢拽着她的手腕质问道:“明明我俩都好过了,你竟然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吗?”

啥?

你在说啥?

裴仪眉头一蹙,双眼微眯,心中一片郁闷。

她这满脸困惑的样子成功激怒了这个小小少年郎。

对方抬头就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气呼呼地道:“你凭什么把我当小孩子?”

裴仪冷不丁感到唇上来了一个温热的触感,紧接着那触感就没了。

她有些呆呆地摸了下自己“惨遭偷袭”的嘴唇,颇有些震惊地看向面前的少年郎,总觉得事情好像哪里很不对劲儿。

不等她想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事情,悲愤的少年郎已经站起身来,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打横将她抱在了怀里。

裴仪冷不丁就感到身体腾空了。她下意识抬起双手环住了七杀的脖子,脑子实在是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了。

少年郎却是走得又急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床边。

直到自己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裴仪才从一片混沌之中清醒过来。

她抬手就撑住了少年的胸膛,很是郁闷地呵斥道:“你在干嘛?”

七杀想起军营里那些军爷们常常说的下流话,脑子一灵光,嘴上瓢瓢地说出了两个字:“……你。”

第一个字不好听,裴仪大脑直接将其和谐掉了。

她满头黑线,暗道这小孩子果然是去军营里学坏了,听听这都说的些什么垃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