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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 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温度

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宣誓自己的主权,要告诉每个人这个叫骆知嗪的男人是她的,这一点,唐君如做到了,她再一次完胜了顾怡娴。

顾怡娴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即使她表演了也没人会关注的小丑,那么狼狈,就感觉是整个人被扒光了一样摆在他们面前。

“唐君如,你在神气什么?”左亦怒道。

“看样子这场旅行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顾怡娴转身就走。

骆知嗪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刚想追出去就被唐君如给拦住了。

“让她走吧,知嗪,我们去下一站吧。”

“骆知嗪,你会后悔的。”左亦扔下这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完全脱离了骆知嗪的计划,原本是要和顾怡娴好好谈的,结果被这么一闹,他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跟顾怡娴碰面,现在顾怡娴肯定不会想看见他。

瞬间觉得好无奈,骆知嗪对唐君如说:“我不想这样。”

“那我们再换个地方吧。”唐君如答非所问,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没办法,因为顾怡娴她们的提前离开,骆知嗪只好把当初的五天计划缩减到了三天,三天后,他跟唐君如回了国,后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他再也没有见过顾怡娴,他有打过电话,可是对方一直是正在忙碌。

他没想到他和顾怡娴再次见面是在一种他无法接受的情况下,那时他的世界顷刻间坍塌,他的心再也感受不到任何跳动。

大约过了半年,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顾怡娴一直没有听到骆知嗪结婚的事,父母也没有提起过,难道是在怕她还会难过吗?这半年她每天都在学着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面对骆知嗪的时候。

她要努力克制,直到再见他时心脏不再剧烈跳动为止。

接到唐君如电话的时候,顾怡娴很惊讶,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也没有什么好联系的,为什么唐君如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呢?

“喂?”

“顾怡娴,我们见一面吧。”

顾怡娴按照唐君如给的地址前去赴约,到达时,唐君如早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有事?”

唐君如:“该把我们之间的事理清了,不对,应该是我家跟你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家跟你家有什么关系吗?”顾怡娴不解。

“我小时候就没有了爸妈,后来被小姨收养,结果小姨试图把我卖去夜店,不过还好我在第一晚遇见了骆知嗪,世界还真是小,当骆知嗪第一次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就在感叹这是命,上天都让我来跟你家讨债。”

她疯了么?顾怡娴完全不懂唐君如在说什么。

“你要是像讲故事的话,我没兴趣听。”顾怡娴起身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唐君如一把将顾怡娴按住,“就是因为你父亲,所以我爸爸才会冤死,我妈也在不久后自杀了,都是因为你家我才没了童年,凭什么你可以像个公主一样活在童话世界里,而我就只能在肮脏腐烂的臭水沟里求生,你不知道我每天被人欺负的时候有多想上去把那些人都杀死,你不知道我在高中时每天都去见你然后在本子上画你无数次。”

“你当然也不会知道,我就是想毁了你,这也是我后来接近骆知嗪的原因,你喜欢他,我就要把他抢过来,你家让我没有童年,没有父母,我就让你没有爱情,没有幸福。”

这算什么话?唐君如这是在威胁她么?顾怡娴不甘示弱:“呵,果真从夜店出来的女人,没有几个是好的,骆知嗪看上你只能说他眼瞎。”

“哈哈。”唐君如大肆笑了起来,“你错了,骆知嗪看上我都没看上你,这就证明在他眼里,你连我这么一个夜店出来的女人都不如,你有什么好高傲的?”

一语戳中顾怡娴的致命伤,顾怡娴也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拿起包走了出去,谁知唐君如居然穷追不舍,硬拉着顾怡娴不让她离开,两人一直互相推搡到了马路上。

“唐君如,你烦不烦,你怎么这么贱?”顾怡娴再也没法忍受了,唐君如仍然不肯放手。

“顾怡娴,我得让你尝尝我过去那些年所尝过的苦头,不然我那些年岂不是白活了,你知道是什么支撑我一直活到现在的么?是仇恨,因为我要报仇,向你们家,向你。”

顾怡娴压根不想听唐君如在这里瞎扯,什么叫做都是她家的错?她父亲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做的生意全是清白的,父母以前从来没谈起发生过什么意外,她相信她父亲,所以这些事一定是唐君如瞎编的。

“你得去死。”唐君如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森起来,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顾怡娴拖向了马路中央,此时正是绿灯,来往的车辆很多,如果被这样拽到马路中央去的话,必死无疑。

“你干什么,唐君如,你疯了吗?你还不给我放手。”

“别怕,你没看见这些车子车速都很快么?等下你不用承受任何痛苦,可以走得很痛快的,我终究还是不忍心让你受太多苦,毕竟骆知嗪爱我的这件事已经给你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了,我还是有点良心的。”

说完,唐君如将顾怡娴拖到了马路中间,顾怡娴大惊,她拼命想甩开唐君如钳制着她的手,可是怎么弄都甩不掉,她现在还不想死。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顾怡娴瞬间傻了眼,当不远处驶来一辆小轿车时,车速很快,司机似乎刹不住车,不停地按着喇叭,顾怡娴正想用全身力气推开唐君如的时候,唐君如突然松开了抓住她的手,自己朝小车倒过去,嘴角带着笑,用唇语说了句话,让顾怡娴愣在原地犹如一根木桩,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说:“顾怡娴,我让你生不如死,再见。”

“砰!”一道剧烈撞击声传来,唐君如成一条笔直的直线在顾怡娴眼前闪过,接着顾怡娴闻到一股异常刺鼻的血腥味,她整个胸腔瞬间被堵住,十分难受,她的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僵在半空中。

顾怡娴像是被抽掉了魂魄一样,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感官,直到一个悲痛的呐喊声响起。

“君如。”是骆知嗪,他来了。

唐君如被撞飞了几米远,刚刚骆知嗪看到的就是顾怡娴举在半空中的手,然后唐君如被推向了小车。

骆知嗪快步跑到唐君如身边,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她,满脸眼泪。顾怡娴看到骆知嗪流泪了,他抱着唐君如流泪了,他为别的女人流泪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叫救护车?快呀!”他朝周围发疯似乎的吼叫着。

顾怡娴站在不远处去看着这一切,她的手终于恢复了知觉。骆知嗪十分小心地抱着紧闭双眼,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唐君如,她听见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君如,你醒醒,你看看我,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不是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吗?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恩人吗?你不是说让为我做一辈子的饭,你不是说要给我生孩子的吗?”

“我求你醒过来,你看看我,我就在这里,你醒醒呀。”

骆知嗪一声声的乞求像把刀直接插在顾怡娴的心脏上,明明说好再见他时不能再跳动了,可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痛,为什么心还是在滴血。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骆知嗪急忙把唐君如抱上车,他直接略过了顾怡娴。

“知嗪。”她鼓起勇气抓住了他的衣服。

“放手。”没有一点温度,陌生的感觉,骆知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连一个表情都不肯给她,没有一句问候,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抱着唐君如走了。

顾怡娴觉得她21年的人生没有那刻像现在这样绝望过,在知道骆知嗪要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绝望过,望着骆知嗪颤抖的背影,望着救护车离去的方向,她明白她没有任何靠近他的机会了,他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来往的路人都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怡娴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走过的路人,她在想,有时候多年的感情也会一文不值,也会一下子决裂,正如他和她。

*

医院里

经过了5个小时的抢救后,骆知嗪在医生那里只得到五个字:“我们尽力了。”

这是什么意思?骆知嗪不相信,他不相信唐君如会这样离开他。

他愤怒地扯过医生的衣领,质问道:“什么叫你们尽力了?你们要真尽力了那为什么她没有醒过来,你们这些庸医信不信我一把火把你们医院给烧了。”

“你在胡闹什么?还不给我住手!”一生严厉且带有威严的呵斥声响彻了整个楼层,只见骆父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你个逆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扬言烧掉医院。”

骆知嗪松开了医生,整个人颓废地沿着墙壁滑了下去,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他要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没有了唐君如,他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送给谁?没有了唐君如,他的世界在哪里?

“我已经派人去准备葬礼了,她再怎么身份低贱也还是你一任女友,葬礼会风光办的。”骆父说着,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没有一点神气的骆知嗪“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怡娴马上要出国了,你难道不去送送她吗?”

不说还好,一听到顾怡娴的名字,骆知嗪一下子双目猩红,像是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顾怡娴给杀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就去送她,送她下地狱。”说完,骆知嗪像阵风似的离开了。

“什么送她下地狱?这小子又要干什么?”骆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拿起手气迅速给顾父打了个电话:“顾兄,好好看着怡娴,我马上就来,别让她见知嗪。”

顾怡娴下了公交之后,一个人在路边徘徊了很久,唐君如现在怎么样了?骆知嗪误会她了,她该怎么解释呢?想着想着就到了别墅区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时,迎面开来一辆越野车,照明灯刺的顾怡娴睁不开眼,然而车子并没有减速,径直朝她撞了过来。

看着飞速而来的车子,顾怡娴脑袋一片空白,在车子即将撞上她的时候,她看清了车里的那个人,那个人眼里全是恨意,是恨不得把她杀掉的决意。

那是她心心念着的人,那个她生命里的翩翩少年,毫不犹豫地撞向了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