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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李重站了出来,眼睛直视顾彪,顾彪毫不退缩,眼睛也直视李重。

“亮出你的家伙吧!”顾彪对李重说。

“我不要什么家伙,我赤手空拳一样能打你。”李重笑了笑。

“那我还是不能跟你打,我不打身无寸铁的人。”顾彪道。

李重愕然。这个顾彪这样不打,那样不打,他搞不明白了。

玄虚子也愕然了,但她看出来顾彪不是装的,有些东西即便佯装也装不出来,如顾彪的执拗,这确实是他的真性情。

罗汉终于想起了什么,他心中释然。

“你要怎样才打?是不是不敢打?”李重指着顾彪。

“我顾彪活到二十岁,还不知道什么叫不敢,你手上有武器我才会跟你打,这样打赢打输了我都不丢人,要是你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我打赢你了也不光彩,打输了我更丢人,你说我会跟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打吗?”

李重重新审视了一下顾彪,他就有了新的打算,他笑道:“我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武器,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拿一件兵器跟你打。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到你那帮人中也给我找一个棍子来,我们俩都使棍子,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棍子硬,还是我的棍子牛。”

顾彪不再言语,回转身回到原来的队伍里,他还真找出了一根棍子。他回到李重面前,将手上两根棍子中的一个扔给了李重,然后提棍在手。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章。”李重说完,舞动手中哨棍,迎面扑向了顾彪。

“有好戏看了,这两个小东西看来要打一阵子了。”罗汉兴致盎然道。

“什么叫要打一阵子?那个顾彪根本不是师傅对手,师傅一招就能拿下他。”玄虚子被罗汉说的莫名其妙。

“那你就好好看吧,二三十招内,他根本拿不下这个顾彪。”罗汉毫不犹豫地说道。

玄虚子还在那里揣摩,这边罗汉开始对袁康道:

“这个顾彪现在的修为是一个战士,战斗力15级,防御力也达到11级,只不过速度跟灵敏就差了一些,刚刚到5级。你再看看你李重大哥,战斗力6级,防御力8级,速度跟灵敏也是5级。顾彪的战斗力与防御力都比李重要高,但你看他现在虽然占了上风,却是不能速战速决的;李重虽然破绽百出,但凭借他的速度与灵敏,他依然还能与顾彪周旋。战斗之中,不要畏惧敌人的强大,不要硬碰硬跟敌人去拼命,利用自己的优势,与敌人巧妙周旋,周旋中寻找最好的战机,在消耗敌人实力的同时,注意保持自己的体力,战斗中心机的运用远远要比蛮力强大许多,你看李重,正是运用了消耗顾彪的战术。顾彪这种一直在进攻的打法虽然占尽先机,但付出的体力却是不小的,李重着重于防守,力量的使用不会消耗太多,这样,再坚持十几个回合,李重就会跟顾彪打成平手了,而再继续下去,顾彪必败。”

罗汉虽然只是说给袁康听的,但声音却不小,场上正在打斗的两个人都能听到,他们不知道罗汉是有意为之的还是无意的。

玄虚子当然明白罗汉是有意为之的,他不仅仅是在指导袁康,更是在指导那两个正在搏斗的孩子。玄虚子也终于明白了罗汉刚才说有好戏看的原因了,因为李重从战斗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聚精会神般投入到战斗中,不像以往即使面对强过自己太多的敌人都是气定神闲般的洒脱。

他没有招出召唤兽,因为他没有使出白狐的任何一样攻击技能,现在与顾彪对峙的战术就是最平常的相互之间的搏击,而且这种搏击全凭李重现在一个战卒的修为来进行的。

玄虚子不禁佩服罗汉与李重彼此之间心心相映的默契,就连李重不使用召唤兽这样一个行为,罗汉都能提前预判,这师徒两个看来是绝配啊。

李重从站出来要与顾彪对打的时候,就在心里想问一问马神医该怎么对付顾彪,但那个徒弟此时却像睡着了一样,任李重再怎样呼唤他,他就是没有半分反应。李重在偶尔瞟向罗汉的时候,看到了罗汉将左右手的两个食指都竖起在他大光头的两侧,而且脸上还做出来一个兔子吃草的样子,他立刻就明白了罗汉在扮演一个兔子,而罗汉扮演兔子的唯一目的就是告诉他今天就把顾彪当成是兔子来打。最初罗汉对于李重武修上的指点就是从山坡上打兔子开始的,他对罗汉的这个动作是太有记忆了。李重最开始打兔子使用的正是树洞里的熟铁棍,对于熟铁棍的使用他还是有一些心得的,所以他才提出来让顾彪给他找一根哨棍,哨棍虽然比熟铁棍轻的太多了,但在没有熟铁棍的情况下,哨棍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棍法是相通的。

应该说李重没有召唤召唤兽更多的是罗汉的暗示,而这个玄虚子怎么能够洞察呢?

我不凭召唤兽一样能打倒比我强大的敌人,这个就太重要了。在李重听完罗汉对袁康的那断话以后,心里的信心立刻就上来了,他更觉得罗汉的话是说给他听的。

这个大光头太厉害了,他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这不是分明在提醒我不能这样一味地冒进攻击吗?我攻击的强度越大,消耗的体力就越高,这样我肯定不能打持久战的。顾彪这个时候在心里开始感谢罗汉了,他这断话是对我说的。

二人念及于此,手上的招式没停,但场上的状态却发生了转变。

信心增强的李重已经看到这个时候顾彪的攻击不再是那么可怕了,他已经游刃有余地能够与顾彪作更深层次的周旋了,而且时不时还能抓住一些机会进行反攻。

领悟了罗汉的提醒,顾彪不再是倾全力进攻了,而是打七份力,留三份力,或者干脆就是打三分留七分,他需要自己体力合理的支配,尽管他现在还是体力旺盛,但那是仰仗自己年轻,有很多的储备,而一旦这种储备被无节制的用光,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场上这种微妙的变化被罗汉一眼就看穿了,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若是让李重一味地进行防御,那么只能提高他的防御力,但战斗力不会有什么提高,即便提高了也只是皮毛而已。李重需要的是通过攻击对手才能更好更快地提高他的战斗力,信心的强大会激发他的斗志,斗志的增强肯定会让他转守为攻的。

顾彪一味地进攻,不注重防守,那么他的防守永远都会是漏洞百出,这样一旦遇到同等级别的武者或者高出他修为的武者,他必败无疑。他需要通过防御来巩固自己的进攻。

而场中的一切确实是按照罗汉的想法去实施了。

李重在不经意间,慢慢将防御的力度转化为了攻击,有着起源之水的助力,还有神酒的滋润,他不仅不感觉到力量的缺失,反而有力量越来越强大的快感,这种快感使得李重的攻击越来越犀利了,防御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攻击越犀利,那么使用的力量就越大,每一次大力量的使用,都会让起源之水从被封禁的神力里解禁一丝力量来弥补,周而往复,李重的力量越来越强壮了。速度与灵敏在神酒的催化下也是渐进神速,每一次的辗转腾挪都预示了下一次更快的节奏。

而顾彪虽然已经开始留力了,防御也有所增加了,但他却感到李重对于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因为在他与李重的每一次交手中,他感受到的力道都不一样了,都会有越来越猛烈的被压迫感。他一再地提高自身的防御,而李重的压力并没有因为他防御的提高而有所缓解,反而是越来越紧张。他又哪里知道李重是有那两样神物的神助啊?

约莫一个时辰,顾彪已经不能再组织有效的进攻了,他只能是防御了,而李重却是在轻松自如地转守为攻了。

几个回合以后,顾彪突然跳出圈外,昂首挺立:

“不打了,我认输了,要杀要刮随便,想扇我脸办不到。”

“你都任杀任刮了,扇你脸又为什么不能呢?”罗汉问他。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的脸就是我的尊严,死我无所谓,让我折了尊严,休想!”

就在顾彪前方两丈开外,李重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任是坚强如铁的袁康也不得不对顾彪竖起了大拇指。

“两百年前,有一个怪人顾颜,被时人称呼为‘怪侠一张脸’与你顾彪是什么关系?”罗汉问顾彪。

“那是我曾曾祖父,怎么了?”顾彪有些茫然。

“顾颜顾老怪有‘三不打,四不准’。三不打是:一不打孝顺父母的人,即便他是个恶徒;二不打女人;三不打守信义的人。四不准是:不准打脸;不准打头;不准打膝盖;不准打腰。三不打我懂,这四不准我就不懂了,你小子说一说。”罗汉再问顾彪。

顾彪依然傲气,没有半分恐惧,朗声道:

“脸是门面,尊严之首,打脸折尊严,顾家宁愿去死;头顶三尺有神明,神明在上,顾家当以血肉之躯护之;男儿膝下有黄金,顾家男儿膝下只有三个字‘我姓顾’,姓顾的膝盖不会弯;腰是精神,挺直腰杆方能做人,折腰卑微,顾家宁愿顾姓家亡。就这些,你要怎样?”

“孩子,他不能怎样你,他也不会怎样你,就凭你这男儿气概,他想怎样你,我都不愿意。”玄虚子走到顾彪身边,安抚他道。

“谢谢美女侠的厚爱,顾彪这厢有礼了。”也许是女性的温柔打动了顾彪,或者是玄虚子的情真意切感染了顾彪,顾彪单膝跪地,给玄虚子深深鞠了一躬。

“你刚才不是说你顾家膝盖不会弯的吗?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给她跪下了?”罗汉问道。

“这不一样,我跪她是因为敬重她,跟我跪地求生死是两码事,你想让我跪你,办不到。”顾彪还是对罗汉无所畏惧。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让谁跪拜我,不过,你小子倒是让我来了兴致,我敢打赌,你日后一定会跪我的。”这回罗汉笑了。

“你做梦!”顾彪先前产生的一丝对罗汉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小子,若是你日后跪我,你以后听他召唤。”罗汉将手指向李重,又道:“你若日后不跪我,我现在就放你一条生路。”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会跪你的。”顾彪昂然道。

“小子,不要把话说满了,你还年轻,等你再过个十年八年,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能会信。”

“不要说什么十年八年了,再过一百年我也不会跪你,我顾家子孙更不会跪你。”

“徒儿,算了吧,你已经输了。”罗汉还要与顾彪理论,李重却不让了。

李重又对顾彪说:“你赢了,你走吧!”

顾彪看了看李重,再看了看玄虚子,这个时候的他对于罗汉是直接无视的。

“孩子,你听他的吧,他不光光是我们的师傅,还是我们的老大,他说放你,没有人再敢阻拦你。”玄虚子对顾彪道。

闻听此言,顾彪也不搭话,径自走了,不过让所有人吃惊的是,他并没有走向别处,而是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与荣友镖局其他的人站在了一起。

“孩子,你自由了,而这些人还没有自由,你回到他们一起,还不是等于没有自由?”玄虚子不仅又提醒顾彪。

“大家同在一个镖局,生死当同命,我没有理由一个人走。”

玄虚子简直无语了,这个顾彪不仅耿直,而且执拗,执拗得不可理喻。

“好吧,你跟你的伙伴们都自由了,你们去吧,老夫不会再追你们了。”罗汉道。

“不过这个人得留下来。”李重指了指刚才跪倒在地的那个头。

“要杀要刮随便你们了,不就是死吗,我怕什么?”刚才还在求饶的那个头领现在突然无惧起来了。

“你就别装了,人家那不怕死的傲气是骨子里的,你再看看你,这话说得都不够硬气,战战兢兢的装什么英雄,你要是再装,就不是他扇你耳光了,我就直接废了你。”罗汉很鄙夷刚才那个人的装腔作势,提起他,做出就要出手的样子。

那人显然还是没能装模作样到底,因为他的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顾彪带着一行人走了,留下那个倒霉的头儿。

玄虚子很不解李重是所为,她问李重:“为什么留下这个废物?”

“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苏来国,这一路上的开支我总得找一个冤大头来给我们付吧,留下这个家伙,正好给我们付账。”李重道。

“那还不如留下刚才那个顾彪呢,那小孩,我看着都顺眼,跟我们走在一起也养眼啊。”玄虚子道。

“师傅就是为了让顾彪回来才留下这个没用的废物的,你这个就不懂师傅的用心了。”

“徒儿啊!,这回还是你懂得师傅的良苦用心啊,不错不错,有长进了。”李重夸奖了一番罗汉。

罗汉很得意,以一种不屑的眼光看着玄虚子。

“你们两个弄得什么花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