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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莫管家办丧事

第十二章

莫管家办丧事

华家马圈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仅烧毁了所有草料,还烧死了十几匹马。当家丁庄客赶到马圈场的时候,大火还在燃烧,但已无法控制,为防止大火烧毁华家的山林柴场,管家莫坤吩咐人将马圈场围住,在外围阻止火势蔓延。到了下半夜,大火才渐渐停息。

莫坤带人进入马圈场,先到穆秋居住的草房查看,屋子里所有东西都已烧毁,但土炕上却不见穆秋的尸骨,派人四下寻找也没见踪影,于是又去马棚。进入马棚,被大火烧焦的马匹东倒西歪地躺在马槽边上,难闻的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莫坤叫薛五拿帐本清点马数,一共烧死了十三匹马,和派出去的马加起来正好相符,可拴马桩上明明有半截铁链子,分明是跑了一匹。莫坤问薛五怎么回事,薛五想了一会,说:“可能是那匹瘸腿的小马驹。去年点数的时候,因为瘦弱又腿瘸,以为不能活了,就没记帐。”

莫坤没说话,这时一个外号叫斜眼鸡的家丁接话说:“人瘸都能记账,马瘸为啥不能记?”

薛五知道斜眼鸡在揭他的短,笑他是个瘸子,平时油嘴的他一时竟找不到话对他,只好骂了一句:“你个斜眼鸡连个骡马都不配!”

找不到穆秋,看看天色不早,莫坤留下两个家丁守着,其他的人都回去休息,等天亮了再来处理马圈场的事。

第二天天刚亮,莫坤就来到华老爷的二楼客厅。华老爷在内房卧室还没起来,秀眷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华前摸就披着件黑底缎面的棉袄从内房出来了,一面走一面咳嗽着。

“老爷,这么早就把您叫起来,你的哮喘病好点了吗?”莫坤一边上前搀扶一边说。

“昨夜的事我都听说了,烧得怎么样?”

“草料茅屋都烧没了,死了十三匹马。”

“穆秋呢,烧死了没有?”

“人不见了,还少了一匹马。”

“是不是这小子听到什么风声,烧了马圈场,骑马偷跑了?”

“我看不像,要偷跑也要骑匹好马,为啥骑一匹没齐口的瘸腿马驹子那?”

“再派人找,死了更好,还省得我们费心,要是跑了可就麻烦了,别坏了三小姐的事。”华前摸喘息了一会又问:“小庄子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正想和您说这事呢。庄英做不了主,啥事都由着裘氏,裘氏提出的条件是,要华家在镇上草药铺旁边的那两间房产,她要在那里开一家杂货铺子,还要给庄英多加一份工钱。要不答应她就去告官,就说华家害死了小庄子。”

“她告官也没用,她凭啥说我们害死了小庄子?”

“听说苏三手和她有一腿。”

“你看这个麻三办的啥事,单单找了这么个阴阳脸。那就答应她,先把小庄子葬了,以后的事再说。”

莫坤答应着就往外走,华前摸又叫住他,问小菊有没有消息。莫坤说一点消息都没有,问是不是不找了,华前摸说再找两天吧!

这时秀眷进来说,薛五在听事厅等莫管家,说穆秋找到了。

听说穆秋找到了,华老爷忙问:“在哪里找到的?死的还是活的?”

“薛五说是在水塘里找到的,人已经死了。”

华前摸长舒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了一句:“死了好,死了就好。”

当莫坤赶到水塘的时候,穆秋已被打捞上来。这个水塘很大,是专供牛马羊驴等牲畜吃水用的。水塘结了厚厚的冰层,但为了取水给牲畜吃,被砸开了一个大洞。薛五说:“斜眼鸡找到穆秋的时候,他正坐在洞口的水面上,就像和尚念经一样地坐着。大家以为他还活着,去捞他却发现死了,叫人奇怪的是,他的一双新靴子伸在水里,出来时却不见半点水迹。”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猜测着穆秋的种种怪现象: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身边没有水桶,不像是来打水救火的样子;他为什么会在水里?在水里还不下沉,而靴子明明是泡在水里的,而出了水面竟是干的?······大家越想越想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惶恐不安。

莫坤说,大家别在这里胡猜乱想了,都回去忙自己的事去吧。于是留下斜眼鸡和一个叫三小的看着,其他的人都打发回去了。

莫坤想,穆秋没家没业没亲人,好处理,顶多买口薄棺材埋了就是。就是小庄子的事难办,裘氏那娘们的头太难剃,还是先把小庄子的事处理好再来管穆秋。这样想着,就急匆匆地往华家镇赶去。

走到半路上,正好碰见庄英和裘氏,他俩正在急火火地往华府赶。见到莫坤,裘氏坐在路边就哭开了。莫坤说:“你先别哭,你提出的条件老爷都答应了。”

裘氏止住哭,没有答话,歪着头想了一下,说:“小庄子是死在外面的,按照规矩是不能进我们祖墓的。我们都是华家的庄客,没有地方葬他,华家还得出个地方好歹把他埋了。”

“只要你们不挑地方,这事我能做主。”莫坤说。

“能叫他入土,随便哪里我们不管。”裘氏说。

“那就好!”莫坤又转过头对庄英说:“这事你俩可要商量好,可不能反悔。”

庄英指了指坐在路边的裘氏:“一切听她的,她说了算!”

裘氏问:“那我们啥时候做文书?”

“趁早不如就地,你俩这就跟我回去办。”

三人相跟着来到华府,当场叫薛五做了文书,又写了给庄英加一份工钱的承诺书,请华老爷签了字画了押。一切办理停当,莫坤问庄英夫妇:“现在事都办妥了,小庄子下午就下葬,你俩是不是看着下完葬再走?”

庄英刚想张嘴说话,却被裘氏止住。裘氏说:“都摔得七零八落没了人形,看了只能叫人伤心,随便你们怎么埋,我们不管了。”说着拿了文书,拉起庄英的胳膊,欢天喜地地走了。

庄英夫妇走后,莫坤又进了华老爷的二楼客房。进门时华老爷正坐在那把太师椅上等他。

“把那两口子打发走了?”华前摸问。

“都办妥了,老爷。”莫坤说:“我想下午把小庄子和穆秋一起葬了,您看怎么打发他俩走?”

“小庄子虽然可恶,可毕竟是死在我们手上,也死的很惨。人既然走了,咱打发他个满意;穆秋的死虽然与我们无关,但他在华家做工不要工钱,我们也不能亏待他。你吩咐人到镇上买两口白皮薄木棺材,两套寿衣,打发他俩个欢喜。”

“这样最好,他俩活着死掐,死了埋在一块,也好有个伴,省的寂寞。”莫坤说着退出了华老爷的客厅。

三小姐在自己的闺房里心神不宁地来回走动。这几天发生的事,想想就像做梦。自己还没从即将出嫁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小庄子就出了意外,但小庄子的死并没引起她多大的震惊。华家家大业大,伙计庄客众多,死人以前也是常有的事。新正大月就出了这事,又是在自己快要出嫁的档口上,她只是觉得晦气。而小菊的突然失踪和穆秋的离奇死亡,却着实令她惊呆了。

小菊虽然有好吃懒做的毛病,但毕竟从小就跟着自己,多年来都已习惯了。她的突然失踪,使三小姐一时无所适从,她时时盼着小菊会突然回到华府,可两天两夜过去了,是死是活还没有一点消息,怎能不叫她担心呢?

昨天晚上,她正在为小菊的安危担惊受怕的时候,马圈场的大火映红了三小姐闺房卧室的后窗户。她起来问赵妈发生了什么事,赵妈说马圈场发了大火。今天早饭时就听说穆秋死了,死得蹊跷死得令人不解。

穆秋的死使三小姐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是痛苦,还是惋惜?三小姐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从窗口向外张望,院子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只她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小菊失踪了,赵妈也在外做事,想找人打探一下穆秋的事,都没有一个。

她回到内房,从那个紫檀木箱里找出了两条白棉毛巾,那是小菊从镇上棉布店里买来包东西用的,宽宽长长的两条。她想起了那张白净的大花脸。在华家做工这么多年,想必没用过毛巾擦过汗。她这样想着,就听外面有脚步声,隔窗一看,正是赵妈和张婆子回来取东西。

三小姐喊了一声奶娘,赵妈进了三小姐的闺房。三小姐说:“奶娘,我想把这两条毛巾送给穆秋下葬!”

赵妈接过毛巾,没说话,只轻叹了一声。转身要走,三小姐又喊住了她,赵妈回过头说:“见到人我知道该咋说,就说是我的。”

赵妈出了华府大门,往牛马山方向的那个水塘走去~~穆秋的尸体还停放在那里。她一路走一路想:三小姐果然有心事,却没想到在这个闷葫芦小马倌身上,女孩大了心荡漾,男孩大了瞎逛荡,这话一点不假。怪不得那天老爷太太叫我去听事,说话的时候那么不客气,原来是怪我没看好三小姐。幸好这个小马倌死了,要是活着还真是个麻烦。赵妈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就轻快多了。

大老远就看到水塘那里聚了好多人,等走近了才看清,原来大家正准备封棺震钉。赵妈急忙走上前,对大家说:“先稍等等,我还有点事。”莫坤问什么事,赵妈说:“这孩子自小没爹没娘怪可怜的,干了一辈子活也没条毛巾擦汗,我这里有两条棉毛巾叫他带上,等下辈子托生个人好有个擦汗的毛巾用。”

莫坤说那你给他放棺材里吧。

赵妈走近棺材,看见穆秋穿着寿衣躺在棺材里,就上前解开穆秋的寿衣领口,刚弯下腰想把毛巾搭在穆秋的脖颈上,大家就听啊的一声惊叫,只见赵妈隔着棺材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