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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迎来送往

三日后,南诏使者的车队出发了。

原本的队伍里,又加上了一家崭新的精致马车,马车里,还有女孩子和小孩子低低的巧笑声。

“我跟你说我不是怕她!”楼辕黑着脸目送着车队慢慢出了城门、过了吊桥,对身后的霍湘震说:

“我没有因为她的哭声和眼泪心软!我只是估计爹娘他们很久没见这丫头了!而且中秋佳节在即,圣上的生日是八月十四,他们肯定能赶上和爹娘一起过个中秋的!我这是为了爹娘才让她回去!凑巧和竹夜清他们一道儿了!”

“嗯,我知道,我知道。”霍湘震忍不住笑,却是连连点头。楼辕还在瞪着那架马车:

“还有,我一点都不怕那死丫头的威胁!什么让我一天三顿都吃她做出来的饭,我怕她么?我完全可以不吃!我完全可以吃别的!”

“对,我明白,我明白。”霍湘震还是满脸笑意,附和不断,仿佛楼辕说的都是对的。

楼辕继续道:“还有!我很相信竹夜清的人品!我让梦山跟着只是让这孩子回去京城陪楼玉婧那小丫头玩的!”

“是,我了解,我了解。”霍湘震都快忍不住他的笑了。

他家小猫不就是因为这妹妹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认输了么?不就是因为还是怕竹夜清和楼玉清实在太“情投意合”,才送走了梦山这个小“累赘”的么?要不是因为他天天把小猫伺候得舒舒服服,小梦山还不放心走呢!

所以说女人的办法就是比男人的多,男人遇见女人,永远只有认输的份,不管这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就算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跟他斗起来,他也得认栽!

因为女人本来就不是一般的物种,她们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为了不被女人克,霍湘震觉得自己喜欢的是个男人简直太棒了。

他的小猫不会因为他不答应,就哭起来,而且是说哭就哭不带拖泥带水的;他的小猫不会因为他不答应,就威胁他说,把他以后的饭菜都换成难吃到仅次于吴积白的药的东西的。所以不管他的小猫怎么傲娇,还是比一个难缠的妹妹好得多。

于是霍湘震莫名其妙有点担心竹夜清日后的生活。

不过他更应该担心眼前,因为楼辕一伸手,狠狠揪住了他的耳朵,语气都是恶狠狠的:“你笑什么!不许笑!你再笑话我我就把你的耳朵揪下来下酒!!”

嗯,他的小猫不难缠,但是傲娇。不过还好霍湘震已经有了对付傲娇小猫的经验,顺势俯下身就亲了他一口,仍然是笑嘻嘻地:

“乖,你想吃就拿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句话,顺毛成功。楼辕这才放开了手,喃喃嘀咕了一句:“这还差不多……谁想吃你的耳朵?比白青骢的鱼差远了!”

霍湘震笑着用脸颊蹭了蹭楼辕的脸:“那我去和白青骢学怎么做鱼好不好?学会了天天做给你吃!”

“谁要天天吃鱼!”楼辕板起了脸,“爱吃也会腻的!我还爱吃牛肉羊肉和青菜呢!我什么都爱吃,你难道还什么都做给我?”

霍湘震的手不老实起来,抱到了楼辕肩上:“可以啊。今儿开始我就跟白青骢学去!我本来也会做饭,不就跟他学学怎么做更好吃么?”

楼辕终于还是笑了起来,抿着嘴微笑,面颊两侧还有浅浅笑涡:“你做的有你的味道,和人家酒楼的本就不是一个口味,你能说茉莉与桂子哪个更香么?”

霍湘震心里美得都扶摇直上九万里了,只笑着盯着楼辕的唇:“暮皓今早起来是不是吃过蜜了?小嘴儿怎么这么甜呢?”

楼辕推他一把,唇角带着笑,就是一只和人玩闹的小黑猫儿。霍湘震最总觉得这时候楼辕猫性最明显——很喜欢和人亲近,亲昵在人身边,跑到人肩头腿上怀里,人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可是偏偏有时候就是不跟人玩,连撒娇都没有,就是贴在人身上,却不让人动。

让人抓心挠肝的小坏猫,却偏偏也坏得可爱得紧。

两人正在调笑,却听后面有人急急忙忙追了出来,火烧火燎一般高喊了起来——

“楼大人!楼大人!出大事了!!”

楼辕以为是卡文卡捕头有公务要告诉他,然而这回眸一瞧,却见是段更。上一次审问李氏杀夫的花案的时候,段更被烛九阴打晕了藏在后堂,还好段更已经不记得此事了。

若是甘草或者卡文找来,楼辕还能明白是什么事情,只是段更找他,却又是为了什么事?

只见段更气喘吁吁跑到楼辕身前,扶着膝头狂喘。楼辕也不急着问,只是慢慢调转轮椅看着他。待段更顺过了气来,才问了一句:“怎么了?”

段更此时已经缓过了一口气,只是还有些喘,说话并不利索:“大人……大人……陆大人……在……在……副使司……”

楼辕一点也不急,而且别人越急他越不急,只是慢慢捋顺:“陆大人在副使司里,是在等我么?”

段更点点头,楼辕便笑了:“那就可以了,我这就去副使司,段兄弟你慢慢顺气就是。”

这个提议简直是太体贴了,段更真是太赞成这个提议了,赞成得直接躺倒在地休息。楼辕只是笑着从葛囊里面取出了一只小小的水袋,让霍湘震递给了段更。

然后他就和霍湘震慢慢离开了城门前,往副使司去。楼辕穿的本来就是官服,也不必再换衣裳。

走了一段,霍湘震才十分纳闷问他:“暮皓,怎么现在你随身会带着水袋的?”

楼辕微笑着颔首:“嗯。这是个好习惯。”他不愿多说,因为那一定会让霍湘震有些难过的——正是因为经历过了在地底近乎绝望,断水断粮的情况,所以他恢复行动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在葛囊里装进了水袋和干粮,而且都是双份。

他还只是谨慎。他在京城楼家的时候遇到过吟游流浪的唱诗人和冒险家,他们给他讲过一些来自遥远西北的故事。故事里有些人,从要命的大沙漠里侥幸逃生之后,就仿佛是魔怔了一般。他们所在的地方永远会准备难以估量的水和食物,甚至连床下都会塞满干粮。

楼辕就有些这样,只不过他的程度比那些人实在轻了太多。

只有经历过濒死一般的干渴和饥饿的人,才知道水和粮食是多么可贵。

他不说,因为那段经历不管对他还是对霍湘震都是噩梦。至今他每天醒来的时候,都会发现霍湘震的手是揽在他的腰上的。他知道是为什么,霍湘震只是怕他丢了。但他一样不说,如果这样会让霍湘震有安全感,他为什么要让霍湘震改了这个习惯?

也就是失去过的人,才会明白拥有的可贵。苍天对霍湘震委实不错,让他在失去之后,还能屡屡失而复得。

霍湘震已经想明白了楼辕所谓“好习惯”的原因,便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跟着他,慢慢到了副使司门前。

门前,笔直肃立的老人,身姿似是一支根骨奇硬的笔。阳光已经铺陈了大地,楼辕看着陆放翁的身姿,突然就想起了《笔赋》里面的两句——图和正直,规矩之极也。玄首黄管,天地之色也。

只是陆放翁此时身着便服,并非银青的节度使官服。而且他站在副使司门前,旁边就是身着捕头官服的卡文和整齐穿着节度判官公服的甘草。

这是什么意思?陆放翁身旁为何没有其他人?

楼辕满腹疑惑的同时,陆放翁也看见了他。楼辕急急往前快赶了两步:

“陆大人。”

陆放翁却摆摆手:“嗳!以后就不要叫我什么‘陆大人’了,小老儿已经致仕了。”

“啊?——”饶是楼辕向来冷静,此时也是一愣。旋即他也想起,陆放翁如今已经快七十了。

一个近七十的老人,也的确该颐养天年,而非在一个山高水恶的地方做一个没有什么出头之日的节度使。

楼辕接受的很淡然,便也只是微微笑着,颔首:“那……陆老。不知陆老何时启程回乡?小楼想在云骢楼为陆老践行。”

既然不叫陆放翁为陆大人,那么他也不以官衔自称,以后生身份就是最好。

陆放翁依然带着有些像楼止至的那种深沉微笑:“不必,这就要走了,我是刻意在今天才说的。我向朝廷奏请的节度使继任之事,已经批复,所以我也就放心了。”说着,他笑得意味深长——“这个继任之人,小楼也认识,不妨猜猜是谁?”

楼辕微怔,继而是笑了起来:“陆老你还是直说吧,就是只算新京,我知道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若说熟识的,谁家的公子王孙我也都有点交游……”

陆放翁继续笑,抚须而笑:“这个人不仅一表人才,而且天资绝佳,更是师出名门,家世显赫。而且是腹有诗书万卷,胸怀文韬武略。”

楼辕这就愣了:“陆老对此人有这样高的评价?莫非是……大理寺卿楚风香?人称楚家公子过,清风亦带香——”

“非也非也!”

楼辕一愣,怎么他觉得赵宋京里最为出众的世家子弟都不是?楼辕索性有点放弃了,直接搬出他大哥:“那难道是陆老直接把我大哥请来了?”

陆放翁摆摆手,笑了起来:“小楼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么?小老儿说的就是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