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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谁是黄雀?

元文遥按照高伟的意思予以拒绝,不出兵就免谈,你当谁是傻子呢,高伟现在是缺粮,但是等南陈的粮食运到了,黄瓜菜都凉了,所以高伟让元文遥趁机威胁,如果这次南陈再不出兵就解除盟约,中看不中用的盟友,要它干什么?

在高伟看来,大周也就是那样,没有南陈的帮忙,大齐一样打的虎虎生威,相反有盟约在时还受到牵制,陈帝对大齐的土地有没有兴趣,高伟他不知道,不过他对建康堆积如山的粮食流口水,真想凑上去咬一口下来。

不过听元文遥的意思,在大齐威胁解除盟约后,南陈的态度有些松动,暗地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如果大齐能够消灭宇文纯大军,南陈绝对会出兵!

当然这话得反着听,要是大齐平阳大军被消灭,南陈一样也会对大齐出兵,至于盟约以南陈这些年不要脸的作派,估计比擦屁股纸强一点,因为盟约是用黄绸书写的。

接下来就是王琳书信,襄樊的权景宜这次学乖了,自知打不过王琳的他,此番绝不和王琳野战,不管王琳派人如何挑戏辱骂,权景宜充耳不闻高挂免战牌,反正坚城在手,王琳你有胆你就攻啊。

因为襄樊地区水网密布,攻城器械携带不便的王琳大军,只能望坚城兴叹,耗了一个月后,拔了几个坞堡外全无所获,荆州几处坚城全城戒备,搞的王琳老虎吃天无处下爪。

王琳现在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算是彻底没了主意,只好询问朝廷的意见,高伟盘算了一下,给王琳的下达的意见是撤回郢州,密切注意南陈一边的动向,一旦南陈突然发难,高伟明确说道要给其迎头痛击。

至于元文遥那里,高伟让其密切注意南陈朝野的风向,时刻注意南陈军队动向,就算不能让南陈出兵,也不要让南陈倒在北周一边。

另外关于胡兰一边,高伟回信是沉下心来,不要急躁,他把王源派到青州,随同王源去的还有五千士卒,青州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胡兰的力量太小,既然这软的不吃,现在只有来硬的了,老子手里有证据,还怕你不吐血。

经过一番有条不紊的处理后,高伟现在只等下一步配重式投石机制造完成,一举砸开平阳城,以消灭北周十几万大军,作为平阳战事的结束。

而和高伟稳坐钓鱼台相比,驻扎在玉璧的宇文邕却心情烦躁,因为突厥大军被击溃后,还在他的野区浪了一番后,不断参尉迟迥畏惧不前,坐看百姓被屠戮的折子,如雪花一般飘向玉璧。

玉壁城位居汾南高垣,城下濒临汾河,其东、西、北三面皆为深沟巨壑,地势突兀,险峻天成。古时南北大道从城中穿过,西、北、东三面绝璧环绕。唯有南边一条大道供人出入。这条南北大道将全城分为两半、东曰“东城”,西曰“西城”

据《资治通鉴》记载,高欢和韦孝宽双方鏖战六十天,士卒死伤了七万人,东魏军损失惨重,玉璧城不仅未被攻破,韦孝宽反而夺据了土山,高欢智尽才穷,因愤恨发怒冰岛,最后只得率领退兵。

这场战役的失败,客观上对东魏未来发展,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让西魏从原来的防守方,转换成进攻方,而东魏在此战后损失惨重,举国上下无人再敢言攻打玉璧,东魏此前的战略优势也丧失殆尽。

玉璧城中的宇文邕,此刻面对平阳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几十万大军,心里是干着急没办法,从平阳得到的消息,齐军围城一个月内,一次大的攻势都没有,不过深沟高垒确是一刻也不停建造,摆明了要困死平阳的周军。

宇文邕坐在主位上,看着底下的宇文宪和韦孝宽道:“你二人觉得如何能解平阳之围?最好进攻天砀山的机会已经失去,天砀山现在被平阳的十几万民夫修成铜墙铁壁,这条路肯定走不成了”

“陛下,老臣以为最好的情况还是拖,平阳城内粮草不缺,既然北齐愿意跟我们耗着,我们大周一样耗得起,相反耗得时间更长,这点陛下应该信心十足”韦孝宽说道。

“可是一直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平阳的粮食总有消耗完的一天”宇文邕担忧道。

韦孝宽点了点头道:“所以老臣以为我们当另辟蹊径,比如起兵围困宜阳,分兵攻打洛阳,老臣不信齐军会坐视不管,这就叫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

宇文邕想了想开口问宇文宪道:“河西和益州抽调的军队,现在到什么地方了?”为了这次大战,宇文邕也拿上了全部身家,准备跟北齐赌一把国运之战。

宇文宪站起来禀告道:“陛下,军队汇集还需要一段时间,河西军队刚出潼关,而益州道路曲折,估计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韦孝宽此时站了起来,开口禀告道:“陛下,不用等两地军队汇集,玉璧现在有十五万军队,只要抽调八万军队,再配合河西军六万,老臣有把握攻下洛阳献给陛下”

看到韦孝宽说的信心十足,宇文邕不忍打击老将的积极性,开口问道:“如果抽调玉璧军队,齐军知道后再攻玉璧,当如何是好?”

韦孝宽自信地回答道:“陛下,请放心,老臣经营玉璧数十年,玉璧早就改造成铜墙铁壁一般,就算齐军调集三十万大军猛攻,以玉璧的城防也一样稳如磐石,这一点老臣愿意用人头担保!”

宇文邕知道韦孝宽想独领一军征战,却没想到如此的急切,况且韦孝宽说的也很有道理,围魏救赵这条计谋,正适合用在现在这种局面中,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宇文邕还是想问下宇文宪的意见。

“大冢宰,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想什么呢?对于韦柱国的建议,你有什么意见吗?”宇文邕问道。

此刻韦孝宽注视宇文宪,因为对方决定着是否可独领一军的机会,宇文宪当然也注意到了韦孝宽炽热的目光,作为宫内政变中最大的功臣韦孝宽,此时正得陛下看重,况且宇文宪也觉得这个办法好。

“臣以为韦柱国的建议可行,不过因为陛下在玉璧城中,为了保险起见原来驻守玉璧的将士不能调离,不知韦柱国可否同意?”宇文宪笑着说道。

韦孝宽为了这个机会等了几十年,赶忙急切地答道:“老臣同意,这点就算齐国公不说,老臣也要这么作,陛下的安危是重中之重”

宇文邕见韦孝宽这么一说,笑着说道:“既然如此老将军先下去准备吧,朕祝老将军此番旗开得胜,如愿攻下洛阳的话,朕答应封老将军洛阳王,依此标榜老将军的功绩”

韦孝宽一听老泪纵横,哽咽地拜倒在地,喊道:“陛下请放心,老臣一定不负陛下所望,拼死也要攻下洛阳!”

“朕就在玉璧城内,坐听老将军胜利的消息”宇文邕豪迈地笑道,韦孝宽站起来向宇文邕和宇文宪分别拱手告退,头也不回地大步跨了出去

在这一世里,韦孝宽参与了诛杀宇文护的政变,政变时表现很得宇文邕欣赏,所以原本在杨坚执政时才能独自领兵的韦孝宽,早早地得到了重用的机会。

等韦孝宽走远后,宇文邕好笑地说道:“老将军看来在玉璧憋太久,在听到他能独领一军后,高兴的就像一个孩子”

“陛下,韦老将军为大周付出了太多,却一直等不到立功的机会,现在好了总算得偿所愿了,在末将看来整个大周内部,能和斛律光正面对战,却可以保持不败的将军里,韦孝宽算是其中唯一的一个”宇文宪沉声说道。

“如果说战胜斛律光呢?”宇文邕好奇地问道。

宇文宪摇了摇头道:“没有,斛律光是天下将军中排行第一,要论能打赢斛律光,最起码大周境内没有,南陈就算有,不过他们军队孱弱的战斗力,想来也不会是斛律光的对手”

“这么厉害?那要是斛律光带兵增援洛阳,韦孝宽不是就没有机会了吗?”宇文邕听宇文宪这么一说,对韦孝宽此行感到一丝担心。

宇文宪笑着说道:“陛下,韦柱国没有机会了,可是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只要斛律光从平阳城外大营带兵去往洛阳,我们就可以出兵平阳”

“大齐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除了斛律光外,可以指挥十几万大军的将军却没有,本来段韶算是一个,不过段韶现在却在邺城养病,高长恭虽然被世人称赞,但是论大规模指挥作战而言,一是他没有指挥军团作战经验,二是……”宇文宪说到这里时,突然停下来不言。

“二是齐主的制约,不过据朕看来齐主倒是蛮有魄力,说不好会将平阳大军的指挥权交给高长恭,所以你作好和高长恭对战的打算”宇文邕调笑道。

“陛下请放心,对阵高长恭,臣心中自信十足!”宇文宪语气充满了自信。

宇文邕见宇文宪战意强烈,双手一拍道:“好!既然你如此自信,说有什么要求,朕全力支持你”

“谢陛下厚爱,臣打算独自一人去往灵州和尉迟迥汇合,希望陛下能将益州军十万交给臣指挥,一旦斛律光带兵离开后,再配合平阳城内军队,臣就有把握一战!”宇文宪充满自信道。

“朕同意!需要从玉璧再调军队吗?”宇文邕问道,和高伟一样当作国运之战相比,宇文邕一样也是这样认为的,只要将北齐三十万大军悉数消灭在平阳,北齐灭亡之日不远。

宇文宪摇了摇头劝道:“陛下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要防止北齐狗急跳墙,不管不顾猛攻玉璧,尉迟琼的关中军加上益州军已经足够了,臣会在离开前加固玉璧的薄弱处,还有万一……玉璧一旦不保,陛下请火速撤离”

仗打到这个份上了,大周已经没有必须守住的地方,这场战争双方都在加大筹码,渐渐桌子上筹码多的,双方谁也输不起了,这是一场关系国运的战争,双方都集合国家全部的力量,想打出最致命的一拳,争取一击击倒对手。

宇文邕对着宇文宪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大周到底是宇文一族的大周,就算毁灭也应该在宇文一族的手中,朕早就作好了心里准备”

这话曾经宇文护对宇文宪说过,宇文宪弯下腰后脚倒退,一步步退了出去,他们都懂对方的心思,一切都在不言中。

等宇文宪离开之后,宇文邕对着暗处道了一句,“时候到了,鱼饵该起作用了”刚说完没有任何人回答,只不过墙角黑影一闪而过。

“高纬呀,高纬,要是你知道高思好会领兵扑向无人防守的邺城,想来你一定会放弃平阳吧”

自从尉破胡掌握了晋阳以后,马邑的高思好带着傻了的高睿秘密潜入到了晋阳,伙同他们一起的还有西域女子等宇文邕派来的人。

在地牢里尉破胡看着呆若木鸡的高睿,脸上挂着一副大功即将告成的喜悦,南安王高思好一边看着高睿,一边询问尉破胡道:“晋阳城内军队现在掌握了多少?”

尉破胡拱手答道:“现在差不多有一半吧,另外一半起事时准备以家人作为威胁逼将军们就范,到时还需要殿下许以高官厚禄安其心”

高思好痛快地说道:“没问题,到时候大功告成之日,你们一个个都是大功臣,还有你尉破胡,作为第一大功臣将来丞相之位是免不了的”

“谢谢殿下,末将尉破胡一定以殿下马首是瞻,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莫多娄敬说平阳大营缺粮,让末将尽快调粮食过去”

南安王高思好想了想,开口说道:“照莫多娄敬要求的数目,一两不少的给送过去”

一旁静静听着的西域女子,当听到平阳缺粮的消息后,立刻走出地牢片刻后回来了,刚跨入牢门前,听到高思好要将粮食送到平阳的命令。(未完待续)